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歌姬？啥意思？”
“啥玩意啊？就一個卡通人物擺在桌面上，其他我啥也沒看到啊，主播呢？主播在哪？”
“合著虛擬的意思是靠我們自己想象是吧？”
“老天馬行空了”
洛天依開播幾分鐘後，零散有幾名觀眾被標題所吸引，進入了直播間。
但是除了在直播間內看到個動漫形象的角色之外，再沒看到任何東西。
不由紛紛失望又離開。
就這樣陸陸續續更換了幾波觀眾，再加上不少言論都不友善。
洛天依氣餒了。
“主人, 我是不是不太適合跟大家做朋友啊？”她鼻子有些發酸，委屈巴巴的關了直播串流，對著螢幕前收看她直播的楚君弱弱道。
“別急，前期都是這樣過來的，觀眾需要一點一點積累。你可以試著回答一些他們的提問。”楚君耐心的鼓舞著。
他沒有直接選擇動用公司的賬戶，花大價錢把洛天依的名氣給硬砸出來。
一來是, 硬砸出人氣需要花費大量的資金，一個頭部頂流的主播, 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造就的。
尤其是競爭壓力激烈的星秀板塊。
那些頂流的女主播, 通常都是背後有幾個金主爹或一整個公會的支援，幾千萬甚至上億的前期資金投入。
當然，只要坐到頂流的位置，百姓的錢三七分賬，土豪的錢如數歸還。
幾波活動PK就能把收益拉回來。
而君月公司在前陣子購買版權的時候，已經燒掉了不少的錢。
節奏大師回本速度沒那麼快，保守估計也需要兩個月。
現在公司能夠動用的賬，大約只有四千萬出頭。
下個遊戲研發還需要燒錢，能用在天依身上的錢不多。
二來麼。
宣發如果拉的太滿，對於洛天依這種剛登臺露面的小主播來說反而會適得其反。
楚君對洛天依的定位非常清晰，她與其他女主播大有不同。
她應當是網路女主播中的一股清流, 不靠任何搔首弄姿的擦邊球，純純粹粹的唱歌起勢。
但，網路言論是一把雙刃劍，有偏愛褒獎也有惡語中傷。
一把子將她曝光量拉滿, 就宛若把一個新生嬰兒暴露在熾熱的陽光下。
到時候恐怕，沒有褒獎只有重傷。
遠不如一點一點積累人氣, 積累出自己的粉絲軍團, 他日面對誣衊，有粉絲們的幫助，則會好的多。
楚君對天依有自信，這個小女孩的人氣一飛沖天，僅僅只是時間關係。
在楚君的寬慰下，洛天依選擇了開啟第二次直播。
比起第一次直播時，洛天依一個勁的自說自話，只會傻笑著跟大家打招呼。
第二次她聽從楚君的意見，選擇跟觀眾們互動。
“所以說，虛擬歌姬是個啥意思啊？這老半天怎麼沒看見直播間裡有人呢？”
“使用者‘蓋世豬星’你好，天依就是虛擬歌姬呀。”洛天依笑容清甜的認真回答。
“？？？媽耶！！這個卡通角色就是主播嗎我擦！！”叫作蓋世豬星的水友聽見自己的ID從那個動漫形象的角色嘴裡念出來的時候，被嚇了一大跳。
他最開始被標題吸引進來，但是蹲了半天都沒看到主播。
只看見一個扎著雙馬尾一襲天藍色古風長裙的動漫卡通角色，站在那裡一個勁傻笑的揮手說：‘大家好’、‘歡迎大家’、‘很高興跟大家初次見面’之類的話。
他還以為這是從哪個動漫裡面裁剪下來的語音搭配表情包來著，壓根沒注意。
等到第二次再進來的時候。
這個角色忽然衝他說話，對他笑，還把他的ID念了出來。
頓時, 他表情變了。
眼裡帶著四分驚恐, 三分無措, 還有三分欣喜。
蓋世豬星算是沉浸直播文化多年的老觀眾了。
這麼幾年下來, 直播領域的各大版塊他都逛過。
比起以前總愛往一些大直播間跑，現在他更喜歡往一些小主播的直播間裡鑽。
至少送張辦卡還能被熱情的感謝上半天。
丟大主播那裡恐怕連個水花都聽不見。
不過，小主播的不足之處也很明顯。
遠沒有大主播那般有節目效果，整個直播過程比較乾癟空洞。
再加之，直播這行也不是剛興起的行業。
從早年的群魔亂舞甚至有人直播造人，到現在比較規範的網路環境。
一路走來，能玩的套路都被大家玩爛了。
全都是一些爛活，蓋世豬星都快看膩歪了。
直到今天忽然發現了這個虛擬歌姬的直播間。
一個動漫卡通角色，念出了自己的ID，還跟自己互動？？
嘶！！！
我什麼場面沒見過啊？
這場面我真沒見過！
簡直就跟普通老百姓們第一次看到人工智慧一樣。
這也太他媽新鮮了！
“你是機器人嗎？”蓋世豬星摳字提問。
很快，又得到了這個卡通少女的回覆。
