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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身世

巧榴覺得莫名其妙,也摸不著頭腦。江嵋看著主僕兩人在那裡一問一答,身子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她對大娘挺害怕的。

“媚娘!”大娘問完巧榴,又看向江嵋,招手讓她過來。江嵋咬著唇,低頭上前,大娘已經梳妝的差不多了,眉毛描繪的好像遠山籠翠,紅唇嬌如滴脂,看著明豔動人,對江嵋一笑,燦若花開:“你眼下是雙身子,別委屈自己。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問了。等你想說了隨時過來找我,要是不打緊的事情,讓巧榴她們傳話,自己別妄動。好了,你先回去吧。”

江嵋嗯嗯兩聲,歡喜著就走,又給巧榴抓住了。巧榴這會兒似乎想起來什麼,對著大娘行了禮:“我這會兒倒想起來,早上給二孃梳妝時候,二孃說了一串傷這個傷那個的,恐怕剛才想開口,又覺得不吉利。”

“哦!”大娘這些天也是閒的無聊,興致上來,讓人搬了椅子,江嵋半隻腳都已經邁到門外,又給叫了回來。

咳咳,江嵋一邊乾咳著組織言辭,一邊拿眼刀飛射巧榴:沒事這麼多嘴幹嘛。這麼早叫我起來,不給吃早飯不講,讓我跟未來有奪子之仇的人呆一起,平白哄她開心吶。

巧榴看著江嵋眼睛水汪汪的直盯著自己,以為她又要哭,先把手絹掏出來,窩在手心,以備不時只需。大娘讓江嵋坐在她身邊,江嵋不敢拒絕,只好湊過去屁股沾了一點椅子邊——這也是巧榴教的,說大娘是正經娶來的妻,當妾的不能在她面前把椅子坐實。

“恩,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驚傷心膽……”江嵋低著頭一樣樣說出來,比早上的還多了一條。大娘聽的新奇,問她從哪兒知道的,以前怎麼不說。

“好像是本什麼醫書裡頭的,忘了。”江嵋下意識的想撓頭,又刻意忍住。

以前她學園藝的時候愛表現,有時候會說些自己也似懂非懂的新奇東西,向跟一塊的同學炫耀本事,被師父聽到了,會一直追問下去,問到她答不上來了,她撓一撓頭,師父就不再刁難她。但大娘明顯不是師父那麼可親的人,江嵋是不會在她面前做這個小動作的。

大娘驚了一下:“你還識字!”

江嵋趕忙擺手:“我不識字!只是聽人說過。覺得怪有道理的,才記在心裡。大娘,我這話是規勸自個兒的,現在有了孩兒,一傷就是兩個,事事都要注意。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哭哭啼啼。”

話剛出口,大娘就又笑起來,盯著江嵋的小腹看個不停,秋波流轉間,滿是愛意,讓江嵋胳膊上雞皮疙瘩都來一層。

江嵋頭皮發麻,大娘親親熱熱靠過來,柔暖的手指握住江嵋胳膊,湊著她耳朵笑:“你真有心思!聽說頭生的都靈xing,再讓我好好教導教導,以後就是楊家頂樑柱。”

大娘口裡的熱氣哈到了江嵋耳朵後,江嵋脖子一陣陣發冷僵硬。她寧肯大娘打自己罵自己,把所有對待小妾的惡劣手段使出來,也不願意大娘口口聲聲說著她肚子裡還沒出生的孩子。

好不容易大娘才放了江嵋走,一到家,江嵋就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把自己扔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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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榴拿著熱帕子進來給江嵋擦臉,見了她委頓的樣子,勸解:“大娘今日對你還好!沒有怎麼惹你,以後都這樣也算能過下去。只是你平時跟我說話挺好的,怎麼跟大娘在一起,就又悶葫蘆一樣,鋸不開嘴兒。”

江嵋頭埋在床單裡,悶悶的回應:“巧榴,將來你成親了,肯不肯把孩子給別人?”

