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咱們玄門不咋地？”楊山看著楊玄瞳的表情哪裡還不知道他想得是什麼，就笑著問道。
楊玄瞳老實的點了點頭。
“沒見識了不是？玄門的起源能夠追溯到戰國時期的陰陽家前邊。”楊山再次變得得意洋洋起來。
“不是吧，你不是說玄門跟陰陽家有些關聯麼？怎麼有跑到了他們前邊去呢？”楊玄瞳皺眉問道。
“其實是陰陽家將歷代的陰陽五行、風水相術作為一個學派開始研究，那時候百家爭鳴嘛，人們就記住了陰陽家。而在陰陽家之前，就有一些人專門研究玄門五術。”
“那時候的玄門中人，只想研究這個世間的一些氣理和規則，根本都沒有想什麼開山立派的事情。有陰陽家牽頭更好，沒聽過一句話，‘大隱隱於朝’麼，咱們玄門其實就是隱藏在各個教派之中。”
“秦始皇焚書坑儒、漢朝獨尊儒道。一些陰陽家東渡求生存，咱們玄門一看大事不妙，也鳥悄的藏了起來。就是沒想到越藏越深，藏到現在都藏得沒落了。”
說到這裡，楊山的眼神也充滿了落寞。
“哎，怎麼說你都沒有個具體的概念，看看你爹我當年的符祿吧。”楊山說完就回到了自己房間，將床整個的掀了起來。
楊玄瞳也跟了過去，在床底下有一張黃色的符祿靜靜的躺在那裡。
“看看吧，這就是咱們玄門的符祿，你再對比一下昨天看到的那個罈子蓋兒上的符祿有什麼不同。”楊山將符祿拿起，靜靜的看了片刻後這才放入楊玄瞳的手中。
符祿，在影視作品中常見，規則的黃紙條，有長有段，上邊有曲曲折折的用硃砂描繪的符文。
可是楊山交給楊玄瞳手中的這張不同，跟昨天看過的那個大小差不多，可是上邊並不是符文，而是一個“山”字。
“爸，這是你寫的？”楊玄瞳抬頭問道。
楊山點了點頭，自得的表情再次浮現到臉上。
“為什麼這麼醜？”楊玄瞳接著問道。
“哎呀，你管字醜不醜，管用就行唄。要是能寫得好看，我還不會往好看裡寫？”楊山瞪了楊玄瞳一眼說道。
“咱們玄門的山之術，首重精神。就這麼說吧，你想讓一個狂怒的人凝神靜氣，你寫一個靜字，再將符拍他身上就行。是不是很高階？”
“爸，你沒蒙我，真的是隨便寫個字就行？”楊玄瞳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我蒙你有錢花？其實寫什麼字都是次要的，這個‘字’只是起到引導的作用。”楊山沒好氣的說道。
“所以不管它是不是醜，能夠表達你心中所想的就行。修行到高深處，你就可以隔空寫字，隨手佈陣，這就是‘但在一念之間’的意思。”
“其實吧，品級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你現在還算是中品呢，可是要是遇到普通的風水師，估計也能給你收拾得不要不要滴。”
“爸，咱能不能說點鼓舞人心的話？”楊玄瞳臉黑黑的問道。
“這個符就送給你了，你沒事自己琢磨琢磨。這是你爹我當年寫出來的第一個符，算是咱們的傳家寶吧。”楊山拍了拍楊玄瞳的肩膀說道。
“爸，要不還是你留著吧。萬一碰著邪性的東西，你也能救救急。”楊玄瞳將符又舉到了楊山的身前。
“用不著，這符早就失去了效力，留著他就是留一個念想。”楊山擺了擺手雲淡風輕。
“那你還說這是傳家寶？”楊玄瞳也就是眼睛腫得厲害，要不然現在肯定是瞪著眼睛在說話。
“怎麼不是？不是說了麼，以後的事情要你自己摸索。當年你爹我就是這麼走過來的，我還沒有參考的符呢，都是自己瞎寫寫出來的。”楊山沒好氣的說道。
“這兩天多看看書，其實很多的風水也就是理氣，將五行理順就差不多。風水這東西又不是永世不變的，主要看的還是你的命和你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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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的皇帝是命好運也好，破國的皇帝是命好運不好。皇家的風水還用說麼？他失了運道，要是陰德積得多，或許還能落個全屍，要不然，嘿嘿。”
說到最後，楊山冷笑了兩聲。
楊玄瞳吧嗒吧嗒嘴，自己老子的話有點糙，可是理不糙。能坐上龍椅的人，那都是皇帝的命格，你別管是一天還是一年或者是幾十年，只要坐上去了，人家這就是皇帝命。
可是就算是皇帝命也不行，歷史上遭了難的皇帝多了去了，哪個朝代還沒幾位。可以說，只要是皇帝的龍子，就都有皇帝命。
皇帝命雖好，可是也太硬，當運的還成，不當運的就算是不夭折，也難得善終。
“兒子啊，老爸再告訴你最後一點。你要是真的能夠將玄術修到大成的境界，就不會受這個世界的規則所束，五弊三缺自然也會離你遠去。”楊山語重心長地說道。
“但是有一點，越是修為精深的人，越沒有人情味兒。他看得太多、看得太透，視芸芸眾生如螻蟻，視身軀為皮囊。什麼親情、友情、愛情，這些都不是他會考慮的，他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超脫。”
“哪怕不是以現在這種生命的形態存活，這些人也能獲得長生。可是長生真的好麼？每個人的路都需要自己去走。一切隨心，但也要問心。你的心在何方，你的路就在何方。”
楊山最後這一番話，給楊玄瞳都說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這個有些不著調的爹，還能說出這麼有深度、有哲理的話來。
“那個啥，這個話不是我說的。是你爺爺跟我說的，是咱們玄門的一條規矩，也是唯一的一條規矩。”看到楊玄瞳的眼神兒，楊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本來滿滿的崇敬之情，在楊山這句話下煙消雲散。不過楊玄瞳倒是沒覺得啥，這才是自己的老爹嘛。
有些不著調，愛用大罐頭瓶子喝茶水，給學生們攤煎餅的時候總會多舀上半勺面，吃飯的時候總跟自己槍菜吃，這就是自己的爹，有血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