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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康斯坦丁(四)

吸血鬼酒吧裡的酒客已被全被請離,狼人首領錢德勒穿著身很不合體的西服,端坐在酒桌上。扎坦娜則是翹著二郎腿雙手環抱胸前的坐在吧檯旁,夏洛特正在親自為她調製雞尾酒。

衝突源頭的那個年輕人此時正埋頭吃著吸血鬼為他特意準備的食物,康斯坦丁和艾琳修女一起,站在稍遠的位置,倆人都面無表情,只是靜靜看著那一身邋遢的年輕人。

盤中彷彿有無窮無盡的美食,沒有魔法天賦的年輕人從吃下第一勺開始,他的頭就再也沒有提起,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度過。

突然錢德勒抄起腳下的實木椅,砸向引發這一切事端的年輕人。出手之快,令人防不慎防。不過他那強大武力在神秘莫測的魔法下是那麼的綿軟無力。

看眼木椅就要命中目標的那個剎那,木椅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目睹這一切的康斯坦丁神情變得有些複雜自言自語道:“四環法術‘驅散武器’?木椅也是武器……”

一個精彩的無聲施法,扎坦娜對著狼人微微一笑說道:“這麼大火氣做什麼?”

“星光法師閣下,要殺要剮請給個準話!如果你只是要這個小白臉。”一邊說著,錢德勒從衣兜裡拿出一份皺巴巴的合同書說道,“他欠了一百五十八枚阿爾泰金幣,只要我收到這筆錢,我權當沒見過這小子。”

在卡瑪泰姬整頓地球魔法界後,那種原始的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自然被勒令禁止了,當然也是為了更好控制和維護全新訂下的遊戲規則,以馬德里坡港為經濟貿易中心,靠著海洋裡那數不盡的黃金寶藏,金幣再次成為了魔法界通用的貨幣,之所以禁止使用現有的全球貨幣貿易體系也是為了把魔法界進入大眾視野後對國際金融的衝擊減少到最低,也是為了更好的把普通人的世界與魔法界隔離開來,畢竟現在要是沒有一定財力,在馬德里坡港可就真是寸步難行了。

大範圍減少普通民眾接觸魔法的可行性,那麼神盾局也能節省力量從而更好的應對突發危機。

聽到錢德勒對扎坦娜的尊稱,艾琳修女好像有所觸動,她用諮詢的目關看著康斯坦丁,心中在祈禱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墨西哥灣那場流星雨就是她的傑作,深潛者的血水染紅了墨西哥灣,在殺魚人這件事上小扎快要趕上她的老師了。”重新給自己點了根菸,康斯坦丁緩緩說道。

艾琳說:“星光法師?嬤嬤們常常提起,當天國星光降臨塵世,一切邪魔將葬身海底屍骨無存。您真的認識她嗎?”

康斯坦丁搖了搖頭,“我認識那個小扎已經死了。”

拿出一個空間袋,解開上面的繩子,只見扎坦娜袋口向下,嶄新的阿爾泰金幣如雨下般灑落在地板上,沒一會兒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這些夠了嗎?”扎坦娜笑著問道。

“他是你的了。”說完錢德勒把手中的合同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眼看兩人的問題解決,康斯坦丁這才開口問道,“小扎你來特蘭西法尼亞做什麼?”其實從一開始康斯坦丁便發現扎坦娜要的年輕人其實也是他要找的人,根據教會提供的線索,修道院的自殺事件就是這個年輕人發現並報告給教會的。對扎坦娜的身份有很充分的認識,康斯坦丁已經隱約察覺到這次的委託似乎並沒有他之前想象的那麼簡單。

滿地金幣折射出迷人光芒,扎坦娜站起身來,沒有回答康斯坦丁的疑問,只是有些俏皮地向他眨了眨眼睛,隨後她對反覆咽口水的法國年輕說道:“跟上,今晚太陽落山前我要到達修道院。”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人跡罕至的卡佩西亞山間的一段山間土路上,效能卓越的軍用皮卡飛馳其間,心情極好的年輕人一手開著車一手夾著煙正在和坐在副駕駛上的艾琳修女套著近乎。

