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十日戰爭（4）
李純部在重炮的轟擊下，一開始是潰退，隨即潰退變成了潰敗。重武器，前線囤積的彈藥和其他物資都丟了個精光，一路向後退去。接連狂奔了十幾裡，直到進入了靳雲鵬的第六師控制的地盤上，這才緩了一口氣。
靳雲鵬那是皖系的大將，見到李純的慘狀之後，也是大驚失色。“李老弟，你這是怎麼搞的？”
“怎麼搞的？”李純大怒，揪住靳雲鵬的衣領，喝問道：“你們離我們第十一師也就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就這麼坐看我們被擊潰？”
衛兵立刻衝了上來，一把將李純拉開。靳雲鵬苦笑道：“唉，李老弟，你也不要生氣，這不是已經派了好幾個混成旅上去了嗎？只是.........只是誰知道你們敗退的這麼快？”
“放屁！”李純怒道：“我們第十一師傷亡了將近一半人，這才敗退下來的。”
“對面的拳匪這麼厲害？”
“你可以自己去試試。”
“來來來，李老弟先喝口茶，消消火，你和我說說前面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拳匪當真是如此的兇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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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純坐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將心中的怒火強壓了下去，然後道：“要說，敵軍的戰術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大炮轟擊，然後步兵佔領，再就是他們喜歡用騎兵機型快速機動，佔領後方的彈藥囤積點和交通要道。”
“就這樣？”
“就這樣，”李純看了靳雲鵬一眼，“對面的戰術跟我們學的也沒什麼區別，就是他們的士兵太強了。同樣是一個制高點，都知道要去佔領，可是我們就是打不下來，打下來了也佔不住。可是敵軍就是能打得下來，也守得住。你說，這仗還怎麼打？”
靳雲鵬客客氣氣地道：“李老弟你先下去休息，你放心，我們第六師是老牌子的北洋軍，不是你們那種新編的部隊，我們一定能將拳匪們殺個片甲不留！”
李純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看了靳雲鵬許久，然後點點頭，就下去休息了。不一會，就有衛兵來報告說，李大帥帶著人又往後退下去了。
靳雲鵬聽了這個訊息哈哈大笑，對左右道：“李純這廝膽子都被嚇破了吧。”左右皆大笑。
四個小時後，靳雲鵬在他自己的指揮裡面破口大罵，“第十一師也太不是東西了，居然讓我們面對這麼兇殘的敵人！”
他還沒說完，就有衛兵衝了進來，架起他就往外跑。
“你們這是幹什麼？”靳雲鵬大怒，“都不想活了嗎？”
“大帥，剛才在附近發現了敵人的步兵帶著小炮衝過來了，您還是趕緊的撤吧。”
“胡說，我們在前面還有一萬多人，怎麼就被敵人打到之戶部附近......”
“砰砰”的幾聲炮擊聲響，十幾發迫擊炮炮彈已經將他原先的指揮部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了。靳雲鵬著下了閉上了嘴巴，在衛兵的攙扶下一路想後狂奔而去。
曹德貴接到攻佔了第六師的指揮部的訊息，那已經是又過了好幾個小時了。還有不少的北洋軍士兵在做最後的抵抗，槍聲一刻都沒有停歇，他無視了周圍的冷槍冷彈，對傳令兵道：“命令所有的部隊，一直往東邊打。未得命令，不許回頭。”
“是！”傳令兵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將軍。
“叔，”曹寶見周圍沒人，腆著臉湊了上來，低聲道：“讓我也出去帶兵唄，給我一個團長噹噹，我保證也能打的好！”
曹德貴都懶的轉頭，直接道：“不準！”
曹寶急了，道：“這大勝仗的都是別人家的，我們曹家的可沒落下什麼好處，再這麼下去，那些當官的就沒我們曹家的份了啊！”
“哼！”曹德貴斜視了自家的侄子一眼，冷笑道：“你這是看大勝仗很容易，想要上去摘桃子了？”
“這不是想要給您分憂嗎？”曹寶訕訕地道：“總不能讓著功勞都給外人得了去嘛。”
“打仗是要死人的，”曹德貴淡淡地道：“這三天來，已經有兩個團長因為畏戰不前被送上了軍事法庭。你這樣的，還是老老實實在指揮部裡面跑腿吧。”
“我咋就不行了？”曹寶不服氣地道：“我可也是讀完了速成班的，論軍事素質，論資歷，論戰功，本來也該撈個團長噹噹的。”
“撈個屁！”曹德貴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速成班只上了一半，連畢業證都沒拿到？”
“那不是打仗了嘛，”曹寶分辨道：“我這要是當官了，妹妹在裡面也能有地位是不是？”
曹寶知道曹德貴自己沒有子嗣，最是疼愛他那個現在在邯鄲城裡做文秘的妹妹曹穎，於是將之抬了出來，道：“不然的話，妹妹還不是要受人欺負。”
“報告！”衛兵忽然進來，大聲地道：“前面遭遇敵軍一個混成旅，前軍正在激戰中，李團長說敵軍的火力很強，需要增援！”
曹德貴一聽，就拿著筆在軍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再在上面仔細地尋找，看能不能在覅進扒拉一些援軍出來。但是看來看去，都是離的太遠，或者是正在交戰中，還有的乾脆就是聯絡不上了。
他想了想，對衛兵道：“你去跟李團長說，援軍沒有了。我帶著人直接上去，然他把敵人給我盯住了，如果讓敵人跑了，老子直接送他上軍事法庭！”
“命令所有的作戰參謀，還有警衛連，衛生連，輜重連，都一起拿上武器，跟我上！”
“我們也要上？”曹寶咽了咽口水，去年圍攻廊坊火車站的時候，他可是就在後面看著，那種血肉橫飛的場景他可是一輩子都忘不了。剛剛升起的那一點想要建功立業的想法，早就被丟到了爪哇國外去了。
他想要下去當帶兵的團長，可是準備指揮大軍“給我上”的，可不是想要自己帶兵衝鋒的啊。
曹德貴回過頭來，等了他一眼，獰笑起來，補充道：“命令憲兵，凡有畏葸不前者，就地槍決！”
看著曹德貴那種猙獰的表情，曹寶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媽媽的，叔這笑的也太瘮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