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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離開的預感

穿過了廣場,不用多久就到了里拉住的地方。里拉的房子跟其他的不一樣,房子沒有做成兩層,只是和地面稍稍隔開了,進門的地方是一道斜坡,一直延伸到屋內。

“請等一下。”里拉忽然在斜坡前停下,對安素他們說。她走在最前面,輪椅的輪子骨碌碌地滾過斜坡,她伸手撥開門栓,先進入了屋內。過了一會兒才重新出現在門口。“可以了,進來吧。”

一定是去把一些機關關掉了。李凱的眼皮跳了跳,這個傢伙,總是喜歡搞這些陰險的東西。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她現在行動不便,房子內外隱藏的機關就是她的保護殼。擅闖者都不會得到好下場。李凱轉頭朝四周望了望,這才發現著附近的房屋比較少,但是住的應該是獵手而不是普通的家庭,因為房子下面並沒有豢養牲畜,房子也沒有兒童和女性進出。

這附近住著的獵手,是在保護里拉嗎?李凱的眼光轉回里拉的身上又落到她放在輪椅的雙手上。也是,這麼一個珍貴的武器製作人才,怎能不好好保護起來呢?

一行人安全無恙地進入了里拉的房子。裡面比外面看到的要大,而且裡面竟然別有洞廳,前面是會客廳,因為經常接見部落裡的製作師,討論一些武器製作的問題,為他們答疑。里拉不方便去工坊,只好開闢了這樣一個地方來接見他們。客廳後面是一大塊空地,放著一些用樹枝和草葉製成的靶子,這塊空地是測試成品的地方。空地左右兩邊的房子則是里拉的實驗室和臥室。從這裡的建築規模來看,白薩瑪族對里拉是非常重視的。

安素他們在客廳裡坐下,客廳裡只有一張木頭製作的矮桌,那高度是為了坐在輪椅上的里拉而製作的,周圍沒有椅子,可能是為了減少障礙物。客廳的牆上也沒有多餘的裝飾。

四人在桌旁坐下,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畢竟分離了差不多有十年,共同的話題似乎沒有了。而有些話題又可能觸碰到同伴的傷口。最後,安素還是先開口了。

“里拉,跟我們說說你這些年的事,欺負你的人我們絕對不會放過。”安素一手扶在輪椅的背上,看著里拉說,西蒙和李凱都點了點頭。

里拉的嘴角微微翹起,這種有同伴做後盾的感覺真是棒呢。

“嗯!”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白薩瑪族長拍了拍阿瑟的肩頭,微微笑道:“別喪氣,小子。應該為里拉高興不是嗎?畢竟她總算見到了她的夥伴。”

阿瑟抿緊了唇,他們四個周圍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把他擋在了外面,他討厭這種感覺!雖然確實為她展顏而高興,但是心中也隱隱不安。他不知道她來自哪裡,若是她離開了的話,他該到何處尋找?阿瑟咬緊了下唇。

額頭忽然被用力敲了一記,阿瑟吃痛抬頭看見族長一臉嚴肅地看著他:“最糟糕的情況還沒有發生,哭喪著臉幹什麼?振作起來!”他用力拍了一下阿瑟的背脊,“快,帶著你的小隊去打些野味回來!”

阿瑟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是啊,他在擔心什麼?她的那些同伴都是居無定所,說不定他們會留下來。想到這裡他又重新振作起來,朝族長行了個禮,跑開了,他得趕快招募他的小隊,他要好好證明,他是這裡最厲害的!

白薩瑪的族長看著阿瑟漸漸遠去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他輕輕嘆了一聲,又來了一個男性,看來阿瑟的機會更加渺茫了。差不多十年了,他還不死心,還真夠犟的。族長轉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走了一段路後,腳步一頓,然後轉去了老巫師的住處。白薩瑪的社會結構還是比較簡單的。擁有最高統治權的是族長,然後是巫師,獵手,最後是平民,里拉比較特殊,她是介於巫師與獵手之間,被白薩瑪族人尊為巫女。

族長一般是族人認為最厲害的獵手擔任,並不是父子相傳。等族長上了年紀,就會開始競爭族長,到時率先單獨完成族長佈置的任務,並獲得族人支持率最高的就是下任族長。

老巫師的年紀大了,有點精力不濟,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自己的屋裡。族長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才聽見裡面的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進來。”

族長推門走了進去。窗子雖然開著,但裡面堆著很多的儀式用品,顯得有些昏暗。骨頭、木頭、石頭、羽毛等,凌亂地放在地上,老巫師正坐在地方,正在用這些東西在占卜。一簇火苗忽然憑空出現,但倏忽之間,忽然像鳥兒展翅飛翔一下,迅速拍打了一下翅膀消失在半空中。

“飛走了……”老巫師仰著頭,望著上方的虛空道。他的臉上遍佈皺紋,而且獠牙已經被歲月打磨得圓潤了。

“又在替里拉占卜嗎?”族長走了過來,問。那些在地上擺放著的羽毛木頭都已經燒焦了。“一樣的結果。”他無奈地說。

族長在老巫師的身邊坐下說:“今天里拉的同伴找來了。看來可能快到離別的時刻了。

老巫師緩緩地點了點頭,伸出枯瘦的手收拾地上的枯骨,焦石。”我知道。“

他知道,所以他才為里拉再占卜一次。這一次的結果跟以前的一樣。她最後還是會離開族裡。老巫師檢查了一下骨頭的燒焦程度,她的同伴已經找上門來,說明她離開的時間不會太久了,最多就在這一兩年內。

”我們該讓她離開嗎?“族長忽然問。

老巫師先將石制祭壇上的碎屑用小刷子仔細刷到一個陶罐裡,舉起那一小罐的碎屑晃了晃,說:”萬事萬物都會離開的,區別只是在於以何種方式。“他緊緊凝視著手中的罐子,彷彿看見了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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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薩瑪族長怔了怔,輕嘆一聲:”我族已經受叢林之神眷顧頗多了,幸好當時發現里拉的是阿瑟。“如果是殘忍好鬥的紅薩瑪,可能世上就沒有白薩瑪這個部族了。

說起阿瑟,族長不由得想起了他的哥哥阿曼,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