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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瀆神

第三十三章

天空,一望無際的晴朗,沒有一絲雲彩,明媚的陽光照射在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一陣陣微風吹撫著臉頰,吹起腦後的長髮,陳長生伸了個懶腰,渾身噼哩啪啦的一陣暴響。腳步一動,他已經出現在長生藥廬大廳內。此時,艾琳娜等人已經開始忙碌了,早餐過後,許多前來看病買藥的都趕來了。艾琳娜謹謹有條地指揮著大熊等人按排著病人到各個醫師藥師處求診拿藥,翩翩身影透露著一股蓬勃英氣。

頜首一笑,陳長生走出藥廬。

“長生公子,哈哈哈,您終於露面了。”剛踱出門,爽朗的聲音便響起。陳長生不由地皺眉道:“本少爺每日都在,只是你沒見到罷了。萊萬特,怎麼,你還想要挑戰本少爺嗎?”

來人正是萊萬特,此時一位白衣老者靜立身旁,有些驚訝地看著陳長生。萊萬特臉上微紅,怨忿地道:“哼!本公子雖然敗了,但不代表你就能為所欲為!你的確厲害,但本公子拜了一位更厲害的師傅,等著吧,本公子一定要親手打敗你,三公主,一定是本公子的!”

陳長生不屑地說:“三公主是誰的,跟本少爺無關,本少爺對你的挑戰更沒有興趣。休要再來糾纏本少爺,惹惱了本少爺,一掌廢了你!”

萊萬特憤怒地道:“陳長生!你休要囂張,你實力強,有膽子去挑戰教皇!哼,不敢嗎?我師傅連教皇也要顧忌三分,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打敗你,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饒!”一旁,白衣老者略微失望地看著萊萬特,搖頭嘆息著。

陳長生冷哼一聲,身形一閃,消失在藥廬門前。

那白衣老者驚訝地呼道:“他……”沒有絲毫猶豫,白衣老者閃身向陳長生消失的方向追去。萊萬特大驚,呼道:“師傅……”但白衣老者卻是頭也不回,根本不理會他。

皇宮後山樹林中,雷納多正坐在一方石桌旁品著香茶,忽聞空中元氣有異動,抬頭一看,一身銀色星月錦袍的陳長生疾速掠至,身後,一個白色素衣的老者緊追不捨。雷納多大驚,飛身迎上,道:“恩人前來,雷納多不勝榮幸!”看了看追至近前的老者,雷納多嘆道:“前輩,您大駕光臨,不知有何事?”

白衣老者緊緊盯著陳長生道:“這位公子,您所使身法,究竟是哪位前輩高人所教?”

陳長生笑了笑,道:“本少爺所使身法,自然是師傅所教,難道還有何不妥嗎?”

“呃……”老者一時語塞,時晌才道:“那公子的師傅,是哪位高人,於哪座山中修行呢?老朽不才,有些疑問想要請教令師!”

一提到師傅,陳長生面上略顯憂傷,有些失落地道:“前輩還是不要再問了,就算你問本少爺也不會說的。”說著,他徑自落在山頭雷納多的小屋前。

空中,雷納多尷尬地笑道:“前輩,如不嫌棄,請屋中一敘。”

白衣老者點頭道:“也好。”二人一同降至地面,進入石屋中。

屋中石桌旁,陳長生徑自品著香茶,雷納多尷尬地看著二人不知說什麼好,白衣老者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陳長生,三人之間似有一種默契,誰也不先開口。氣氛,一時間十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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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其頓被汗達攻破後失去大部發國土,原來的都城肯達蘭也成為汗達現在的邊境城市。菲麗公主在陳長生消失後的三年多時間,趁著自己的父王與兄弟潛逃他國,悄悄回到馬其頓,召集馬其頓的殘兵敗將,堅守著靠近無盡之森的六七座小城,以一座二級城市普裡斯頓城為都,改馬其頓王國為馬其頓公國。並派遣使者與汗達修好,多番周折後,汗達方才同意兩國結盟,雖然是實力明顯不相當的結盟。

現在的馬其頓,加上剛剛打下來的三座城市,也只有十來座城市,算是個相當弱小的公國。可現在他們卻舉兵南下,勢頭異常迅猛。

特奧斯歷9924年6月11日,馬其頓公國以五千精兵為先鋒,十萬大軍壓陣向南部的洛克公國發起猛攻。對此,洛克公國只是抱以冷笑,十萬大軍就想打破自己國門?簡直是痴心妄想。負責守衛洛克公國北部邊境的將軍並沒有將馬其頓的十萬大軍放在心上,他帶著五萬大軍堅守要塞,佔據地利,對方又是長途奔波,他有信心在敵人攻勢疲軟的時候將來敵一舉擊潰。

