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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不和諧的保王黨人

基伯龍半島位於法國西部,布列塔尼半島的南端,摩爾比昂海灣的西端。

該半島以西,狂野海岸從波蒂維鎮到特波爾特城堡綿延了十多公裡。這條海岸線隨四季的侵蝕作用而形成。

陡峭的懸崖、裂縫中的溪流、被海浪沖刷出的弧度……狂野海岸不停地被風和海水塑造著,本身就是一個美妙的奇觀。

在20世紀的中期開始,這裡擁有法國最著名的療養院,那是基伯龍半島以其“原始”的沙灘和秀麗的風景,成為法國最好的度假海灘之一。

不過在18世紀晚期,但凡描述為風景優美之地,大都屬於貧窮落後的代名詞。基伯龍半島和上面的基伯龍鎮,也是同樣如此。

1795年6月26日,在六艘英國海軍戰艦的護送下,身為總指揮的皮塞伯爵與流亡軍統帥赫維利伯爵,以及後者率領的第一批4千人的流亡軍團,乘坐多艘英國商船,橫渡英吉利海峽,無驚無險抵達比斯開灣,最終於基伯龍半島南端成功登陸。

在此之前,基伯龍鎮與整個半島都已被舒安黨人卡達杜爾指揮的叛軍控制。在登陸過程中,除了風浪依然較大,外加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導致整個登陸的耗時,比起預期多了整整5個小時。

依照皮塞的計劃,是要在中午之前,透過30艘划槳木艇,向基伯龍半島輸送全部4千人,外加可以供應數萬人的軍需物質裝備。由於現場指揮略顯的混亂,直到傍晚過後,才勉強告一段落。

值得慶幸的,是除了登陸時間延長,並沒有其他意外發生,至少共和派軍隊無動於衷。而且,流亡軍團在登陸之後,第一時間就成功接管了位於基伯龍半島中部的彭提維裡要塞,以及北段的特波爾特城堡。

不僅如此,原共和派的戰俘被要求配合英國工兵部隊,用了兩天兩夜,對要塞和城堡實施了加固加寬;

此外,炮手們還從商船上拖來了30多門火炮,使得彭提維裡要塞和特波爾特城堡的火炮總數量達到了52門。

首批登陸的流亡貴族,大部分都堅持穿戴波旁王朝的白色軍服,同時打出白色鳶尾花旗幟;至於共和派的戰俘,無論官兵,都被要求身穿英國陸軍的制服,冒充“紅蝦兵”。

依照總指揮皮塞伯爵的估計,在左右兩側英國艦隊強大火力的支援下,4千流亡軍依託特波爾特城堡和彭提維裡要塞,能夠輕輕鬆鬆的打退4萬共和派軍隊的進攻。

即便是出現了什麼重大意外,流亡軍團也有足夠時間,能從容返回受英國艦隊保衛的商船上,躲避共和派軍隊從陸地上發動的進攻。

期間,一名英國海軍少將信誓旦旦的向皮塞伯爵保證:位於布雷斯特與瑟堡兩處軍港的法國艦隊,也不過是“存在艦隊”。在強大的英國本土艦隊壓制下,只能依靠海防要塞加以保護。

別說他們會趕到比斯開灣,來阻擊英國的支援分艦隊,哪怕法國人將軍艦駛出布雷斯軍特港或是瑟堡軍港,進入外海都不敢。

然而一週後,這位英國海軍少將就被啪啪打臉。那是布雷斯軍特港與瑟堡軍港的法國分艦隊,在得知流亡軍已經登陸基伯龍半島之後,於安德魯統帥的強令之下,不得不冒險出港。

兩支分艦隊主力不約而同的,都選擇在黃昏時分出港,與在外海負責實施監視的英國艦隊發生激烈交火。由於依靠海防要塞的掩護,法國海軍的損失差不多與英國人旗鼓相當。

但最終,英國人還是成功將兩支法國海軍分艦隊趕回了軍港。

不久之後,負責掩護流亡軍的6艘英國軍艦中的4艘接到了倫敦海軍部的命令,立刻起錨,北上支援本土艦隊監視法國海軍,僅留下一艘巡洋艦和一艘近海炮艇守在基伯龍半島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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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皮塞伯爵的計劃中,六千流亡者將參與此次登陸作戰,其中近半是被英軍俘獲的共和軍士兵。

總體來說,整個登陸將分為三批:

第一批,是皮塞和赫維利伯爵帶領首批四千人的部隊登陸;然後,就是年輕的索布勒伊侯爵帶領的兩千人;而最後一批,將是王弟阿圖瓦伯爵帶領一萬多英國正規軍士兵上岸,繼而指揮所有的保王軍作戰。

為了保證統一指揮與協調各軍種,在王弟阿圖瓦伯爵正式登陸布列塔尼半島之前,皮塞伯爵被委任為所有軍隊的總指揮,而領導流亡軍的赫維利伯爵擔當副統帥。

等到流亡軍團成功登陸基伯龍半島的第三天下午,卡達杜爾、布瓦濟等舒昂黨叛軍才從各自駐地趕到基伯龍鎮,拜會總指揮官皮塞伯爵。

只是在經過彭提維裡要塞的檢查站時,年輕的布瓦濟上校與一名負責檢查站的貴族軍官,發生了一次不愉快的衝突。

那是少校軍官看中了布瓦濟上校乘坐的那一匹棗紅色的阿拉伯戰馬。於是貴族軍官很是輕蔑的向地下丟出一枚金路易,還以命令下屬的口吻,要求“泥腿子”立刻將戰馬賣給自己。

19歲的布瓦濟上校,本來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刺頭,怎麼會忍受一名少校的如此羞辱。他當即拔出軍刀和短槍,發誓要與“無恥的混蛋貴族”,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決鬥。

