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兩人被一同困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牢籠裡頭,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理應共同進退。
可是聽對方的語氣,非但沒有要一起想辦法脫身的意思,反而還怪起洛寧來了。
"我的姑奶奶,大概不是你著急忙慌要衝進來的吧。"洛寧可不想無緣無故的背上這口大黑鍋。
背黑鍋可以,但作為一名有原則有底線的男人,這黑鍋總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亂背吧。
"這就是你把他一個人丟在外面搞小動作的理由?"少女面色平靜,哪裡像是被困的模樣,怎麼看都更像個沒事人。
洛寧嘆了口氣,果然是不應該跟女人講道理的,跟她們講道理的後果幾乎每次都一樣。
於是,洛寧擺了擺手,反正說多了也是浪費唾沫,還不如節約一點呢。
勤儉節約可是傳統美德。
節約下鬥嘴的功夫,洛寧連忙打量了一下這個金庫,四四方方就像個巨型金屬盒子,埋在地底下大約就是個特製的骨灰盒?
想到這裡,洛寧不禁暗罵自己愚蠢,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想到這麼晦氣的念頭。
粗略看下來,洛寧突然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這裡似乎是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
其他都還好說,總歸能夠想出點解決的辦法,但要是不透氣,就算洛寧真有天大的本事,那也得被活活悶死在這個鐵罐子裡頭。
"我說..."洛寧正想把這個糟糕的訊息告訴那盜賊工會的少女,可回頭一看,卻發現那丫頭的注意力早就轉移到那些財物上去了。
洛寧臉一黑,這丫頭難不成是瘋了?現在連小命都快要保不住了,怎麼還有心思去關注那些身外之物?
這傢伙心之大,簡直超越了洛寧能夠接受的範疇了。
"我的親姐姐,您這是在幹啥呢?"洛寧有些欲哭無淚,這丫頭的腦迴路究竟是怎樣一個奇怪的構造。
"幹啥?你說我在幹啥,你以為我是來這喝茶的?"少女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絲毫沒把眼下的處境放在眼裡。
洛寧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少女說完,也不再去搭理洛寧,兀自從這走到那,就像是來到了比天堂更加美好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想要看上一眼。
"有什麼好看的,反正你都要打包帶走的,如果你能帶的走的話。"洛寧說道。
"你當我是神仙?這麼多東西我能全部帶走?當然只能選最值錢的一部分了。"少女回懟道。
只不過當少女說完這句話,她那雙美眸卻是微微一閃,驀地扭頭看向了洛寧。
剛一接觸那眼神,洛寧心裡就是一涼,這完全就是黃鼠狼看雞的眼神啊,徹頭徹尾的不懷好意。
"你又在打什麼歪主意。"洛寧突然發現,可能眼下最大的威脅,還是這個少女。
"你的話倒是提醒我了,平時我都是單幹,今晚我還有個幫手呢。"少女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至於有多少善意,反正洛寧是沒看出來。
洛寧可不笨,立馬就聽懂了對方的用意,這是準備拿他當苦力的幹活。
"就我們現在的處境,還是想想怎麼出去才是真的,要是出不去,就算你能把這裡搬空了又有什麼用?"洛寧無奈道。
"哼,看來你壓根就沒把我們工會放在眼裡嘛。"少女冷哼了一聲,不過她對洛寧的態度卻發生了大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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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真是現實到家了,一旦洛寧有了利用價值,真是說變臉就變臉,連施法條都不能搓,直接瞬發。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洛寧完全沒聽懂。
"區區一扇破門,你真以為能攔得住我?真是個膽小的男人。"少女冷笑了一聲,她哪裡把那門放在眼裡。
洛寧眉頭微微一挑,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金庫的這扇門可不是花架子,那是實實在在的紮實,想用蠻力開破門的話,在沒有重型武器的幫助下,根本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不過看著少女的架勢,似乎也不是在吹牛皮,難不成她還掌握了什麼獨特的****?
但回頭一想,洛寧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這盜賊工會的金手套要是沒點什麼絕活的話,那還真是浪得虛名了。
"這裡是個密閉的空間,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進入缺氧狀態。"洛寧耐心的勸道。
"哦,那就節約點咯,不過比起這個,你能不能把那該死的面具給摘掉?看著心煩。"少女關注的點,跟洛寧壓根就沒在一個頻道上。
洛寧愣了一下,敢情他說了說了這麼多,對方壓根就沒聽進去?