只是,他失策了。作為馬其頓先頭部隊的五千人馬攻勢異常猛烈,人人皆是驍勇無比實力強悍,幾乎以一當百。只是不到一個時辰,邊關已經失守,守邊將軍羞憤自殺,副將帶著殘餘兵力退後邊境城市內,堅守不出。隨後,馬其頓十萬大軍趕到,五千先頭部隊再次向洛克邊境城發起猛攻。

第一天,洛克北部邊關失守,邊境城市失守,十二萬大軍一戰過後只餘不到五萬人馬敗走,退至中線二級城市。

第二天,洛克北部中線二線城市失守,二十萬大軍餘八萬餘人退至內線一級城市。隨後馬其頓並未攻擊內線一級城市,卻是向附近其他小城或是城鎮發起猛攻,連下兩城。一天內,洛克失卻二級城市一座,三級城市兩座,小城鎮六座。可謂損失慘重。

第三天,洛克公國國主調遣三十萬大軍前來剿滅馬其頓大軍,但途中卻遭到襲擊,襲擊者來歷不明,個個身手強悍,皆有萬夫不當之勇。損失慘重的洛克軍隊退守附近城中,向國都求援。

洛克公國國都莫桑比城,不論是平民還是貴族,均是人心恍恍,坐立不安。幾日中,戰敗的訊息接二連三的傳來,平民們並不抱怨侵略者,他們只是在想一旦國家滅亡,新的國主會不會收回他們的土地,讓他們成為奴隸。但貴族們卻不同,他們都猜測著,馬其頓軍隊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強有力,難道有誰在暗中相助?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要重新考慮退路了。投降是一個辦法,還有,便是棄國而逃。

洛克公國國主連續幾天都睡不好覺,軍隊屢戰屢敗,大臣們束手無策,許多富豪權貴已經攜家帶小連夜潛逃。如此下去,洛克要不了幾日,一定會盡數淪陷。

深夜,洛克國主沒有絲毫心思去寵妃那裡,仍自坐在議政殿偏廳書房內批閱著奏摺文卷。只是,越看越生氣,三天內的奏摺中沒有一條訊息能讓他稍感欣慰。“啪!”氣極之下,他隨手抓起一個茶杯擲於地上,瞬間茶杯四分五裂,茶水打溼了紅色地毯。

憤怒不已的洛克國主只能無奈地坐在臥榻上哀嘆著:“神啊,難道您得要洛克滅亡嗎?蒼穹之神啊,您忠實的信徒向您乞求,求您大發慈悲,保佑我洛克打退來敵,國泰民安!”

“哼哼哼!”一聲陰冷的嘲笑如同鬼魅一般傳來,洛克國主不由地打了個冷顫,驚懼地吼道:“誰!是誰!衛兵!衛兵!來人啊!有刺客!”

那如同鬼魅的聲音再次傳來:“不用喊了,沒有人會來救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現在你宮中所有能來救你的,都已經變成死人,神所乞求的神靈也不會降臨人間保佑你,你只有兩條路,投降,或者死!”

洛克國主驚怒交加地道:“你,你!你這狗膽賊子,你……”終究,他還是沒能罵下去,一柄雪亮的短劍抵在他的咽喉上,只需輕輕一使力,他便會小命不保,同他所信仰的神靈做伴去了。

一個黑影冷冷地看著洛克國主,道:“投降,或者死!”

“我……”洛克國主悲悽地道:“不投降一定會死,我還有幾個兒女,我死了他們怎麼辦?我投降!”

黑影笑道:“你還算識時務,本座就饒你一命。記住,明日洛克所有城市城門大開,迎接馬其頓軍隊。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如果我想要殺死你和你的家人,只需要動動指頭!”

洛克國主苦笑道:“不敢,不敢。”

特奧斯歷9924年6月18日,洛克公國投降,全國大小二十一座城市十五座歸馬其頓公國,六座歸汗達王國。

9924年6月25日,休整七日的馬其頓公國再次東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緊靠著狂風帝國的艾沙公國,艾沙公國國主死不投降,舉全國兵力與馬其頓軍隊憨戰十日。十日後,艾沙公國滅亡,全國二十五座城市五城歸汗達,其餘二十城盡歸馬其頓,至此,馬其頓實力大漲,通告天下,重新成立馬其頓王國。此戰過後,天下皆驚,馬其頓的覆滅與再次崛起,兩者相差可謂極大,這其中,有多少不可告人的內幕?

