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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不懷好意

“薩滿大師。”在和先祖們深入交流後特查卡國王對盧西恩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獨自一人來到盧西恩暫歇的歪脖子樹下恭聲說道:“祖先差遣我來請您。”

“不是薩滿,是牧師。”

抱起五更盧西恩凌空踏風緩緩走向巴金加。

歷代黑豹敬畏地看著這名可以肉身進入靈魂祖地的年輕人紛紛低下了頭,或許也是在為之前的慌不擇路而感到羞愧。

“大師,實不相瞞我們瓦坎達五大部族都是古代埃及王朝奴隸的後裔,祖先們在王朝內亂中趁機出逃埃及,沿著尼羅河一路往上,意外的在大裂谷中發現了振金礦山,隨後為了振金的控制權,祖先們根據曾經從事的工作分成了五個勢力,也就是如今五大部族的前身。許多年後,年輕的我為了結束這場浩劫,依照族內薩滿留下的線索歷經萬險見到了巴斯特女神。”

沒有開門見山,首任黑豹卻是娓娓道來了瓦坎達的起源故事,一場黑人版的出埃及記,沒有誰能隨便成功何況是一個國家,巴金加省略了五族內戰的過程而是直接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當年我在女神的指引下前往大陸極西的迪拜亞帝國盜取心形草,後來憑藉神靈眷顧,我擊敗四大部族,將他們整合在一個旗幟之下,瓦坎達就這樣誕生了。”很是簡短地說完自己的英雄傳說,巴金加單膝跪地,所有的黑豹都單膝跪地,“為了遮掩祖先的出身,我擅自將巴斯特女神的形象描繪成了黑豹。我不奢求您的原諒,只懇請您原諒我的子孫,他們都是無辜的。”

“啊!尊敬的瓦坎達之主,你隱於神殿之中,

你是月亮之母,你便是坐在特爾巴斯塔斯中的巴斯特,

你是萬物的創造者,你賦予他們以形,

你聆聽苦難者的祈禱,百般仁愛,

你解救了受苦者,判明人間是非。

尼羅河隨你的意願而潮漲潮落,

你是唯一的神靈,人類從你的神聖之眼而來。

你為生活創造物品,給溪水中的魚兒以生命,

你為飛禽帶來空氣,為孵卵留下胚種。

你給蚱蜢以活力,給走獸以生命,

你向洞中的鼠和枝頭的鳥兒賜予食物,

……

你是瓦坎達唯一的守護神,

從高遠的天堂,從大地的遠方,

從大海的深淵,到處都是給你的讚美詩。

你就是唯一,不會再有第二,

你的神名廣闊無邊,垂澤環宇。”

眾黑豹在齊聲用通用語誦讀一段讚美詩後,突然轉換成古埃及語高聲朗誦起一段陌生經文,聽的盧西恩滿頭霧水,對於這種現在僅用於考古研究的古埃及語,也只有勞拉這樣的歷史發燒友才會感興趣。

“塔特切舍特!亨庫恩阿卜!亨庫恩法特瑪阿特!

特科荷卜瑪阿!柏蘇阿胡!

安普特恩特荷特荷努!

烏荷卡!舍卜烏!特馬努!

姆斯普塔……

阿烏塔威!巴斯堤塔雷圖!

阿烏塔威!!巴斯堤塔雷圖!!

阿烏塔威!!!巴斯堤塔雷圖!!!”

“basha'afalor talah!”聽到黑豹們不惜神魂俱滅也要激昂唸誦出的吶喊聲,盧西恩瞬間狂暴一躍而起,滿臉都是被欺瞞的怒火,“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暗影界,靈魂的十字路口,也是宇宙原初之源充盈具現之地,在盧西恩的牽引下滿天星光轉瞬之間便出現在了倖存黑豹們的頭頂上,空間在暗影界毫無意義。

眼看盧西恩拉來的點點星光就要落下殺死所有黑豹,五更一個暗影步出現在眾黑豹之中,它撐起的淡銀色的保護罩硬生生抵擋住了盧西恩的大招,那些所謂繁星是飄散在宇宙各處的純粹聖光。

開弓沒有回頭箭,看到五更竟然在保護那幫挨千刀的黑豹,盧西恩只能硬切斷後續攻擊,因為他知道就憑五更現在的小身板絕對吃不完這招“星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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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之時茉莉安也突然出現,二話不說拔出聖凱瑟琳就是一通凌空劈砍,幫五更減小壓力,可即便如此法術結束後五更還是虛脫的趴在了地上,他那絢麗的淡紫色雙眸此刻黯淡無光。

