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妙懿的想法的確大機率可以解決眼前的麻煩,但若是真要實行起來恐怕就沒說的那麼容易了。
能夠滿足這一整個地下空間的電力供給,顯然不可能是普通的電力設備。
而像那種專業級別的電力設備,若是放在地下空間,光是排熱這一項就是個大難題。
所以切斷電源聽起來簡單,真做起來怕是連電力設備在哪都找不到。
洛寧思索了片刻後才開口答道:"恐怕沒那麼容易。"
"此話怎講?"冼妙懿一歪腦袋,不解的問道。
"既然這裡的主人如此看重這個地方,十有八九會有後背電力設備,所以我們即便切斷了能找到的所有電纜,也不一定能徹底斷電。"洛寧分析道。
冼妙懿面露詫異之色,盯著洛寧看了好幾秒鐘,就好像洛寧的臉上開了花似的。
"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洛寧被看的都有點不自在了。
"我只是剛發現,原來你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的男人。"冼妙懿一本正經的答道。
洛寧此刻真想狠狠的給自己一個耳光,就不該自己嘴欠上去送,這不是明著給冼妙懿機會發揮麼。
要是換之前被冼妙懿開幾句玩笑倒也沒什麼,但自從戚緒來了華夏之後,洛寧的心靈彷彿一下子脆弱了很多似的。
看來同一種毒藥吃多了,可不一定會產生什麼毒藥抗性,或許會讓體質變得更敏感。
"我這是低調,大智慧豈能輕易示人。"洛寧為自己辯解道。
冼妙懿只是笑笑沒說話,這意思已經是明擺著的了。
"哎?等等,那是什麼地方?"冼妙懿突然發出驚訝的聲音。
洛寧和信長順著冼妙懿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在角落裡,居然還有一扇門。
燈光無法波及到那麼角落的區域,以至於注意力都集中在伊芙身上的三人,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那扇門的存在。
自從嚇到這裡開始,這是唯一一扇有點遮遮掩掩的門,當即就勾起了洛寧的好奇心。
設計總該有設計的理由,總不會憑白無故的在角落裡起一扇門,但裡頭卻什麼都沒有吧。
當三人走近之後又發現,這扇門用的竟然不是電子鎖,而是用鑰匙開的那種普通門鎖。
這就很難不讓人奇怪了,為何唯獨只有這一扇門是普通鎖呢?
洛寧抬起手,示意冼妙懿和信長不要輕舉妄動,這扇門看似普通,但這麼明顯的普通當中,八成不會有什麼好事。
"普通的電子鎖我還能處理,這種鎖我可沒辦法了。"冼妙懿說道。
這道門鎖所需的鑰匙明顯和市面上的不太一樣,鑰匙孔要大的多,看起來似乎有種古老的氣息。
冼妙懿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摸,但伸到一半就被洛寧給拉住了。
"不想死的話就別碰它。"洛寧警告道。
冼妙懿被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一臉迷茫道:"啊?什麼意思?門上有毒?"
"虧你想的出來,毒當然沒毒,不過有電。"洛寧解釋道。
"有電?"冼妙懿俏臉一白,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
這扇門本身看上去沒什麼特別之處,肉眼更看不到門上有電流的存在,至少冼妙懿看不出來。
可洛寧說的如此信誓旦旦,冼妙懿又哪裡敢不信,這麼危險的事情自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我剛還在想為什麼會在這裡放一扇如此普通的門了,原來是這個原因。"洛寧喃喃自語道。
冼妙懿仍舊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云的表情。
信長難得的目光一閃,似也是若有所思。
但讓冼妙懿最難受的是,洛寧把話說了一半就沒了下文,愣是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就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然後呢?你倒是快說啊!"冼妙懿這個急性子,哪裡受的了被人吊著胃口。
可洛寧卻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這扇門,彷彿陷入了某段回憶之中。
"不提也罷,先想辦法開啟它吧。"洛寧搖了搖頭,不想再繼續說下去。
冼妙懿雖然很不舒服,但一看洛寧的眉宇間竟然浮起了一抹哀傷之色,便自覺識趣的沒有再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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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長看了洛寧一眼,眼中閃過一縷異色,一副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
"那...怎麼開啟它?"冼妙懿岔開了話題。
"不難,借你一物即可。"洛寧答道。
還沒等冼妙懿反應過來,洛寧已經伸手從冼妙懿的長髮間取下了一枚黑色髮夾。
冼妙懿對這種裝飾物並沒有什麼講究,用的也都是最普通的那種,而洛寧現在需要的也正是這種最平凡的髮夾。
洛寧將髮卡掰直,接著脫下上衣裹在了手上後,便將那根髮卡塞入鑰匙孔之中。
冼妙懿不由得微微一愣,詫異道:"你...居然還會開鎖?"