這一日,肯達蘭城一處幽靜的小院中,菲克斯正坐靜室中整理檔案,忽然一隻火紅色小鳥坐窗外飛進來,落在桌上,喳喳地叫著。菲克斯大驚,忙取下鳥腿上綁縛著的紅色紙筒。

“看完之後迅速燒燬!馬上傳信給公子,神殿有動作!”簡單的一句話,菲克斯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一時間眉頭緊鎖,猶豫不決。忽然,門外一個黑甲武士走進來,急匆匆道:“老大,不好了!神殿在國內各處教堂招收信徒,教皇手下的紅衣主教們竟然可以直接賜予神之光耀為信徒洗禮,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什麼!”菲克斯大駭,連忙奮筆疾書,隨後喚來一隻傳信鳥,將訊息傳出。

黑甲武士有些擔憂地道:“老大,你說少爺會怎麼做呢?如果神殿真得收到大量信徒,到時候會對少爺的計劃產生嚴重影響的。”

菲克斯扔掉手中的筆,搖頭嘆息道:“哎!少爺豈是常人,他想到的東西我們怎麼可能猜到?現在我們也只能期吩少爺的指示快點到達了。”

如同那黑甲武士所說

,大陸各國內,神殿正大舉招收信徒,並不像往常一樣,讓信徒跪在神像前乞求神之光耀的洗禮。對於大陸上的平民來說,這是何等喜事?許多人整天期吩著想要成為神的忠實信徒,但得到神之光耀的洗禮實在太難,許多人等待一輩子也未必能成為神的信徒。

大陸上所有城市中,上至富豪權貴,下至平民奴隸,全都瘋了一般跑向教堂,每一座教堂裡,至少會有一個紅衣主教為信徒們賜予神之光耀。不論是處於和平中的人,還是戰爭流落各處的難民,他們對於神的渴望,是無法想象的。當大陸震驚的時候,陳長生更是震驚得目瞪口呆,此時他才知道神殿真正的實力,試想大陸上有多少城市,每個城市都會有一座教堂,雖然有大有小,但現在每個教堂都有一個紅衣主教。一個紅衣主教,相當於一個至少是至尊級高手,如此一來,神殿真正的高手,到底有多少?

遠在數千裡之外的陳長生端坐於靜室中,臉上疑惑不已。為何此時神殿要大舉招收信徒?就算是自己開了藥廬,也不可能波及全大陸,畢竟自己現在人手有限,根本不可能普及。如此一來,神殿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靜室門悄然開啟,陳長生一怔,看著門口飄然而立的白衣老者,冷笑道:“前輩,如此不經允許就私闖民宅,於理不合吧。”

白衣老者尷尬地笑道:“公子說得極是,老朽失禮了。只是今日前來,有事要向公子請教!”

陳長生不悅道:“前輩,本少爺說過了,關於我師傅的事,我絕不會說一個字,請前輩不要再問了。”

白衣老者一怔,道:“公子多慮了,老朽前來只是想問一下,為何信仰會讓人如此瘋狂?為何信仰為讓神都瘋狂?”

“信仰?”陳長生心中大駭,喃喃地說:“信仰!我明白了!……”

忽然,陳長生搖頭苦笑道:“前輩,您難道不明白,人為什麼活著嗎?就像您從前一樣,不是一直為更強的力量,為成為神靈而苦苦尋覓嗎?大陸上,不論是權貴富豪,還是平民奴隸,他們都有自己的夢想,或是成為強者,或是成為一方大豪,這不僅是夢想,也是信仰。”

“夢想?信仰?”白衣老者心中糾結著。

陳長生繼續說道:“神,同樣需要信仰,他們雖然是神,但他們同樣虛榮,他們喜歡那種榮譽感,那種萬人同敬,俯瞰天地的感覺。他們虛偽,榮譽是他們的臉皮,他們為了臉皮可以父子成仇,兄弟反目。”突然,陳長生驚呼道:“糟了!”

老者一愣,從沉思中驚醒,問道:“公子說糟了,什麼糟了?”

