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洋有些驚訝地接過手鍊,問道:“這都是你做的?”
他不懂手工,不過從一個外行人的角度來看,手鍊非常精美,編制的手法也相當複雜。
和他小時候編過的玻璃絲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許林幽驕傲地揚起小腦袋,她點點頭,小聲說道:“是我打算送給姐姐的生日禮物,姐姐還不知道,姐夫要幫我保密!”
聽到小姑娘的話,張明洋連忙把手鍊藏到身後,假裝左顧右盼,好像周圍有人一樣。
“這麼貴重啊,那我可得趕緊幫你藏起來。”
許林幽被姐夫搞怪的模樣逗笑,她開心地拉起張明洋的手,將他帶到書桌前。
書桌上還擺放著部分半成品和一些零散的工具。
“這個是準備送給姐夫的。”小姑娘拿起其中一個完成度最高的,手鍊上也系著精緻的同心結,和他拿著的一樣。
“後天也不是我的生日啊,我也有份?”
許林幽一邊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一邊認真地說道:“同心結是男女兩個人帶的,姐姐有,姐夫當然也有份。”
張明洋作出一副很傷心的樣子:“原來不是特意送給我的啊。”
小姑娘“噗呲”一笑:“姐夫你怎麼連這種醋都吃啊?”
他在幽幽水嫩的小臉上捏了兩下,算是懲罰小姑娘嘲笑他。
“那剩下的呢?幽幽打算送給誰?”張明洋繼續問道。
聽到姐夫的問題,小姑娘收拾東西的手加快了幾分,她面不改色地說道:“都是我練習時候的失敗品,算是實驗。”
“幽幽你太厲害了,這麼快就能學會同心結,我怕是一輩子都學不會。”張明洋感嘆道。
對於心靈手巧的小孩子,當然要給予正面鼓勵。
許林幽送給姐姐的禮物雖然不是最貴重的,但絕對是最特別的。
“姐夫要是想學的話我可以教教你,很簡單的。”
見“小許老師”表情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張明洋連忙揮手拒絕道:“我就不用了,我手笨,估計把你氣死了都教不會我。”
小孩子心靈手巧就可以了,他完全不需要。
許林幽嘴角揚起,臉蛋是兩個好看的小梨渦。
張明洋抓緊轉移小孩子的注意力:“你看,就要多笑笑嘛,你笑起來多好看,你姐姐臉上都沒有你這麼好看的梨渦。”
他希望小姑娘能多笑笑,但許林幽是個高冷的小美女,不怎麼喜歡笑,就連和左柚玩的時候也一樣。
好像只有在他身邊的時候經常笑。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自己哄著幽幽玩,卻突然有一種他才是那個被哄著的小朋友的錯覺。
“冬鼕鼕。”
“幽幽,還沒睡啊,我進來了?”
說完,許段然推門而入。
此時她已經換上澹粉色的睡裙,裸露在外的修長小腿又讓張明洋想起今晚種種。
是很有畫面衝擊感,但現在環境特殊,只能看不能吃。
“才幾點就睡覺,我們幽幽想再玩一會兒,是不是啊幽幽?”
面對張明洋的袒護,小姑娘眼眉彎彎,踩著輕快的腳步跑到姐姐身邊:“不,我現在要睡覺了!”
“合著你們姐妹倆才是一夥的啊!”
姐姐帶著妹妹去衛生間洗漱,張明洋一個人回到樓下。
一樓客廳裡還開著燈,閆茴和閆莉兩姐妹正擺弄那些玫瑰花,挑一些品相好的插在一樓客廳的花瓶裡。
閆茴見兒子下樓,拎著手裡裝滿玫瑰花的袋子埋怨道:“你這也買太多了,誰家好人買花像你似的,直接買小半車回來?浪不浪費,你看,現在沒地方放了吧”
雖然是日常在挑剔兒子身上的毛病,但她臉上掩飾不住的笑容暴露了她,證明她現在非但不生氣,還非常開心。
張明洋懶得爭論,要不是大小姐捨不得,他都打算在回來前直接把這些花丟在垃圾桶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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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花大媽見我長得帥,就把店裡的玫瑰花全都送給我了。”張明洋隨便撤了個謊。
誰知老孃這次罵完他就當他不存在,根本沒理他。
“大姐你看,這支好看,我一會兒找個花瓶送你房間去吧。”
“廚房裡也應該放幾朵。”
“衛生間......”
