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笙有些走神,口中不由自主的唸叨起一句鮮為人知的傳聞。
聲音雖不大,但在這安靜的辦公室裡,也顯得尤其突兀了。
可即便冼妙懿聽見了,卻仍然是一頭霧水,一雙美眸迷茫的眨了眨。
"大伯?"冼妙懿低喚了一聲。
司徒笙愣了愣,終於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已經陷入昏迷的秦明,臉色十分難看。
"大伯,方才發生了什麼?秦明怎會受這麼重的傷?"冼妙懿連忙問道。
更讓冼妙懿困惑的是,秦明從上到下未見一丁點皮外傷,衣衫也相當齊整,可傷勢卻十分嚴重。
司徒笙正欲開口,卻突然收起了話語,原來是醫療班的人趕到了。
三人對著司徒笙行了一禮,然後開始檢查秦明的傷勢。
當醫療班的人解開秦明的襯衫時,那畫面頓時讓冼妙懿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秦明結實的胸膛上,有一處肉眼可見的凹陷,就像是橡皮人被人戳了一下似的。
"局長,秦明的傷勢恐怕需要立刻採取急救措施,否則或許會傷及性命。"醫療班的人說道。
司徒笙眉頭一皺,顯然沒想到秦明的情況會這般嚴重,當即下達死命令道:"無論如何都要治好他的傷。"
"遵命!"三人齊聲回答,小心翼翼的將秦明扶上擔架帶走了。
司徒笙的臉色不大好看,畢竟秦明可是當著他的面被打傷的。
"大伯,難道有不法分子闖進來了?"冼妙懿吃驚的問道。
這裡可不是尋常地方,哪裡是隨隨便便就能混進來的,何況還是司徒笙的辦公室。
司徒笙也沒答話,只是從抽屜裡取出一個遙控器,衝著牆壁按下了一個按鈕。
隨即,牆壁上裂開一道口子,一小塊牆面挪開,裡頭藏著一臺巨大的顯示屏。
幾秒鐘後,顯示屏亮了起來,接著竟然開始播放監控錄影,內容正是方才辦公室內的全過程。
冼妙懿一看到畫面中那戴著鳥嘴面具的神秘人,嘴巴便驚的合不攏了。
"他...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行刺大伯!"冼妙懿驚怒道。
"那倒沒有,他只是來取走那對稜錐。"司徒笙答道。
即便如此,冼妙懿仍然吃驚不已,暗暗佩服對方的膽量。
過了片刻,監控錄影終於播放到了秦明與洛寧交手的全過程,看的冼妙懿一時忘了眨眼。
"好俊的身手...這般輕巧便破了秦明的流水碎巖指。"冼妙懿美眸放光,驚歎連連道。
尤其是洛寧出手的那一瞬間,監控錄影甚至已經出現了明顯的丟幀現象,除非放慢播放速度,否則根本無法看清。
"妙懿,你認為此人實力如何?"司徒笙突然開口問道。
冼妙懿想了想,卻搖頭道:"僅憑一招便將秦明打成重傷,實力不容小覷,但具體到了哪個層次,不好評判。"
"若是你與他較量呢?"司徒笙又問。
冼妙懿遲疑片刻,又搖頭道:"這個...沒交過手怎會知道嘛。"
說話間,冼妙懿的眼中已經有些躍躍欲試,一副很想和洛寧交手的樣子。
可司徒笙卻突然話鋒一轉,正色道:"妙懿,以後若碰上此人,絕不要與他交鋒。"
"大伯?"冼妙懿吃驚的看著司徒笙,一臉的難以置信之色。
司徒笙並未多做解釋,只是嘆了口氣,道:"總之你聽我的便是,其他不必多問了。"
冼妙懿愣了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見冼妙懿答應了,司徒笙暗暗松了口氣,轉口問道:"對了,那個叫洛寧的,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顯然,司徒笙對洛寧仍有疑慮。
"暫時沒有,那人似乎並未離開過醫院。"冼妙懿答道。
司徒笙點了點頭,喃喃道:"嗯,看來只能從那孟國海身上著手調查了,暴君可不是個以助人為樂的傢伙。"
"暴君?大伯,您的意思是,那個戴鳥嘴面具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暴君!"冼妙懿吃驚道。
司徒笙點了點頭。
冼妙懿愣了好一會,她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消化掉這則驚人的訊息。
"那我們需要調集些人手過來嗎?首先要保證大伯您的安全。"冼妙懿說道。
司徒笙沉吟片刻後,搖頭道:"他的目標不是我,不必鬧出太大動靜,若是被那幾個傢伙聽到風聲,可就麻煩了。"
冼妙懿聞言,不禁莞爾一笑道:"大伯您這是還沒逍遙夠吧..."
