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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兩個孩子(求收藏!)

公元1941年,隨著**德國閃擊波蘭,掀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世界人民已經籠罩在二戰的陰雲之中兩年之久。

而中華人民的全面抗戰已經走到了整整第10個年頭,日本帝國主義三個月佔領全中國的狂言早已成笑話,並且深陷中華兒女人民戰爭的海洋之中,敵我雙方已經進入戰略相持階段。

東北,日寇佔領東北後扶持前清廢帝成立的偽滿洲國也走到了第9年。

從九一八事變以來從來沒有放棄敵後作戰、復我山河的東北抗聯以及義勇軍,陷入敵人重重包圍的極端艱苦時期,不得不轉移到中蘇邊境,艱難抵抗!

9月中,長春,偽滿洲國所謂的都城新京。

這裡一片歌舞昇平,那些遺老遺少們在這裡繼續做著“老大帝國”的美夢,苟延殘喘的活著!

朱平安一身許文強式的打扮從一間成衣店走出來,耳邊傳來一陣聽著耳熟的二胡聲,伴隨的還有一個稚嫩的小女孩唱曲的聲音:“……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內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朱平安心中一動,循著聲音找了過去,轉角,只見前面馬路的路燈下,一個小男孩正賣力的吹著嗩吶,一個小女孩頭頂一個唱戲的斑駁的鳳冠,和著小男孩的伴奏唱著曲。在他們面前,擺著一個空蕩蕩的陶碗。

唱了幾句,小女孩停了下來,對著小男孩說了兩句什麼,小男孩收了二胡,拉著小女孩靠著路燈依偎著。

朱平安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酸,想要上前去幫幫他們,但是想到還要透過他們找人,只好輕輕將禮帽壓下,轉身靠在牆角等著。

等了約有二十分鍾,一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肩上搭著一個布袋,手上數著一把零錢,從前面街口走了過來。

他叫肖東北,肖與小同音,叫久了就變成了小東北,一個要錢不要臉的街溜子黨。

朱平安見了,連忙站了起來,雙手插兜尾隨著小東北。

“哥哥,我妹妹三天沒吃飯了,實在是唱不動了……”小東北被兩個小乞兒攔住,小男孩祈求道。

“哼!”小東北不屑一笑,兇巴巴的道,“知道我是誰嗎?我大名叫爸爸,啊!”他一邊說著一邊摘下小女孩的鳳冠,“你們要在這疙瘩混吃混喝呢,一得繳稅!二,得叫爸爸!”

看小女孩的鳳冠只是普通的物件,小東北將鳳冠帶回小女孩的頭上,兇狠的道,“叫……”

“滾一邊去!”小東北爸爸兩個字沒有說出口,朱平安已經走了過來,將小東北一把扒拉到一邊,怒斥道。

“嗨!”小東北氣急轉過頭來,看到一身行頭的朱平安,頓覺不好惹,連忙笑嘻嘻的道,“嘿嘿,不好意思先生,擋著你了!不好意思……”一邊點頭哈腰著,一邊轉身離開。

朱平安回頭看向已經蹲在牆角的孩子,兩個小孩子也在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朱平安心中又是一酸,蹲下來和藹的對兩個孩子道,“跟哥哥走好不好。哥哥帶你們去吃飯……”

小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帶著渴望看向哥哥。

哥哥定定的看了一下朱平安,亂世之中兩個小家夥相依為命,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好心哥哥十分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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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他轉過頭看向喉嚨已經上下滾動的妹妹,想到兩人三天都沒吃東西了,要是再不吃點東西,也離餓死不遠了。

於是小男孩拿起小女孩,對著朱平安鞠躬道,“謝謝哥哥,哥哥你是好人!”

看著這孩子懂事的樣子,朱平安更加感覺心酸了。

在主位面經常可以看到很多可憐的孩子的資訊和照片,比如前年國外那個伏屍沙灘的小男孩,簡直見者心痛;國內的,沒有那個小男孩那麼悽慘,但是也有很多留守兒童啊、希望工程小女孩的照片在網上流傳,看得人淚目。

不過,這些都只是在新聞上看到的,畢竟沒有親身接觸的感覺來得深刻。

朱平安親身接觸到的,是特種兵位面朗德寨的那些孩子,他們很多人的父母都因為毒品、或者被毒販害死,比如那個養著一條叫小寶的小狗的大寶,他的父母都被毒販殘忍殺害。

讓人十分同情他的遭遇,可是不管怎麼樣,大寶還有寨子裡面的族人照顧他,最起碼餓了有飯吃,凍了有衣穿。

可是眼前這兩個孩子呢?小男孩看起來也就10歲左右,小女孩才五六歲,他們的父母早就不知道是死於飢餓、還是逃難途中土匪、日寇的屠殺。

小男孩帶著小女孩,在這亂世之中艱難求存,如果朱平安不出現,恐怕等一兩個月過後,冬天到來,兩人就在某個雪夜,死於飢寒交迫中了……

朱平安心中酸楚,面上卻笑道,“不用謝,不用謝。來,跟我走……”

說著牽了小女孩枯瘦的小手,帶著兩人轉身往之前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一家飯館走去。

於此同時,兩輛汽車呼嘯過來,在身後不遠處挺住,然後就傳來小東北色厲內荏的聲音,“哎哎哎!幹啥呀!別動手啊!這疙瘩俺們地兒!”