女人天生都是愛花的,你給他們買花他們當然會開心。
不過大概只有媽媽會罵你,說下次不要亂花錢,把錢都攢起來,錢要花在有用的地方。
張明洋打了個哈欠,他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要是再待一會兒,兩姐妹估計就會發現他這個勞動力,吩咐他把花瓶放到他們喜歡的地方。
簡單洗漱後,張明洋回到房間。
漫漫長夜,寂寞難耐,可惜家裡還有長輩,他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正打算關上檯燈睡覺的時候,“吱呀吱呀”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房間門先是被慢慢開啟,等一道嬌俏的身影鑽進來後又迅速關上。
張明洋在床上拄著腦袋,笑呵呵地看許段然躡手躡腳地朝著床邊走來。
“今天晚上怎麼這麼早,我還沒睡著呢你就偷偷跑進來。”張明洋調侃道。
“閆姨他們還在外面擺玫瑰花呢,我把房間門鎖上,然後又趁他們不注意偷跑下來了。”
許段然爬到床上,她先是鑽進被窩,然後一路往上,最後在枕頭旁探出自己的小腦袋。
兩人貼的很近,幾乎是肌膚挨著肌膚,張明洋只要手往旁邊挪一下,就能觸控到少女緊緻的大腿。
張明洋伸手在大小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也就是房子夠大,都能讓你玩出捉迷藏了。”
“一個人睡覺沒意思嘛。”
“那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我們小時候也經常一起睡覺的好吧!”
“原來你從那麼小就饞我身子,好變態啊!”
“哈哈哈......”
只要是有煩惱的時候,許段然就很喜歡待在壞人身邊。
或許不一定每次都能幫她解決煩惱,但每次都能逗她開心,只要是待在他身邊的日子,好像每一天都很開心。
偶爾聊著聊著,他們也會突然沉默。
但氣氛卻一點都不尷尬,他們安靜地聽著對方的心跳,體會著對方身上的體溫。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去參加那個成人禮。”許段然窩在張明洋懷裡小聲說道。
張明洋伸手拂過大小姐柔軟的青絲,耐心傾聽。
“也不需要什麼大場合,只要有你,有閆姨他們,有妹妹,咱們在這裡一起吃頓飯我就覺得很好。”
他大概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後天成人禮看似辦的隆重,但來的人都不是為了許段然,而是為了許墨而來。
許墨自己本身就是孤兒,前妻家那邊的親戚現在也基本沒聯絡。
再加上大小姐本身就沒什麼朋友,估計那天能來的只有他的生意夥伴,再加上他們這些人。
許段然有牴觸心理很正常。
“有我陪著你呢。”張明洋緊了緊環抱著大小姐的手臂。
以前許段然和他分享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經常喜歡說一些類似於,“你爸爸也有苦衷”,“你爸爸也是為了你好”之類的話。
後來他才發現,那些話才顯得一個人低智商。
這時候最正確的解決辦法就是抱著她,然後說上一句“有我陪著你”就足夠了。
“嗯。”
許段然果然很受用,腦袋在他的懷裡不斷蹭著。
“不想長大,要是我能一直十七歲就好了。”
“成年了才能當媽媽。”
“我還沒答應要給你生孩子呢!”大小姐依舊傲嬌。
“也不知道晚上的時候是誰說的,要把成人禮上穿的鞋傳給自己女兒。”張明洋有的是辦法對付傲嬌:“你要是不給我生孩子,哪來的女兒?”
這下輪到許段然沒話說了。
壞人說的話確實是她今天晚上剛說過的,沒想到她還能被自己說過的話噎回去。
不過每當說不過壞人的時候,大小姐也有自己的辦法。
“靠,許段然你屬狗的啊,怎麼天天咬我!”
做完壞事的許段然馬上把頭埋到被子裡,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張明洋正打算掀開被子的時候,門外突然出傳來他親孃的聲音。
“兒子,我給你這屋也放一瓶吧,這花還挺香的。”
閆茴可學不會敲門,上一秒才響起說話的聲音,下一秒她就已經推門進來了。
聽到這恐怖的聲音,兩人都嚇得一身冷汗,還在被子裡的大小姐直接被嚇得打了個冷顫。
張明洋不僅停下掀開被子的手,甚至還把被子蓋的更嚴了。
許段然也非常配合。
為了能讓兩個人在被子裡像一個人,她一條腿往上,身體如同八爪魚一樣纏在張明洋身上。
她在下面屏住呼吸,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張明洋假裝睡眼朦朧:“媽,我都快睡了。”
“我咋不信,你還有這麼早睡覺的時候?”
