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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牛刀小試

瘦子十分訝異,早就成為守護者的他,全力一擊竟然會被這樣輕輕鬆鬆地擋下——況且以他的水準,也算是守護者中的佼佼者了。若不是因為家中老母病倒,他說什麼也不會獨自溜出守護者基地來照顧老母的。不過學會瞬移與火籠術的他,也並沒有把對方的鐵鍬當真,也許是好運,也許是他的輕敵。無論哪個原因,對方都不會有第二次產生奇蹟的可能!

瘦子頭也不抬,起手就是一個火球術朝鐵鍬的主人擲去。心想解決了他以後再把刀疤臉一起收拾了,到時剩下的兩個守護者見他強悍如斯,必然不敢再以卵擊石。

可奇怪的是他擲出了火球卻久久不見動靜。疑惑間看到了鐵鍬的主人:青蟲。他就好端端地站在那裡,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可眼神卻冷的恐怖。

對手就單手拿著鐵鍬站在那裡。嘴唇緊抿,下巴高高舉著,看似有些漫不經心,卻讓人覺得有種王者風範。心不由一涼,他是誰?不是僱傭兵也不是守護者,更不像是村民。瘦子想著,對方卻忽然露出一副截然相反的面貌來,笑嘻嘻的看著自己,一臉的孬種樣。

就在瘦子被青蟲弄的不知所措時,對方開口了“喂,我說大哥,你偷了人家的東西就還別人嘛,幹嘛打打殺殺的啦。你還給了他,一來我們不用繼續打,二來我也可以拿好處費,三來你可以開開心心回家,你考慮一下啦?”

瘦子被他一番話說的沒了方向,麥圖早已經成為自己盤中餐了,怎麼還?可瘦子畢竟是守護者中的精英,僅用了三年時間就已經在部隊裡拔尖。誰想家中老母臥床不起,訓練營又不給外放,只好憑自己出色的手段與頭腦溜出來。這樣的一個精英,出了部隊當然不肯屈尊做僱傭兵。而丟了訓練營的守護者身份,他在村裡什麼都不是,只能靠自己的身手幹些小偷小摸來來混日子。

青蟲見瘦子沒了反應,把鐵鍬一扛架在肩上,一股二流子模樣繼續侃“大哥你是聰明人啦,把麥圖拿出來嘛,我和紅頭髮老大商量一下這事就這麼結啦。沒準他一高興還和你做個朋友吶?”

瘦子不想再和他囉嗦,麥圖已經沒了,自己落他們手上一定沒好果子吃。大手一揮,使出了自己最為得意的火籠術。火籠術不愧為比較高階的魔法,可使對方在受第一次火焰攻擊後處於短時間灼傷狀態,中招的人會渾身疼痛,喪失至少一半的戰鬥力。

眼看一團火焰已經朝青蟲頭頂罩下,瘦子心想只要你中招,我就贏了一半。

青蟲卻忽然撅起嘴,把扛在肩上的鐵鍬繼續上揚,輕巧的擋住頭頂。瘦子的火籠術就這麼被鐵鍬給擋下了。瘦子張大嘴巴,這傢伙動作怎麼這麼快?!不敢繼續輕敵,立即退後一步以防對方攻擊。

見青蟲還是沒有進攻。瘦子又深吸一口氣,一個火籠朝對方頭上發出,緊接著又跟一個火球朝對方腰部丟出。這套連招很少有人躲的過,因為火籠的範圍還是很遠的,就算能避開,也勢必會被灼傷。

誰想青蟲卻一個後退,已然輕鬆避開了火籠的滅頂之災,又用鐵鍬擋住了迎來的火球和火籠的範圍輻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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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怎麼算的這麼好!!瘦子真急了。接二連三地朝對方丟出了一個個圓形火球。對方索性把鐵鍬往地上一插,一個個火球都打在了鐵鍬的木頭柄上,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沒了威力。

