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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好奇的司令員

蕭子顯在崑崙山上等了多長時間,恰恰就證明了一條緊急命令從中央下達到遠在萬里之外的一個邊關哨所要多長的時間。首先龍志傑去向中央首長說明情況至少需要兩三分鍾的時間,中央也不可能知道一個邊防小哨所的電話,即使知道了打過去人家不定會相信。所以必須用中央專線把電話打到蘭州大軍區司令員的辦公室裡,打電話的這會兒或許這位大司令員不在辦公室裡,勤務兵去喊人又得等那麼四五分鍾時間。等到大軍區司令員接到任務後,他也不可能知道轄區下的一個邊防小哨所的電話,於是又得向副大軍區新疆軍區司令員打電話,找到人一頓囉嗦之後又耗去了四五分鍾時間,然後打電話給下轄的和田軍分區司令員第六摩部師師長把事情說明後,摩部師師長總算知道那個邊防哨所的電話了,最後把電話打通給正在邊境上執勤的戰士,時間已經耗去了十五分鍾。

哨所執勤的戰士在接到電話後,馬上走出來,朝正在擺poss拍照的兩個傢伙敬了個軍禮,挺肩直背的大聲說道:“兩位同志,上級已經下命令,兩位可以不用出入境證明也可以進入國境了,我們將會派出四人沿途護送,新疆軍區司令員常萬春首長已經乘坐陸航旅直升機和一個摩托化步兵連正前來接應。”

蕭子顯收了相機,看了看手錶然後朝柳智博說道:“哈哈!用了十五分鍾時間,你說只需要五分鐘中央就會把命令下達到這裡來,現在看來是你輸了。”

柳智博一邊走回到悍馬車裡一邊罵道:“他媽的還是軍隊系統呢!傳條命令都要十幾二十分鍾,萬一打起仗怎麼辦!阿三的部隊向來就是抹了神油就自以為天下第一了,再加上阿三近幾年有錢了買了很多俄製、美製的武器,搞不好那天發神經就衝過來了。”

蕭子顯笑著說道:“打仗的時候自有一套打仗的系統,那個時候軍隊高效的運轉起來,中央一個命令轉瞬間就會送達到前線,根本不是現在這種和平時期可以比擬的。更何況駐紮在新疆的21、47軍團都是全機械化的部隊,據說近年來已經信息化了,只是沒有實戰過不知道戰鬥力如何而已。但總比阿三那混合了美俄兩國武器,連系統都不相容的部隊要強多了。”說完蕭子顯就朝那位戰士點點頭道:“這位同志你去叫以為會開卡車的來,這大家夥我們沒人會開。”

那名戰士立正敬了個禮道了一聲“是”就跑開了,他已經把蕭子顯和柳智博真的當成是軍隊的人了。

哨所隨後就派出了四名戰士來護送卡車回國,兩名戰士駕駛卡車在前面,蕭子顯和柳智博的悍馬車夾在中間,後面還有兩名戰士駕駛一輛吉普車跟在後面。三輛車不是往烏魯木齊方向去的,而是先前往第六摩步師的駐地和田。烏魯木齊數千公裡路程太遠了,沿途也不安全,因此只能暫時先到最近的和田第六師駐地歇歇腳,等到中央下來人再具體想辦法,把這個大家夥運到內陸去拆解研究。

因為走鄉間小路怕不安全,所以三輛車決定繞遠路從314國道前進,雖然遠了點但至少能夠保證一路暢通。不過即使這樣也有好幾百裡的路需要趕,下午的時候路程走了大半,在一個叫澤普縣的小縣城裡胡亂吃了飯加了油之後,四名戰士就催促啟程了。

車行至葉城縣總算和迎頭趕上來迎接的摩部連碰頭了,蕭子顯和柳智博輪流開了一天一夜的車早累得不行了,兩個人遂放棄了駕駛上了一輛吉普車,就在後座上擠成一團睡著了,而悍馬車就由某個戰士來開了。

直到吉普車“吱嘎”一聲停下來,有人拍了拍蕭子顯的肩膀,睡眼惺忪的蕭子顯才伸著懶腰走下了吉普車,一看來的地方是一個燈火亮了一半的大操坪,不遠處黑暗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停滿了伸著炮管的坦克。打著哈欠的蕭子顯也沒看清旁邊的人,隨口就問道:“可算是到了!這是哪啊!”