閆茴環顧四周,最後看好房間裡的大書桌,決定把花瓶放在上面。
“生病了?怎麼捂的這麼嚴實,你以前睡覺的時候不是不喜歡蓋被的嗎?”
她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最近喜歡裸睡。”張明洋說完,被子蓋的更緊了,生怕老孃過來掀被子。
他總不能直接說,被子下面還藏著個人吧!
大概因為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檯燈,燈光昏暗,再加上許段然隱藏的很好,閆茴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擺好花瓶後,她轉身離開房間。
“早點睡覺,別有事沒事都熬夜。”
“知道了!”
等房門關閉,被子裡的兩人提著的那口氣終於放鬆。
許段然連忙掀開被子,大口喘著粗氣,她依舊驚魂未定地盯著門口,生怕再有人突然進來。
最後她不放心,特地下床把門反鎖。
“閆姨也太嚇人了!”
“你才知道啊!”
張明洋從床頭櫃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經過剛才的鬧劇,別說睡覺,他現在精神得不能再精神。
許段然重新爬回到床上,整個人直接癱軟在壞人身上。
張明洋受夠這種看得見吃不到的日子,他揮揮手驅趕:“都幾點了,趕緊睡覺去,明天還上不上班了。”
“明天星期日。”大小姐依舊賴著不走。
雖然剛才發生的事情現在想想還有點後怕,不過有種莫名的刺激感是怎麼回事......
最後折騰了好一會兒,許段然才終於老老實實地回房間睡覺去了。
張明洋發現,每次什麼都不做,只是抱著女生睡覺的時候,小女生們好像都很開心。
大概是覺得這是愛的表現。
當然,男生可就受折磨了。
今晚沒有女生在懷,但張明洋一樣受折磨。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
好不容易一個星期日,張明洋本來想睡個懶覺,但又早早地被老孃拽起來。
半睡半醒間,他也想起今天還有一件事沒辦。
陪許段然去拍十八歲的生日照。
閆茴每年都會給兩個孩子拍,十八歲這麼重要,她當然不能放過。
“正好你去年不在家,讓你回來你也不回來,今天一塊補上。”
“那也不用這麼早吧?攝像師是不是都還沒起床?”
“我跟人家約的時間早。”
這個習慣直到許段然離開臨江去德國後才停止,張明洋也不知道這一次老孃會堅持到什麼時候。
女孩子大概都很喜歡拍照一類的事情,大小姐早早就從床上爬起來。
她不相信照相館的化妝技術,直接自己親自動手,還幫妹妹許林幽也化了澹妝。
今年的照片會很特別。
不僅代表著十八歲,她還準備帶著妹妹一起去。
吃完早飯,張明洋作為司機,開車帶著眾人一起前往照相館。
為了許段然的十八歲留影,閆茴絕對捨得,直接選擇臨江最好的照相館。
見到這一大家子,攝影師差點以為他們是來拍家庭照的。
想著這和說好的也不一樣,要求的衣服裡也沒有親子裝啊?
再三確認,確定沒找錯人後,他才敢動手拍攝。
男生都對拍照沒什麼興趣,在閆茴的強烈要求下,他補拍了一張單人照,拍完就找個角落休息去了。
剩下都是許段然和許林幽的時間。
兩姐妹都是一等一的美人,隨便拍兩下都能出片,攝影師拿著大相機拍,閆茴就拿著小手機拍。
過了好一會兒,許段然跑過來找張明洋。
“來拍一張合影。”
他知道這是要結束了。
張明洋和兩姐妹一起站到攝像機前,攝影師剛打算給他們說動作的時候,卻被許段然打斷。
“這樣拍就行。”
她找來一把椅子,讓張明洋坐在前面,她和妹妹穿著潔白的禮服,分別站在兩側,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顧客想這麼拍,攝影師也沒意見。
“來,哥哥笑一笑,對,妹妹再靠姐姐一點,好就這樣,保持住!”
燈光閃過,留下一張和“十二週歲紀念”一樣動作的照片。
不同的是。
這次照片裡多了她的妹妹。
這次她十八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