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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聯合執掌軍委會

就在安德魯抵達巴黎的當天,法國特使肖弗蘭與西班牙外交助理弗朗西斯男爵正式簽署了《馬德里和約》。

該《和約》進一步重申,在履行雙方之前達成的《停戰協定》內容基礎上,妥善解決了加泰羅尼亞問題,其條款主要包括:

第一,西班牙收回吉普斯誇省,割讓北美的聖路易斯安娜地區;

第二,在未來兩年內,法軍將分階段有步驟的,完成從加泰羅尼亞地區的撤軍工作;

第三,其後西班牙在加泰羅尼亞地區將象徵性的駐軍一千人,全部佈防在邊境線上;

第四,從1796年開始,法西兩國各自在比利牛斯山脈邊境的總兵力,都不得超過一萬二千人,且雙方互派軍事觀察員……

之前,安德魯一直要求保留3年的駐軍權,而加泰羅尼亞臨時議會也斷然拒絕西班牙軍隊的迴歸,對此,馬德里方面堅決反對,於是談判一度重新陷入僵局。

而事件的轉機,來自維多利亞有了身孕。這一事件,也意味著啟用了安德魯統帥、戈多伊首相與迪亞納伯爵,三方之間的安全保障約定。

於是在安德魯的授意下,肖弗蘭侯爵與弗朗西斯男爵僅用了兩個小時,就達成了這份《馬德里和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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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西班牙國王卡洛斯四世已授權戈多伊首相簽署了和約。所以,只要等到巴黎的國民公會這邊投票透過之後,《馬德里和約》就將正式生效。

事實上,7百多名人民代表已迫不及待要表決透過《馬德里和約》,這可是第一個歐洲大國放棄與革-命法國的敵對行為,因而不僅是一場軍事與外交上的豐碩成果,更是政治上的偉大勝利。

不過很可惜,攜帶《馬德里和約》協議文字的肖弗蘭特使,目前只是翻越了比利牛斯山,剛剛進入法國境內,距離巴黎還有8百多公裡,至少十天的路程。

其間,曾有議會代表提出建議,要在巴黎城牆的南大門進出口,搭建一個古羅馬式的凱旋門,作為對安德魯偉大功勳的最高致敬。

當然這座凱旋門,並非第一帝國時代的那座氣勢恢宏的石制拱形凱旋門,不過是普通木頭與各種布條組成的一座用於歡迎儀式的臨時建築,基本上用完就扔掉。

然而,凱旋門的搭建計劃遭遇了卡爾諾等人的堅決反對,那是他們認為安德魯已是國民公會代表,不再屬於現役將軍,加之安德魯本人也表示不願接受這份過高的榮譽,此事這才作罷。

穿越凱旋門的儀式感,安德魯統帥早在巴塞羅那就試過了,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反倒是公會大廳的提議者,引發了安德魯的警覺,此人是吉倫特派議員的倖存者,不久之前才迴歸國民公會。

如果“凱旋門”方案,是由熱月黨人或是平原派提出,倒也正常,卻是一個他不怎麼熟悉的吉倫特派的流亡議員,生性多疑的安德魯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搞什麼陰謀,至少也屬於一種“捧殺”。

1795年1月10日,從巴塞羅那北上,一路磨磨蹭蹭的安德魯-弗蘭克,再度回到了他忠誠的巴黎。

在從南大門進入市區時,正在車廂裡打瞌睡的安德魯感覺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很快,他的耳邊傳來副官貝西埃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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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卡爾諾公民來迎接你了!”

安德魯“嗯”了一聲,剛剛抬起頭,就感覺脖子裡一陣冷風襲來,隨即打了個寒戰。他趕緊裹緊了身上的裘袍,讓副官去城防憲兵那裡要一壺熱咖啡。

此時的巴黎在前天下過一場大雪,待在天寒地凍的馬車上,沒有什麼比起喝上一杯熱咖啡,更為愜意的事情了。

“沒有熱咖啡,但我帶來了熱可可!”卡爾諾的沉悶聲在馬車外響起。

貝西埃爾少校一聽,趕緊下了馬車,邀請卡爾諾委員上來。

就這一上一下幾秒鐘的功夫,車廂裡就灌進來一陣的寒風,安德魯再度裹緊了身上的棕色熊皮大衣。好在卡爾諾帶來的那一壺熱可可汁救了命,喝一口下去,安德魯渾身就立刻暖和了很多。