瘦子心想到底是年輕人,戰鬥沒經驗。你把鐵鍬固定住了,我看你怎麼躲避我接下來的攻擊。接著使出了自己得意的瞬移,霎時移到對方的背後,一個火球迅速朝對方後背射出。對方卻只是懶洋洋的朝後看了一眼,接著就朝前誇了一步,繞開了鐵鍬。使鐵鍬,自己,瘦子三人在同一直線。接下來的盲目攻擊結果很明顯,對方始終保持著三點一線,輕鬆用兩倍粗的鐵鍬柄頻頻化解攻擊。

瘦子等到這時才發現不對勁。既然對方有閃到鐵鍬後的時間,為何不直接躲開火球而要如此費事?而等他發現問題的時候對方已經成功了——

即使是硬度被強化過的鐵鍬,柄也是木頭做的。是木頭就怕火,經過瘦子的連續火焰攻擊,鐵鍬柄已經軟化,青蟲拿出了自己的大榔頭往鐵鍬柄根部一砸,長長的木棍毫無意外地倒在地上。青蟲撿起地上的鐵鍬頭。抬起頭,朝瘦子笑笑“謝謝呀,我還正愁這根棒子太長不好使喚呢,這下可算有像樣的盾牌了。”

瘦子這才發現對方的鐵鍬好像大的有些過分,自己還從沒見過可以把自己身體完全擋住的鐵鍬。心想這傢伙不好對付,有了這麼大的鐵鍬作盾牌,自己的火球和火籠都不起作用。只能近身戰了,想著就利用自己的速度往對方身上貼了過去。

見青蟲還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樣子,瘦子笑了笑:只要繞過你的鐵鍬,你就是個雛。一拳已經朝對方臉上砸去。對方頭往後一揚,正好退至拳頭的攻擊範圍之外。瘦子畢竟也是在部隊裡待過的,腳下用力朝前一蹬,擴大了拳頭的攻擊射程。可沒想到這一拳無論如何都碰不到對方的臉。朝下一看,肚子上已經多了一把鐵鍬。原來對手利用鐵鍬頭的長度,頂住了自己的肚子不讓自己繼續前進。瘦子忽然感覺受了奇恥大辱,大喝一聲。手一縮,用肘部用力敲在鐵鍬上。

“當”的一聲,鐵鍬應聲而落。瘦子抬起右腿朝對手踹去,卻忽然感覺左邊有一股疾風迎頭而來,迅速往後跳了一步。果然,對手又用自己手中的超長榔頭朝自己頭部掄來。幸好自己反應快躲過一劫。

瘦子已經體會到青蟲的強大,戰到現在自己不但沒落到任何好處,還被侮辱了一通。看來只能速戰速決,如果解決不了,逃跑也是不錯的選擇。畢竟對方還有三個僱傭兵和一個守護者在。

“束縛!”心念已定,瘦子高舉起手,使出了牽制敵人行動的法術。只見青蟲眉頭一皺,想來是法術有了結果。當下毫不耽擱,迅速朝青蟲丟出一個大火球……

剛才在近身搏鬥中對手的鐵鍬已經被打落到地上,沒有了鐵鍬,他就不可能再擋得住火球。更何況瘦子這次放出的火球比先前威力增了不少,為的就是一擊把對手打到。他的精神力已經用的太多,頭微微疼痛起來,形勢已經不允許他再和對手耗下去了。

眼看火球離目標越來越近,青蟲卻一副篤定的樣子。這讓瘦子心裡越來越沒底。果然,青蟲忽然倒著舉起榔頭,用榔頭朝火球用力掄去,嘴裡還唸唸有詞地大聲喊道“全……壘……打……”瘦子不明白這三個字的意思,以為是對方的招數,迅速一個下臥,想避開對手的攻擊。

誰想到火球在碰到榔頭撞擊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只留下一個黑黑的焦炭印。除此之外,沒發生任何事。就在瘦子納悶期間,青蟲已經人影一閃跳到了瘦子跟前。用榔頭指著瘦子道“快把麥圖交出來呀”

