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維略有不安的回到了企鵝。
腦海中還迴盪著楚君所說的計劃。
並且，最後楚君表示。
自己也不是慈善公司，還是得明碼標價的。
如果方法奏效，他希望能借用一下企鵝的推廣渠道。
如果方法真的能奏效，別說楚君要借渠道了，他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自己也想辦法給他摘下來啊！
“但是……這個方法真的能奏效嗎……”楊維有些頭疼的撓了撓頭髮。
這次企鵝起的節奏，其實冷處理對企鵝後續的發展是沒有任何影響的。
但對楊維自身是有影響的。
上面會認為他處理危機事情的能力不足。
這個總經理的位置就搖搖欲墜了。
思前想後，楊維決定賭一把。
他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提手，撥通了總部的號碼。
“喂？是沉哥嗎？對對，是我，小楊……是這樣的……”
……
“楚總，阿里八八的推廣部第三次來電話了，感覺還是蠻有誠意的，這個合作接不接？”許念磬敲門匯報情況。
阿里八八在楚君成為省文化形象大使的第一時間，就表明了合作的意思。
而且在電話中也委婉的透露，如果合作愉快，費用這一塊保證會讓君月滿意。
證明了人家壓根不差錢，要的是合作帶來的效果。
作為國內網際網路金融行業的頂流公司，能與之合作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楚君在得知訊息的第一時間，卻沒讓許念磬馬上答應。
因為當時，正值企鵝客服風波爆發的尹始。
掙一家公司的錢有什麼意思。
要掙就掙兩家公司的錢。
不但要掙錢，還要站著把錢掙了。
讓他們把合作渠道給自己全部開啟！
第二次阿里八八的推廣部再來合作電話，楚君仍舊讓許念磬吊著對方胃口。
沒別的，省文化形象大使的金字招牌就是楚君這樣做的底氣。
終於。
阿里八八推廣部第三次打來了電話。
所謂事不過三。
做人做事也得講究個收放自如。
這時候如果還是高高階著，不給回應。
那邊想必也知道了君月的意思。
而且，掐指一算。
楊維那邊應該也安排的差不多了。
“嗯，請進會客室吧。”楚君穿上搭在椅背上的西裝，理了理領帶後，快步朝會客室走去。
一進門，楚君便熱情洋溢招待了推廣部的高層陸晉。
各種客套與寒暄，還讓秘書把珍藏的最頂級的茶葉拿出來給陸先生泡上，都是一家人別見外。
一番操作，給陸晉整不會了。
他原本以為君月的老總，屬於那種高冷性格的難啃骨頭。
畢竟天才總是自持高傲的。
從阿里八八前兩次想來拜訪都吃了閉門羹，便能多少看出這位天才遊戲設計師的心氣。
陸晉也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結果一見面卻發現這俊朗帥氣的小夥子，完全跟想象中不同。
熱情的幾乎快要把他融化。
“看來，他前兩次可能是真的有事才沒見我吧……”陸晉心中暗暗想著。
在隨後的合作商議中，陸晉提出了要求。
希望楚君能夠以君月公司的名義，為阿里八八旗下的產品支支寶，量身設計一款小遊戲。
對遊戲性的要求不高，越簡潔越好。
主要是提升客戶在支支寶內的活躍度。
“我們的使用者群體畫像，基本上都是20-45歲區間的成年人，多以中年客戶居多。所以遊戲的玩法儘可能的簡潔直觀，讓他們不必動太多腦子就能上手，並且遊戲還要能吸引人，讓他們時不時就想上線看一眼。”
“而對於君月的報酬，無責任設計費是五千萬，客戶透過楚先生設計出的遊戲在支支寶內的停留量，會按照合同內的比例與君月公司進行支付。”
說著，陸晉將合同緩緩推向楚君：“楚總，您可以先過目一下。”
一旁金融高校畢業的財務部主管莊漱玉，先楚君一步接過合同，仔細掃了約十分鐘。
才回過頭來對楚君微微點頭，又將合同遞給身旁的法務部高層，看看有沒有哪些法律漏洞被自己疏忽了。
很快，兩位高層妹妹都檢查完了合同，看了一眼楚君，表示合同沒有問題。
“我非常高興能與阿里八八展開合作，這是君月的榮幸。”楚君笑道。
“哪裡哪裡，楚總言過了，能夠跟省文化形象大使，遊戲行業的天才翹楚合作，是我們阿里八八的榮幸才是。”陸晉也笑著將手遞上。
兩人輕輕一握。
簽完合作合同後。
這時，許念磬俯身湊耳道：“楚總，騰汛推廣部的沉宏方沉經理來了。”
楚君會意，旋即又扭頭笑望向陸晉。
“陸先生，我送您出去吧。”
“不用不用，不勞煩楚總了。”
“來者是客，就別跟我客氣了。”楚君堅持。
陸晉只好誠惶誠恐的接受楚君的親自送行。
雖然他身為阿里八八推廣部的高層，屬於一家大企業的核心人物。
但楚君主要的含金量則是在形象大使這一塊。
真論地位，他還真比不上楚君。
更何況人家還有天才遊戲設計師的美譽。
親自送自己出門，怎麼想都太給面子了。
就在兩人說笑著一路到君月大門口的時候。
楊維也帶著騰汛推廣部的沉宏方走進君月。
兩邊打了個照面。