此刻,即便是老大哥卡達杜爾在一旁勸說都不管用。好在要塞方向的喧囂聲,不出意外的驚動了出門巡查的流亡軍統帥赫維利伯爵。

在瞭解到前因後果之後,赫維利伯爵當即命令身邊的衛兵,將惹出麻煩的貴族軍官關押起來,他還從地上拾起那一枚兩金路易的金幣,交到布瓦濟的手中,並當眾向“小將軍”道歉,至於金幣就屬於了一種補償。

儘管身為流亡軍統帥的赫維利伯爵,以超然的低姿態,迅速平息了這一場風波。然而,“爭奪戰馬事件”依然給流亡軍與舒昂軍之間的合作,蒙上了一道陰影。

事實上,無論是保王黨之間的陰影,還是分裂,或是後來的災難,從一開始都有徵兆的。

流亡英國的親王中,“攝政王”普羅旺斯伯爵,如今已自稱“路易十八世”的他,屬於一個較開明的自由派,對君主立憲並不過分的牴觸,也主張透過選舉與和平政變達成復辟波旁王朝。長期以來,他都沒有中斷過與潛伏在巴黎的保王團體的聯絡。

然而,當下流亡貴族中的主流思想並非民族和國民和解,而是武力“討伐不臣”,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為此,路易十八的“維羅納宣言”,其立場不得不從之前的君主立憲派,改為王黨保守派。

對應的,路易十八的兄弟阿圖瓦伯爵,也是另一時空的“查理十世”,其政治立場就顯得保守而頑固,全力支持武力復辟。

阿圖瓦伯爵不僅支援孔代親王的流亡軍跟隨奧地利軍隊,透過瑞士攻入法國東部。他非常樂意親自率領貴族流亡軍,在英國人幫助下,從布列塔尼方向參與登陸作戰。為此,阿圖瓦伯爵不惜卑躬屈膝,主動接受了英國陸軍少將的軍銜。

所以,整個“基伯龍半島的登陸計劃”從一開始,都是皮塞伯爵、英國軍方在一手操辦,無論登陸的地點還是時間,都沒有與阿圖瓦伯爵討論過。

此刻,躲藏於巴黎的保王黨領袖之一的布羅捷男爵,認為皮塞實際上就是一名已經投靠英國內閣的忠誠爪牙。在寫信給總指揮官阿圖瓦伯爵的信中,布羅捷聲稱皮塞不值得信任。

原因也簡單,那是皮塞伯爵在大革-命初期,就曾公然支援過主張君主立憲的三級議會與制憲會議,以及後來的邦聯主義者(吉倫特派)領導的立法議會。從政治立場來說,皮塞屬於開明的君主立憲派,而且他有很多宣揚“邦聯主義”的共和派朋友。

等到旺代戰爭與大恐怖期間,皮塞就經常往返於旺代、布列塔尼和英國之間,那一場讓旺代大軍走向衰落的“西北風之行”,也離不開皮塞和英國顧問的積極策劃。

基於此,布羅捷男爵認為皮塞,實際上就是英國人的幫兇,他們都期望法國人繼續相互殺戮,永遠無法統一。

事實上,保王黨人中的這種不和諧的分裂,還出現於舒昂黨軍隊內部,雷恩和富熱爾保王軍的總指揮博伊斯蓋,與莫爾比昂地區的保王軍總指揮官卡杜達爾關係惡劣。

起因也是因為1793年的“西北風之行”,在接應北上的旺代盟軍時,年輕氣盛的博伊斯蓋拒絕了卡杜達爾的命令,主動向共和派軍隊堅守的戰地,提前發動進攻,導致一場原本是鐵板釘釘的圍殲戰,打成了一場陣地戰和消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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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役,損兵折將不說,還沒完成策應旺代盟友的作戰意圖。自然是氣得卡杜達爾暴跳如雷,好幾次都想找博伊斯蓋的麻煩。

等到兩人一同受招來到基伯龍半島,會見皮塞伯爵之際,博伊斯蓋與卡杜達爾兩人就在阿內勒村的路口,再度相遇,繼而拔刀相見,幸好被其他首領成功勸阻……

保王黨人之間的分析還不僅如此,流亡軍與朱安黨(舒昂黨)人之間,除貴族依然保持歧視平民的習慣,還有前者嫉妒後者的軍銜。

無論博是伊斯蓋領導的“雷恩和富熱爾保王軍”,還是卡杜達爾指揮的“莫爾比昂地區的保王軍”,所有軍官都是從殘酷的戰場上,用鮮血和勝利贏得了他們的軍階。

然而,一些和皮塞伯爵同來的貴族流亡軍的軍官出言指責這一切,批評舒昂黨的軍官的文化程度低,而且作風及其粗俗,沒有一點法國貴族軍官固有的優雅做派;

更為可惡的,是一些人年紀輕輕就晉升迅速,比如說20歲不到布瓦濟已是上校軍銜;而在登陸的貴族流亡軍中,依然保留有不少40多歲的中尉和上尉,自然會令人憤憤不平,以至於貴族軍隊“到處瀰漫著沮喪、嫉妒和爭權奪勢的氣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