其實青蟲之所以可以讓部隊精英不討好,不單單和他的能力翻倍有關。受長期打街機的影響,青蟲的反應比一般人快上許多。而他早就發現這裡的人能力似乎都比較低下,所謂的守護者,也只是比百姓多一些技能罷了。區別在於百姓沒有殺天族的勇氣,守護者卻經過培訓有殺天族的勇氣與組織性。而瘦子的連連火球進攻,也讓青蟲拿鐵鍬的手著實燙的不輕,已經很不容易了。

因自信作祟,青蟲沒把瘦子放眼裡,牛刀小試時,還屢屢調侃瘦子。讓在一邊的紅髮男與胖子看在眼裡疑在心裡。這傢伙的超強戰鬥力與性格也太不匹配了吧。

他之所以不給瘦子致命一擊,是因為不知道麥圖究竟是什麼東西,如果是藏寶圖之類的重要物件,不由分說地搞死瘦子,沒準紅髮男會遷怒於他。而如果青蟲一開始就知道麥圖原來是小雞的話,也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了……

“麥圖已經被我吃了,要錢沒有要命請便,只是我家裡還有一位病倒的老母,你們殺了我後她是沒法活了。”瘦子躺在地上倔強地說。

青蟲聞言轉身看著紅髮男等他指示。他也不想殺人,那可不是好玩的,如果紅髮男網開一面,自己只要有錢拿,管不了這麼多的細節。

紅髮男受青蟲的戰鬥力影響還沒緩過來,似乎沒聽到瘦子的話,只是呆呆地看著青蟲。青蟲見紅髮男久久不給迴音催促道“老大呀,麥圖已經被吃了,他也沒有錢,你看這事怎麼辦呀。要不你讓他幫你打工吧”

紅髮男一個激靈“好!好!就聽大俠的。打工,打工”

青蟲對這個新鮮的稱呼也楞了一下,袖子卻被胖子拉了過去“你好厲害啊,深藏不露,以後跟著你好嗎?”難不成剛才表演的太過了?青蟲又哪會知道,鋼鐵保護膜,束縛,以及火籠這種高階別的法術,不是他們這種層次的人隨便可以見到的。而一個高階別的法師,竟然輕鬆地被自己打垮,在這個硝煙彌漫的世界,震撼之餘,誰都難免會有投奔之心。

就這樣,在回去的路上原本想唯唯諾諾的的青蟲反倒被別人唯唯諾諾了一把。原來紅髮男是一個飼養場的場主,飼養場在他嚴格管理下,很少有盜竊的事發生,所以對百年難遇的瘦子印象深刻,必須要抓住他。否則瘦子哪天又心血來潮偷幾隻麥圖,他這生意也甭做了。

飼養場位於阿戴爾村附近,與守護者訓練營正好處於相對的位置。在一行人回去的路上,瘦子和其他人不太說話,畢竟自己是個階下囚。但卻和胖子挺投機。在他有一句沒一句和胖子的攀談中,青蟲發現他好象什麼都知道,沒什麼難的倒他。但限於兩人的身份,青蟲又不好和他套近乎,以免遭紅髮男多疑。

就在青蟲在思考如何利用胖子問瘦子知不知道地球時,看到在樹林中有個黑影一閃而過。現在青蟲的命運每一步都在自己的手中,沒任何人幫的了他,所以他要把握好每次機會。和胖子說了聲上廁所,就尾隨黑影而去。

到了樹林中,黑影已經不見。而直覺告訴他,這個黑影對他來說十分重要。青蟲決定繼續搜尋。誰知這搜尋還沒開始,就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是顆古怪的石頭。這個世界他初來乍到,很多東西都不熟悉,但看著這個石頭,比拳頭大,隱隱發出綠光,雖然不是正統圓形,但卻十分有規則。揀起來後看了看四周,心想應該是黑影留下的。