旁邊那人回答道:“兩位已經到和田了,這裡是新疆軍區和田軍分區第六摩部師的營地,兩位一路辛苦了。”

蕭子顯不經意的傾斜著目光一看,嚇得後退了一步失聲道:“哎呀!我的媽呀!”,原來說話和聲輕氣的傢伙一身筆挺的軍裝,肩膀上竟然扛了兩顆金閃閃的五角星,分明是個中將,後面站著的也是一顆金星的少將和兩杆四星的大校,軍銜低的都站到旁邊去了。

蕭子顯轉念一想起他壓根還不是軍隊編制的,沒必要害怕這些軍界大佬,不能墮了他蕭氏的名頭。於是舔了舔嘴唇後,面色穩重的問道:“你誰啊?這大軍區司令員一般都是上將,只有一個濟南軍區是中將,這省軍區司令員一般都是少將、大校什麼的,你中將軍銜不上不下的又是什麼職務?我記得剛出發的時候,有戰士告訴我會有一個叫什麼常什麼春的司令員要來迎接我,他人呢?”說完還四下張望尋找了起來。

那人“哼哼”咳嗽了兩聲,笑著解釋道:“新疆軍區雖然隸屬於蘭州軍區,但是新疆的地理位置特殊,軍隊的建制和一般的省級軍區略有不同,是屬於副大軍區級別的,所以軍區司令員的郡縣比大軍區司令員要底,但又比省軍區司令員要高。鄙人就是常萬春,添為新疆軍區的司令員,被中央授予中將軍銜。”

“哇!中將司令員軍銜夠高了。”柳智博大呼一聲,然後走上前指著胳膊說道:“那你能不能幫我籤個名!有了你的名字,這夾克可就老值錢了。”

常萬春哈哈大笑,擺擺手道:“哈哈哈,在部隊裡是不搞這些東西的,兩位同志看來還很年輕啊!我沒想到軍情局居然會用這麼年輕的情報人員,而且還是幹外勤的。”

蕭子顯一把拉過柳智博,不好意思道:“這傢伙是個軍迷,希望常將軍不要見怪,不過我奇怪的是上級還真重視這事,居然派了你這麼個大官來迎接。這樣就沒我們倆的事了,這大卡車今後可就由你來接管了。”

常萬春抬頭看著邊上那滿滿裝了五米高稻草的大卡車,皺著眉頭問道:“這卡車裡裝著什麼要緊的東西呢?聽老張說這命令是軍委的龍將軍直接下達的,這滿滿一車的稻草看不到裡面,讓人心癢的很啊!”

蕭子顯對知道這常萬春口中的“老張”其實就是蘭州大軍區的司令員,但是一想到這軍委的龍將軍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忙問道:“這龍將軍是不就是龍志傑啊?”

常萬春正揹著雙手大量著大卡車,滿心底的想透過稻草看到點什麼,但是那兩名阿富汗抵抗軍幹部做事情講究的就是一個紮實,這一車的稻草塞得可謂是嚴嚴實實,不拿把稻草掏開根本看不到裡面是什麼。聽了蕭子顯的問題,常萬春訕訕然的回過頭,道:“喲!你居然知道軍情局的龍將軍全名叫龍志傑,莫非你是他的手下?這傢伙的手下養著軍方最強的一群諜報高手,如果是的話也就可以說的通為什麼你們兩個會這麼年輕了,值得龍志傑那家夥重視的東西,看來這裡面真有好東西啊!”說完常萬春捏著下巴,又去打量那輛大卡車了。

“我操!”柳智博又是一聲驚呼:“姓龍的那家夥竟然是個將軍,那家夥平時神神秘秘,還真看不出來是個大官耶!”

蕭子顯也連連點頭道:“沒錯,這傢伙藏得夠深!那你知道龍志傑是什麼軍銜嗎?”

“和我一樣是中將,這傢伙說話老是陰沉沉的,又幹著軍隊情報科的事情,我也不喜歡他。”常萬春突然醒悟回過頭來,奇道:“咦!你們居然不知道龍將軍的軍銜,卻又知道他的名字,這倒是怪了!一般知道他名字的人不是軍隊的高官就是值得他信賴的人,亦或者馬上就要死的人。”

蕭子顯想起以前他要什麼實驗材料,只要說一聲,龍志傑馬上不辭辛勞幫他弄來,也沒覺得他有什麼了不起,頓時不屑大撇著嘴巴道:“還龍將軍呢!叫的這麼牛逼,說不得他還是我的手下呢!我要他幹什麼,他還不得聽我的。”

常萬春回過頭來,一臉興趣道:“哦!有這事這就奇了,天底下除了中央僅有的幾個首長,我還沒聽說過有其他的人能夠命令得了龍將軍!就像我們這種級別的大軍區司令,也僅僅只知道龍將軍的名字和一些大致的傳聞而已,真正瞭解他的人可不多呀!”

