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是他心愛的女人和重視的兒子，錢算得了什麼呢？”顧司修看著水裡的小錦鯉，有點擔心，他覺得這次阮晶晶在水裡無精打采的，像是受了什麼打擊。
葉景塵也提起了她：“對了，那條小錦鯉呢，你真拿回家養來了？還有小嫂子，她還好嗎？胡說她柔柔弱弱的，怎麼把那個男人扳倒的，難不成是個隱形的高手？”
“她很好，至於怎麼做的？反正她的本事，比你想象中大。好了，不說了，其他明天再說吧！”
結束通話電話後，顧司修敲了敲魚缸的玻璃，喚回阮晶晶的注意：“怎麼了，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小錦鯉吐了一串泡泡，嘴巴一張一合，然後又鬱悶地遊到一邊去了。
她現在又說不了話。
顧司修沒辦法，只能等明天早上她變回來再問她。
第二天他提前把晶晶放到浴缸裡，看著她變成了人形。
變成人形的阮晶晶第一時間把手裡的盒子遞給顧司修：“快看看快看看，裡面的東西有沒有打溼，不行用吹風機吹一吹。”
然後她站起來拎起裙子左看右看：“嗚哇，我的裙子，這個不會也是一次性的吧？鑽沒掉吧？就算沾了水下次也能穿吧！一千萬啊！”
顧司修拿著盒子，因為再次直擊溼身誘惑愣了下神，然後聽到晶晶的話笑了。
原來昨天晚上不開心是因為這個。
他叮囑她先洗個澡，並保證：“放心，裙子可以沾水，我拿去處理一下，一定會跟新的一樣。”
“還有鞋！”小錦鯉又翹了翹腳。
“都可以處理。”
擔心了一晚上的阮晶晶終於放下心來。
出門後，顧司修開啟了那個盒子，盒子不防水，裡面的照片已經被打溼了，但上面一大一小兩個人的面目仍然清晰。
是母親。
應該是他剛剛出生的時候，那個時候母親還沒有被病痛折磨得瘦弱蒼白，因為新生兒的出生，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輝，面色紅潤，小心翼翼地抱著懷中的嬰兒對著鏡頭笑。
這和以前記憶裡的母親不太一樣，記憶裡，也許是病痛，也許是丈夫長時間的忽視，母親一直都蒼白著臉，眼神帶著幽怨，即使是笑也透著愁緒。
那個曾經被父母保護的很好，無憂無慮的幸福女孩，最終在愛人刻意的疏遠中變成了一個自怨自憐悲情形象。
那個平安鎖，顧司修從沒聽任何人提起過，他摩挲著上面“平平安安”四個字，感受著它的紋理。
四個字明顯是人手工刻上去的，照片裡，嬰孩的自己戴著這個平安鎖，母親用手託著對著鏡頭在展示。
很有可能，這四個字是她生產前特意自己一筆一劃刻出來的，傾注了一個母親對孩子所有的希冀。
阮晶晶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顧司修正拿著那個平安鎖項圈愣神，她坐過去，看到被打溼的照片，默默拿過吹風機吹了起來。
“我幫你先把頭髮吹乾吧！”
男人按住她的手，接過吹風機站了起來。
等吹完頭髮，阮晶晶舉著那張照片羨慕地說：“你媽媽肯定很愛你。”
小錦鯉沒有父母，很羨慕這種感情。
顧司修摸著她的頭髮笑了笑，把那個平安鎖拿起來：“這個鎖，以後留給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他突然不想再這樣隱晦的表現自己情感，等著阮晶晶慢慢開竅了，人生短暫，他已經孤獨了快三十年，一個人經歷了漫長的黑暗。
終於看見了一束光，他不應該等著那束光靠近，而是應該快跑幾步，把那光源抱進懷裡。
他不想等了。
“啊？”阮晶晶不知道話題怎麼突然轉到這裡來了，她眨了眨眼，感覺眼睛裡有點水氣，“那……我們是要離婚嗎？我不能再在這裡了嗎？”
她心裡一陣難過，聲音尾巴帶著點哭腔。
？？？？？
怎麼想到離婚上去了？？顧司修再次跟不上她的腦迴路。
“為什麼要離婚？”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阮晶晶已經明顯哽咽了。
雖然她一直在做著總有一天要離開的打算，可是真到這個時候，為什麼這麼難過啊？
心像有雙手在緊緊捏住一樣，讓她有點喘不上氣來。
顧司修不知所以，疑惑問她：“我想要孩子為什麼要離婚？”
小錦鯉淚眼朦朧：“你跟別人生孩子難道還不準備給別人名份嗎？”
顧司修驚了：“我又為什麼要跟別人生孩子？”
他是真的哭笑不得，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得到這個結論的？
阮晶晶也不解：“不是你說要把這個給你以後的孩子嗎？你不和別人生，哪裡來的孩子？”
顧司修扶了下額頭，直截了當地說：“我說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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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晶晶直接怔住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跟我？和我和孩子？可是我是妖精啊！”
顧司修終於對她的思路摸到了邊：“你覺得妖和人不能在一起？”
“難道不是嗎？”
“你不會一開始就打著隨時離開的準備吧？”一想到這個可能，顧司修眯起眼，牙根發癢。
看眼前的男人神色不對，小錦鯉瑟縮了下，都都嚷嚷：“因為我是妖精啊……”
“妖精怎麼了？”
說到這個，阮晶晶終於忍不住癟著嘴哭出聲來，把一直以來的擔憂一股腦喊了出來：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妖精啊？”
“我要是生命和魚一樣那麼短怎麼辦？”
“會不會突然有一天就死掉了？”
“要不然，或者我的生命很長，到時候你們都老了，我還是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辦？”
“要是有一天大家突然發現了我的身份，對我很害怕怎麼辦？”
“嗚嗚嗚，我就適合一個人生活嘛！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一個人生活……”
“雖然現在有朋友有老公有劉嬸，但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離開的，嗚嗚嗚嗚………”
“其實我好捨不得的，但是我也很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