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拷問的藝術
洛寧也沒想到，戚緒居然把她那完整的一套工具都給帶來了，準備工作做的好啊，防範然於未然有沒有。
"你平時可不會帶這些東西出門的。"洛寧瞥了戚緒一眼，試探性的問道。
"我樂意，你現在怎麼管的這麼多，小女友找多了都快變成管家公了嘛。"戚緒白了洛寧一眼，打趣道。
洛寧就像戚緒的下飯小菜，什麼時候說到話題上了，或是什麼時候高興了，就拿來揶揄一下，反正連稅都不要交的。
戚緒見洛寧沒搭理，立刻用胳膊肘頂了頂洛寧，笑嘻嘻的問道："喂，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才來多久啊，這就後宮佳麗三千了？"
洛寧算是明白了，戚緒這是吃了襯托鐵了心的不準備給他留活路了，哪有這麼八卦的。
"別扯淡了，反正在你眼裡但凡是跟我說過話的女人都跟我有一腿。"洛寧無奈道。
"這個嘛，不太好說，誰讓你跟頭種馬一樣，見一個動一個，一點都不忌口的。"戚緒調侃道。
洛寧臉一黑，這個評價還真他娘的高呢！
洛寧在這邊被戚緒有一句沒一句的調侃個沒完，宋明那邊都快要崩潰了。
他可憐巴巴的被綁在十字架上，就像一頭被按在砧板上的住，命運已經不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了，隨時都有有可能被宰殺。
這種感受已經很痛苦了，可現在那兩個萬惡的劊子手居然在他臉上談笑風生，一副把他都給遺忘的既視感。
明知道是死，卻還被無視的滋味，是何等的掙扎。
可怕的從來都不是死亡的瞬間，而是等待死亡的那個過程。
"我還要問你，杜雅竹被你弄哪去了？"洛寧這才逮到機會來向戚緒"興師問罪"。
戚緒瞥了洛寧一眼，微微一笑道："怎麼，一天不見就心急如焚了？難道還怕我把你的小美人怎麼樣了？"
洛寧聽著戚緒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渾身不得勁，總有種這個女人又在搞事的感覺。
"別急，人家還好好的，我可沒興趣去幹那種損人不利己的無聊勾當。"戚緒聳了聳肩道。
真要說到損人不利己的勾當，戚緒這些年幹的還少嗎？光洛寧知道的，兩隻手都已經數不過來了，天知道暗地裡她還幹了多少洛寧不知道的。
戚緒看到洛寧的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也懶得再搭理他，擺出一副你愛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架勢。
洛寧拿戚緒也是毫無辦法，但願這個女人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杜雅竹那丫頭的命運已經足夠悲慘了，若是再被戚緒擺一道，何止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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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緒不再理會洛寧，玉蔥般的手指在盒中的架子上來回遊離，最後選中了一款徑直的小鉗子。
"不好意思，把你冷落了這麼久，我們現在就開始好不好？"戚緒拿著小鉗子，衝著宋明露出一抹滿懷歉意的燦爛笑容。
宋明終於不再被無視了，但他卻哪裡會感激戚緒，看到這抹笑容的時候，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起來。
"別...別亂來...有話好好說..."宋明害怕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身子也是哆嗦的越來越厲害，眼中早已只剩下恐懼與絕望。
"哦，有話好好說呀，可以呀，你想說什麼呢？"戚緒微笑著問道。
這個問題可把宋明給問懵了，在他的概念裡，審訊不都應該是對方先提問，然後他才回答麼？怎麼現在連提問這個步驟都給省去了？這讓宋明從何開口？
"這...這...這讓我說什麼啊？"宋明一頭霧水的答道。
戚緒撇了撇嘴，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看你，話都不會好好說了，這個回答讓我相當不滿意喔，小小的懲罰你一下，以示警告。"
說罷，戚緒不緊不慢的戴上一副塑膠手套，接著也不管宋明願不願意，捏著他的一根手指，便用那精緻的小鉗子問候了一下那根手指上的指甲。
戚緒的手法十分熟練，拔個指甲什麼的早就是駕輕就熟了，一夾，一扭，一拔，整個過程絲滑流暢，毫不拖泥帶水。
至於宋明，被活生生的拔去一片指甲，那種劇痛是可想而知的，但奈何無論他怎麼鬼哭狼嚎，聲音也傳不到外頭去。
但恐怕即便傳到外頭去了，也不會有人來管。
人間雖然自有真情在，可喜歡管這種閒事的人，估計不會太多。