“有什麼事情不能放在明天說的!”安德魯的話語中略帶抱怨。那是不請自來的卡爾諾耽誤了自己與雷加米埃夫人的約會時間。

“很緊急的幾件事!”卡爾諾直接進入了主題,他說:“你那些新寬容黨的朋友們,已經在國民公會發起了一項彈劾案,指控兩委員會的巴雷爾、比約-瓦倫、科洛-德布瓦與瓦迪埃、阿馬爾等人,必須要為大恐怖時期成千上萬份非法處決令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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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僅僅嘆了口氣,卻沒有吱聲。

卡爾諾所說的事情,他昨天進入凡爾賽鎮之前就聽說了,消息來源是巴黎警察局長德馬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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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發起這項彈劾案的人,就是安德魯的導師兼朋友,勒讓德爾。後者此舉意在為丹東復仇,而且還得到了救國委員會中,塔裡安和勒貝爾等人的支援。

最初的時候,在勒讓德爾的指控名單中,並沒有治安委員會的瓦迪埃和阿馬爾等人。那是巴拉斯和弗雷隆二人在表達對得讓德爾的支援意見後,在懲戒名單上補上的。剛剛迴歸議會的原71名吉倫特派議員,對此表示大力支持。

勒讓德爾此舉嚴重違背了安德魯曾經擬定的一項基本原則,那就是在1795年的大饑荒結束之前,必須保持兩委員會的團結,任何人都不得故意煽動一場政治鬥爭。

卡爾諾還宣稱,勒讓德爾的冒失做法,源自後者在塔裡安夫婦的沙龍裡受人挑撥的結果。至於是什麼,卡爾諾沒說清楚,但安德魯卻心知肚明,因為暗中挑撥的人就是安德魯自己。

見到安德魯沉默無語,卡爾諾知道對方在等待自己拿出條件做交換,於是繼續說:“如果你能說服勒讓德爾撤回那份指控案,我會說服巴雷爾、比約-瓦倫、科洛-德布瓦推薦你接替因病辭職的安德烈-邦讓,繼而進入救國委員會,同時也分管軍事委員會的工作。”

對於背景強大且勞苦功高的安德魯統帥而言,進入救國委員會屬於鐵板釘釘的事情,即便沒有巴雷爾、比約-瓦倫、科洛-德布瓦三人的支援,他也能獲得足夠的支援票數。

不過,卡爾諾允許自己進入軍委會的工作組,這讓安德魯頗感意外,那是眼前的“軍事獨-裁者”絕不會讓一名背景極強,能量極大的國會議員進入他掌握的私有領域。

這意味著今後,安德魯對於軍委會內部的每一項任命都有發言權,甚至是決策權。那是每個工作委員會常設的執委(主席),都是流動與臨時性質的。

其間,只要輪到安德魯當上一期的軍委會執委,無需耍弄太多的手段,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架空或是約束卡爾諾在軍委會的權勢。

顯然,卡爾諾這次是真急了,繼而拿出血本,來吸引與安德魯的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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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安德魯不得不表態了,他勉強說道:“好的,我待會就去約見勒讓德爾,並與塔裡安、勒貝爾、梅爾蘭聊聊。”

自從熱月政變之後,救國委員會已改組了兩次,除了增減人員外,救國委員會的職權範圍也重新限定在軍事、外交、殖民地與財政等方面,至於治安、經濟、教育和內政方面的諸多事務,救國委員會不再負責。

解決眼下的一樁政治交易,卡爾諾將話題轉移到加泰羅尼亞的問題。

他說:“兩天前,美國駐巴黎大使利文斯頓見過我和勒貝爾委員,他暗示美國政-府願意用一千萬美元,來購買聖路易斯安娜地區。”

對此,安德魯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絕了。

“你讓勒貝爾告訴那位美國大使,聖路易斯安娜屬於法蘭西的固有殖民地,也是非賣品,有本事就派兵來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