兩個小孩聞聲停了下來,好奇的轉過頭,朱平安也轉過頭去看到被兩個警察按在地上的小東北,輕笑一聲,對兩個小孩道,“走……”

朱平安帶著兩個孩子走了幾十米,來到一個叫做山東朱記菜館的小飯館,這名字,看著倒挺親切……

走進去,一個繫著白色圍裙帶著瓜皮帽的夥計,正坐在一張飯桌的凳子上百無聊賴的揮舞著抹布,看到來客了,連忙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將朱平安往店裡面引導,“先生您好,您幾位!”

“三個……”朱平安說著,打量了一下店裡,現在才上午十點過,還不到飯點,小飯館裡面並沒有其他客人。

店夥計這個時候才看到朱平安手上牽著的兩個小孩子,這兩個小乞兒他自然是認識的,來了這條街好幾天了。不猶得驚疑的打量了一下朱平安,暗想這應該原來是個發善心的公子哥兒,

“好勒!您這邊請!”店夥計高興了的應了一聲,將朱平安引到一張靠窗的飯桌,用抹布擦了一下椅子和桌面,伸手道,“您請!”

朱平安把兩個有些急促不安的孩子分別抱上了把椅子,讓他們坐下,自己也在一張椅子坐下。

“您要吃點什麼?”店夥計連忙道。

朱平安對活計道,“先來兩碗小米粥,再隨便來兩樣清淡的小菜。”說完又對兩個孩子道,“你們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不能吃的太飽、太油膩,先喝點小米粥暖暖胃,然後哥哥帶你們去買兩身衣服,回來再吃大餐,好不好!”

“謝謝哥哥!有小米粥喝就好了!”小男孩連連道,“不敢讓您破費!”

“沒有,沒有……”朱平安眼睛又酸了,這才七八歲大的小孩子啊,幾十年後,他們有一個統一的名字,叫做熊孩子,無憂無慮。

可是在這個亂世,為了能過活下去,卻已經早早學會了小心翼翼的生存之道。

“你們叫什麼名字?”等候飯菜上桌的時間,朱平安詢問兩人道,“哥哥叫朱平安。”

“哥哥我叫陳石頭,我妹妹叫陳小草……”小男孩陳石頭乖巧的道,小女孩小草自從上桌之後,就直愣愣的看著桌面。

“石頭,小草。”朱平安聽到了兩個很普通的、低到塵埃的,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名字。不猶得,他想到了以前讀過的樂府詩中的一句“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這句話的原意,是寫愛情的。

但是此時此景,用在這兩個孩子的身上,竟然那麼恰當。兩個人像一塊石頭、一顆生命旺盛的小草,歷經風吹雨打,堅定的活著!

“來啦!”這時,店夥計吆喝一聲,用一個托盤端著兩大碗小米粥走了過來,很有顏色的放在兩個小孩子的面前,另外還有一小碟開胃的酸蘿蔔。

“請慢用!”店夥計說了一聲,退走了。

當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放在眼前的時候,小草的眼睛都發亮了,恨不得馬上抱著碗喝光裡面的粥,但是她沒有動,而是看向旁邊的哥哥。

石頭則將一碗粥推向朱平安,“哥哥,您也吃吧。我和妹妹吃一碗就夠了。”

朱平安強忍著眼淚,笑著將碗推到小石頭面前,“你吃吧,你們吃吧。哥哥還不餓……不要拘謹……”然後從筷桶裡面抽了兩雙筷子,但是看著筷子比兩個孩子的手還要長,便對店夥計喊了一聲,讓他拿兩個湯匙過來。

“吃吧,快吃吧!”等到兩把湯匙放在粥碗,朱平安再次對兩個孩子道。

兩個孩子對視了一樣,拿起湯匙抱著比他們頭還要大的碗,吸溜吸溜的吃了起來,好似怕別人跟他們搶一般。

“慢點吃,慢點吃……”朱平安連連道,“別撐壞了肚子!”說完這話,轉過頭抹了一下雙眼。

當初特種兵集訓地獄周的時候,他們兩天多沒吃飯,後來也經歷過不少野外生存訓練,有時候一整天也吃不到什麼東西,還要全副武裝急行軍。他知道人餓狠了,是什麼感受!

可是他們是大人,是精銳的特種兵,即使再餓他們也能夠弄到吃的。可是這兩個孩子呢?幾天不是東西,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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