剛問完話,江嵋就被一股大力掀起來,巧榴一拉起來江嵋,就揪著她肩膀,一把捂住她嘴,警惕的看著四周,臉色慘白慘白,臉上兩隻閃著緊張到不行光芒的眼睛瞪得格外大,一副白日裡見了鬼的神情。

這是怎麼了?哪個女人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說一說就算是逾禮?可這不算沒什麼吧。江嵋這幾天幹了不少逾禮的事,巧榴只是指正她改過來。可是現在……江嵋看著巧榴連嘴唇都嚇成灰色的驚恐樣子,自己也惴惴不安起來。

冷場,還是冷場!

江嵋閉嘴,等著巧榴說出自己犯了什麼忌諱,巧榴卻寒著臉什麼也不肯講。

“巧榴姐,好姐姐!你告訴我吧。”江嵋這些天和巧榴熟悉起來,像是一看見大娘就莫名的害怕一樣,她一看見巧榴,就覺得巧榴是可以信任的人。

巧榴探頭往院子裡看去,兩個負責掃洗的粗使丫鬟小月、小環都在,蹲在一叢花枝後面說說笑笑,拿著花剪小籃修剪花叢,開口低低的回應一句:“等夜裡。”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江嵋等自己住的院門從裡拴上,服侍的人全部歇下,就開始纏著巧榴不放。巧榴藉口怕江嵋晚上口渴,拿了鋪蓋到江嵋屋裡,在腳踏旁打了地鋪。

燈一吹,心滿意足的江嵋鑽下床,湊到了巧榴被窩。巧榴趕她上去,江嵋只是搖頭,說湊在一起講話,才好保密。

巧榴聽完,嘆口氣,聲音幽幽低低的:“你後悔沒走了麼?”

“什麼?”江嵋聽不懂。

“你不會忘的!去年重五節,咱們院子裡躲進來一個年青男子,說著一口我聽不懂的話,偏偏你也會那種話,跟他連哭帶講,後來那男子翻牆就走,萬幸沒被府裡人發現。你跟我說,他要帶你走,你不肯,就願意留在楊家。”

江嵋聽的喉嚨裡哽了一下,這算是一件未遂的爬牆事故麼?

巧榴說著,忽然一轉身,側躺著和江嵋臉對臉,黑暗裡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咱們大宋朝,雖有好多地方說話語調不一樣,可是我聽得出,那不是大宋的話。媚娘,你剛進來的時候,雖然會說漢話,可是禮節規矩都一塌糊塗的,是我手把手慢慢的一樣樣交給你,你學的不快,到現在還常常忘了這個,忘了那個。你,其實不是漢人吧!”

江嵋被她問的怔住,沒穿越前,自己是實打實的漢人,可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哪個民族的,她一點也不清楚。

“媚娘!”巧榴晃晃發傻的江嵋肩膀,盯著江嵋的眼睛,一字一頓說話:“你說過,不會跟那個男子回去,意思就是要守漢人的規矩,以後再也不能說什麼留住孩子的傻話。我們是楊家的奴婢,你的孩子是大娘的孩子,跟你,沒一點關係!今天你的話都爛在心裡,再也不能說第二回。”

巧榴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每個字都好像一顆沒熟的青梅,砸進了江嵋心窩深處,酸澀的她眼眶熱辣辣的。她失去的遠比那個媚娘承諾的要多。一定要走,江嵋握緊了拳頭,尖利的指甲深深攢刺著掌心。

黑暗的被窩裡,巧榴的身子熱乎乎的,媚娘側轉身,背對著她,深呼吸幾下,平靜的開口:“睡吧。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巧榴那邊也再沒有動靜,一夜安靜死寂。

江嵋第二天起來,眼眶底下一片淡淡的烏青,顯然是沒睡好,巧榴給她眼瞼遮上一層薄粉,才蓋下來,看不出異樣。江嵋捶著腰板,對巧榴嗔著:“地上鋪蓋好硬,還有潮氣。以後你不許睡踏板。”

巧榴給江嵋梳著頭,也笑:“不睡怎麼辦,過幾個月你肚子大起來,晚上要是口渴起夜,沒人在屋裡伺候可不不是個事兒。”

兩人言笑晏晏,竟像是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