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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悲慘的高手

第十章

越一日,天矇矇亮時,洛林城數十權貴早早起身,趕往蘭德城主的府坻。

陳長生是最晚一個到達,但沒有一個人說什麼,現在陳長生在洛林城的地位有些特殊,既可以說歸城主管,亦可以說不歸城主管。當然,還是有幾人頗為不滿,只是在大部分人都不說話的情況下,他們的不滿只能被忽視。

陳長生一進門,便發現一絲怪異,今天似乎所有的椅子靠背上都裝了各色的椅套。他不動聲色地走進廳內,到來維拉男爵身邊坐下。

人一到齊,蘭德城主站起身,向眾人略一抱拳,道:“諸位,你們對這次的事件,都有什麼看法?”

安德森子爵,維拉男爵等人均閉口不言,滴溜溜地轉動著眼珠看著其他人的動作表情。這一切,都看在陳長生眼裡,再一看蘭德,不時看著二人,陳長生會意地笑了笑,也跟著看向其他人。

廳內,近三十位洛林城權貴互相交頭結耳,議論紛紛,只是,沒有一個人發言。

蘭德向維拉點點頭,維位立即腆著大肚子,站起身,咳嗽一聲,道:“恩,諸位,既然沒人發言,那我維拉便厚著臉皮說兩句。”頓了頓,維拉打量一下眾人的神情,繼續道:“這次的事件,可謂是極其嚴重的。敵人竟然潛進來三十萬大軍,我們卻沒有發現,這是為什麼?難道我們洛林城的軍隊,城衛隊,都是白痴嗎?”眾人不語,維拉繼續道:“如此龐大的數目,而我們卻沒有發現,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我們洛林城有奸細,而且,這個人的權力,還不小!”

廳內,鴉雀無聲,均啞口無言地看著維拉,他們吃驚,震駭。或許,有人是在裝。

在這寧靜的一刻,蘭德,安德森,陳長生,維拉四人目光如電,迅速掃過廳內所有人的面上。而陳長生,更是清晰地感覺到,在其中竟然有幾個人,心跳明顯地加速,亦有些坐立不安。

陳長生悄悄在蘭德耳邊道:“綠一,紅三,黃七。”

蘭德眼前一亮,閉上眼睛,裝作沉思,突然,他厲聲喝道:“來人!”

門外,十幾個衛兵手執利刃進入客廳內,牢牢將客廳大門守住。蘭德含笑看向眾人道:“夏利男爵,弗雷多男爵,布里斯班男爵,為什麼你們的腿抖得這麼厲害呢?”

夏利,弗雷多,布里斯班三位男爵驚懼地抹著額頭的冷汗,坐在紅色三號位上的弗雷多男爵忙道:“城主大人,卑職,卑職有些尿急,尿急!”

蘭德饒有興趣地看另外二人,問道:“那麼,二位是不是也是尿急?”

二人忙點頭,道:“是,是是,我們也是尿急!”但二人馬上顫抖地搖頭道:“城主大人,我,我們不是尿急……”

蘭德城主此時陰冷著臉,喝道:“把他們三人拿下,立即解送溫格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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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陳長生趕緊攔著蘭德城主,悄悄在耳邊說了幾句,蘭德立即眉頭蹙成一團,點了點頭,道:“先把他們三人押入大牢,明日午時公審,公審之後,再解往溫格爾城!”

蘭德轉身回到後廳,安德森與維拉告辭離去,陳長生若有所思地走到正跪地求饒的三人面前轉了轉,也離開了。沒有人為三人求情,即使是那些曾經跟三人關係非常好的人,也不例外。

陳長生走出城主府不久後,安德森與維拉追了上來,維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小聲問道:“兄弟,你剛才跟蘭德說了什麼?”

看著安德森也是一副奇怪的表情,陳長生詭異地笑道:“我說,今天晚上長生樓不賣餃子,只賣丸子。”陳長生哈哈笑著走向洛林城城外,向‘桃園’趕去。維拉與安德森莫明其妙地看著陳長生的背影,恨恨地罵了句:“小滑頭!”

