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奶奶大怒,見劉玉玲此時還振振有詞,強忍著一口氣沒有撲上去撕爛她的嘴巴子,她要先搞清楚狀況,這屋子裡的其他女子又是什麼人?
"娘,爹,你們終於來了,我這些日子都快熬不住了,都是我當初沒有聽你們的話,現在後悔也晚了啊。"
楚新梅此時見著爹孃和哥哥,腦海中的睏意已經遁去,不再犯困了,她坐在椅子上看到自己的親人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淚如湧泉,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新梅,田耀祖那混賬呢?他今兒要是來了看我不撕了他。"
楚奶奶轉頭看了一眼不成人形的楚新梅,只見她眼窩深陷,骨瘦如柴,臉色蠟黃,雙眼通紅,臉上沒有半點肉,下巴尖的令人看了心疼,她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替女兒受了這苦楚,不知道她究竟是被如何折磨虐待的。
"你敢?"中間坐著打馬吊的那三個女子中長得一副狐媚子樣的女子嬌聲喝道。
"你又是哪顆蔥?"楚靈月心中有所猜測但又不敢確定,見她和奶奶大小聲,頓時臉色一冷開口叱道。
"我是少爺的貼身丫環,被他抬了姨娘的,這兩個也都是我們的姐妹,你們這家人也夠不要臉的,上門看女兒空著手來,還敢在府中鬧事,現在又打傷了老夫人,這下可好,我們田府可不是好欺負的,你們等著瞧,有你們的好果子吃。"那女子數落了一陣起身走到劉玉玲身邊噓寒問暖給她吹著傷口,一邊拿眼斜著楚家眾人。
"原來真是小三小四小五,你們田家也能耐啊,當家主母伺候婆婆,你們卻陪著她打馬吊,這樣蹬鼻子上臉的事哪家大戶人家會做?"
"蹬鼻子上臉?她活該,她犯了七出之罪老夫人沒有將她趕出去已經是對她的仁慈了,此時讓她服侍婆婆贖罪那是罪有應得,她自己都沒有怨言,你們替她做的哪門子的主?"
"七出之罪?什麼罪?說清楚。"楚靈月一怔,對於古代的什麼七出之罪她向來是不認同的,楚新梅怎麼了?
"你們不僅拿她當下人使,居然還給娶了這麼多的小妾?你們田家真是欺人太甚。"
楚開田此時才說出一句話來,他看著楚新梅的樣子也是暗中傷神,自己和楚奶奶最寵愛的小女兒嫁人後居然過得是這種日子,他難過自責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姐姐的娘家人?怪不得自己上不了檯面,原來娘家人就是這副德行,這裡是內院,如何容得你們這些男子進來?還不快快退出去?"
另一個女子也站起身來說道。
"她自過門三年未得一男半女,差點斷了我田家的香火,犯下如此大罪我還沒將她休棄已經是對她寬容,讓她幹活贖罪難道不對麼?我為了給田家延續香火給耀祖再納幾個小妾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劉玉玲此時已經止住了額頭上的血,抬頭伸手指著楚奶奶惡毒的說道。
這話一出,楚家人也驚在了當地,楚新梅聞言只是哭泣,生不出孩子這在古代的確是大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下楚家人一時間被這話驚呆了,沒想到楚新梅居然不生育,那她們縱然有滿腔怒火也拿她們沒辦法了麼?
"我姑姑三年無所出,那你們呢?你麼這幾個小三小四小五可得了一男半女了?"
楚家人正無可辯駁的時候,楚靈月忽然出聲問道。
"她們也沒有得了孩子,這些日子相公正張羅著再納一房小妾..."聽到這話,楚新梅不等其他人說話就自己先說了出來。
"哈哈,怪不得你們田家無後,真是報應,活該,老娼婦,這是你那慫包兒子不行,沒有生育功能,你怪我姑姑做什麼?她生不出孩子也就罷了,你給他納了那麼多的小妾,為什麼也一個都沒生出來?"
楚靈月此言一出,楚新梅一怔,抬頭看向她,充滿驚訝,這小侄女兒向來不和她親厚,她出嫁前她都整日不說話,在家裡好吃懶做,現在怎麼如此言語犀利了?
"你,你是哪裡來的野丫頭?休得口出狂言,汙衊我兒子。"
楚靈月的話像一道晴天霹靂般在田家眾人的心中生根發了芽,劉玉玲見楚靈月如此汙衊自己的兒子,頓時氣得心口冒煙,恨不得撲上來撕楚靈月的嘴巴,忙開口維護自己的兒子,喝罵楚靈月。
"汙衊?是不是汙衊,恐怕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楚靈月看了一眼氣得跳腳的劉玉玲邪惡的說道。
"爹,娘,你們要為女兒做主啊,如此看來,問題果然不是出在女兒身上啊..."楚新梅性子隨楚奶奶,也是剛強的性子,此時聽了楚靈月的話轉念一想,她生不下孩子看來還這不是她的錯...
"姑姑,有什麼話你說,爺爺和奶奶還有大伯今日一定會為你做主..."
楚靈月聽她話中哀慼,心中不由得一陣難過,看著她溫聲道。
"爹,娘,都怪女兒當年年輕不懂事,被那混賬田耀祖迷了心竅..."楚新梅開始述說自己在田家的遭遇。
"我當年過門後不滿一年,婆婆就以我沒有向田家生下孩子為由將他身邊的丫環抬了小妾,而且婆婆整日讓我立規矩,她當初答應田耀祖和我的親事其實是看重了我會繡雙面繡的手藝,她家有親戚是開繡品鋪子的,一副雙面繡拿到市面上能賣好幾十兩甚至上百兩銀子,這也是我過門之後又一次才無意中得知的..."
"自從過門,婆婆便讓我每日繡那雙面繡,從未停歇,連晚上都不許我睡,讓我點燈熬夜的繡,這三年的功夫我繡了一百多幅繡品,他們將我繡出的繡品拿到親戚家的鋪子裡賣了錢卻給田耀祖不斷的納了小妾,還買了這樣一處宅邸,這都是我繡的繡品換的銀子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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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三年無所出,心中有愧,所以沒日沒夜的勞作以此贖罪,他納妾我也沒吭聲,小妾們各個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我也忍了下來,我都快要熬不住了,心中其實想著被她們家休棄了也好過如今的日子,可是她們家卻遲遲不肯休妻,如今想來,她們不肯休妻就是要我繡這繡品賺錢養活著她們家人啊,沒想到並不是我不行,而是田耀祖那混賬根本就是個生不出孩子的廢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