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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戰後餘波

陪同安德魯一同前往基伯龍半島前線的,除了他的近衛騎兵旅,還有布列塔尼軍團的軍事特派員戈丹。後者將代表國民公會,接受皮塞、索布勒伊等人的投降。

那是現如今的安德魯已貴為法蘭西執政官,是不會主動屈尊紆貴接納一支叛軍指揮官的投降。除非是“路易十八世”趕來服輸,否則,安德魯是不會出面受降的。

今年以來,國民公會已兩度宣佈:所有參加基伯龍半島登陸的貴族流亡軍的軍官,均為“不受法律保護的人”。據此,被逮捕的貴族可與舒昂黨叛軍軍官一樣,被俘後可直接槍決。

不過,最終的處置權都授予了前線督戰的安德魯-弗蘭克。之所以對舒昂黨叛軍頭目不做大赦,那是穿越者知道,另一時空的夏雷特、斯託弗萊、博伊斯蓋、杜達爾與布瓦濟等人,都與第一共和國,以及後來的第一帝國戰鬥到最後一刻。

基於此,安德魯自然會滿足他們的願望,“求仁得仁,求義得義”。

至於那些流亡軍中的貴族,安德魯最初的意見也是指示奧什等人將他們消滅於戰場上。但前不久,他接到了軍情局送來的馬來-杜潘的私人密函,上面敘述了這樣一句話。

“……這些君主主義者的絕大部分並非死忠於波旁王朝,或是滿足於貴族特權,或是看中君主制的穩定,或是需求得到進階的捷徑……所以,我或許勸說他們中的一部分人,甚至是大部分效忠於你。”

儘管在安德魯心中,對馬來-杜潘說的這番話依然有所保留,但最終,法蘭西執政官還是決定給予保王黨人一個活命的機會。

所以,他已指示軍情局將那位君主立憲派議員送到布列塔尼,他想看看馬來-杜潘能說服幾個保王黨貴族。儘管共和國不再有貴族,但未來的魯爾大公國依然可以授予各種貴族爵位。

此外,絮歇也坐在安德魯馬車裡,他是接到軍委會和總參謀部的緊急調令,剛從巴黎趕過來的,並將作為奧什的助手,擔當大布列塔尼軍團的參謀長。

所謂的大布列塔尼軍團,就是將布列塔尼軍團、瑟堡海角軍團與西方軍團合併。儘管合併時間定在下個月,但事實上,當安德魯抵達南特之日起,三個軍團的精銳就逐步聚集於奧什麾下。

不僅如此,上述三個軍團的軍事特派員戈丹、爾索、拉菲德等人都將回巴黎述職。之前,安德魯已事先同他們溝通過,會將他們安排到軍委會、殖民地與海軍委員會。

至於大布列塔尼軍團的新一任軍事特派員,那是國民公會的集體決意。出於避嫌需要,安德魯並沒有主動插手,不過“大會”還是在康巴塞雷斯等人的建議下,基本遵從年輕執政官的意見,挑選了一位功利性不強,甚至是淡泊名利的平原派代表,協助奧什總指揮官,擔當大布列塔尼軍團的軍事特派員。

在抵達基伯龍半島之前,安德魯提前下車,在護衛隊的陪同下,騎馬趕往海邊的卡納克村。

那是他要在海邊,接見兩位私掠艦隊的指揮官,裡舍裡和敘爾庫夫。在晉升二人為海軍中將軍銜的同時,安德魯還將“面授機宜”,給予兩位私掠艦隊指揮官,下一階段的軍事行動方案。

很快,安德魯正式授予了裡舍裡海軍中將在北大西洋與加勒比地區海域的最高指揮權,敘爾庫夫海軍中將在南大西洋與印度洋方向的最高指揮權。上述二人將領導各自戰區的法國海軍力量,與反法聯軍進行“海上游擊戰”。

說的更加明確一點,反法聯軍在海上的力量,主要就是英國人。由於國家艦隊表現的實在糟糕,安德魯也就指望兩個私掠艦隊能為法蘭西爭取一點榮譽。大規模作戰自然是不可能,但頻繁的實施海上破交戰還是可行的。

今年5、6月間,這位法蘭西執政官在成功掌握了殖民地與海軍委員會後,將未來五年裡的艦船分配方案進行了大幅度修改,原本僅有15%的新軍艦配屬於國家私掠艦,卻被他提升到50%,增加了整整3.5倍……

下午5時,流亡軍的投降儀式在基伯龍半島的海灘上舉行,皮塞與索布勒伊帶領剩的下1800多名流亡軍官兵,徒步走出彭提維裡要塞,繳槍交劍,最後再集體趕往25公里外的布雷克鎮俘虜營。

至於3千5百多名共和派戰俘(包括托特波爾特城堡投誠的)已提前離開,目前已抵達普盧阿內勒鎮。這些人除了義務協助當地村民修復破損嚴重的鎮中房舍。期間,他們每個人都將接受憲兵隊與軍情局程序性的甄別。

通常來說,這些人已得到了國民公會與安德魯執政官的特赦,大約一到兩週後,便可以拿著路費,回到各自家鄉。除非是有人被證實存在著無法容忍的投敵叛國,或是嚴重的犯罪行為。

