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燒殺
庫侖以北一百五十裡，有一處不大的營寨。營寨的外牆用鋼筋作為骨架，並用水泥澆灌，足以抵禦一般小口徑火炮的直射。營寨中部署著105mm榴彈炮及以下口徑的各種火炮十餘門，還有四挺水冷式的重機槍。
不過四挺重機槍裡面有一挺已經因為缺少備用零件而無法使用了，這些本來就是李定遠嫌棄太過老舊而丟到這裡來的。說到底，這裡不過是一處用來控制周圍的地盤和用作預警的前哨陣地而已。
在他的預計中，要是俄國人大舉來攻，這裡把炮彈和機槍彈消耗光後就可以撤退了。別說是這裡了，就算是庫侖，在計劃中也是可以放棄的。
只不過俄國人也不笨，並沒有因為那些附庸被消滅而直接出兵。跨越五六百裡的荒野來進攻一個可以自制大炮的國家，這種事情，大概只有日本人才幹的出來。
俄國人現在就憋著一口氣，滿腔心思都放在修鐵路上。只有將鐵路修通，才能支援數十萬大軍的攻勢作戰。不然的話，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最多也就能支援幾萬人的軍事行動。那還的是將本地的部族吃乾淨才能做到。
俄國上層的軍官和日本高層的軍官沒什麼兩樣，同樣是不怎麼將士兵的性命放在眼裡。灰色牲口們平常啃摻了木屑的黑麵包那也能算是個事？可是俄國人畢竟不是真的牲口，不可能靠吃草就跋涉幾百裡地去打仗的。
要是幾萬人能順利地殺入中國腹地也就罷了，打不過再返回去，那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可是想靠幾萬俄國軍隊，就能一路殺到山西去？十年前俄國的將軍們還敢說這話，現在嘛，他們最多也就在嘴上說說“一個俄國士兵能頂兩個中國士兵”了。
恩，順便，現在俄國人很熱衷的說法是，“一個俄國士兵能頂五個日本士兵”。
七百多人的礄口支隊，馬匹和其他的牲口就有一千多。士兵全都穿著白色的羊皮大衣，但是羊毛都已經粘上了一層灰塵，變成了灰濛濛的。從遠處看去，這群人就像是一群夾雜在騾馬中的羊群。
在這個最靠北的營寨中最後一次補給之後，礄口支隊繼續北上。橫亙在他們面前的，是將近三百多裡的無人區。這片無人區，是雙方的軍隊一起製造出來的。如此廣闊的區域，誰都沒有辦法守住，乾脆的就一起將這地方變成了無人區。
他們的目的是無人區更北方的區域，主要是繪製當地的山川地理，其次就是要清理當地各處俄國人的居住點。所謂清理，就是和當年俄國人東進做得事情差不多。能搶的就搶，搶不走的，就燒殺乾淨。
當年俄國人是怎麼清理江東六十四屯的，他們也一樣的做回去就是了。
庫侖本來就已經夠靠北了，再繼續往北走個幾百裡，就已經進入了冰天雪地的世界。在這裡，滴水成冰都不是誇張的話語。所有的士兵，包括帶隊的礄口太郎，隨行的李雙丹，還有陳二皮，他們從來都沒有在這麼冷的地方行動過。
狂風呼嘯，帶走人身上的最後一絲熱量。在臉上塗滿了油脂的陳二皮哆嗦著道：“礄口隊長，我們走的已經夠遠了吧？要不要回去算了？”
礄口太郎的臉上露出兇狠的神色，他將脖子一梗，道：“還不夠！”
“還不夠？”陳二皮不明白，他們隨行攜帶的食物都已經吃掉了大半了，再這麼走下去，就只能吃那些隨行的牲口了。
“當然不夠，”礄口太郎臉上的肌肉抖了抖，道：“現在不過是將地圖測繪完了。我們要做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陳二皮不明白，“還有什麼事情是要做的？”
“當然是要去發財了啊！”礄口的笑容看起來無比的詭異，“大家辛苦了這麼久，當然出去開幾個寨子，讓大家放鬆一下了！”
隨後，這支部隊在聽到了最新的命令之後，歡聲雷動，士氣為之一振。帶著的補給已經消耗了大半，這讓他們的行動速度加快了許多。礄口支隊轉向西行，一路攻破了數個部落和俄國人的定居點。
那些部落和定居點中，男人的數量都沒礄口支隊的人多。微弱的抵抗很快就被碾碎，接著，便是燒殺搶掠。就算是定居點中的俄國人野蠻無比，在重機槍和迫擊炮的轟擊下，那些木頭房子連帶著裡面的人一起被撕成了碎片。
陳二皮面色陰沉，看著那些士兵將如果人一個個地拖了出來，然後殘酷地殺死。他忍住了怒氣，找到了在一間不算完好的房子裡面休息的礄口，冷聲道：“殺人就殺人，搞得這麼變態幹什麼？”
“變態？”礄口愣了一下，走出來看了看，然後道：“沒有啊。”
“這還沒有？”陳二皮道：“給他們一個痛快就是了，把人家切割得零零碎碎的算是什麼？”
“您說這個？”礄口面色奇怪地道：“難道您忘記了........他們是羅剎人啊！”
“好，好，好，”礄口見陳二皮面色不善，連忙道：“我這就讓他們把男人都殺死，這您滿意了吧？”
等到減員了十幾人的礄口支隊離開後，這裡已經沒有了一個活人。唯一留下的，就是連著燒了兩天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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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擊，礄口支隊往返快兩千裡，收穫極大。不但繪製了無人區以北一百多裡的地圖，而且燒殺了十幾個敵對的部落和俄國人的定居點。殺傷上萬人，更多的人被他們燒燬了家園而流離失所。
在接下來的寒冬中，要是沒有特別好的運氣，這些失去了家園的俄國人大部分都會凍死餓死在北方的冰天雪地之中。
“陳二哥，你怎麼看起來不怎麼高興？”李雙丹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難道就真的像是那些日本說的那樣，你對那些人下不去手？”
“這有設麼其不去手的？”陳二皮啞然失笑，他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在想，這種互相派遣小股部隊燒殺的方法，根本就不能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再說，要是俄國人反應過來，將那些遊牧部落都武裝起來的話，我們這不到千人的不對，連個浪花都翻不起來。”
“管著麼多幹啥呢？”李雙丹不以為然地道：“那都是將軍們要考慮的事情，我們只管打仗就行了！”
“說的倒也是！”陳二皮一想，果然如此，現在自己才是個中尉，哪裡需要考慮這麼多呢。就算俄國人過來報復，死得也都是外圍的那些蒙古人。想要殺到庫侖來，俄國人最少要準備好死個幾萬人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