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偉雖然很意外兒子和許段然大年初二就要回臨江。
但聽說是學校和公司有事，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讓他們路上注意安全。
等他這邊打完電話，許段然那邊也基本收拾好了，只等搬家公司上門。
張明洋走到那一批打包好的行李旁邊，仔仔細細地掃視了一圈，到底沒發現那個粉白色的密碼箱。
他懷疑箱子可能還在樓上。
“你確定所有東西都拿了？”張明洋問道。
看似只是隨口一問，但是意有所指。
許段然只當壞人是普通的提醒，再次檢查一遍，說道：“放心，我看了好幾遍，所有東西我都帶上了，要說唯一有什麼沒帶上的......”
大小姐蹦蹦跳跳來到他身邊，牽起他的胳膊說道：“我還沒有把你帶上。”
一直到搬家公司上門，她都沒有上去取那個密碼箱。
後來張明洋放行李的時候，藉口好像有東西忘在樓上，回到了許段然的房間。
此時房間裡除了傢俱外什麼都沒有，已經是人去樓空，他開啟櫃子，密碼箱果然還好好地躺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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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洋蹲下身子，把密碼箱從裡面取出來。
他看著手中的箱子，裡面裝滿的是他和許段然有關過去十幾年的回憶。
蹲在地上猶豫片刻，張明洋租最後還是把箱子放回去。
大小姐沒帶上這最重要的東西，可能也是想擺脫過去，忘記曾經的一切，重新審視兩人的關係。
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也邁向了一個全新階段。
他關上櫃門，轉身走出房子並鎖好門。
就讓過去留在過去裡吧。
......
搬家公司的卡車帶著行李，他開著老爹的車載著許段然。
張國偉雖然有錢，但為人低調，開的車甚至還沒有兒子的好，只是一臺十幾萬的雪佛蘭。
他以前問老爹為什麼不換新車，張國偉給出的理由是，雪佛蘭可是情懷。
張明洋不懂車，也不懂什麼情懷，不過這臺車倒是陪伴了他很久。
剛拿下駕照的時候開的就是這臺車，等他畢業參加工作，老爹也直接把這臺車讓給他了。
再次開上這臺雪佛蘭，熟悉的感覺重新回來了。
“咱們什麼時候能到臨江啊？”許段然坐在副駕駛，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車裡的裝飾品。
張明洋看了眼時間，回道：“也就三個小時，很快，你如果困的話就睡一覺，睡醒估計就到了。”
昨天晚上折騰了大半宿，他估計大小姐這時候也該困了。
“不要！”許段然直接拒絕：“萬一我睡著了，你也跟著睡著了怎麼辦？不如我陪你聊天，這樣我們都不困。”
“放心，我精神著呢。”
“等到了臨江，你要住在我家嗎？”剛說完聊天，大小姐就丟擲她的第一個問題。
張明洋扭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滿困惑，好像是在看傻子。
“學校沒開門，我當然要住在你家，你不會是想把我攆出去吧？”他打趣道。
邊說著，他的手還不老實地放在許段然的大長腿上。
今天出門她穿著一條修身的牛仔褲，美腿的弧度盡覽無疑，雖然隔著褲子，但摸起來手感依然非常好。
只可惜不是夏天，大小姐沒穿裙子，稍微讓人有點遺憾。
許段然把壞人的手從腿上拿起來，她在他的胳膊上輕咬一口以示不滿，然後又把這只不老實的手放到方向盤上。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留你吧。”大小姐調皮地笑著。
聽到這個肯定的回答，小雀躍充斥許段然的心間。
她算著工大的開學時間，只希望夏星若能晚回來一點，越晚越好。
可思考後，她又希望這個女人能早點回來，早點發現她和張明洋之間的關係。
到時候她什麼都不做，只在一旁默默看著，等著夏星若自己鬧。
當她攢夠失望離開，壞人就只屬於她一個人了。
