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恍然獨坐一簾風月閒
“你.......”，對於林夢楚來說，時間不過才過去了不到一年，但是杜宇顧璐來說，他已經在這個世界過了好幾年了。
見到以前認識的人，顧璐有很多話想說，但是話湧到嘴邊，最後就只剩下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你是說無雙力量這種東西？”林夢楚只是隨意地走動，但是在顧璐的心中卻是有著山嶽一般的壓力。隨著他變得更強，他就越是能感覺到少女身軀中蘊涵這的恐怖力量。
“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資質只能算是一般？”林夢楚問道：“還是說，你自認為是絕世天才，所以才能在武功的修煉上一日千里？”
“........是有人跟我說過我今生大宗師無望，”顧璐止住了聽到大帳中的動靜，想要進來的衛兵，他冷聲道：“我也知道最開始是因為你的力量籠罩在那片大地之上，才能讓我越過了最開始的關卡。可是，我就絕不會對你唯命是從的。”
“哼，無聊的自尊心和驕傲。”林夢楚盯住了他，冷笑道：“要是你真的那麼在乎自由意志的話，就不應該去學修羅道的武功。你難道不知道，那些我編纂出來的武功秘籍，很多都是有信仰要求的？”
“我當然知道，”顧璐道：“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拖到現在才借用你的力量了。我還知道，借用你的力量越多，在本質上就會越靠近你，到了最後，就連自己的意志都會被你同化掉了。”
“呵，說的不錯，看來你對於神靈學的研究已經達到了很深的地步。不過你倒是不用太過喪氣，”林夢楚道：“你有成為強者的潛質。只不過是缺少了那麼一點超凡本質而已。在另外的幾個方面，都算的上是上上之選。所以，我才會將自己的力量借給你，讓你得以順利地走到現在。”
“.....那就多謝了。”
“不惜客氣。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你是要繼續借用我的力量，行走在修羅之道上，還是想要懸崖勒馬，棄暗投明？”
說到懸崖勒馬和棄暗投明的時候，林夢楚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不，我並沒有放棄力量的打算，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那麼做的原因和餘暇。”顧璐搖頭，“我只是希望，自己不會被來源自你的更高階的力量本質所侵蝕而已。”
“哼，從長遠來看，人都是要死的。”少女嘴中說著大實話，“而且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或者是什麼別的世界，隨時隨地都有人悲慘地死去。有許多人便是想要投入黑暗的懷抱也不可得。你，就當真以為，隨隨便便的什麼人，都能夠得到我的本源力量嗎？”
“我都明白，”顧璐低聲道：“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什麼，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罷了。做出選擇，然後坦然地面對因此而來的結果，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哼哼，算你識相。”林夢楚將雙手背在身後，“既然你開始借用了我的力量，那就是說你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強敵。那麼，我想問一下，敵人是誰？是那位在虎牢關面前開無雙的問候呂布嗎？”
“不是。”
“嗯？在對上呂布之前，你就已經需要藉助外力了？”少女再次冷笑，“看來，你的器量，似乎也不如我想象的那麼大。既然不是呂布，那麼，敵人是許褚，典韋，還是夏侯兄弟？”
“都不是。”顧璐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力量在少女出現之後就開始歡呼雀躍，些許的傷勢已經不治而愈。體內的力量水準在不斷的共鳴之中緩緩地將上限不斷地推高。
他平靜地道：“是劉備的兩個結義兄弟，關羽和張飛。”
“是他們？”林夢楚有些驚訝，又有些躍躍欲試，“嘿嘿，是他們也很好。關雲長和張翼德，那也算是威震華夏的英雄了........不過可惜，這次沒多長時間了。嗯，下次你要是再碰上難以戰勝的強敵，直接在心中呼喚.....呼喚救世主就好了。”
“呼喚救世主？”
“不錯，只要你大聲地呼喚就救世主，我就會從天而降地來消滅這個世界上的強者。”
救世主？顧璐心中道：這不是救世主，而是滅世者吧。
想是這麼想，但是他說出來的卻是：“時間不夠？是不能在這個世界待太長的時間嗎？”
“嘿，你放心。既然我能過來一次，那麼就能過來第二次，第三次。”林夢楚漫不經心地道：“而那只不過是要多花一點力氣的事情罷了。”
顧璐默然。
“好了，這也過了很久了，我該先回去了。”少女一彈指，將無形無質的某些東西留在了這個世界，然後一縱身躍回了懸浮在空中的漆黑大門之中。
黑色的門戶表面一陣盪漾，然後猛然向內收縮，最後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呼。”顧璐長吐一口氣，將壓抑的鬱悶之氣一起吐了出來。在少女的面前，他總是會覺得對方隨時可能會化身成食人的猛獸。而他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再也不會召喚此人，再也不會使用黑龍王的力量了。
不久之後，他就食言了，但是卻並沒有長胖。看來食言而肥這個詞，在他的身上並不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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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誠正盤膝坐在祭壇之間，看著上面的旗幟隨風飄揚。他現在放空了自己的心思，讓思緒在無窮無盡的資訊中漫無邊際地遊蕩。思緒的碰撞，在腦海中撞出一縷縷的火花。
大概自己是有些受迫害妄想症，對於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會下意識地從最壞的可能來考慮。除了楚楚之外，自己就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任何事。而自己也隨時都做好了各種反制手段。
相比較而言，楚楚是將殘暴的本質暴露在了表面，而自己，卻是將懷疑深深的埋藏在心中。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和楚楚的命運才會如此緊密的聯絡在一起。只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同一類人啊......大概是這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