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撤退（4）
有很多的軍事家都說過這樣的話：組織一場進攻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比起組織進攻更困難的是組織一場撤退。
因為在進攻的時候，士兵們都知道自己是進攻的一方，潛意識裡就會認為自己的這一方會比較強。可是在撤退的時候，情況就會掉轉了過來。撤退的時候，士兵們的精神是緊張的，他們會感到沮喪，落在後面的會擔心被敵人追上而前面的戰友不來救援自己。歷史上就爆發過多次在撤退中被追擊甚至有時候根本就沒有追擊者也會突然崩潰的事情。
所以說，能夠指揮軍隊進攻並取得勝利的將領有很多，但是能夠做到敗而不散，潰而不亂的則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這很少的一部分，只要不隕落在中途，遲早都能成為閃耀的將星。
不願意用騎兵進攻對方步兵陣地的黑龍王很乾脆地帶著她的部下們離開了戰場，回到了出發陣地。再然後，廊坊火車站附近的不步兵們開始了他們撤退或者說是換個方向前進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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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會的撤離是以進攻為開始的。在第一縷陽光照射到陣地上的時候，三發綠色的信號彈升入了半空。然後，推入前線炮位的大炮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的炮彈都打了出去。
每分鐘十發炮彈的射速讓幾十門大炮的射擊打出了上百門大炮齊射的效果，爆炸的氣浪將殺傷範圍內的人體撕扯成破布一般的碎片。在之前的戰鬥中，都是聯軍一方在進攻，而黑龍會一方在防守，這種情況就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思維慣性。
兵力處於劣勢的一方不是應該好好地防禦就好了麼？突然跳出來就進攻是要鬧哪樣啊。瓦德西是被衛兵從床上搖起來的，身為聯軍統帥，他自然不會像是對面的泥腿子那樣隨便找個帳篷或是乾脆在戰壕的防炮洞裡面窩上一個晚上。中將閣下昨天晚上吃了一份小雞燒蘑菇，喝了幾杯葡萄酒，聽說還摟著一個清國的女人滾了許久的床單。但是我們要說這都是無恥的誹謗！當然，中將閣下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是身體強壯的很，滾床單是可以滾很久這是沒錯的。不過有能力並不等於會去做啊，瓦德西揉了揉腰，瞪起鬍子對衛兵喉道：“你這混蛋，想要幹什麼？”
“中將閣下！敵人向我們進攻了！”
“進攻？”瓦德西還沒有完全清醒，“我們進攻哪裡了？”
“閣下！”衛兵不得不提高了聲音，“是敵人在朝我們進攻！”
“什麼？”一發落在附近的炮彈讓瓦德西瞬間清醒了過來，“是誰在亂開炮？”
“閣下，是敵人在向我們進攻？”
瓦德西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終於相信了衛兵說的話，他胡亂地拉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連毛茸茸的大腿還露在外面也顧不得了就衝到門外。赤紅的光芒在還未完全天亮的環境中不斷地綻放，並引發了不少的火頭。
中將閣下拉住一個匆匆而過的軍官，大聲吼道：“這時什麼情況？前面警戒的部隊呢？”
這兒被拉住的軍官生氣地瞪著眼前這個出門不好好穿衣服，一把年紀了還喜歡遛鳥的老頭，正準備飽以老拳，忽然認出了這是聯軍的統帥——瓦德西中將閣下，然後訕訕地將拳頭放下，道：“閣下，敵人很多，他們趁著黑暗爬到我們的跟前，然後就跟在炮彈的後面殺進來了。”
“那我們反擊的部隊呢？”
“額，沒有反擊的部隊。軍官們大都不在，現在大家只能守住自己的陣地。”
“都不在？”瓦德西怒罵一句，居然想起自己其實也不在指揮部裡面，只得換了個話題道：“那麼...........”
“我叫布萊恩特少尉，中將閣下！”
“好的，布萊恩特少尉，我命令你去找到騎兵部隊，讓他們不要管什麼別的命令了，趕快出擊。還有，讓炮兵部隊用最快的速度對著外面開炮就是了！聽明白了沒有？”
“是的，閣下。讓騎兵部隊出擊，讓炮兵開炮！”
“很好，布萊恩特少尉，做好這件事情，我會考慮向總參謀部給你申請一枚勳章的。”
“是！”少尉敬了一個軍禮，飛快地跑掉了。
喊殺聲越來越大，整個駐地上都開始混亂了起來。所有的士兵都在不顧一切地向著活動的身影開槍，這種歇斯底里的做法固然讓他們殺死殺傷了不少自己人，卻也歪打正著地阻擋了來襲者前進的步伐。
帶隊的黑龍會軍官看到已經佔不了什麼便宜了，便讓隨行的號手吹響了軍號。然後，身穿著褐色軍裝的士兵們便像是潮水一般地退去了，只留下了滿地的狼藉和大票的傷員。
這次進攻焚燒了聯軍不少的輜重，攻破了好幾個陣地，並讓聯軍的士兵們消耗了不少的彈藥。但最主要的戰果卻是讓聯軍不得不往後退了三十裡才再次立下營寨和陣地，並花了兩天的時間來整理隊伍。同時他們還要再次設立防禦陣地，免得再次出現被偷襲的事件。
等到兩天之後，八國聯軍帶著剛剛運輸過來的重炮氣勢洶洶地殺回來的時候。廊坊火車站這個曾經打的屍橫遍野的地方，除了留守的一小部分部隊之外，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從外面看去，陣地和前幾天沒有任何不同。聯軍也不願意再派步兵上去送人頭，老老實實地打了一輪又一輪的重炮，將第一線的陣地轟了個稀巴爛，然後才派出了步兵去進攻。
當那些握著上了刺刀的步槍的步兵們小心翼翼地衝上陣地的時候，就發現整個陣地中除了有些遺漏的彈藥和食物之外，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雖然敵人跑路了有些奇怪，但是這些士兵們還是歡呼起來。
後方的軍官們也為這種變化納悶了半天，但是軍隊就用用來打仗的。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好了。在軍官們的督促下，聯軍步兵以飛快的速度再次佔領了第二道防線。
再然後，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埋在第二道戰線下面足有幾十噸的火藥被引爆。上千名聯軍士兵就在這轟鳴聲中被送上了西天。鑑於這些人中應該沒有信奉佛祖的，那他們就是上天堂或者是下地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