沉宏方與陸晉對視了一眼之後，頓時愣住了。
楚君則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前腳剛把陸晉送走，後腳又熱情的招呼起了沉宏方。
“來之前你怎麼沒跟我說過這事？”楚君在前面帶路，沉宏方急忙一把拽住了楊維的袖子，一遍冷聲詢問又一遍回頭看了一眼陸晉的背影。
“我也不知道啊……”楊維哭笑不得。
以楊維跟楚君打過這麼久的交道來看。
這小子雞賊的很。
之前企鵝輿論攻勢翻到被君月順水推舟，還騙了他家近一千員工的事情，楊維至今還記憶猶新。
鬼知道他又想耍什麼花招……
不過，只要自己能自保，楊維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自己這職位可是香餑餑，多少人都盯著，其中不乏一些騰汛核心人員的親戚，都想方設法想往企鵝這邊鑽。
“他楚君難道不知道，我們騰汛跟阿里八八一直都是死對頭的競爭對手關係嗎？”沉宏方咬牙，沒好氣的哼唧。
騰汛總部主要以社交+金融為主。
而阿里八八則是以網購+金融為主。
國內的兩大主流虛擬支付便是‘支支寶’跟‘微信支付’，各自佔據半壁江山。
因為兩者至少有一個領域是利益衝突的。
這些年沒少幹仗。
騰汛覬覦阿里八八龐大的網購帝國已久，自己也想琢磨網購，但一直沒發展起來。
阿里八八同樣眼紅騰汛的社交體系，前幾年有所動作，想改良一下支付寶使用者的社交結構。
結果反倒被一群賣批的迅速霸佔社交網，天天個人動態的照片要多露骨有多露骨。
配文上面不是什麼水嫩小妹就是清純校花，再要麼就是全國可飛。
‘支支寶’也一度被廣大網友戲稱為‘支支鴇’。
最後在國家的點名下，扛不住壓力只能暫時放棄改良社交的想法。
可以說，兩邊的大企業都恨不得給對面狗頭拍爛，把對方的產業鏈搶過來。
現在兩邊推廣部的高層相見，自然也格外不痛快。
以至於，待沉宏方進了會客室後，也沒有個好臉色。
一直都對楚君冷眼相看。
無論楚君說什麼，他基本上都是‘嗯’、‘哦’
搞的楊維被夾在中間很難做人，一直不斷的打圓場。
楚君彷佛沒看見沉宏方的臭臉似的，臉上仍舊掛著笑容。
“這次沉先生過來，想必是想跟我們君月談合作的吧？”
“對對，楚總在遊戲行業的影響力不可謂不大，現在還得到地方政府的鼎力支持，所以……這次前來，也是希望能夠跟君月達成合作。呵呵呵……”楊維笑著圓話：“希望楚總能幫我們騰汛量身打造一款小遊戲，能拉高微信的線上活躍度。”
這是楊維之前就跟沉宏方打好招呼的。
在楊維的不斷遊說之下。
沉宏方也承認遊戲行業的影響力的確今非昔比。
而阿里八八在一旁虎視眈眈已久，另外一側還有短影片領域在不斷瓜分騰汛的社交市場。
微信的使用率每況日下，除了支付跟工作交談，大家更願意把時間花在娛樂方面，而不是跟人尬聊。
因此，倒也不是不可以試試。
所以沉宏方才肯答應楊維，來見一見楚君。
楚君也不含湖，直接開門見山。
“那我先說說我的前置條件吧。”
沉宏方眉頭頓時一皺。
合作還有前置條件？
你怎麼不上天呢？
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嗎？
你遊戲領域做的是好。
可是我們騰汛的核心壓根就不在遊戲業務這一塊。
我們騰汛沒談前置條件都是好事了，到你這裡你反而還有要求？
你怕是沒搞清狀況吧？
無視了沉宏方難看的臉色，楚君又自顧自開口道。
“我是做遊戲的，所以對遊戲的生態一向比較看重。企鵝跟網南，以及君月三大公司，組成了目前華夏遊戲市場的頭部。”
“無論哪一方破壞了遊戲市場的生態環境，都是在變相損害遊戲行業的名譽。”
“這次企鵝爆出的客服事件，我相信沉先生應該也略有耳聞吧？”
“嗯。”沉宏方不清楚楚君想說什麼，只能冷冷的應了一聲：“大概知道一些。”
“那就行。這次想合作當然沒有問題，能夠跟騰汛這種網際網路巨頭企業合作，我十分樂意。不過……”楚君略微拖長音。
見屋內的人目光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這才緩聲道。
“我希望沉先生也能答應我一個要求，著手整改騰汛的遊戲售後環境。直白點說，保證客服對接玩家的數量與質量，重視玩家群體。我才會答應合作。”
此話一出，沉宏方頓時笑出了聲。
他一邊翹起二郎腿，一邊笑著搖搖頭。
“楚先生一看就不是精明的生意人。”
“按理說，企鵝出事了，君月難道不是受益者嗎？”
“我們的企鵝子公司怎麼做，自然有我們自己的理由。”
言外之意。
我們騰汛做什麼事，關你屁事？
你破大點遊戲公司，一個月的盈利甚至還沒我們隨便一家子公司來的高。
操心我們世界前百強的企業？
“我的確不是精明的生意人。”楚君的笑容中不失一絲霸道：“但在遊戲行業裡，規則由我定製！在我說了算的情況下，精明與否重要嗎？我只需要玩家們能得到最基礎的尊重。”
這句話，讓沉宏方面色一怔。
他發現自己的確沒辦法反駁。
只要稍微留意遊戲行業的人