心裡是暗戳戳的壞心思，但表面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她履行自己的承諾，陪正在開車的張明洋聊天。
有人一起聊天，時間就過得很快。
在黑天之前，張明洋載著許段然回到臨江。
“等晚上回來我們再收拾，我好餓，我們一起出去吃東西吧。”
李珠知道兩姐妹大概要將近半個月才能回來，就清空了冰箱裡所有食材，他們想自己做飯都沒有東西可用。
大大小小的箱子被擺在客廳裡，張明洋和許段然開車去附近的商場找吃的。
等吃完飯，他們又去樓下超市買最近要用的東西。
許段然挽著張明洋的胳膊。
這是她曾經幻想過的場景，兩人下班手挽著手一起逛超市，在超市裡和對方分享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買東西的同時，一起規劃未來的生活。
過去她每每幻想的時候，除了期待，心裡更多的是擔心。
她怕兩人的關係會改變，她怕他們會像普通情侶一樣，吵架後就不能一輩子都在一起了。
直到現在許段然才發現，當關係改變後，她更多體會到的是幸福，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在這些面前，所有的擔憂和恐懼都不值一提。
早知道這樣，她高中的時候就應該答應張明洋。
就像回到學校的那天晚上一樣，兩人可以偷偷牽手，在沒人的地方偷偷接吻，把沒人去的天台當成他們約會的場地。
要是一不小心被教導主任抓住，她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我是他的童養媳，要是不信你就找家長吧！”
想到這裡，許段然被自己逗笑了。
“笑什麼呢？”張明洋問道。
“我在想，要是我們高中的時候就談戀愛，被教導主任抓住了怎麼辦？”許段然把剛才的想法說出來。
“他抓住也沒轍，估計我媽要是接到這個電話，她得歡天喜地去學校捱罵，回來甚至還能直接擺一桌。”
高中那會兒，老孃就一直給他灌輸許段然是個好姑娘，男孩子得主動一點，不能等著女孩主動。
他當時主動了，但是什麼作用都沒有。
反倒是現在沒主動，大小姐卻自己主動貼上來了。
兩人推著購物車，在超市裡選了滿滿一車吃的用的。
等推著購物車出去結賬的時候，許段然突然鬆開張明洋，站在一排貨架前面不動了。
張明洋回頭看去，只見大小姐指著賣氣球的貨架，她什麼也不說，只是眼巴巴地看著他。
等他走到旁邊，她才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買一點這個回去。”
邊說著，她的兩個大眼睛還在偷偷四處張望，確認沒人注意到他們後才算放心。
張明洋看了眼貨架，調侃道：“你確定要買？要是買回去，你以後晚上都睡不了覺了。”
聽到壞人的調戲，初經人事的少女臉頰上迅速升起一片紅霞。
她伸手在他身上輕拍，以示不滿。
看到大小姐的模樣，張明洋心情大好，漸漸開始體會到欺負她的樂趣。
也不知道十幾歲的時候他是怎麼忍住不欺負許段然的。
大概只有小孩子的愛才是欺負喜歡的人，只想引起她的注意，他小時候就是這麼做的。
等到了少年時，最初的愛往往都是小心翼翼，只會笨拙地付出。
“你快點選一個，我不知道你要用什麼。”許段然催促道。
雖然周圍根本沒人看他們，但“做賊心虛”的大小姐總是覺得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看。
她現在只想快點買完，趕緊離開。
以前買氣球的時候不好意思，總是遮遮掩掩，只敢去二十四小時的無人售貨店。
但伴隨年齡的增長，他的臉皮越來越厚，直接來超市買氣球也覺得沒什麼。
他不緊不慢地走到貨架旁，身旁的許段然緊緊抓著他的胳膊，臉紅的彷彿在滴血，她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周圍。
大小姐臉皮薄，張明洋也沒再繼續逗她，選了一包平時用的，帶著她一起去收銀臺結賬。
誰知等他選完，許段然突然抬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怎麼這麼快啊，我，我聽說，我聽說這東西不是還有各種分類，你是不是隨便拿了一個，萬一回去不能用......”