陳長生怒意滔天地站起身,看著外面的天空道:“上面!上面可能出現紛爭了,他們想要搶奪大陸生靈的信仰!這些狗屁神靈,他們,將要展開一場信仰爭奪的戰爭了!”

“天啊!”老者驚訝萬分,不可置信地看著陳長生,緩緩飄走。

一將功成萬骨枯,一群神靈為了信仰而爭奪,又會出現什麼樣的慘況呢?

陳長生沒有考慮,直接掠向皇宮後山。

後山樹林中,雷納多正在採集清晨的朝露以泡製香茶。忽見天空中一道銀影迅速接近,一眼便認出了陳長生。飛身而起,雷納多抱拳笑道:“公子大清早便趕來,不勝榮幸啊!”

陳長生道:“先別說這個,出大事了!”遂落下閃身進入雷納多的石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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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桌旁,雷納多與陳長生面對而坐,神色不安地聽著陳長生訴說著一個個猜測,沒由來的一陣焦急。不一會,林中數十位高手均被雷納多先前的那一聲輕嘯喚來,聚集在石屋中。

“公子所說可是真的?”一個相貌英俊的中年人問道。

陳長生冷笑道:“神殿的動作,來得如此突兀,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本少爺還真想不出有什麼原因能讓他們毫不挑剔地大收信徒!如果神殿的信徒一旦佔據整個狂風帝國的五成,那時候本少爺絕對相信,狂風帝國將會易主。即使名義上尤文陛下仍是皇帝,但實際掌權卻成了神殿。”

石屋中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眾人甚至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對於他們來說,自由是比力量更重要的,他們因為不喜歡被約束的感覺,因為一些原因,才做了一國守護者,只要時間一到,他們仍是自由之身,可以暢遊大陸。如果神殿真得掌握大陸,那時候自由便由不得他們了。神殿的人對於異類,是最敵視的。一個不受他們掌握的平民,與一個不受他們掌控的高手,想比之下,他們一定會找盡理由將那個高手除掉。

“那,我們現在豈不是糟糕透頂了?神殿這樣的動作,會讓所有的國家和勢力都感覺到恐慌的。我們,我們該怎麼辦?”那中年人焦急地問道。

陳長生面色陰沉無比,他現在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但,他必須做些什麼,如果什麼都不做,他將會成為神殿最後稱霸大陸的犧牲品。

回到藥廬後,陳長生從庫房中拿了幾樣東西後,跟艾琳娜幾人打了個招呼後徑自出了藥廬。

颶風城力量神殿教堂門前,人山人海,一眼看去人頭攢動,從教堂門口延伸至幾里外。前來的人們一個擠一個,生怕自己落後趕不上時間了。門口神像前,一個紅衣老者面帶微笑地為一個個前來的人洗禮,使他們成為神的信徒。

空中,陳長生靜靜地看著下面的一切,突然,他發現那些人成為神的信徒後,竟然連帶著身體素質也好了許多。難道神之光耀也能使人改變體質?陳長生想不通,更讓他想不通的是,那紅衣主教竟然連續為數百人洗禮仍不感覺疲憊,他看上去是那樣瘦弱,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體力呢?正在陳長生疑惑間,那神像突然一道金芒照射在紅衣主教身上,紅衣主教全身僅有的那一絲疲憊感覺也都消失無蹤。

陳長生苦笑地看著神像,真沒想到那神像竟然還有如此功效,曾經他看到過不止一次這樣的神像,但一直以為就是個祈求洗禮的雕塑罷了。但現在,他明白了,這神像,竟然是溝通神靈的重要物件。

颶風城教堂門口的紅衣主教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前來為陳長生道賀的奧薩,雖然本性莽撞,但此時卻是一副慈悲和藹的模樣,甚是可親。奧薩一遍遍地重複中動作,口中一刻不停地說道:“忠實的信徒,神會保佑你的,為神獻出你的信仰吧!”