在共和派軍樂隊奏響的《馬賽曲》中,年輕的索布勒伊侯爵很不情願的走上前,依照投降儀式的規定,他必須將自己的配劍交給布列塔尼軍團的軍事特派員戈丹。

戈丹代表來自蘭斯,是丹東的追隨者,新寬容派的成員,不過在1792年,戈丹屬於“九月大屠殺”的積極歌頌者。等到1794年的熱月政變之後,他逐漸成為安德魯-弗蘭克派系的簇擁者,不久被安德魯推薦到布列塔尼軍團擔當軍事特派員。

此時此刻,索布勒伊侯爵抑制內心的傷感,一遍又一遍吻了劍鞘,這才把自己的配劍交到戈丹手中。

接過了佩劍的國民公會代表顯然瞭解年輕侯爵的身世,感慨的說道:“你看看,暴力反抗是不對的,而你的家人也是多麼不幸!”

聽到這裡,索布勒伊臉色大變,在他準備反唇相譏一句“我希望能為他們復仇”的時候,站在旁邊的皮塞急忙上前一步,阻止了年輕人的“胡言亂語”。

“我想面見安德魯-弗蘭克執政官閣下!”皮塞開門見山的說。

此刻,這位波旁王朝的伯爵非常清楚,能拯救這1800多名貴族生命的唯一方式,就是法蘭西共和國事實上的獨-裁者。

“抱歉,這不在我的許可權範圍之內!”戈丹冷冷拒絕了對方的請求。說完,他拿著佩劍就轉身離開了。

正與奧什聊天的絮歇注意到這邊,他徑直走了過來,對著同為里昂老鄉的皮塞說道:“你可以現在寫一封信,由我轉交給執政官。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路易-加布裡埃爾-絮歇准將,布列塔尼軍團的新任參謀長,也曾是安德魯-弗蘭克統帥的首席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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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皮塞感激的回應道。

作為時常關注巴黎局勢的保王軍總指揮,皮塞當然清楚安德魯身邊副官的顯赫身份與重要地位。於是,他從懷中掏出一份事先寫好的書信,雙手交給了絮歇。

絮歇在左右環顧過後,再度上前半步,低聲對著面前的保王黨伯爵說道:“如果我是你,就儘量勸說你的朋友們,即便不願意效忠共和國,也不要執著於對波旁王朝的忠誠,至少能保住你們的性命。另外,馬萊-杜潘代表也將在數日裡抵達戰俘營地。嗯,希望你們能主動配合他的工作。”

毫無疑問,絮歇的這番話都來自安德魯執政官的暗中授意。既然皮塞已經屬於“三姓家奴”,曾經為國王路易十六、立憲派的拉法耶特,以及吉倫特派(邦聯派)的布裡索效忠過,未來再增加一個主子,安德魯-弗蘭克也無所謂了。

在另一時空中,這些流亡軍俘虜命運已定,再多周旋也無濟於事。1795年7月28日,七百四十八個流亡貴族在歐萊和凡恩兩地遭遇集體槍決,這其中就包括索布勒伊侯爵。幸運的皮塞和另外的1800人僥倖乘上英國戰船和商船,再次流亡於不列顛島。

過了10多個小時,英國本土艦隊在接到“疾風號”輕型巡洋艦的報信後,隨即派出12艘戰艦趕往比斯開灣,搜尋法國人的私掠艦隊。

然而為時已晚,裡舍裡和敘爾庫夫各自領導的私掠艦船早已駛離了比斯開灣,進入了大西洋。

不過,共和軍也留下了一艘木船和信使,宣稱如果英國人願意支付足夠的贖金,將贖回所有的武裝商船,以及船上的船長和水手。

而在另一個戰場,塔沃和拉馬克率領的共和派軍隊在友軍的配合下,於朗代旺附近的一片沼澤地,成功堵截了另一部舒昂黨叛軍,即博伊斯蓋部。

為了獲得進入雷恩森林的道路,博伊斯蓋率領舒昂黨叛軍向共和派軍堅守的陣地發起了一次次猛攻。但在30多門火炮發射的霰彈,以及密集排槍的打擊下,舒昂黨叛軍死傷慘重,包括領袖博伊斯蓋與半數指揮官在內,近兩千人戰死沙場。

黃昏時分,餘下的兩千叛軍選擇了投降,其他拒絕投降的五百名士兵則在幾個軍官的帶領下主動走向沼澤地。事後統計,他們中僅有10人不到,活著回到雷恩森林。

儘管流亡貴族們在基伯龍半島遭遇到可恥的失敗,登陸的6千流亡軍基本已全軍覆滅,然而阿圖瓦伯爵(後來的查理十世)和英國人依然沒有放棄進攻法國西部的努力。

九月中旬,在得到一支英國分艦隊掩護的阿圖瓦伯爵,再度率領兩千餘名流亡貴族,於盧瓦爾河河口的聖讓德蒙島登陸。

然而在苦等了20多天之後,卻沒有幾個保王黨頭目前往拜會這位阿圖瓦伯爵。最終,他只能悻悻的帶著最後的一支貴族保王軍重歸英格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