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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雙面演繹

回到中介所後,披著海鷗皮的青蟲看到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要求退技能書的顧客們越聚越多,甚至有的落地圍坐,賴在這裡不走了。青蟲給瘦子打了個眼色,瘦子會意,馬上和青蟲分開。女吶吶被纏的焦頭爛額,看到青蟲回來就像百姓遇到解放軍,大喊一聲“你們都找他!!是他進的貨!!”就立馬逃命也似地閃人了。

反應一向不慢的青蟲,這次竟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迅速被人群淹沒了,看來群眾的力量果然是可以與大自然抗衡的。

青蟲大聲叫到“大家別拉我呀!!!不是我進的貨,但是我認識賣家,你們如果想知道更多,就別拉我啦!!!”

群眾一聽有賣家苗子,迅速安靜下來,其效率其反差讓青蟲也歎為觀止。清了清喉嚨,緩緩說道“大家聽我說嘛,我也只是看到過賣家,就是他來計算所得錢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找他,和他接頭的海鷗現在不是出差嘛”

此時瘦子忽然從門口出現,正義凌然地出頭“我們不管什麼海鷗什麼亂七八糟的出柴,我們是從你手裡買的,就得問你退錢,如果你不退,我們就報官!”

青蟲腦袋一縮,低聲下氣地說“我……我們中介所從來沒有退貨的規矩呀,要是覺得貨不好,買的時候就應該看清楚嘛”

瘦子大吼一聲“混賬!!朋友們,別和他客氣,我們報官!”一幫被黑了的顧客顯然從無頭蒼蠅忽然專職成訓練有素的軍人,整齊劃一,目標鮮明“對!我們報官!拆了你的黑店”

青蟲看著一群人離去後,故意開始和女吶吶套起了近乎。大家都是同事,青蟲擋下來這茬,女吶吶明顯對他印象不錯,聊著聊著,青蟲旁敲側擊地瞭解了一些吶吶一族的基本以及女吶吶的名字——留颯。

一天收工後,青蟲坐在床上揉胳膊。和樓檢戰鬥雖然沒受什麼傷,對於從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來說,著實為難他了。邊揉胳膊邊聽著瘦子彙報“報官”的情況。

瘦子一下一下拋著手中的寶珠“我們到了城防站那邊,他們七嘴八舌的把城防都快弄瘋了。一氣之下說不管這檔子事,中介有中介的規矩。就算是有糾紛,也是合同說了算,從沒有退貨的合同,他們想管也管不了。”說完欽佩地看著青蟲“一切和你預料不差,接下來我們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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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留颯,今晚。然後留下她的血”青蟲還是淡淡地道……

第二天,青蟲當班時有個人來寄售他製作的鎖鏈甲。青蟲眼睛一亮,笑嘻嘻地送走了賣主後。一個轉身已經將匠人之閃光的鈦鎖甲穿在青色阿達運動衫外。這幾天他已經試著穿過了金屬的和布的皮的衣服,不是覺得太沉活動不方便就是覺得防禦太低,所以他也就正好喜歡以前穿過的鎖甲。在和樓臉的對戰中鎖甲已丟在河中,而現在正好有機會,反正自己這個店長馬上就當不成了,撈一筆是一筆嘛。

青蟲美滋滋了好一陣,外面忽然喧譁了起來。青蟲心裡暗笑,這個瘦子辦事還是挺讓人放心的。站起來朝外走去。

只見外面圍著一圈圈的人,當中躺著一具屍體,青蟲擠過去一看,不是留颯是誰?立即驚叫了一聲,被一個長相兇悍的城守拍了一下腦袋“叫什麼叫,沒看到我們辦差事嗎?!滾一邊去”青蟲被打後拼命低頭認錯。

此時打青蟲頭身邊的一個高高的衙役說到“行了你別添亂,我們城防怎麼可以隨便打百姓。還是辦正事要緊”說完頭轉向瘦子“你剛才說看到兇手的樣子?詳細說說”

瘦子嘴唇上下發抖“我……我認識她,她,她是這個中介所的女交,呃交易員。下午是她,我,我想在這裡等她。結果……結果看,呃看到她進門前,被,呃被……”

兇衙役又拍了瘦子頭一下“真他娘的囉嗦,口吃還做什麼證人啊你。”高衙役也煩了“你讓他說完!!別催口吃的人!……你繼續說小兄弟”

瘦子訕訕點頭,又故意把話拖的很長“我……我看到她被,呃被一個男,男人拖住。然,呃然後她,呃她,呃她,抵抗。抵抗不了,就……就……就死了”

“真他娘的累,聽的我肚子都癢了”兇衙役顯然不說話不舒服。而高衙役似乎是個秉公辦理的漢子“那你能不能形容一下那個男子的長相?”

