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撤退
作為勝利的一方，陳誠和林夢楚還有餘暇調笑胡扯，而現在的瓦德西就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上萬名士兵的衝鋒就在重機槍和速射炮的雙重打擊下變成了一場巨大的悲劇，嗯，還只是一個悲劇，沒有成為一個數字。
不是有句話那麼說嗎，要是死了一個人，那是一個悲劇。要是死了一萬人，那就是一個巨大的悲劇，要是死了一千人萬人，那就是一個數字了。這次衝鋒的規模是如此之大，在事前他們都以為必然能將那些清國民兵趕出陣地，然後讓騎兵追擊，將他們消滅在曠野中。現在倒是消滅了許多士兵，只不過是聯軍這一邊的罷了。
瓦德西往指揮部裡面的眾位將官看去，這些人都要麼將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要麼將腦袋低下。他面色陰沉，如此巨大的傷亡，必然要找一個替罪羊出來才能熄滅民眾的怒火，可惜的是這些傢伙也不傻，沒人願意勇敢地承擔起這個責任來。
對面清國人使用的戰術他看的很清楚，就是用戰壕抵消聯軍這邊的炮兵優勢，然後靠著機槍和大炮消滅那些衝鋒中的士兵。這種打法需要消耗的彈藥就是一個天文般的數字，即便是聯軍的火力也沒有這麼奢侈的。按照他的估計，對面至少有一百門以上的大炮和同樣數量的重機槍。
知道是知道，可是他手中現在既沒有足夠的重炮去摧毀那些防禦工事，也沒有足夠的兵力填上去將對方的彈藥消耗乾淨。雖說死的是俄國人，他並不心疼，反而覺得俄國人死的越多越好，但是現在聯軍的統帥可是他，哪怕只是一個名義上的統帥。
如果頓兵於防禦工事面前的話，那歐洲的民眾會怎麼看待他？國王和國內的那些貴族又會怎麼看待他？世人可不會去管實際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只會將戰敗和無能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
那麼，是要等待後方的重炮透過鐵路運輸過在進攻嗎？
瓦德西立刻將這個想法扼殺在了萌芽狀態，比起戰敗的恥辱，他更不想給國王留下一個弱懦的映像。而且他感覺到在這次戰爭之I後，戰爭的形式將要發生重要的變化了。以往的那種集團衝鋒的形式大概是要被拋棄到歷史的垃圾堆裡面去了。在足夠數量的大炮和機槍武裝起來的陣地面前，再多的步兵都是不夠殺的。
但是新的戰爭模式將會是做什麼樣的情況，他並不清楚。作為歷史下游的後來者，自然可以指出戰爭將會發生怎麼樣的變化，也能夠指出軍事科技的發展方向。可是對於處於這個軍事變革時期的人們來說，他們就只會感覺到混亂和迷茫。只有那種絕世的天才或者是有大智慧之人才能透過歷史的迷霧，看清未來的方向。
不過人類本就是從不斷的錯誤中找到那麼一條相對好一點的道路的，所以，瓦德西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對付敵人的方法。在徵集了八國聯軍的軍官們的一件之後，他將聯軍中不多的騎兵放了出去，準備切斷對方的補給線，順便襲擾對反過的後路。
這本事軍事上的常用戰術，無論是誰，都不會對這種騎兵的使用方式感到奇怪。所以，當聯軍的三四千騎兵騎著高頭大馬，繞道廊坊車站後面去的時候，就很正常地碰到了早就等待多時的黑龍會騎兵叢集。
內線作戰的優勢就是情報和機動。在收到洋人騎兵初冬的訊息之後，黑龍會放在後面的騎兵便迅速地埋伏到了敵人的必經之路上。這個時代的道路並不算多好，少量的偵查部隊也就罷了，大部隊能夠快速透過的道路就那麼幾條。只要在這些地方放上一些警戒部隊，就能很快的抓住對方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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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國聯軍並不是只排出了一些騎兵就了事，在那些騎兵的背後還有一隻數量差不多的步兵部隊。瓦德西的打算是，如果他們的騎兵能切斷對方的補給線或者是成功地摧毀對方設在後方的補給中心那是最好。如果打不下，後面的步兵部隊就可以上前配合攻擊。他相信那些清國民兵部隊總不可能將所有的地方都修成堅固的防禦工事。在他的卡呂中還有另一重，如果出現最壞的情況，先頭的騎兵部隊被對方擊敗了的話，後面的步兵部隊也可以接應一下。
正如黑龍王閣下曾說過的那樣：所有的餿主意在它變餿之前都會看起來像個好主意。瓦德西的這個戰術行動並不能說是餿主意，只是很中規中矩的戰術迂迴罷了。而這正是前普魯士軍隊，現在的德國軍隊的招牌戰術，他們在普法戰爭之後總就是靠著快速的機動，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忘需要兵力的地方堆積了遠超過對方數量的部隊，然後將法國人打爆的。
不過在歐洲，他們還有鐵路這種大殺器用啦機動部隊，在中國他們就只能靠自己的雙腿或者是靠那些牲口了。進入現代後，越是有戰鬥力的部隊對後勤的要求就越高。一個步兵能夠攜帶的彈藥數量總是有限的，雖然可能一場戰鬥中打不完身上帶著的那一百多發子彈，可是戰中打光前線部隊攜帶的炮彈和機槍子彈是很常見的事情。
所以，大部隊出動的時候總是會儘量的攜帶更多的彈藥和其他物資。因此，即便是那些洋人盡了最大的努力，他們的步兵部隊還是和前面的騎兵脫節了。這本不是一個錯誤，騎兵本來就需要為步兵張開搜索網獲取戰場上的資訊，或者是遮蔽戰場。只是，他們並清楚他們面對的是什麼。
林夢楚閣下在收到敵方騎兵部隊出動的訊息後，就很自然的說了一句：“真是個好消息！”
好消息嗎？陳誠並不覺得這個訊息有什麼好的，這也不過是事先做出的預測之一罷了。只要按照事先做好的方案去調集部隊按部就班的進行反擊就好。
戰爭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但也很簡單，框一下A過去也是一種打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