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相州
就是因為契丹人兩百多年來的威名所致，金國當前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殺死天祚帝，徹底的滅掉遼人的正統。為了這個理由，完顏阿骨打可以和宋人結盟，可以拉攏遼國之中所有非契丹人的民族，即便是契丹人，只要能為他所用，也能受到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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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對於朝鮮半島上那個新近崛起的漢國，金人表示了有限的好感，並不拒絕和漢國進行貿易。在金國的使者進入到漢國境內的時候，陳誠已經帶著高達和王動從戰艦上換乘小船，踏上了河北的土地。
河北省很大，包括了以前的燕趙的大片領土，所謂的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意思就是河北這裡有很多的好漢來著。這裡的民風和江南也是完全的不同，即便是在宋國的治理之下，依然有著尚武的傳統。
就像是這個時代的陝西有著大量的弓箭社和鄉兵，河北因為直面遼人的威脅，也有著大量的鄉兵和弓手。朝廷對於民間的這種尚武之風，也是保持著有限度的支援，並不像南方那樣禁止持有弓弩。
“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叫我師傅。”陳誠對長得虎背熊腰的兩個少年道：“多看，多聽，少說話，知道了沒有？”
王動和高達對視一眼，一起叫道：“知道了，師傅！”
“師傅，我們這是要往哪裡去？”高達長得高高大大，他是渤海王高永昌的長子，除了是陳誠的弟子之外，還是新任的關東神刀堂的堂主。關東神刀堂又是魔教的一個分支，在宋朝這邊也有支部的。
“對啊，”王動摩拳擦掌地道：“師傅，我們這是要考察這裡的風土人情，為將來的攻略做準備嗎？”
“不，我來找一個人。”
“找一個人....額，”王動偷偷地打量了面帶微笑的陳誠一眼，問道：“是個漂亮的女人？”
“胡說！”高達鄙夷地看了王動一眼，道：“你以為師傅是像你那樣膚淺的人嗎？叫我會所，一定是個強壯的男人....不，師傅，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痛痛痛，別打了.....我說的意思是個高手啊！”
“哼，剛才不是和你們說了嗎？”陳誠道：“多看，多聽，少說話！”
三人都是身體強健，武功高強的人，餐風露宿並不算是什麼問題。他們隨身帶了足夠的銀兩和銅錢，只需要補充一些食物和水，就能夠以很快的速度潛行。不過兩三日的功夫，在換了幾次馬匹之後，他們就已經到了相州。
相州最大的豪強，最大的家族，當然便是韓家。當年相州韓家出了個名叫做韓琦的人，踏在天聖五年中的進士。宋仁宗時，他與范仲淹率軍防禦西夏，在軍中享有很高的威望，人稱“韓範”。
當時，邊疆傳頌一首歌謠：軍中有一韓，西賊聞之心骨寒；軍中有一範，西賊聞之驚破膽。韓琦一生，歷經北宋仁宗、英宗和神宗三朝，親身經歷和參加了許多重大歷史事件，如抵禦西夏、慶曆新政等。在仕途上，韓琦曾有為相十載、輔佐三朝的輝煌時期，也有被貶在外前後長達十幾年的地方任職生涯。
“額，師傅您是說真的？”高達摸著腦袋道：“要是那韓琦和范仲淹真的如此厲害，怎麼他們沒把西夏滅掉？反倒是西夏人年年都腰刀宋國去寇邊？學堂裡面的老師也沒說他們打仗很厲害。”
“不用說，那肯定是宋國的文官自吹自擂，在給他們的同行臉上貼金了。”王動嗤笑道：“還西賊聞之心膽寒呢，就韓琦那個殺軍人立威的做派，就知道這人在軍中沒多少威望。像他們那樣的文人領兵，最好的就是去堅守城池，打仗的事情還是讓專業的來。”
“韓琦和范仲淹還算是稱職的，不要亂說別人。”陳誠道：“不過他們畢竟不是職業的軍人，打仗的手藝自然就會很潮了。在當時，西夏人還寫過一首詩，裡面是這麼寫的：韓琦未足奇，夏悚何曾聳。滿川龍虎輩，猶自說兵機。”
所謂的“滿川龍虎輩”指的是在好水川之役中戰死的宋軍將士，“猶自說兵機”則是指當時的宋軍統帥韓琦不聽下面的將帥反對，強行命令士兵出征的事情。很明顯，這是在嘲諷韓琦根本就不會打仗，害的宋國的數萬精銳葬送在了好水川之中。
高達和王動聽了，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這兩人雖然都是王族之後，但是一個是在日本自稱皇帝的高永昌的兒子，一個是被轉封到了濟州島的王氏之後，早就沒了紈絝子弟的做派。
在拜入陳誠門下之後，他們跟著一群師兄弟一起，每天上午練武，下午學文，腦袋裡面被灌輸了大堆的軍國主義思想，信奉的就是強者為尊，自然會瞧不上以文御武的宋人了。
“幾位，這裡可是相州，你們這麼侮辱韓家的先人，怕是要惹禍上身的！”邊上一個小哥面色不怎好看，道：“還是口中注意一些的好。”
這個小哥姓岳，年紀大概十七八歲，長得虎背熊腰，身上精力瀰漫，看起來就是一條好漢。只是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哼，韓琦這種無能之輩，也能做到宰相的位置，偌大的宋國，難道就沒有幾個真正的英雄豪傑嗎？”高達口氣大的很，一開口就把韓琦這樣的人傑踩到了無能之輩的位置上。他高聲地道：“如果我當時在狄青的軍中，就一刀砍了那姓韓的腦袋，看那變數中的穩固阿門還敢不敢這麼折辱我們武人！”
“嘿，你就吹吧！”王動冷笑道：“那韓琦身邊隨時帶著上百的精兵，你只怕還沒走到人家的身邊，便被砍了腦袋！”
“慎言，慎言！”那小哥苦笑，對著在一邊想著什麼的陳誠道：“先生，您的這兩位徒弟要再這麼說下去，那在下只好告辭。幾位的銀子，也不敢要了。”
陳誠將目光從天邊收回，隨意地看了看高達和王動，這兩人立馬就乖乖地閉上了嘴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