“天依不是機器人哦！天依是從華夏洛水池靈氣最繁密的地方誕生的二次元歌姬呢~！”面前可愛的小蘿莉露出治癒無比的笑容。
洛水池靈氣最密集的地方？
二次元歌姬？
哈哈哈哈，這個臭妹妹，胡編亂造的時候倒是怪可愛的。
不過怎麼想都不可能是真的。
應該是類似於動漫那種配音CV的形式吧？只是被運用到了直播領域中來。
不得不說，這個路數倒是十分新鮮。
蓋世豬星跟洛天依互動了一小會，這時候不斷有零散幾位水友湧入直播間。
在看見了洛天依跟蓋世豬星的互動後，也來了幾分興趣。
紛紛打字留言。
“小妹妹也太可愛了吧！說話嗓音好溫柔啊！”
“笑容太治癒了！主要是她的眼睛，天藍色的眼眸裡閃耀著靈氣，有那麼一瞬間我都感覺她是真實存在的人了！”
“好新穎的直播方式，天依背後配音的CV也一定非常可愛吧！”
“好活！當賞！”
楚君坐在螢幕前，看著越來越多的水友們湧入，彈幕數量也逐漸活絡了起來。
從最初零散的幾人觀看，到此時已經聚集了幾十人。
這速度作為一個籍籍無名的主播來說，已經相當樂觀。
螢幕裡的天依，表情也自然了不少，笑容盛放如夏季的向日葵。
她似乎天生就是做這行的。
在鏡頭前除了最開始有些怯場，但跟大家混熟之後，她帶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可愛十足的鄰家小妹既視感。
很快，直播間彈出系統提示。
【使用者‘貓咪主神’送出一包辣條！】
在這個世界內，直播平臺幾乎是鯊魚一家獨大，其內也囊括了前世所有平臺的禮物打賞。
什麼火箭飛機，佛跳牆，滿漢全席等等禮物，在鯊魚平臺內的打賞介面都可以選擇。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辣條則是一塊錢的最低打賞道具。
價格雖少，但也算是水友的心意。
只不過讓楚君並沒有意料到的是。
這包辣條，是夢開始的地方！
按照楚君此前教導她的那些簡單直播規則，無論貴賤都是心意，要好好感謝。
所以洛天依便開口，眨巴著大眼睛認真說道，脆嫩軟糯的蘿莉音響起。
“感謝‘貓咪主神’姐姐的一包辣條！”
話音剛落下，一包辣條凌空飛入洛天依的手裡。
“辣條誒……”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紅彤彤的‘圍龍’辣棒，表情有些動容，瑩潤的小嘴也忍不住輕輕抿起。
在擁有人類意識後，洛天依只聽說過辣條這種美味實惠的零食。
又香又辣又過癮。
可卻從來都沒吃過。
她抬頭眼巴巴的看了一眼楚君。
“想吃就吃吧。”楚君見洛天依就差沒把‘饞’字寫在臉上了，憐愛的笑道。
洛天依也不客氣，當眾就拆了辣條，在直播間所有人的面前吃開了。
這一吃，反而把直播間水友給吃懵了。
“？？？”
“送辣條，她就能吃辣條嗎？”
“嘶！！這是什麼創意式互動？”
“雖然明顯感覺是編的程式，但是我家天依妹妹吃辣條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哈哈哈，你快看她小臉蛋被辣的紅撲撲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還用手扇著風呢，啊啊太可愛了！我要死了！”
“嗚嗚嗚，天依妹妹悠著點啊，我送杯冰飲給天依妹妹解解辣！”
【使用者‘糯米糰子’送出一瓶夏日冰飲！】
唰！
禮物送出的那一瞬間，一杯透亮的檸檬可樂加大冰塊，晃晃悠悠飄到了洛天依手裡。
洛天依本來就被辣的不行，就差沒吐舌頭了。
一口暢飲了了半杯加冰可樂，頓時發出了每個人類喝碳酸飲料都會有的靈魂行為。
“啊~~！”
她發出滿足的讚歎聲。
僅僅只是這麼一個細微的舉動。
卻讓直播間的水友們一個個眼神發亮，猶如看到絕世寶藏般，從頭爽到了腳。
“等會等會，看她喝的這麼爽，我也跟著爽是怎麼回事……”
“天依妹妹的表現力太逼真了，就像是個活脫脫的人。跟看那些吃播一樣，很有感染力！”
“我覺得，主要是沉浸式的互動體驗吧。”有水友一語中的。
其實直播這行的核心，就是互動式體驗感。
觀眾們看主播直播遊戲，一方面是為了彌補自己在某款遊戲中無法打出精彩操作的遺憾。
另外一方面也是想從裡面學習一些精髓。
這是影片無法帶來的實時互動反饋。
