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林楓神情不對，陳素綰感覺自己有點激動，收斂了神色。
“對不起林楓，媽有點急了，媽這也是怕你打架受傷。”
陳素綰嘆了口氣，她這幾天總想著林楓的是，這情緒也跟著受到了影響，倒是沒顧及林楓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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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搖了搖頭：“我沒事，媽。”
“你們過來跟媽說說到底是怎麼了？”
她這一問，林月像倒豆子似的把最近的事都說了出來，陳素綰這才知道林楓最近為什麼狀態不對。
這一口一個吐沫，林楓最近的壓力肯定不小。
她看了眼林楓，相勸是沒用的，最近鎮裡新成立了個公辦學校，看樣子得讓他們換個學校上課了，原本留在學堂就是權宜之計。
“明天開始，你們就別去上課了，後天，媽帶你們去鎮裡的學校，那裡有新同學新老師，就不會被欺負了。”
林月一聽，面色一喜，林楓似乎也松了口氣。
晚上林彥朝回來，陳素綰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以免他太過擔心。
她坐在那縫補東西，想到了什麼坐到了林彥朝的身邊。
“彥朝，我聽說咱們村裡有不少人種甜菜是嗎？”
“嗯？是，甜菜葉能餵豬餵雞，有不少人種然後用菜葉賣東西，不過剩下的甜菜疙瘩豬不愛吃，就被扔了。”
陳素綰一聽扔了頓時一陣肉疼，那甜菜疙瘩可是個好東西，能熬糖呢，再有一段時間就要過年了，過了年就會公佈改革制度，到時她就能拿著糖去賣了。
“我知道了，你也別忙了，早點睡吧。”
研究所最近比較忙，林彥朝回來還在畫圖，整日裡要忙到半夜，陳素綰看著都擔心他的身體。
林彥朝和上了本子：“好，最近天冷了，你睡的那邊不熱，有空我把炕從新弄一下，這樣燒火時那邊就能跟著一起熱了。”
農村只有炕和爐子能取暖，這點是最麻煩的。
陳素綰躺在那看著窗外，猶豫開口道。
“倆孩子屋裡大，寫作業的時候手涼，這窗戶也該糊了，彥朝，你說咱們可不可以做一個東西能讓整個屋子都暖和起來？”
陳素綰做起身，林彥朝是做器械的，她如果和她說暖氣的原理她肯定能聽懂。
林彥朝微微一愣，見她坐著便也起了身，和她面對面。
“你指的的是暖氣吧？鎮裡的樓房已經開始使用暖氣，私人家是買不到的。”
那時候的五金建材很難搞，暖氣片也是少的可憐，一般只有樓房才會給批。
陳素綰皺了皺眉，她知道買暖氣是不實際的，不過她們可以用一個笨方法。
“我有個想法，咱們用鋼管連線爐子，然後在鋼管中注上水，最底部留出放水口，這樣我們燒爐子的時候，鋼管中的水會被加熱。
鋼管可以佈滿屋子四周，就像一個框架，這樣熱氣集中向屋內聚集，整個屋子都能暖和起來了。”
她說的是最簡單的水循環原理，不過最下面的存水槽一定要大，而且最低部需要一個簡易的抽水泵，這樣熱水才能流通。
聽著她的話，林彥朝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陳同志，你懂物理？”
暖氣的原理和物理是相連的，陳素綰用最簡單的方法說出來，性質也是不變的。
陳素綰目光轉了轉：“沒，就是突然想到了，啥是物理我都不知道。
你也知道我有時候做夢總能夢到奇怪的東西，可能是做夢夢到的吧。”
陳素綰將這件事推到了夢的身上，林彥朝笑看著她，他覺得自己這個老婆太謙虛了，說實話，他真是越來越對她另眼相看了。
“你嘴上說著不懂，可是卻比那些學過的人還厲害，這幾天我按就照你說的方法試試，馬上入冬了，真的成功了，孩子也就不怕冷了，睡吧。”
林彥朝聲音中都透露著興奮，陳素綰沒有說話，怕他又問其他的，便閉著眼睛睡了。
第二天陳素綰做好飯特意囑咐林月與林楓不要出門，然後帶著一點蔬菜去了朱美麗家裡。
“鐺鐺鐺！”
“誰啊這是？這一大早的，來了。”
朱美麗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開啟了院門。
“美麗，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哎呦，素綰姐啊，啥打擾不打擾的，快進來坐。”
朱美麗一看到陳素綰就勾起了嘴角，她手裡還拿著大勺，便沒有伸手去拉陳素綰。
看著她還帶了東西，朱美麗一個勁的嘟囔。
“你看你來就來，咋還拿東西？今天來是有啥事啊？”
朱美麗去洗了個手坐回了桌前，陳素綰直接開門見山。
“我來就是想問，你家有甜菜疙瘩沒。”
朱美麗一愣：“有吧，有挺多呢，還在那角落堆著呢，心思明天扔了去呢。”
陳素綰一聽趕緊擺手。
“這可不能惹扔，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你看你能不能把甜菜疙瘩都給我，你可以和我換東西。”
朱美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眉頭緊鎖。
她倒是聽說陳素綰在弄什麼以物換物，聽著還挺新穎的，不過這甜菜疙瘩也沒啥用啊。
“素綰姐，你要是要的話就給你，沒啥換的，本來就是不要的東西。”
朱美麗很大方，也不佔便宜。
陳素綰搖了搖頭，拿東西自是沒有白拿的道理，那樣她倒是佔便宜了。
見她這麼犟，朱美麗只能點頭答應，她拿著揹簍把甜菜疙瘩裝進去然後去了陳素綰家，有人路過陳素綰就告訴他們可以拿著甜菜疙瘩換東西。
原本就是廢了的東西，一聽還能換有用的大家都來了勁兒，紛紛回家去取。
一個下午，陳素綰就收了五十斤的甜菜疙瘩，把前兩天換回來的小物件都換了出去。
林芳霞下班回來推開門看到堆積如山的甜菜差點沒暈過去。
“嫂子，你整這做啥？這東西可沒啥用啊。”
眼看著她著急，陳素綰不慌不忙的拿出鍋填上水把甜菜一個個的清洗乾淨。
“芳霞，你沒事的話就過來幫我削皮。”
陳素綰也不說到底做什麼，林芳霞乾著急沒法，只能幫著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