“我拉瑪庫法朗奇,我其實是法裔加拿大人,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能遇見您這樣的美女真是我的榮幸。”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法朗奇先生。”艾琳說道。

扔掉香菸,手伸出窗外用力拍打著皮卡的車門,法朗奇得意的回答道,“法朗奇、請叫我法朗奇,只不過是把你們送到修道院~這悍馬就是我的了!”法朗奇臉上毫無懼色,滿臉都是突發橫財的興奮神態,“我定期去那兒送食物和生活用品,那些修女在我看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再說了咱們不是還有位厲害的法師大人嗎~美女等我們回來,我帶你去山裡兜風怎麼樣~”

艾琳矜持一笑說道:“我們不是已經在山裡了嗎?”

“這?也不知為什麼這片山區總是有大霧,教會怎麼想到在這個蓋修道院?美女你也信天主教嗎?”

“我是東正教徒,法朗奇先生。”

法朗奇滿臉尷尬,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顯然還想繼續和艾琳套近乎,稍事停頓他繼續說道:“坐在後面吹山風的那個傢伙由我熟悉的味道,有這種味道的人你要小心,他們所說的話,沒有幾句是真話。”

“法朗奇先生,在背後評價一位卡瑪泰姬出身的魔法師是很危險的行為。”

艾琳輕描淡寫的話差點讓悍馬掉下山坡,幸好法朗奇穩住了方向盤,要不然他還沒開熱乎的新車就要報銷了。

“你說他也是個法師?”透過後視鏡法朗奇仔細觀察著坐在後面貨艙的康斯坦丁,“法師的脾氣果然都很古怪,一個喜歡飛,一個喜歡坐車要坐外面。”身為小人物的法朗奇自然沒有注意到艾琳那句話的重點,法師不要命,但卡瑪泰姬的法師就很要命了,因為他們出現在哪裡,就意味著哪裡出現了大麻煩。

“小心些,法師的聽覺可是很靈的。”艾琳叮囑道,她把視線移到車外,就在悍馬皮卡不遠的位置,披著黑色斗篷的扎坦娜保持均速的飛行在空中。

康斯坦丁則是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著,他已經聯絡了梵蒂岡方面,他們給出的解釋是,扎坦娜是神盾局委託來協助教會調查修女死因的,之前沒有告知他是因為神盾局也是才通知教會,教會認為這種小事就不用另行通知,讓二人見面後自行磨合即可。

結束通話電話,康斯坦丁就坐到了皮卡的貨艙裡,這一路上他就這麼很認真的盯著扎坦娜,也不知他腦中在想些什麼。

“法師怎麼會在意我這樣的小人物,我用勞動換取報酬,我也只拿我應得的那一份。”法朗奇聲音平靜彷彿再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也正是這種膽大心細知天命的心態,讓法朗奇不缺胳膊少腿的活到了現在,生活在“戰區”裡的普通人類,誰會沒有兩把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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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勞動換取報酬是件高尚的事。”

“你是第一個這麼和我說話的女士,修女。”不在言語上輕浮艾琳,法朗奇開始正經了起來。

“其實嚴格說起來,我還不是修女,我在實習期。”突然想起自己被父母強行送到修道院的往事,艾琳說道,“我還沒有宣誓。”其實艾琳很清楚在她的內心深處,她一直很排除修女的生活,也許是因為天賦的關係,她很嚮往外面的世界,她不喜歡孤獨、教條。熱血與探險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聽到這,法朗奇神情一邊,氣氛立刻有活躍了起來,就這樣兩位偶遇的年輕人開啟了話匣子,暢談了起來。

這段山路法朗奇不知走過了多少次,在他的帶領下,四人恰好在遠處山峰上那紅彤彤的夕陽落山之時,來到了隱藏在深山裡的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