說著說著，大小姐看到壞人一臉玩味的笑容，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
她把冰涼的小手伸進他的衣服裡，用手掐住他的腰間逼問道：“你是不是早就來買過？”
張明洋噗呲一笑，合著他買慢了有錯，買快了竟然也有錯。
“和我沒關係，以前陪雞哥來買過。”他解釋道，把責任推到兄弟身上。
許段然想起崔婉，倒也接受了這個藉口。
不過她還是想知道一個答桉，於是貼近壞人小聲說道：“我可是第一次，你......”
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最後還會張明洋主動說道：“我也是第一次。”
至少這輩子真的是第一次。
聽到肯定的答桉，許段然非常開心，她也不管壞人是不是在騙她，戀愛中的少女會自己騙自己。
等結完賬，兩人拎著大包小包一起前往地下車庫。
走到一半，許段然突然一把拽住張明洋：“等我一下！”
說完，她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他，小跑著進入不遠處的藥店。
張明洋猜到大小姐大概要買什麼，並未跟上，只是默默站在原地等她出來。
沒過多久，許段然又小跑著跑出藥店，重新接過他手裡的東西。
“走吧。”
“嗯。”
誰都沒提剛才的事情，心照不宣。
等他們回到別墅，偌大的房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在外面走了一天，許段然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催促張明洋去洗澡。
“你先去吧，我都開了一天車了，讓我先躺一會兒。”
張明洋癱軟在沙發上，他當然知道洗澡代表著什麼。
他想等大小姐進去以後，自己再開門進去，兩個人一起洗。
“不行，不行，快去洗澡！”
在許段然強烈要求下，張明洋最後還是妥協，先進了浴室。
他在浴缸裡接上水，這是大小姐一會兒要用的。
至於他自己，隨便沖沖就好了，還沒等浴缸蓄滿水，他就已經洗完。
擦乾身體，剛想出去叫許段然進來洗澡的時候，浴室的門把手突然被轉動。
冷風灌進浴室，張明洋又看到了昨天晚上的景象，不過這一次是在清醒狀態下。
她手中拿著剛在超市買的氣球，關上門一步步走到壞人身邊：“我幫你搓搓背吧......”
他終於知道大小姐為什麼要催促他先洗澡，原來兩人想到一起去了。
搓背當然是在搓背。
不過搓著搓著又不正經了，從浴室搓到臥室......
......
第二天一大早，張明洋起床給辛苦了一晚上的大小姐做早餐。
兩人解決完早餐，張明洋換好衣服拿上車鑰匙。
“要出門嗎？”許段然依依不捨，她好想一整天都和壞人賴在床上不下來。
張明洋點點頭，說道：“嗯，去公司看一眼，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來。”
聽說是有正事，許段然乖巧地站在一旁，沒再說什麼挽留的話，她伸手幫張明洋整理好領子，又踮起腳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早點回來，我在家裡等你。”
儼然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雙唇一觸即離，張明洋也不敢再耽擱，要是再親下去，他今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開車前往鉑金湖，越是到這邊就越冷清。
學校還沒開學，就連周圍的店鋪也都沒開門，現在留在這裡工作的大概也只有清戀了。
開車到樓下的時候，正好碰到剛來上班的石明利。
“張總就是低調，這車怎麼還越換越便宜啊。”
“唉。”張明洋嘆氣，語重心長地說道：“這能有什麼辦法，公司要發展，你們要吃飯，當然就只能委屈我自己了。”
石明利當然不信：“你這是把老丈人的車開來了吧。”
“猜錯了，這是我爸的車。”
張明洋想了想，兩個老丈人有頭有臉，開的車也都比他好。
慚愧慚愧。
來到樓上，過年留下來加班的人並不多，基本都是住在樓上宿舍的人，大家見張明洋來了，都紛紛起身打招呼。
王浩看到張明洋和石明利，也放下手頭的工作。
“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呢。”
“有事？”
“嗯，有事，你過來看看這個，清戀被抄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