蕭子顯見牛吹大了,不好意思的擺擺手道:“算了實話還是實說了吧!我其實只是他親自保護的物件而已,平時我有什麼要求他只是聽我的儘量保證滿足罷了,並沒你想象的那麼神。”

常萬春眉毛揚了揚,上下打量著蕭子顯豎起大拇指說道:“能夠讓龍將軍親自保護的人,也是很稀少的啦!都算得上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不過等明天他來了,我還是要問問這是不是真的。”

蕭子顯一想起他在阿富汗闖下潑天的大禍,見到龍志傑肯定又要被一頓臭罵了,說不定還會被限制出國,頓時驚道“他明天就要來了!”

柳智博在後面插嘴道:“他一定會親手掐死我們的。”

蕭子顯看見不遠處停著一架直升機,打定了主意大聲道:“常將軍能不能借你的直升機把我們送到烏魯木齊去?”

常萬春疑惑的看著兩人,問道:“這借直升機倒沒什麼問題,只是龍將軍來的時候,少了你們兩個,我怕不好交差啊!”

蕭子顯右手在空中一揚,立馬正色道:“就憑龍志傑他還沒資格限制我,憑什麼讓你拿著我去向他交差!他關心的只是這卡車上的東西,這些天我們兩個奔波萬里也辛苦了,去烏魯木齊一邊休息一邊等他是一樣的。”蕭子顯說話的語氣和用詞都拿捏的很準,常萬春能夠坐到大軍區司令的位子絕對不是個草包,如果他說錯話了,常萬春鐵定不會同意把直升機借給他,到時候只有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等龍志傑來挨訓了。

常萬春果然沒起疑心,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只管把直升機拿去就是了,反正這卡車到時候還是要送到烏魯木齊才能進行空運的,你們在烏魯木齊等他也是一樣。”

這時柳智博就不同意了,上前一步拉住蕭子顯的袖子道:“哎!我們不能就這麼走了呀!這東西我們兩個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弄回到國內來的,到現在都還沒好好的駕駛它玩過呢!”

蕭子顯回頭看了看卡車,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點點頭道:“沒錯,這麼好玩的東西,如果現在不玩,要等到國家反向研究之後批次製造出來,恐怕要兩三年以後了。”

柳智博搓著手,眼神朝大卡車瞄了瞄,說道:“不如趁著有時間,我們現在就試一試?”

常萬春也是個好奇寶寶類的人,也在旁邊連連點頭道:“對對對!開啟看看,不看到這稻草裡面的東西,我今晚非得失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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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顯明白常萬春這話裡意思就是,如果現在不給他看,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會偷偷地跑過來看。

蕭子顯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觀望的一些士兵,很為難的說道:“不行啊!這周圍的人太多了,如果要把東西拿出來看方圓一兩裡之內不能有人,萬一讓人看到洩密出去,我怕影響不好。”

常萬春立即站直了身子,用粗大卻很有威嚴的嗓音喊道:“和田分軍區司令員聽令!”

旁邊一個兩槓四星的大校挺胸直背上前兩步,然後轉身面對著常萬春敬了個軍禮,喊道:“和田分軍區司令員第六摩化師師長王濤上前聽令!請首長指示”

常萬春敬了個軍禮後馬上命令道:“命令摩化師一團一營馬上以跑步形式轉移到駐地以東兩裡處組成防線,一團二營馬上以跑步形式轉移到駐地以北兩裡處組成防線、一團三營馬上以跑步形式轉移到駐地以南兩裡處組成防線,師直屬營馬上以跑步形式轉移到駐地以西兩裡處組成防線,在防線以內不能有任何營以下的官兵和百姓闖入,違者皆一洩露國家機密罪論處!”

柳智博聽到常萬春一個命令說了四遍,把腦袋湊到蕭子顯耳朵後面,笑著輕聲道:“要是有一百個營,那還不念死人。”

蕭子顯拍了柳智博腦袋一下,罵道:“軍隊命令一是一、二是二模糊不得,打仗的時候,如果命令不下達清楚會死很多人的。”

那位師長雙腿立正,又敬了個軍禮回道:“第六摩部師師長王濤接受命令。”說完就身體向後轉,跑向了旁邊營房前的空操坪,然後在黑暗中聽到王濤扯著嗓子大吼道:“全團集合!”隨後就聽到整個營地裡響起了尖銳的哨子聲,營地上空響起了“噼裡啪啦”的跑步聲。

隨後操場上所有的大燈也全部開啟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第一團的三個營還有師直屬營就分成四個方陣在操場上站好了,緊接著就是依次向上逐排、逐連、逐營的報數,哪個營集合得越快,報數自然也就越快。

報數完畢後,王濤師長把剛才常萬春的命令又重複了一遍,四個營的士兵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大晚上的要跑到營地兩裡地外去組織防線,但是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現場沒有任何的埋怨聲,只是一陣緊張的跑步聲之後,四個營先後跑出了駐地,前往不同的方向去執行師長的命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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