或許是最近形勢太微妙,‘桃園’裡,這幾天也將大門緊閉,凡是不在‘桃園’居住的人,皆不能入內。但這給了許多人一個莫稜兩可的訊息,‘桃園’以後可能成為一個只對內開放的隱居之地,或許是,或許不是。但這一個莫稜兩可的資訊,卻讓‘桃園’裡所剩不多的宅院迅速銷售一空。

陳長生回到自己宅院不久後,一隻火紅色的小

鳥停在自己書房的窗前,喳喳地叫道。陳長生一見大喜,取下書信來細細閱讀,卻是眉頭大皺,臉色陰沉,黑得如鍋底的灰燼。半晌,陳長生閉上眼睛,厲聲喝道:“來人!”

門外,大熊與弗特羅走了進來。這幾日弗特羅完成了蒐購藥材的任務後,也回到‘桃園’。

兩人進入書房後,單膝跪地道:“參見公子!”

陳長生有些愕然地看著二人,道:“這是幹嗎?我什麼時候規定你們要這樣行禮了?”

弗特羅嚴肅之極地道:“公子,我二人商議了三天,才決定以後一定要行這樣的禮數。或許公子不在意,但做為我等的主人,這樣做是有必要的。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連見面的禮數都沒有,哪裡能懾服其他人?”

“這個……”陳長生猶豫了幾秒鐘,才道:“我同意你們這個提議,但我要求,私下裡你們二人以後不必如此,在別人面前做做樣子就可以了。”

二人恭聲道:“謝公子!”

陳長生點點頭,頗為欣慰地道:“你二人不愧為我的左膀右臂,處事已經越來越成熟了,我一點,我很開心。不過,今天有件事教給你們做,希望你們能辦得漂漂亮亮的,不要讓我失望。”

二人神色凝重,謹慎地問道:“公子?難道又發生什麼事了?”

陳長生長籲一口氣,從桌上捻起那張小小的紙片,道:“拿去看看!”

大熊狐疑地走上前,將紙片接過,與弗特羅一起看了起來。忽然,二人面色大變,道:“公子,這,我們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們?”

陳長生面色微變,冷笑道:“弗特羅,讓大熊清醒點。”

弗特羅聽後,陰笑一聲,扯著大熊噼哩啪啦就是幾個耳刮子,直扇得大熊眼冒金星,委屈無比地看著陳長生道:“公子,大熊又說錯什麼了?”

陳長生說:“記住,以後不管什麼時候,哪怕是對上神,你們也不能失去信心!一個人,哪怕他是個懦夫,在沒有戰鬥之前,他都是無敵的。只有戰鬥過,知道輸贏勝負之後,才可以知道鬥得過鬥不過,而一旦戰鬥之前便失去了信心,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為絕對的強者!”

弗特羅與大熊怔怔地看著陳長生,聽著陳長生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心中亦堅定地跟著說一句。

見自己說的話有效,陳長生才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坐回椅子上,擺弄著面前桌上的一塊萬年玄玉髓,緩緩地說:“既然他們想要來,我們就讓他們來,不過,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難而退。如果不退的話,就不要怪我們狠心了,殺他個乾淨!”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陳長生雙目中寒光一閃,陰狠地道。

弗特羅驚喜地看著陳長生臉上的表情,說:“公子,您是說,讓回來的那七千人也參與進來?”

“嗒嗒……”陳長生敲了敲桌面,說:“十一個大隊,每大隊調出來一百人,貪狼破軍七殺虎賁四百人練習殺陣,其他七百人練習困與守。待敵人來到以後,貪狼等四個大隊負責主攻,其他幾個大隊主守,務必要擊殺幾人以示懲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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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似乎因為曾經那慘烈的屠殺,老天也看不過去了,天總是陰雨綿綿,地面之上到處都是積水,泥濘不堪。因為這鬼天氣,許多商人們不得不停在家裡或是外面某客棧中,損失什麼的,不說也罷。

汗達王國與狂風帝國之間,想要來往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走虎咆崖,經洛克公國進入狂風帝國,但虎咆崖只有一座吊橋可以透過,而且必須要經過禁忌之森,這條路危險無比。而另一條路,便是從東線的歸途河上乘渡船到達狂風帝國。可是這幾天,由於連連下雨的關係,乘渡船反而時常因風浪過大而船毀人亡,因為,這些天裡,乘船過河反而不如走虎咆崖。

虎咆崖,數十人身著雨披跟在三個看上去異常俊美的年輕人身後走著,一路上他們都佩服無比地看著走在前面的三人。他們披著雨披還時而被

雨水濺入衣服中,搞得狼狽不堪,但這三人卻根本不用雨披,身上卻一點雨水都沒有淋到。這,就是至尊級高手,與他們這些宗師級高手的區別。或許吧。

經過鐵索橋的時候,三人疑惑地看著那橋上塗抹著的帶著桐油味的黃色液體,問道:“這橋板上,為何還抹油?”