"哎呀，快別嚷嚷了，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哭哭嚷嚷的像個小姑娘似的呢，太難看了！"戚緒似乎對宋明的表現十分不滿意，接著沒有任何預兆的，就又取下了他的一枚指甲。
兩枚血淋淋的指甲被戚緒丟到一旁早就備好的盤子裡，這可能就是用來盛放她今晚的戰利品的。
宋明還沒來得及消化戚緒的話，但這次他連鬼哭狼嚎的機會都沒有了，直接兩眼一翻昏迷了過去。
不過今晚別的可能不多，但冰水絕對是管夠的，所以根本不擔心宋明會暈。
一桶冰水下去，透心涼心飛揚。
宋明寧可一直這麼昏迷下去，也不想再醒了，但人類的本能反應卻不允許他這麼做。
"你看你把人家都弄成什麼樣了，還不給他擦擦臉！"戚緒責怪道。
洛寧氣的差點沒直接笑出來，等於說這都能怪到他了？搞得好像是洛寧在動手折騰人似的。
可戚緒都發話了，洛寧還能怎麼辦，只能從一旁的木架上取下一塊毛巾，幫宋明擦了擦臉。
"還有手，血不拉幾的看了都嚇人，你不知道我暈血？"戚緒踢了洛寧一腳，碎道。
"什麼？你暈血？"這大概是洛寧最近聽到的最有意思的笑話了。
如果戚緒都暈血的話，那普天之下的人大概看到血都會直接被嚇死了。
"怎麼，不行啊？人家一個弱女子，暈血怎麼了嘛。"戚緒突然嗲聲嗲氣的跟洛寧撒起了嬌，嬌滴滴的模樣那叫一個我見猶憐，好像她就是世界上最弱小無助的小女孩。
可洛寧看在眼裡，心頭卻是一陣惡寒。
演技的確是沒得挑剔，簡直跟真的一樣，要是洛寧第一天認識戚緒，八成也就信了她的鬼話了。
剛才把指甲的時候，這女人可是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現在還回過頭來裝可憐了，這是在看不起誰的智商呢？
不過洛寧可不敢去反駁她，不然搞不好下一片指甲就是從他的手上走的了。
最可憐的莫過於宋明，憑白無故的被拔去了兩片指甲不說，罪魁禍首反倒成了無辜的那個，那種滋味讓他幾乎快忘記手指上的劇痛了。
"照你這麼問下去，就是把他折磨到嚥氣，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洛寧無奈道。
戚緒眨了眨眼，理所當然的點頭道："哦，那好呀，你動嘴，我動手好了。"
聞言，洛寧不禁微微一愣，這差事戚緒可從來沒主動讓給洛寧過，因為在洛寧的印象裡，這可是戚緒眾多的愛好之一啊。
但凡是這個女人喜歡的事情，就從不允許別人插手，就算是洛寧也沒門。
但洛寧隨即就明白過來了，這個女人又在給他下套了。
原來前戲做的這麼充足，就是為了引出接下來這個套的，不得不佩服戚緒這個女人，大大滴壞啊。
"你看著我做什麼，這人不是你要的麼。"戚緒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演的那叫一個逼真。
"戚緒啊戚緒...我該說你什麼好。"洛寧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認識戚緒究竟算不算一件事，現在他已經搞不清楚了。
"哎呀，幹嘛唉聲嘆氣的嘛，難道我欺負你了嗎？沒有吧？"戚緒一臉無辜的答道。
洛寧臉一黑，論裝無辜這門技術，戚緒絕對是宗師級別的，就連洛寧差一點點就相信她了。
"我看就不必這麼麻煩了，這個人交給我來處理吧，你忙活了一晚上也該累了。"洛寧關切的說道。
但奈何這個套路用在別人身上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成功率，但在戚緒這個人精身上，顯然是不可能引她上鉤的。
"不累，我精神好著呢，你開始吧，我不會打擾你的。"戚緒莞爾一笑道。
洛寧腦袋都大了，也不知道是這個女人有所察覺了呢，還是純粹只是想要八卦一下。
但現在的問題在於，倘若繼續僵持下去的話，戚緒只會更加懷疑，到時候被嚴刑逼供的就不是宋明，而是他洛寧了。
於是，洛寧只得長嘆了一口氣，徑直走到宋明的面前，抬手掐住他的下巴說道："你把從魯俊父子那搶來的東西弄哪裡去了。"
聞言，宋明臉色陡然一變，深深的看了洛寧一眼後，不禁露出一抹慘笑道："原來如此，我還奇怪那種人怎麼可能有那麼神奇的藥物，原來是你給他們的。"
"藥物？"戚緒黛眉一挑，抬頭看向宋明。
洛寧心裡一緊，立刻冷聲追問道："你可還只剩八枚指甲了，說話可得悠著點。"
"哈哈哈哈！"
連洛寧都沒想到，宋明就像得了失心瘋似的狂笑了起來。
"別妄想了，就算你們折磨死我，我也絕不會透露一個字，死了這條心吧！"宋明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他是吃了襯托鐵了心的要嘴硬到底。
洛寧臉色一沉，花了這麼大功夫才把宋明給抓到，自然不可能憑他一句話就不再追查下去了。
"這可是你選的，那就別怪我了。"洛寧冷聲威脅道。
然而就在洛寧和宋明剛剛開始眼神博弈的時候，戚緒的聲音卻突然插了進來。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點。"
洛寧心中暗叫不好，還是被她給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