陳長生冷笑著,不屑之極地向那神像比劃了個中指。下面的人看不到,但正在為前來的信徒洗禮的奧薩卻是看個清楚,有些憤怒地看了看天空,繼續給信徒們洗禮。而他的手指,竟然微不可察的向神像一指。只見神像上一道七彩光華閃過,天空中竟然劈下一道紫黑色雷電,一時雷聲大作,紫黑色雷電徑直向陳長生劈去。

陳長生心中駭然,身影連閃出現在神像上空,徑自站在神像上。

下方,無數信徒憤怒地看著陳長生,雖然陳長生是颶風城的大善人,大家都很敬仰他,但此刻,他竟然做出這樣有辱神靈的事來,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

那紫黑色閃電即將劈到陳長生時,陳長生的身影卻漸漸模糊,“轟!”雷電劈在神像上,一道金色光罩憑空出現,將雷電阻擋在外面。金色光罩只是輕微地波動一下便消失了,雷電也消散無蹤。陳長生再次出現,端坐在神像上。

奧薩已經忍無可忍,憤怒地吼道:“長生公子!你侮辱神靈,難道不怕神靈降罪嗎?你這該死的傢伙,神靈一定會讓你下地獄的!”

陳長生冷哼一聲,道:“本少爺不信神,所以神拿我沒辦法!”不顧奧薩的威脅,陳長生飛身而起,虛空向神像拍了一掌,神像應聲而碎。陳長生冷笑道:“看啊!為什麼神靈沒有降罪於我?我可是打爛了他的神像,他不旦沒有阻止,更沒有降罪於我,為什麼啊?你告訴我,為什麼啊?別像頭豬一樣瞪著眼,本少爺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欺騙世人的偽君子。神一直高高在上,為什麼他們不敢出現在大陸上?神這樣虛偽的傢伙,他們只會騙取生靈的信仰,除此之外他們還會幹什麼?他們高高在上,受世人敬仰,卻不知為世人賜福,如此,還信神做什麼?你們這些愚民,你們世世代代生活在大陸上,神可曾為你們的收成低而落淚?神可曾為你們生病而降下光耀?神可曾為你們飽受戰爭飽受權貴凌而發怒?哼!”

陳長生消失在空中,下方所有的人包括那些剛剛成為力量掌控者的信徒的人都目瞪口呆。他們在回想著陳長生剛才所說的話,他們在想自己過去的生活。神靈,確實沒有為他們帶來哪怕半點的好處。

奧薩咬牙切齒地看著陳長生離去的方向,心中咒罵著,卻是不敢當著如此多的信徒的面破壞掉自己仁慈正義的形象。

“我老婆快要生了,我得回去看看。哎!”一個平民裝腔作勢地說了句,匆匆記開。

另一人尷尬地說:“我兒子昨天生病了,得趕緊去買藥,哎,窮啊,家裡的錢就還夠買副藥的。”

旁邊幾人同時點頭,隨後無數人陸陸續續離開。

奧薩失落地跪在已經打碎的神相前,痛苦地閉上眼睛,嘆道:“神啊!您是至高無上的,為什麼您不懲罰那無禮的傢伙呢?您的寬容,使您失去了如此多的信徒,您……”忽然空中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教堂門前那些忠實的信徒們全都惶恐不安地跪下,祈求神靈寬恕。神當然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狂風雷電只是象徵性地肆虐了一會,便消失無蹤。

陳長生侮辱神靈的事很快傳開了,不只是在狂風帝國,訊息迅速傳到周邊其他國家,不到三天時間便漫延到整個大陸上。雖然大陸上從前大部分

人都不是神靈的信徒,但還從來沒有人真正敢侮辱神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陳長生,可以說開創了一個先河,也可以說他根本就是個膽大無知的人。但許多得到訊息的人都開始對神靈產生質疑,為什麼自己同樣虔誠,但神靈卻沒有賜福於自己呢?

狂風帝國南部的戰事已經持續了好些天了,這些天裡,狂風帝國大軍一路南下,將幾國聯軍打得四散潰逃。神月,黑水,飄香三大帝國同時出兵將那些王國公國打掉一部分國土,之後,這些王國公國再也沒有能力攻打狂風帝國,全力應付著三大帝國的進攻。

颶風城皇宮中,尤文陛下面色冰冷,雙目憤怒地看著下面的眾大臣,問道:“眾卿,你們認為舉國之民,皆成為神的信徒,是好是壞?”

眾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說話。忽然,其中一人踱了出來,上前奏道:“陛下,微臣認為,神是至高無上的,神是值得信仰的。臣下不才,剛剛成為了力量之神的信徒,不僅身體好了許多,還能免費從教堂神像聆聽神的旨意。這,是何等榮光啊!”

尤文冷笑道:“赤索菲,以你之見,朕也要成為神的信徒,聽神殿的指示了?”