瘦子又點點頭“我也……也沒看清楚,只,只看到他,呃他頭髮花白花,白的。呃白的。像……像個老頭模樣,呃手裡,手裡有個,法珠。”

“請問你還看到什麼嗎?或者你當時有什麼想法沒有”高衙役還在詢問。瘦子使勁搖頭。兇衙役又忍不住了“你別和他纏了,我們回去交代一下,也算完事了唄”說完便拖著高衙役走。高衙役顯然還想繼續問下去,見瘦子又不爭氣,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也只能放棄。

城防走後,青蟲暗地裡對瘦子豎了豎拇指,剛想回中介幹活,看到了他預算之內又不應該現在就出現的人——新吶吶。

這麼快!青蟲和瘦子心裡同時想。本以為留颯一死,吶吶一族再怎麼迅速也要明天才能派人來頂班,沒想到人剛死,衙役剛走,屍體還躺在那裡,就有人來了。

“姐姐,弟弟一定會為你找出兇手,讓你瞑目的!你安心去吧。”新吶吶蹲在地上欲哭無淚。原來是姐弟,難怪來的這麼快,青蟲心裡剛開始盤算如何利用他時。只見新吶吶一抬頭看著青蟲“你!是你!是你沒保護好我姐姐!!”青蟲松了一口氣,對方是個口氣比力氣大,只動口不動腦的主,好對付。

對方又接著說到“身為吶吶一族,你難道不知道族規嗎?你難道能視同族被殺而無動於衷嗎?!”青蟲聞言立即裝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那……那哥哥我該怎麼辦呀,嗚……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用!”

新吶吶看到青蟲如此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站起來拍拍青蟲的肩膀“好了,當務之急便是找出兇手將其繩之於法,你說呢?”青蟲連連點頭“那我們先辦留颯姐姐的後事吧?”

“後事?”新吶吶疑惑地看著青蟲。青蟲暗罵自己又多嘴“我的意思是,姐姐死後誰來接替她的工作,後面的事該怎麼辦呀”

新吶吶更疑惑了“姐姐慘死當然應該由我這個弟弟來接她的活,這是我們吶吶一族的義務和責任!”青蟲心裡暗笑,我正愁沒人背我的黑鍋呢,你送上門,好。就讓你姐慘死,你冤死。青蟲這次學乖了,看了看新吶吶胸前的牌匾——留朗。

慕痕接到來人的彙報後十分氣憤“一群飯桶!!小小一個中介所,怎麼會鬧出這麼多的事情!一會要退貨,一會又死人了。難道退貨的小事和死人的查案都要我這個城守親自來辦?!”因常年安逸而心生惰心的慕痕非但沒覺得事情的蹊蹺,更有點不耐煩的情緒。城防們個個低頭不敢發話,等待著領導的訓話。

慕痕站起來“我難得來一次巴斯佩爾特狩獵場遊玩,就有這麼多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我,要你們何用?!因派圖西姆的靈魂事件已經夠煩人的了,你們這幫城防還添亂!”

膽大的高城防雙手抱拳上前參“屬下只是彙報一下而已,絕無擾亂慕大人遊玩雅興之意”而這個慕痕顯然並未因常年悠哉而丟失了本性,狡猾猶存。忽然轉臉陪笑道“那好,本尊就派遣你去查辦此案,兩天內必須有結果”

高城防似乎早想到了此劫,點頭稱是。慕痕哈哈一笑“你也算是本尊的得力悍將,交給你我放心,抓住兇手回來後重重有賞!”高城防此時心裡暗歎,自己也算是個官方的子弟兵,怎麼頂頭上司說話像一個反面人物一般,他說的賞賜,何時又兌現過了。

第三天,青蟲伸著懶腰走出中介所呼吸新鮮空氣。昨晚和留朗的徹夜聊天博得了這個頭大無腦傢伙的完全信任與友好。在留朗毫不懷疑青蟲這個“和風快遞員”怎麼會成為中介交易員後,隱晦地逼留朗答應了照看所有中介貨物,這倒是意料之外的收穫,可以讓他有更多時間來做其他事情。

看看四下無人,青蟲將交易員海鷗的皮從身邊的土裡挖了出來,往地上一扔。瘦子雷德做事果然細心,留颯的血滿滿的裝了幾大瓶子放在皮的一邊。青蟲又將瓶子裡的血全部往海鷗的皮上一撒,把洞埋結實後,大叫了一聲“媽呀!!!你殺人啦!!!”

