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
差點兒沒有摔斷腿的史提爾·馬格努斯總算是以不那麼合格的體術掉到了五樓的陽臺上了，不過心裡卻是湧起了驚濤駭浪。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座科學的城市裡竟然隱藏著如此可怕的傢伙——
自己居然一招就敗退了，就連看家的本領都沒能夠使出來——雖然沒傷沒痛的，但是只要稍微遲疑上零點幾秒的時間，那就是連屍體都留不下的下場。
能夠撕裂空間的傢伙，攻擊力幾乎已經達到了常規的物質世界所能夠容納的最頂點了，這樣的傢伙幾乎完全就不需要拼命，在一對一的對決中屠殺掉一兩個魔法側最弱的聖人簡直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畢竟就算是“聖人”擁有與“神子”相似的身體特徵，所以聖人能夠使用部分“神子”的力量，可是歸根究底終究還不是真正的神靈血脈。
即使擁有瞬間就超越音速的移動速度……
即使聖人的**極為強韌……
即使對魔法極為精通……
但是，那又怎麼樣？直接作用於空間上的可怕力量，能夠無視防禦斬殺一切，只要物件是依存於空間之中的、擁有物質存在基礎或者能量存在基礎，都將會在這樣的力量下——以被粉碎的虛空為憑依的一切一切，都將會被捲入通往外層空間甚至是時空亂流之中，消失殆盡。
這簡直就是一個噩夢——明明自己十項全能，明明自己全面發展，明明自己全屬性高於所有人的標準值甚至期待值，但是偏偏對手什麼特點都沒有也不需要，就是攻擊力堆到了無敵的程度，逮誰秒誰的那種……
自己打他能不能打中兩說，打中了能不能打死也還是有待商議，但是……對方只要擦中自己就是滿血秒殺的下場，這何止是坑爹，簡直讓人髮指。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只剩下——這個怪物到底能不能夠真正的支撐起剛才的毀滅性打擊對身體的負荷？是不是一次爆發接下來就是長時間的疲軟無力了？！
只是在仔細打量了一下之後，史提爾·馬格努斯的心都涼了，那個傢伙完全沒有什麼‘臉色煞白’、‘七竅流血’、‘虎軀一震’之類的受到技能的反噬衝擊的樣子，反倒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那神色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再來一次。
“你這傢伙……我本來以為我已經夠託大的了，沒想到你更加託大啊，都還不知道我是誰就準備開打了？”裴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再次舉起手一隻手緩緩地按過去。
“……！”
不良神父憤憤的一咬牙，轉身就離去，而裴辰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沒有追趕。
看上去一切正常，但是實際上……
在史提爾·馬格努斯徹底的脫離了他的感知範圍之後，他才一下子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渾身的肌肉都顫動起來了，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冒出來。眼前發黑，金星亂冒，幾乎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抽乾了一般半點氣力也再榨不出來。
這一瞬間，裴辰幾乎產生了一種自己是不是又丟掉了一滴精血的錯覺來……
“還是託大了啊，幸虧神裂火織沒有一道跟來，否則的話這次就栽了……”裴辰顫顫巍巍的首先給自己重新張開了引力場，然後才從視網膜之中開啟了只有自己能夠看見的資料化人物模型，第一時間就看向了狀態值：
生命力：1024/5080
妖力值：263/1100
精神力：496/4960
……
我去啊！明明沒有成功，就連真正的技能都算不上，但是傷血燒藍這一方面可真是有夠勁道的……裴辰擺出了一副苦瓜臉，早知道乾脆點就直接和不良神父提刀對砍了，試驗什麼新的能力應用方式啊！
一個完整的宇宙的空間架構的穩固程度是普通人所無法想象的，核子武器在人類史上也算是正式動用過了，而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發展出來的氫彈也不是沒有存在感。而拋卻這些讓地球君感到心裡苦的終極戰爭兵器，就看看滅絕了恐龍時代的隕石大衝撞，以及天啟大爆炸或者通古斯大爆炸什麼的——
那種程度那種範圍那種能級的能量聚變，也沒有能夠達到撕碎空間，在地球地表上砍出什麼巨大傷創來的程度，可想而知空間的本身是怎麼樣的概念存在。
裴辰也是佔了能力的便宜，畢竟擁有逆天的能力越級挑戰不是什麼難事，最好參考的例子莫過於幻想鄉的那一堆萌妹紙了。而裴辰的引力掌控一開始還不是太過起眼，但是在現在等級高得離譜，深入引力本質之後，延伸出來的時空領域就是一個恐怖的事物了。
不過他現在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沒有資格染指空間的領域，更加別說是時間了——空間太過堅固，堅不可摧，雖然在他的能力作用下變成了金屬薄片，可以讓他有限度的彎曲一下，但是也只能夠是彎曲摺疊一下罷了……你見過那個普通人能夠徒手撕裂撕碎堅韌的鐵片的？