而星秀區的歌舞女主播們，會根據水友的點歌，點舞做出相應行動。
打賞可以遠端遙控主播！
這更是大大強化了互動感。
可比起其他主播的互動來說，眼下這個送一包辣條就能真的看見她在吃辣條。
送一杯可樂就能看見她在喝可樂的少女。
漂亮的小臉蛋既有著二次元角色與生俱來的完美無瑕，又有著三次元人類豐富的神態細節。
幾乎直接滿足了觀眾們的所有需求！
登時。
打賞禮物開始瘋漲！
【使用者‘洛水天依的小迷弟’送出一籠中華小籠包！】
【使用者‘這場面我真沒見過’送出一隻‘京府烤鴨’！】
【使用者‘我是足控黨’送出魚丸*10！】
在洛天依的虛擬直播間內，各類美食隨即呈現。
她的一雙小手馬上就被塞滿，越來越多包裝精美的食物飛向她的懷裡，摞高高。
最後甚至把她的臉都遮住了。
“大……大家先別送了，我吃，吃不完的……”洛天依抱著比自己人還高的‘食物堆’，兩步一個踉蹌，三步腿肚子都開始打顫，宛若貓和老鼠裡抱著盤子的湯姆。
對於水友們來說，這只是她背後的程式設計師編寫的一套程式，只要打賞，相應的禮物就會呈現在螢幕內。
但是對於楚君來說……
他深知，這些打賞出去的美食，嚴格意義上來說屬於虛擬物資，僅存在二維世界中。
而洛天依也是二維角色……
那麼這些食物，對她而言就是真的。
“吃不了就先放著，別硬吃。”楚君擔心她撐壞肚子，連忙提醒。
“可是這樣不就辜負了大家的好意嗎？”洛天依眨巴著眼睛，又認真道：“主人，我可以試試！”
“……那你量力而行。”楚君看著洛天依眼裡分明閃爍著饞人的目光。
這個世界的美食對她來說，每一樣都是人間美味。
“嗯呢！”洛天依用力點著頭。
然後，在直播間眾人都驚呆了的目光下。
眼前這只體態嬌柔，身高不過一米五的小蘿莉。
爆發出了與她孱弱體格完全不符的大胃王屬性。
什麼魚丸，烤鴨，小籠包。
只見她一口一個，眼前的美食山正在以飛速下降。
但洛天依作為二次元形象，乃至她的嘴即便張成了popo貓那般大小，都仍舊不失一番可愛。我的意思大概是這樣，嘴張大也不影響美感
彈幕們全都炸了！
“好傢伙，嘴能張這麼大？諸……諸位，我室友臨死前……算了他不配，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這一刻，湯姆知道他必須要娶珍妮。”
“嘖嘖，吃貨屬性拉滿了啊……乾脆叫吃貨殿下算了。”
“吃這麼多不會長胖吧……”
“別鬧，二次元角色你怎麼還代入了呢？都是程式，程式你懂吧。”
“天依妹妹主要是太真實了，而且她吃東西的時候，腮幫子鼓鼓囊囊，小嘴上全是滑亮的油，這也太香了！比看真人吃播還過癮！”
“謝謝主播！治好了我多年的厭食症，我這就去炫一碗面去！”
【使用者‘健美教練’送出一碗左旋牛肉麵！】
“好傢伙，加了左旋的面都送？天依妹妹這不得瘦死啊。”
……
彈幕瘋湧，洛天依的直播間僅僅只開啟了半小時。
後臺實時觀看人數就達到了三五百人。
這作為一個首次開播的萌新主播而言，簡直就是起飛之勢！
“還真是意外的超展開……”楚君看著直播間不斷翻湧的彈幕，歎服不已。
還能說什麼呢？
不愧是你，吃貨殿下！
我，明明是歌姬，但是卻用吃播吸引粉絲！
很快，楚君發現洛天依的直播間人氣值被限流了，僅僅只漲到了一萬人氣值，就被鎖死。
無論後續禮物再怎麼翻湧，都無法突破這個臨界值。
倒不是因為平臺故意針對打壓洛天依這種初來乍到的小萌新。
每個萌新或小主播，都會面對限流甚至限制直播間清晰度的困擾。
這樣一來，可以讓新使用者紛紛流入頭部主播的直播間，才能給平臺創造更多的收益。
畢竟相比之下，頭部主播的節目效果好，吸引打賞的能力也更強。
這也是直播平臺心照不宣的常規操作了。
但是其他小主播，能跟洛天依是一回事嗎？
別人不識貨，楚君還能不懂洛天依的潛力與價值麼。
在直播平臺的後臺聯繫方式處，他找到了負責星秀專區的超管。
新增了微信後。
楚君表達了自己的來意，希望能夠破開對新人的流量限制。
並且將洛天依後續的潛力擺在臺面上，作為談條件的籌碼。
很快。
對方回覆了。
楚君一眼掃過，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對方緩緩打出了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