都會發現一個事實。
這個行業的風向風口，市場經濟，幾乎全都是楚君一人在掌舵。
而且潛在用戶每日都在以幾何式激增，這份潛力是十分恐怖的。
企鵝跟網南之所以目前還是一哥二哥，只是因為渠道比君月強的多。
但只要楚君持續保持這樣的發揮。
被超越也幾乎只是個時間問題。
當然。
沉宏方作為騰汛的股份持有者之一，對待一些問題的圓滑程度要遠甚於楊維。
他輕輕挑起眼瞼。收起一副臭臉。
“企鵝的客服風波，純粹是公司制度變更時出現的一些小差錯。人總是會出錯，但想要革新的努力方向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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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停頓，沉宏方勾嘴微笑道。
“楚先生太誤會我們了，我們怎麼可能不重視玩家呢？我們重視每一位騰汛的客戶，我們致力於給他們帶來無微不至的關愛，只是新規需要一些改變的時間。”
一番話畢。
會客室內的其他君月員工聽的只想作嘔。
臉皮是真的厚！
你們騰汛要是真的在意使用者體驗，就不會整天被人追著鼻子罵了。
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楚總都還沒開口說話。
其他一幫做員工的，也不便多說什麼。
事態發展到現在，楊維發現自己已經出不上什麼力了。
這次博弈是兩個頂級大老的爭論，他根本插不上話。
只能不斷的扭脖子，不時看看沉宏方，不時看看楚君。
會場內陷入了一陣沉默。
不多時後。
楚君這才抬頭：“那這樣的話，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等……”楊維臉色一變，話還未說出來。
沉宏方就起身。
“我本以為楚先生是帶有誠意的，可現在看來麼……”
“臨走前，看在你很有天賦的份上，還是送你一句忠告吧。”
“你還太年輕了，你以你年輕的目光想解決的那些問題，都是非常膚淺的。”
“你這麼擁護你所謂的那些玩家。”
“能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比錢更重要的東西嗎？”
“玩家對遊戲公司的好感，能當飯吃嗎？還是能當成工資給員工們發放？”
“如果不能，為什麼不效彷我們騰汛呢？”
說罷，他出門推開門，腳步稍作停頓。
勾嘴輕蔑一笑，又背對著楚君隨意的擺了擺手。
“希望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你能成熟點，小子。”
楊維愣在原地。
看了看沉宏方的背影。
又看了看楚君。
咬咬牙，無奈道。
“楚總，我先走了。”
說著，他快步跟上沉宏方的腳步。
只留下楚君與他的幾位員工們，在安靜的會客室內沉默。
待到人走後。
許念磬這才蹙起秀眉：“我一直都聽說騰汛噁心，但沒想到這麼噁心……他們對客戶的服務態度不好，不但不覺得羞恥，反倒還引以為榮！太可氣了！”
“楚總，別生氣了。咱們公司本來也不跟騰汛搶飯吃，不合作就不合作嘛。”財務部的年輕主管莊漱玉，也打著圓場，試圖讓自家楚總的面子好過一些。
畢竟這次合作看起來，是騰汛派來的高層，單方面看不起君月。
壓根不屑與君月合作。
這換到誰身上，都會感覺掉面子。
“對啊對啊，楚總我昨天看到一個超級搞笑的笑話，要不我說給你聽吧？”正準備端水進來的小宋嘉，一看自己水還沒端上來，人家客人都走了，又看了看會客室內的氣氛，清澈的眼眸滴熘熘一轉，頓時明白了什麼，急忙甜甜笑道。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楚君這次掉了大面子，內心非常生氣難過的時候。
楚君單手輕輕敲擊桌面，旋即抬頭。
齊眉的碎髮微微搖曳，嘴角露出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許，去準備草擬一份跟騰汛合作的合同吧。要求可以再過分一些。”
“啊？”許念磬表情微怔：“可是……這……”
“去吧。”楚君志在必得的輕笑道：“戲已經演完了。”
“不用多久，他會回來求我合作的，並且答應我的所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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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丁：做了一個小改良，藍星的騰汛持股者全是國人（現實世界裡的騰汛最大持股是一家南非公司，小馬哥只是第二持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