司徒笙哈哈一笑,道:"我可是半截黃土的人了,總該讓我過幾年逍遙日子了吧。"
於是乎,洛寧夜闖司徒笙辦公室的事件,便被硬生生的按了下來,就連在同一棟樓裡工作的人,都沒聽到任何風聲。
另一頭,洛寧卸掉身上的偽裝,悄悄回到了醫院。
"你去哪了。"
突如其來的一聲,可把洛寧嚇了一跳,身上所有的警覺細胞都立刻暴躁了起來。
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見說話人居然是伊芙。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伊芙只感覺自己就像被一頭野獸盯上了一般,驚的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
一看是伊芙,洛寧立刻卸下了警惕,露出一抹賊兮兮的笑容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一前一後,幾乎判若兩人,伊芙差點懷疑剛才那一瞬間只是她的幻覺了。
伊芙黛眉微蹙,語氣中略顯不滿道:"這麼晚了,你跑哪裡去了。"
"咦?你好像是在關心我嘛"洛寧調侃道。
伊芙冷哼一聲,扭頭便走,只給洛寧留下一個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背影。
換做之前,洛寧肯定會識趣的走開,但這次他卻一反常態的快步跟了上去,和伊芙並肩前行。
伊芙黛眉微蹙,寒聲道:"還有什麼事。"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今天那個傢伙是看上你了。"洛寧笑道。
伊芙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快步向前走,臉上甚至都瞧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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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別的事了?"伊芙察覺到了洛寧的目光,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關於瑤瑤的情況,你沒告訴孟先生吧。"洛寧調侃道。
"沒。"伊芙的回答簡單又乾脆。
就在洛寧的嘴剛剛張開,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伊芙冷淡的聲音卻率先飄了過來:"若不是看在你救了瑤瑤的份上,我根本不想和你這樣的人囉嗦半句。"
洛寧聳了聳肩,微笑道:"伊芙小姐似乎很不待見我,但總得有個緣由吧?"
"你這張臉看著就讓人噁心,這個回答滿意了?"伊芙冷聲道。
洛寧頗為意外的看著伊芙,腦海中更是浮現出上官早早的那番話語。
而伊芙哪裡還會再囉嗦,邁開步子就走了。
洛寧捏了捏鼻子,自嘲的笑了一聲,也不緊不慢的跟了過去。
病房中,孟思瑤仍在沉睡,但氣色相比之前已經好了不少。
孟國海坐在床邊,握著孟思瑤的手不斷的揉搓,神色顯得有些憔悴,彷彿一下子又蒼老了幾分。
洛寧看在眼裡,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出聲道:"孟先生,您回去歇息吧,這裡有我和伊芙小姐在就好了。"
"我沒事,等瑤瑤醒了我再回去休息。"孟國海搖頭道。
洛寧自然知道自己的說的話沒什麼分量,立刻就對伊芙使了個眼色。
伊芙是多麼聰慧的女子,立刻明白了洛寧的用意,當即在孟國海身側坐下,低聲勸說起來。
洛寧走到窗前,抬頭仰望那懸於天際的殘缺皓月,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個人。
"你好像真的沒說錯啊..."洛寧心中喃喃自語道。
不久後,孟國海在伊芙的勸說下,終於答應回去休息了。
不過在臨走之前,還是千叮嚀萬囑咐,一旦孟思瑤醒了,就第一時間告訴他。
送走了孟國海,病房中醒著的,可就只剩下洛寧和伊芙了。
"你也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就好。"洛寧說道。
伊芙不為所動,仍坐在床邊注視著孟思瑤。
洛寧見她不說話,乾脆也就識趣的不再多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伊芙那清冷的聲音,冷不丁的響了起來。
"那些人是誰?"
洛寧愣了愣,但隨即便明白了伊芙的意思,她問的自然是司徒笙那票人。
"估計是某個執法單位吧。"洛寧隨口答道。
"你認識他們?"伊芙追問。
洛寧聳了聳肩,打了個哈哈道:"怎麼可能,那幫人一看就大有來頭,怎麼會認得我這種小人物。"
伊芙美眸一眯,冷聲道:"他們是衝著殺人兇手來的吧。"
聞言,洛寧心中一凜,故作鎮定道:"殺人兇手?"
"哼,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就憑你,怎麼可能憑一己之力,殺掉那麼多人。"伊芙說道。
洛寧乾笑了一聲,答道:"我不是很明白伊芙小姐的意思。"
伊芙抬起頭,那雙美眸直視向洛寧,一臉嚴肅道:"他們帶走你,無非是為了查出真兇罷了,所以你還想隱瞞到幾時。"
"當然,你有勇氣為了瑤瑤以身犯險,我們還是會感謝你的。"伊芙話鋒一轉,但語氣仍然冷冰冰。
洛寧嘆了口氣,苦笑道:"所以呢,你究竟想問什麼?"
"很簡單,將那些綁架犯滅口的人是誰。"伊芙問道。
"不清楚。"洛寧當即答道。
伊芙面露不滿之色,冷聲道:"怎麼,這麼怕功勞被人佔去?"
伊芙的話語中隱隱帶著刺,雖說洛寧已經習以為常了,但聽起來仍然有些不自在。
"我的確不知道那人是誰,也沒看到他的模樣,只看到他戴了一副奇怪的鳥嘴面具罷了。"洛寧解釋道。
然而話音剛落,伊芙突然"啊"了一聲,語氣中隱隱帶有一絲驚喜。
"怎麼會是他..."不難聽出,即便伊芙在極力剋制,但她的聲音仍然在微微顫抖。
洛寧看著伊芙古怪的模樣,心裡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問道:"你知道他?"
伊芙沒有言語,只是默默的低下了頭,天知道她此刻都在想些什麼,只是隱約能看到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平日裡從未見過的神采。
"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啊..."洛寧心中不由得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