來到胖子身邊,青蟲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哥哥,你看這個是什麼東西呀,我上廁所撿到的”胖子咦了一聲,表示不知道。又一把把石頭搶了過去“雷德,你看這個是什麼呀?真好看。”瘦子抬眉看了一眼,忽然眼睛一亮,又迅速把驚異的光芒隱去,輕描淡寫地說“哦,這個啊,這個是奧德。沒用的”

這個舉動被青蟲看在眼裡,卻沒有拆穿,悄悄把奧德收在揹包裡。他知道瘦子一定知道什麼,但現在也不急於去問些什麼。

路過阿戴爾村,塔魯已經不見了,只是村裡一片很狼籍,三三兩兩的人有的在哭有的在修補房屋。瘦子雷德忽然說要先回家看看母親,照顧完她吃飯再過來。青蟲一聽心裡有了計較。等瘦子走遠,和胖子悄悄說說“你跟上去,問問他晚上能不能睡他家裡”

胖子走後,青蟲紅著臉靦腆地和紅髮男說有事要和胖子商量,要去追。紅髮男一看他這表情,不好說什麼,點頭答應說在這裡等他們。

青蟲跑到無人處從地上撿了把匕首,往揹包裡一放,加快腳步朝胖子的方向趕去。

瘦子的家並不是很遠,瘦子到後胖子不久也到了。而對於胖子的要求,瘦子只是婉拒說家裡地方太小,不方便留宿他人。就在胖子臉灰灰的回阿戴爾村時,青蟲裝做是湊巧碰到胖子的樣子,心裡卻早已經摸清了瘦子家的地址。

“川,雷德說他家太小,塞不下,怎麼辦呀。”青蟲才反映過來川是在叫自己,回答胖子說“等下遇到紅髮男,你嚷嚷沒地方住就OK了”胖子抓抓腦袋“歐什麼?紅頭髮的那個叫歐凱?我還沒看過他牌匾呢哈哈”

兩人和紅髮男匯合時,大大咧咧的胖子已經嚷開了“歐凱,我們晚上沒地方住,沒地方住”

紅髮男左看右看才知道那個歐凱是說自己“小兄弟,我不叫歐凱,叫蒙多拉爾”說完又堆上笑臉朝青蟲說“兩位小兄弟如果不嫌棄的話就住在我飼養場吧,如果不是你們,我今晚又睡不好了。那個雷德神出鬼沒讓我傷透了腦筋”青蟲趕緊誇張地抱拳示謝。

晚上紅髮男當然是好菜好飯招待著,對於很久沒吃熟菜的胖子來說,一股腦地味道也不嘗就往肚裡塞,塞飽了就和剛回來的瘦子說先睡覺了。青蟲隨便吃了幾口也裝的迷迷糊糊說去睡覺。

青蟲和胖子的離去讓瘦子這頓飯吃的很不好受。幾個門飼養場門衛都是認識這個賊的。在那種“敵意的友好”下,瘦子終於放下碗筷起身和紅髮男告辭。紅髮男點點頭告訴雷德他的住宿地點,心想今天就算了,明天再安排他工作。

深夜,青蟲在房間裡算好時間,帶上那把撿來的匕首和自己的榔頭,藉著夜色向瘦子家出發。他早已經觀察好地形,利落地翻窗而入……

屋裡床上,躺著一位年邁的老婦女,眼睛安詳的閉著。

青蟲緊握手裡的匕首,心裡正在猶豫是否要按計劃行事時,老婦女睜開了眼睛“啊德,你來了,幫我洗把腳吧”

青蟲見她醒了,心想一旦老婦女發現來人不是瘦子也要變糟。再不猶豫,突然用力舉起匕首,朝老婦脖子一側狠狠刺了下去……

第五章完【不經意地發現對方的隱瞞或欺騙,看穿別說穿,才是造詣城府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