降落回草地,盧西恩手臂虛晃一下,聖光鎖鏈憑空而出將眾黑豹裹得嚴嚴實實,不管是現任黑豹特查卡還是身為靈體的巴金加。

長跪在五更身旁,盧西恩一句話也沒說,而是把手貼在五更開始泛黃的毛髮上,隨即一道聖光從天而降將籠罩了這一人一貓。

在特查卡的難以置信的神情下,聖光中的盧西恩皮膚開始龜裂如同乾枯的河床,只不過從裡面流出的不是猩紅鮮血而是更加耀眼的金色聖光,茉莉安手持長劍在一旁護法。

和之前的“星辰碎片”一樣,聖光灌注也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盧西恩抱起昏迷的五更交給茉莉安,讓她帶五更回克勞馥莊園修養。

待茉莉安走後盧西恩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巴金加的脖子把他提到自己的面前,兩人面面相視,近在咫尺。

巴金加平靜地看著滿臉佈滿龜裂傷痕的盧西恩心中惆悵不已,連身為靈體的他都被那傷口深處迸發出的光芒刺的疼痛難耐,然而渾身都是這種駭人傷口的盧西恩卻平靜的如同常人。

“你想死也要等你把話說完了再死,現在我問你答,回答晚一秒鐘我殺一個黑豹,裡面殺完了我殺外面,殺完王族我就屠盡瓦坎達,敢算計我你就要有身死族滅的覺悟。”剛剛頌完的女神讚美詩與古埃及經文已經讓除了巴金加外的老邁黑豹們煙消雲散,剩下只有來到暗影界年限不長的年輕黑豹比如特查卡的爸爸、爺爺。

盧西恩松了鬆手上的勁道,冷漠地注視著巴金加那一口白牙問:“念的是什麼?”

“轉生經,用來喚醒神靈潛藏的神性,我一眼就認出了大師您懷裡的貓正是巴斯特女神這一代的轉世,它與女神一模一樣。”

“轉世輪迴?沒想到地球的荒野半神是這麼個玩法。”盧西恩似乎有所明悟自言自語道,“如果五更真是貓神轉世那終有一天它會自己開竅,不需要我們拔苗助長,然而你居然敢陰我?!”

“呵呵,既然都是死何不博一下,大師你又好到哪裡,待你的魔法結束我立刻就要死了,你又有什麼資格自責我?”絲毫不懼的巴金加盯著盧西恩慘笑說道。

“你還當你是個活人?”盧西恩聽到巴金加的話如同像是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般冷笑道,“瞧你們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樣,只有畏懼前路的孤魂野鬼才會賴在這裡不走,我現在才發現你們真是一群懦夫,振金在你們手裡就是暴殄天物。”

“這是神的恩賜!”

“不!這是自私,這只是為了你們某天能奪舍重生而行的苦肉計,宇宙萬物是平衡,當你們在這裡白白耗費自己靈魂質量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就算你們的子孫把容器擺在祭臺上你們也早就回不去。”盧西恩的話冷酷而致命,不但巴金加就連其他黑豹在聽到後都變了臉色,彷彿想到了什麼往事。

“被我說中了?哈哈!哈哈!”

盧西恩鬆開手大笑不止,不僅放過了巴金加就連其他的黑豹也不例外。畏懼死亡幻想重生再為王者的黑豹已經不會他放在眼裡了,畏懼死亡的人不值得他重視,也由此能看出瓦坎達獨霸振金從一開始就沒有安什麼好心。

暗影界相對人類生活的現實世界更適合元素類生物生存,黑豹們衰弱的靈魂在暗影界都只能苟延殘喘,何況是重新回到物質世界,當他們迴歸的那一刻就會直接煙消雲散了。宇宙本就是在不斷向前行,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停下前進的步伐。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頭七之前想方設法讓靈魂迴歸肉身就是那道一,宇宙無盡種族皓首窮經也才總結出這安全可靠的一線生機,如若不然強大的施法者早就集體跑去當巫妖了,然而號稱能苟到宇宙終焉的巫妖始終是少數,有追求的強者誰會選擇這種自斷前路的存在方式。

天行健唯有自強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