"有什麼奇怪的?"洛寧一邊嘗試開鎖,一邊反問。
冼妙懿乾笑了一聲,嘲弄道:"看來你幹的勾當還真不少呢!"
洛寧一開始還沒明白過來,把冼妙懿的話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之後,這才好不容易反應了過來。
"行走江湖,多學些技術總歸是沒錯的。"洛寧笑了笑。
冼妙懿沒有再接話,天知道洛寧學了這開鎖技術都去幹了什麼勾當,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助人為樂的好事就是了。
沒過多久,只聽"咔擦"一聲脆響,門鎖被洛寧給開啟了。
"行了,進去看看裡頭究竟藏了什麼寶貝吧。"洛寧穿上外套,身先士卒的走了進去。
但讓洛寧沒想到的是,門內的世界和外面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風,突兀的讓洛寧一下子都有點適應不過來。
這扇門背後的屋子並不算太大,但裡面卻是一副破舊監獄的畫風,好像施工隊忘記了要把這裡也一併裝修了似的。
不光如此,就連裡面的一些傢俱也和外面格格不入,桌椅床之類的傢俱都是鏽跡斑斑的,尤其是當中那個類似手術檯一樣的床,破的好像隨時都會癱掉一樣。
再加上手術臺上那幾盞黃幽幽的燈,更是給這裡增添了一絲神秘的破敗感。
若不是內外察覺實在太大,洛寧甚至都會以為這裡是獨立存在的一個空間了。
"這是什麼地方,好噁心的味道。"冼妙懿一進來便捂住了鼻子。
聞言,洛寧這才察覺到屋內的氣息有異樣。
可能是多難聞的味道都聞多了,導致洛寧的嗅覺都產生了一定的抗性,除非難聞到一定程度,否則還真沒法立刻就分辨出來。
這是一股多重混合的難聞氣味,很難分辨出究竟是什麼,簡直就像是十幾個醉鬼聚在一起嘔吐散發出來的氣味差不多。
再加上屋內的排氣系統似乎並沒有外面那麼完善,以至於還有很大一部分氣味殘留在其中。
這要是換做一般人進來,恐怕會直接被噁心的把晚飯都給吐出來。
"手術臺上好像有東西。"洛寧說道。
於是,洛寧讓冼妙懿和信長留在門口,他獨自走上去一看究竟。
但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之下,讓洛寧險些直接叫出聲來。
倒不是因為洛寧的膽量不夠,而是手術臺上之物,對人視覺產生的衝擊力,已經到了聳人聽聞的地步。
這是一具被解刨的不成樣的屍體,幾乎能切開的地方都被切開了,胸腔更是像一朵完全綻放的鮮花似的,被人用殘忍的手段給開啟了。
只是體內的五臟六腑卻有將近一半不見了蹤影,至於剩下的那些已經開始腐爛發臭。
縱然是洛寧,都不禁感到陣陣反胃,只得是多麼喪心病狂,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
"怎麼了?"冼妙懿見洛寧的表情不對,連忙出聲問道。
洛寧正欲答話之際,目光恰好落在了屍體的頭部,然而這一看,卻讓洛寧的瞳孔猛然一縮,到了嘴邊的話也卡住了。
雖然是屍體的頭顱也被拆解的不成人樣,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面貌,然而洛寧細緻入微的觀察力,卻讓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冼妙懿和信長一看情況不對,立刻走了上來。
可當他二人看到手術臺上的情景時,也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信長的反應還好,只是皺起了眉頭,可冼妙懿就沒法這麼淡定了,她當即就跑到一旁吐了起來。
沒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沒法當場就接受這樣的畫面。
冼妙懿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噁心感,不禁問道:"這究竟是什麼..."
洛寧沉默了好一會,方才答道:"這是魯國威。"
"你說什麼?"冼妙懿萬萬沒想到洛寧會有此一答,直接從原地跳了起來。
而洛寧內心早已是驚濤駭浪,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禁顫抖了起來。
雖然從宋明嘴裡已經得知了魯國威的死訊,來之前也早已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是當他看到魯國威的死狀竟如此悽慘之時,還是情不自禁的攥起了拳頭,就連指甲都不由自主的掐如肉中。
此時此刻,洛寧突然覺得,宋明的死法似乎太便宜他了,他也該嚐嚐被開膛破肚的滋味。
不,應該比開膛破肚殘忍十倍。
"你能肯定嗎?"冼妙懿顯然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洛寧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是默默的點下了頭。
他絕對不會看錯的,手術臺上的這具屍體,必定就是魯國威。
也就在這時,信長突然開口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