那名為赤索菲的大臣面帶微笑,道:“陛下如果成為神的信徒,教皇大人一定會親自為陛下洗禮。當然,教皇大人不會干涉帝國的政事的。”

“大膽!”尤文大怒,斥道:“你這大逆不道的逆臣,背主求榮竟然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眼中無君,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來人!給我拉出去斬了!以儆效尤!”

赤索菲大驚,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道:“陛下饒恕啊,求陛下開恩……”

尤文怒道:“似你這等反覆小人,不忠之臣,朕豈能饒恕!”

殿外,兩個金甲武士大步進入殿中,將赤索菲拖了出去。殿外,赤索菲大呼道:“尤文,我是力量之神的高階信徒,你,你不能殺我!你不能!如果你殺了我……啊!”

慘叫聲響起,殿內眾大臣皆魂飛膽散,跪伏於地拜道:“陛下聖明,萬歲萬萬歲!”

尤文冷聲道:“退朝!”隨後,他起身走向偏殿。待他離去後,眾大臣才心驚膽顫地退出議政殿。

偏殿中,尤文恭敬地向雷納多施了個禮,道:“前輩,果然如同您所說,神殿的手已經伸到朝堂上了。這些可惡貪婪的傢伙,竟然想打整個大陸的主意,他們實在不可饒恕!”

雷納多憂心忡忡地道:“陛下,還有半年時間老朽便要期滿離去了,對於現在發生的事,老朽能幫上多少便幫多少。但以後,老朽不敢說,神殿實力實在太大,根本不是一個兩個國家所能抗衡的,也唯有大陸所有國家聯合在一起,方能有一線生機。陛下,應該怎麼做,您明白了吧?”

尤文道:“前輩說得極是,朕心中已經計較。至於前輩半年後離去,朕自不會勉強,但颶風皇城,永遠是前輩的家,前輩何時想來都可以回來,朕一定倒履相迎!”

雷納多笑了笑,自原地消失。

皇宮九皇子府坻中,聚集著七個年齡不一的男女。最大的已經有二十好幾了,最小的卻只有十五六歲上下,這六男一女是陳長生先前在小公主宴會上收下的徒弟。那天,陳長生收下他們後,給了他們每人一個任務,令他們辦到後在九皇子府坻聚集,等待他的前來。今日,是他們正式成為陳長生弟子的時候。這一天,七人等待得好辛苦。

九皇子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六個師兄弟妹,令侍女端來水果點心道:“都先吃點吧,我已經將訊息傳給師傅了,相信師傅很快就會前來的。”

六人點點頭,自行用.asxs.心茶水。

門外,一陣清風吹來,幾株花草微微傾伏,銀光一閃,一身銀色星月錦袍的陳長生面帶笑容地出現在門前。

“師傅!”七人大喜,紛紛奔出跪倒在陳長生面前。

略微點點頭,陳長生道:“先起來吧,為師今天前來,只是看看你們先前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七人起身,恭敬地看著陳長生,九皇子最先開口道:“師傅,我已經用一個銅板將整個房間填滿了。”

“哦?”陳長生饒有興趣地看了看九皇子,隨後邁步進入屋中。

令侍女們關上門窗,並用簾子將所有透光的地方遮住,九皇子從一張桌上拿起一盞油燈點燃,瞬間,房間裡被照亮了,九皇子激動地道:“師傅,我現在才明白,您所要教我們的,並不一定是高強的武藝,還有智慧。這個世間,武藝技法並不是萬能的,並不能使人成為真正的強者。只有智慧,才是永恆的。”

陳長生滿意地笑道:“很好。”他扭頭看了看另外的六人,布萊克上前一步,道:“師傅,弟子雖然完成了師傅交給的任務,但弟子覺得很慚愧。”他從懷裡掏出一個一袋,道:“弟子沒有靠任何關係,前往其他城市,花了五天時間只賺到一個金幣。”袋口開啟,一堆銀幣夾雜著銅板落在地上,布萊克小心翼翼地撿起來,細數一遍,沒有放過任何一枚錢幣,哪怕是一枚銅板。

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陳長生又看向其他人,他們都完成了任務,同樣,也是做到不同程度,總得來說,七個人表現得都還過關。陳長生滿意地笑道:“你們已經做得很不錯了,你們都是靠自己的雙手自己的智慧完成了為師交待的任務,從今天開始,你們可以正式跟著我學東西了。”

回身走到房間主位座椅上,令侍女開啟門窗,將遮掩之物撤掉後,陳長生道:“師門第二關,敬茶!”

