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馬璐在興高采烈跟打了雞血似的在直播的空當，肖特悄悄地進了他的吸菸區。
沒有辦法，在姑娘們的要求下，整個摩西達達總部都是禁菸區，肖特一哭二鬧三上吊才爭取到天台一處。
大約只有六七個平方的樣子，擺下一張躺椅放個小茶几就幾乎塞滿了。
肖特特別喜歡中午的時候來到這個地方，抽完香菸看著天空放空一會，不知不覺地小迷瞪一會，順便解決了午覺。
肖特掏出一根香菸塞進嘴裡，叼著它沒有接著點火，而是再摸出手機，立在茶几上，點開馬璐的直播間。
他在裡頭是長老級別，一進去就是大動靜……
“歡迎神秘的特總……好久不見……”馬璐專門喊了個麥，歡迎肖特的進入。
“虧心不虧心啊，剛轉個臉還好久不見呢！”肖特點上了火，吐了一口悠長的煙霧，舒服。
“朋友們，聖誕節就快要到了，你們有沒有想過怎麼過呢，雖然說這是一個舶來的洋節……”按照馬璐跟國寶直播簽訂的協議她每週只需要直播一次，其餘隨意，可馬璐是個熱愛直播的妹子，一週少說也要直播個五六次的樣子，這讓直播平臺的大東家撕蔥經常是讚不絕口，用他的話說，幹工作就要有熱情，跟啥有仇別跟錢過意不去。
聽到馬璐在大談特談聖誕節的相關話題，肖特也不禁陷入了沉思，聖誕節可是禮物節啊，掐指一算，這可是自打摩西達達組團以來的第一個需要禮物來體現用心程度的節日，馬虎不得。
別人送禮物都是一份，肖特可好，要送就得送七份！送的不一樣吧，有偏心之嫌，送的一樣吧，又像是沒有走心，這可真是個難題。
名義上，肖特是在和孔瑤談戀愛，可七美不是達成了君子協定似的七美協定嘛。
按照肖特的思維模型，肖特的行動力的能量很大程度來自於要滿足他對“韋小寶式”生活的嚮往，否則他動力不足。
說到底，這還是跟孔瑤有關，要不是她的分析和資料支撐，哪裡會有七美協定？
這都是那個時候埋下的禍患。
感情這東西很奇妙的，不但有日久生情的特點，也有排他性的特徵，更加具有一見鍾情啊等等的荷爾蒙多巴胺之類的科學性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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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特當時沒有多想，人生開掛嘛，當然不滿足於一個虛擬女朋友嘍。
“韋小寶式”的開掛人生當初只是他的潛意識，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者換句話來說，這是人的本能，當可能性足夠大的時候，人往往就失去了自律，無法慎獨。
這是基本的人性。
肖特集郵一般聚齊了這形色各異的七個妹子過程也是千奇百怪，甚至驚心動魄，頗具象徵意義。
肖特抽著香菸望著天空出神，不經意間瞥到了屋頂上那個大大的公司Logo，上面還有七色花的圖騰呢！
人的思維特徵之一有一個重要的地方跟AI相比較就是具有自省能力。
肖特放空自己的過程中其實潛意識並沒有閒著，直到他看到這個七色花圖騰的時候，剛才執行的潛意識層面的東西就似乎變得觸手可及。
他吸了吸鼻子，搓了搓鼻尖。
人是抓不住自己的潛意識的，觸手可及只是假象而已。
這就好比是一條隱藏在地面下的河流，水量充沛到令人無法想象。
正是因為潛意識的能量巨大，所以人的直覺往往才能夠經常做出驚人之舉。
人的直覺就來自於潛意識的執行，看似瞬間如露亦如電，其實有個暗濤洶湧的過程和積累。
肖特又點上一根煙，無形中有些焦慮的樣子。
香菸連著抽，要麼是為了提神，要麼就是焦慮。
此刻的肖特明顯屬於後者。
他琢磨起來午飯時間的妹子們有些爭風吃醋。
曖昧這東西像是個不穩定的氣體，似乎對人與人之間的氣息要求相當苛刻，多一寸少一克的都不行，很難持續地將它物化到一定的科學數值區間裡頭。
所以，男女之間玩曖昧是有危險性的。
肖特此刻的感受就是，都一個一個要真愛的節奏了。
這就有些煩惱了。
對肖特這種青年來說，拋開超級AI的“人生外掛”不談，談戀愛嘛，不一定要非哪個莫屬，一生只要愛一人的，合則聚分則散，一句名言說的好，誰認真誰就輸了。
都是聰明人。
他想來想去，自己沒有義務在一棵樹上吊死，於是心裡的內疚感似乎減輕了一些。
但還是扎心了。
為何？
當使用者們當面問到如何看待劈腿的問題時，他本能地有些難堪，這是他感受相當明顯的情緒，依然記憶猶新。
肖特又猛抽了一口香菸。
沒錯，是沒有義務，但有道德。
幸虧孔瑤她們事先約法三章，不能讓肖特得逞，必須一致起來。
肖特當時還沉浸在集郵成功的快感裡頭，沒有深究，但此刻他似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再聯想到自己流鼻血這件事上……
等於是一個雙保險存在於這裡頭，他和七小花註定是一個曖昧的關係。
那麼這一切是孔瑤已經事先知道的嗎？
香菸燒到了菸屁股燙著了肖特的手指，他一個哆嗦，菸灰都落在了褲子上！
他感覺自己被孔瑤套路了！
他略感頭疼，想不出個所以然，畢竟孔瑤來自於比當下高階的文明空間，有些道理真的不是腦力所能及的。
只能慢慢走下去，肖特暗暗告誡自己，“正所謂人改變不了事，是事改變人，相當有道理呢，遇到問題不能鑽牛角尖，順其自然才是王道……”
想到這裡，肖特緊張地看了一眼手機。
馬璐依然在直播，孔瑤也沒有出現。
暫時安全。
偌大的摩西達達總部空間，此刻只有這一塊逼仄空間屬於男人的心理安全區。
肖特想再抽一根煙，這時發覺煙盒已經空了。
“靠！”肖特罵道，“回頭要在這裡放一個煙櫃，專門備著，節骨眼上光有火沒有煙怎麼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