既然說了這麼多都是白瞎,洛寧乾脆也就不再繼續說了,嘆了口氣後便摘掉了面具。
少女盯著洛寧的臉打量了幾秒鐘,忽然莞爾一笑道:"嘖嘖,比我想象的要稍微像人一點。"
洛寧臉一黑,難道在此之前這女人壓根就沒把他當人看?這就有點忒過分了。
"還不知道姑娘芳名?"洛寧自然不願吃虧,自己都露臉了,當然也得問對方點什麼,不過他自然也做好了吃閉門羹的心理準備。
"哼,就你這麼糟糕的搭訕方式,能找的到女朋友嗎?"少女嘲弄道。
洛寧聳了聳肩,這個問題還用得著回答嗎?
關於搭訕技巧方面,洛寧當然也知道這是他的薄弱環節了,不過五指伸出來尚且還有長短呢。
"卞小寒,既然要問,那就給我記住了。"少女出乎洛寧意料的大方,居然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洛寧摸了摸下巴,就此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果然還是摸不清這女人的心思。
女人的心思你別猜,這話真的不是說說的。
說罷,卞小寒的心思再次回到那些獨立的小型保險箱裡頭。
不過那些保險箱雖然都各自有鎖,但可能是放在這個看似牢不可破的金庫裡頭,所以為了方便,那些鎖也僅僅只是個擺設而已。
"霍,這幫人還是真富裕呢,每一樣拿出去都能拍出個天價。"卞小寒一雙美眸在放光,似乎每一樣都不捨得放棄似的。
在那些獨立的保險箱裡,要麼是那種價值不菲的鑽石首飾,要麼就是藝術品,甚至還有一些一看就知道是天價的古董。
這裡的藏品之多,哪裡是洛寧跟卞小寒兩個人就能一下子搬完的,至少也得拉一輛卡車來運才行。
對於那些天才財物,洛寧基本不怎麼上心,他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樣,那就是花商委託的那樣東西。
只不過就現在看來,洛寧完全不知道花商要的究竟是什麼,他原以為會是某種珍惜的草本植物,但看這裡的環境,就是生命力頑強的野草恐怕都活不下去吧。
"哇哦,這是什麼?冷鮮庫?"卞小寒驀地驚呼了一聲,當即吸引了洛寧的注意。
等洛寧走過去一看,心中頓時大喜過望,萬萬沒想到在這金庫裡,居然還有這麼一個特製的迷你恆溫箱。
只見一盆五顏六色的奇特花卉被裝在一個圓柱形玻璃容器之中,裡面除了有紫外線照燈外,還有獨立的造氧器,足以維持這盆花卉的正常生長。
"這東西一定很值錢。"卞小寒看著這盆花,兩眼直冒精光。
傻子都知道,在一盆花上花費這麼多的心思,肯定是由於其本身的價值,否則誰會吃飽了沒事幹,把好端端的一盆花種在這種鬼地方。
"喂,別告訴我你要這個。"卞小寒扭頭一看洛寧的臉色,便立刻讀懂了洛寧的心思。
洛寧點了點頭,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卞小寒撇了撇嘴,讓她將這盆價值必定不菲的花卉讓給洛寧,就像是活生生的從她身上割掉一塊肉。
但誰讓之前就已經達成了協議,即便卞小寒心裡頭在滴血,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哼,之前還跟我裝傻,你這功課也沒少做吧!"卞小寒不滿道。
聞言,洛寧不禁微微一愣,看來這丫頭是認為洛寧先前一直在裝傻了,否則怎麼會知道這裡會有這樣一盆價值不菲的花呢。
洛寧心裡直呼冤枉,不過眼下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而且他也沒有義務跟卞小寒解釋那麼多。
所謂合作,不就是各取所需麼。
找到了需要之物,洛寧心裡也是松了口氣,不過正當他準備將玻璃容器拿走之際,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瞥見了另外一樣東西。
"我們可是說好的,你只要一樣東西,其他都歸我!"卞小寒一看洛寧的表情不對勁,***調起了之前的協議。
本來已經割了她一塊肉了,哪裡還能容忍洛寧再割一塊呢。
這就好比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能拔她一根毛就已經是破例中的破例,怎麼可能再拔第二根呢,不存在的事情。
"我知道,不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洛寧的語氣毫無預兆的冷了下去,臉色也跟著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卞小寒被洛寧這突如其來的情緒轉變嚇了一跳,隨即順著洛寧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目光所及,卞小寒也是微微一愣,只見那是一個縮小版的圓柱形容器,只不過裡頭卻用福爾馬林泡著一顆眼珠子。
卞小寒頓覺一陣反胃,趕忙挪開了視線,嘴裡還不忘大罵道:"又是這種惡趣味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