七人大喜,紛紛跑向一張張桌旁,端起名貴的紫砂茶壺。一一敬過茶後,陳長生再次道:“師門第三關,祭祖!”

祖師?自然是玄玉道長,他乃是陳長生的師傅,也是陳長生所知自己師門輩份最高的。這裡沒有玄玉道長的畫像,陳長生便指天指地以為祖師象徵,令徒弟們一一拜祭。三關過後,眾徒弟正式算是師門二代弟子了。

對於這七位弟子,陳長生第一個傳授的,並不是高深的旋璣劍法步法掌法等,而是最為平常的五行拳。若說五行拳平常,卻亦不平常,它乃是遵循天地軌跡,瞭解天地奧妙的第一步。陳長生深深地明白,五行拳在華夏雖然是二流的拳法,但真正能懂得其含義的卻沒有幾人。他師傅玄玉道長曾親口告訴他,若是能將五行拳煉至大成,甚至可以直接破虛成神,那是多麼恐怖啊。

“五行拳第一拳,金之拳。這一路拳,拳路陽光,銳利,無堅不摧,勢不可擋,有我無敵,撼天動地!”陳長生一邊說著,手中一邊打著金之拳,銳利的拳風呼嘯於周身,撕裂著周圍的空間,氣爆聲頻頻作響,如萬鳥齊鳴。只見陳長生蓄力一拳擊打向地面,竟然直接將青石地面擊打出一個一尺方圓的深洞,漆黑的深洞深不見底,泥土不斷地向洞底簌簌而落。

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七個弟子,陳長生笑道:“這僅僅是金之拳的最低層次,為師雖然修為已經達到一個很高的層次,但對於這五行拳,仍是處於第二層次中。如果能將五行拳煉至最高層次,成為神靈也未償不可。”

“這,這是真的嗎?”布萊克激動無比地道。

陳長生笑罵道:“為師豈會騙你?”說著,他又動了起來,手中拳時而如花草一般搖曳,時而如巨樹般巋然不動,時而如藤條般柔軟糾結,時而如朽木般一摧即毀,不堪一擊。但行動之間卻是生生不息,連綿不絕,彷彿永遠無窮無盡。“木之拳,以天地生命元氣為根本,生生不息,永無盡頭。式無定式,招無定招,只領其意不按其形。”

水之拳,火之拳,土之拳,陳長生一一演示,每演示一路拳,總會讓七個弟子驚嘆不已,心神嚮往。

收功完畢,陳長生嚴肅地看著七人道:“為師這段時間就只會教你們這一套拳法,等你們將這套拳法修至第一層圓滿後,為師再教你們其他的技法。當然,為了讓你們明白這套拳法的真正威力,為師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吧。”說著,他手中憑空出現一朵淡金色火苗,隨手一拋,火苗掉落在一片花草中,迅速將方圓數米內的所有花草燃得連灰都不剩。

“這……”七個弟子大駭,均沒想到陳長生教給他們的五行拳竟然有如此威能。

“這只是五行拳法第二層極致的威力,還沒有到五行拳法的真正大成,如果真正大成,那威才叫撼天動地,勢無可擋。好好練習吧,每隔七天,為師都會檢查你們的修行成果。”陳長生說完後,憑空消失在院中。

這一天,颶風城不平靜,整個大陸也不平靜,神殿同樣惱怒無比,陳長生的舉動帶給神殿的影響實在太大了,雖然還不斷有人前往教常接受洗禮,但與剛開始的時候相比,實在是少得可憐。只是,神殿卻不好對陳長生出手,畢竟陳長生的話讓許多人都在思考,思考著神靈是不是真的如同神殿口中那樣仁慈正義,值得人們信仰。

長生藥廬和酒樓中,生意依舊火爆,許多人都大讚長生公子仁義天下,這幾天裡,許多湧進颶風城的難民們無處可去,在颶風城四下的角落裡搭篷避難。陳長生早就令手下們開鍋放粥以救濟難民,使得許多外地來的難民也對這位長生公子好感大增,紛紛稱其‘長生善人’。對於這個稱號,陳長生一笑置之,他根本沒有想過這些,他只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來到這個世界,生活在這個世界,就應該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

因為神殿的動靜,大陸上戰火意外地停了下來,難得地使各國的平民們得到一段和平的生活。就連那些常年受戰亂的小國之間,也停止了征戰,全心全力應付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