之後的一個多小時內,青蟲一直裝著傻。直到那個兇衙役再也忍受不住又打青蟲頭的時候,青蟲一下子似乎醒豁過來“啊!你殺人,你殺人!”

兇衙役被青蟲指著叫殺人嚇了一跳,不停地對圍觀各眾人擺手否認“別聽他瞎說,別聽他瞎說”青蟲差點笑出來,不經意地看到了兇衙役的牌匾,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你你你,你叫女良,啊哈哈哈哈”

高衙役也一楞,這傢伙怎麼瘋瘋癲癲的,不會是嚇傻了吧?而兇衙役女良聽到有人譏笑自己名字惱羞成怒,一拳把青蟲打趴在地上“混蛋東西,竟敢對城防不敬!”其實他這個暴躁的脾氣也是因為名字而來。從小被人譏笑,任誰不是懦弱就是兇暴的。

高衙役最受不了的就是在辦案的時候搞這些汙七八糟的東西,大叫一聲夠了便開始盤問青蟲“你剛才看到兇手了?請把詳細經過說一下”

青蟲才醒過來自己不該如此失態,又裝的害怕起來“剛才,我出來散步,忽然看到以前的交易員海鷗,想問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旁邊還跟著一個賣家。我想大概是計算收賬來了,就想等客人結完賬走了再問海鷗。沒想剛轉身想回中介就聽到,聽到……”

女良又不樂意了“別拖拉,快說啊,聽到什麼聲音了!”

很好,急了,青蟲心裡想著。繼續說到“我就聽到呲啦一聲,像什麼東西被割破一樣,然後一轉身,海鷗就,就只省皮了。然後那個客人就,就逃跑了,我剛喊你殺人,你們就來了。你們可真夠快呀”

女良聽完敘述不耐煩道“什麼我們快,你是嚇傻了,坐在地上很久。我們接到有人在這裡死的訊息趕過來你還在發愣呢”

高衙役心思明顯比女良稠密“你怎麼知道他是賣家?以前接觸過?”青蟲一聽裝出犯難的樣子“是……是的,他是個大客戶,但你們別問我,問我也不會說的,我們中介有規矩……”

“什麼破規矩,現在都死人了,你說不說!不說現在就把你抓回去毒打”說完女良忽然意識到透露了警局的逼供現象,當場啞口。

還是高衙役比較老道“你不說就抓回去,判你個幫兇,最終免不了毒打的。我勸你還是說吧,說了是立功,不說是犯罪”

青蟲在心裡糾結了很久,終於咬咬牙“好吧我說!就是委託給我們賣技能書的那個老頭,但是你們別再問其他的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中介不問賣家私人問題的啦!”

女良一聽原來這個傻子知道內幕更立功心切“他娘的你快說說他長什麼樣,急死我了你”瘦子在人群中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為什麼不是他媽的而是他娘的,他算是知道了。

青蟲裝出害怕的樣子“這位哥哥你別兇我啊。我說就是了,就是一老頭,聲音有點沙啞,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他的頭髮是純白的,全部是花白的,很壯,肩膀老寬的”

女良一聽跳了起來“頭髮純白的老頭,是他!一定是他!就是那個殺死留颯的瘋子!”說完便不由分說地拉著高衙役往人群外走“我們現在就去抓他,兵分兩路,發現的就通知城防府”

高衙役還想問什麼,想想又暫時問不出什麼,反正這個交易員也跑不了,以後再來好了。趁那個白髮老頭沒跑遠興許真能發現些蹤跡。也沒怎麼拒絕地跟著走了。

青蟲想,自己還是十分幸運的,有這麼個急性子,那個看起來比較難纏的高衙役似乎也在自己掌握之中。只是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得抓緊實施了。透過昨晚的聊天,讓他覺得吶吶一族似乎並不是簡單的商旅團這麼簡單……聰明人不怕麻煩,最怕夜長夢多。

第四天,青蟲把中介的活一股腦全扔給留朗,拎著揹包和武器出門了……他深知這次報仇無論成功與否,自己都不可能再做什麼中介交易員了,索性背上中介絕大部分的紅藍藥水,打算埋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以後去挖。在他觀察下,消耗品中利潤最高,戰鬥最不可少的就是紅藍藥水。

在野外和瘦子會合後,剛埋好藥水,青蟲就迫不及待地把快遞員的皮脫下“可悶死我了,呼”,瘦子拍拍青蟲肩膀,剛想說些什麼,只聽見後面有一聲大吼“恩人!!”

第十三章完【誰都會演戲,演雙角色不稀奇,三角色也不稀奇。稀奇的是邊演邊揣測準對方的心思,並利用周圍的人跟你一起演,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