裴辰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硬是做到了，但是付出的代價卻是傷血燒藍——妖力用到一定程度了直接耗精神力，精神力耗到一定程度了直接燒生命力……幸虧本錢雄厚，否則的話靈魂燃燒的滋味一定很酸爽就是了。
“算了，暫時放一邊去吧，可以當大招用……”
在殺生石的全力恢復下，裴辰的生命力和妖力快速攀升重新回到滿狀態，只不過精神力卻是沒什麼可能透過這樣的途徑快速補回就是了。可是他還是感覺非常的不好，不是精神上的疲憊，而是有種‘好像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錯覺……嗎？
他勉力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整棟宿舍樓五層往上都已經被摧毀了，支離破碎的混凝土水泥碎塊以及扭曲的不成樣子的鋼筋淒涼的指向天空，各種不知道是傢俱還是別的什麼的碎片到處都是，破裂的塑膠水管形成了幾處不規則的小噴泉。
不說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宿舍樓本體，就連那原本破爛到似乎走進一個橫綱力士就會造成鋼索斷裂的宿舍電梯，也終於是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了。
“……呃，想來能夠換新的宿舍，上條應該也是滿心歡喜的吧？”儘管知道自己的津貼完全足夠重建上百棟一流水準的學生宿舍樓，但是裴辰還是很果斷的乾笑幾聲，然後直接離開。
不倒黴的上條當麻，那還是上條當麻嗎？
……
……
學園都市基本上是討厭「外人」的。所以都市周圍才會用牆壁阻隔，甚至在天空打上三具人造衛星徹底監視。就連便利商店的補貨貨車，也需要專用的id卡才能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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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當想起了這一茬的時候，上條當麻心都涼了。
他在小巷內不知何去何從，抱著滿身是血的茵蒂克絲，又不能讓她的傷口碰到骯髒的地面。當然，也不可能讓茵蒂克絲搭上救護車。
他本來是想將茵蒂克絲送去第七學區的呱太醫生那裡的，那個醫生絕對信得過，他也感覺那裡絕對安全。但是問題是……光是感覺是沒有用的啊！沒有id卡的茵蒂克絲一旦住院，訊息馬上就會傳出去。而敵人，卻是一整個組織，還是傳說中的魔法勢力。
如果敵人襲擊醫院，反而會造成更多的犧牲者。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茵蒂克絲那時候剛好在接受治療，甚至在接受手術，將毫無抵抗能力。
但是，女孩的傷勢貌似已經不能夠再拖下去了啊……說到底自己這麼瞻前顧後的，果然還是一個偽善者嗎？
刺蝟頭少年露出一個濃濃的自嘲式的笑容，咬咬牙，眼神堅定起來。但就在他剛剛雙臂發力準備邁步的時候，茵蒂克絲虛弱的聲音傳遞到了他的耳中，女孩甦醒了過來。
“別擔心……只要……止一下血就沒事了……”
“喂！喂！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上條輕拍茵蒂克絲的臉頰，說道：“你的那十萬三千本書裡面，有沒有治療傷口的魔法？”
原諒這個到今天之前為止都還沒有觸碰過任何神秘技藝的學識的可憐傢伙吧，他一直到現在腦子裡關於魔法師的可憐認識都還只是遊戲裡面的那種，可以很輕易的釋放出火球或者復活隊友，只需要消耗名為mp值的藍槽就什麼都能夠做到了。
這聽起來可真是方便，但是事實上……
不管是使用木天蓼粉末操縱黑貓的方法，還是巫毒咒術師其實是用河豚毒來製造假死狀態的殭屍的方法，都說明了遊戲和現實根本就是兩個次元。
也許有些世界的法術釋放的確是極其簡單，只需要一兩個簡短的咒語音節就能夠引動神秘的元素力量，譬如說暗黑世界；
但也有些世界對於法術的限制非常要命，譬如說……龍與地下城？
次元與次元之間不管多麼的相似，但是某些細微之處的規則總歸還是不同的，哪怕是兩個相似的平行宇宙。正因為如此，基本上沒有什麼時空使徒會真正的自己選擇研究科技演化文明——不是做不到，而是真正的吃力不討好。
基於世界規則上面直接研究演化出來的科技，不管是正常的物質科技還是符文科技，都會因為世界規則的巨大變化而直接變成一堆沒有意義的數據資料。雖然說只要不斷地繼續研究下去，包容性越來越強，到最後也是最強大的力量體系，可是那消耗的資源心力何止是其他力量體系的百倍千倍？
而且，一個人是絕對沒可能自己演化科技樹的，研究這個領域本來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要是一個人就能夠通讀所有理論然後囊括所有領域，不斷地演化文明之理的話……國家每年花費那麼巨大的人力物力培養科學家、技術人才幹什麼吃的？
這就陷入了一個悖論裡面了——
沒有三十萬人以上連蒸汽文明都撐不起來，而想要靠自己一個人點科技樹的話，那就需要遠超人之境界的心智與創造性，但是到了那個等級的無一不是五六星級以上的高等存在，那個時候為什麼又要吃力不討好的重新回頭研究科技？
而在傳說成為真實，意志改變物質的唯心主義面前，卻又才是真正的從一開始就諸界通行的力量體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