身後,其中一人不以為意地道:“大人,這點您就不清楚了,這陰十連綿的,抹上油可以使橋板少沾水,更耐用一些。”其他人一聽,均點頭道:“是啊,民間常用這種方法。”

三人猶豫不已地看著那黃油,不再說什麼,迅速帶人從橋上透過。一邊走,一邊問道:“前面就是禁忌之森了吧?”

“是,大人。”身後答到。

其中一個俊美青年囑咐道:“禁忌之森裡靈獸眾多,透過的時候儘量小心一些,不要被那些靈獸發現,早點到達止的地,完成任務後早點回去。哎,這該死的鬼天氣,真是令人討厭,還是晴朗的天空看著舒服。”

身後,眾人皆稱是。不過,這些人雖然表面上稱是,心裡卻是忍不住在想,多來幾頭靈獸吧,宰幾頭靈獸,找個地方烤了吃,倒也是個享受。

眾人都是高手,幾十裡地很快便過去了,此時,他們已經進入禁忌之森腹地邊緣,於林間小路上匆匆行走著。

忽然,三人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停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前面小路兩邊的灌木叢。一人厲聲喝道:“什麼人!出來!”

可半晌後,還是沒見有人從那灌木叢後面出來,一個身著紅色錦袍的青年怒哼一聲,手一揮,一道火紅色氣芒轟向那灌木叢。但聽“轟!”地一聲,那灌木叢被轟出一道缺口,長一丈,寬兩米多,那缺口處,正躺著一隻渾身鮮血淋淋的鐵甲獠牙豬。

“呼!”年青人輕籲一口氣,命人過去將那鐵甲獠牙豬收拾了,自己轉過頭向旁邊二個同伴苦笑道:“看來,我們是小心地有些過頭了!”另外二人道:“不,小心些是應該的,畢竟從情報上看來,那人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紅袍青年說:“即使他再不簡單,我們這次的行動,他卻不可能知道。既然不可能知道,我們何必如此小心?”

三人中,那綠袍青年說:“火二哥不可如此輕率,上面說過了,哪怕我們的行動再密秘,也要小心行事。如果因為我們的不小心,把事情辦砸了,上面不會饒過我們的。”

黃袍青年道:“恩,木四弟說的有道理。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吃點東西,然後再上路。”

一旁不遠處,手下的眾宗師級高手已經砍了幾棵樹搭了個簡易的木棚,生起火烤著獠牙豬,還有十幾人跑出去打獵了。紅袍青年看著香氣四溢的烤豬,羨慕地道:“還是這俗世間好啊,想吃什麼動動手就有了。即使不動手,只要有錢,想要什麼還不是招手即來。哎,比起咱們那地方,人間簡單就是神境啊。”

正說著,遠處,一股旨大之極的氣勢沖天而起,三人大駭,均向那方向看去。

“咦?”不多時,一頭體型巨大的棕色巨熊走到這邊,疑惑地看了看正在烤豬的那些宗師級高手,又看了看三個青年,不以為意地走向那簡易木棚。“裡面的小家夥們,把你們的烤豬奉獻給本王,本王就放過你們!”巨熊漫不經心地揚起巨大的熊掌“輕輕”拍了拍地面,大地一陣顫抖。

“好……好……”裡面的宗師級高手們都傻眼了,點背也不至於背到這種程度吧?烤個豬也能把大地熊王引出來?十幾人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剛剛烤好的烤豬,無奈地將烤豬捧起,遞到巨熊面前。

巨熊流著口水,幾口將那頭體型不算小地鐵甲獠牙豬吃進腹中,撅著屁股向森林深處走去。

待巨熊一走,眾人心中松了口氣,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地道:“還好,還好。”三個青年也對望一眼,彼此都發現,對方眼裡有些慶幸。

不多會,出去打獵的十幾人都跑了回來,每人手中拎得不是野豬就是迅兔,疾風野狼等等低階靈獸。篝火還在燃燒,眾人分工合作,扒皮的扒皮,掏內臟的掏內臟,洗兌的洗兌,很快,烤架上又烤起了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