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緊盯著秦詩韻手中褐色的鱷魚皮，牧野一邊拿著碗盛了碗湯遞到了秦詩韻面前一邊開口問道：“一天就弄出來了？”
“嗯，多虧了你弄來的清水鱷。”秦詩韻靦腆地笑了笑將鱷魚皮放到了牧野面前。
牧野微不可查了瞥了眼神情遊離的李恨水，順手也幫她盛了一碗湯。
頂著秦詩韻怪異的眼神，牧野拿起自己面前的鱷魚皮。
看著眼前已經經過硝制的斑駁鱷魚皮，牧野用手指劃過刻印在上邊的玫紅色光暈。
“這是你的靈能？”
“嗯。”秦詩韻喝了口骨頭湯後放下湯勺：“這上邊的刻印迴路就是我運轉靈能凝聚火彈時的迴路。”
“最關鍵的一點是這鱷魚皮能夠儲能。”秦詩韻斟酌著語言後說道：“以前我用的那些金屬基本儲存不了靈能，會很快溢散。”
“不對。”一旁拿著湯勺遲遲還未下口, 發了一天呆的李恨水突然開口。
“以前也不是沒有使用過儲能性強的材料。”李恨水說話的同時伸手拿過牧野手中的鱷魚皮。
在看向鱷魚皮的瞬間，李恨水淺紫色眼眸亮起。
霎時間一股淺紫色光芒氤氳在她精緻的臉頰之上，在她的視線內鱷魚皮上刻印的靈能迴路變作灰色。
在這一條七拐八彎灰色流線上，李恨水看著纏繞其上一縷金色細線嘴角微翹，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知道了。”李恨水輕喃一聲放下鱷魚皮後看著秦詩韻道：“你的靈能被固化了。”
“換個說法就是你的靈能變質了，溢散的速度遠遠比別人慢。”
“變質了？”目光緊盯著李恨水泛著紫光的淺紫色眼眸, 秦詩韻面露異色。
“洞悉之眼？”
“你知道啊？”牧野有些訝異。
“上學的時候聽老師說過。”秦詩韻低沉著聲音：“你就是那個不死人？”
“你的老師是誰？”李恨水頗為感興趣的問道。
“廖欣怡教授。”
廖欣怡？
李恨水皺眉回想片刻，一道身影躍入她的腦海中。
聯邦軍校的靈能研究所副所長, 一個年近半百的研究員，中等身材，黑色褐瞳，五官柔和。
李恨水記得她是在五六歲的時候進過她的研究所，雖然只在那裡呆了不到一個月，但她對這個教授的印象很深刻。
最主要的是這個教授把她當成一個孩子，從未對她做過一些人體實驗。
在廖欣怡的研究所裡一個月的時光是李恨水年幼時數得上來最自由的時光。
喟然嘆息一聲後，李恨水悵然說道：“我跟廖教授還有段淵源，看來你還真是她的得意門生。連我的事情都跟你說了。”
“這都十幾年過去了。”
“你為什麼沒有留在軍校的研究所，我記得那邊的待遇比守衛好多了吧？”李恨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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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能的研究上百年來都沒什麼進展。”秦詩韻自嘲一笑：“我不覺得自己呆在那會給靈能研究帶來什麼進步。”
“嗯。”李恨水十分認可的點了點頭。
眼前的秦詩韻不論是身材樣貌都屬上層，同時學歷工作以及品性在這諾大的聯邦之內都屬於是佼佼者了。
怪不得牧野會看上她。
李恨水心裡腹誹著，瞥了眼邊上插不上話的牧野後再次開口：“你這個鱷魚皮可以讓我帶回去解析一下嗎？”
“可以......”秦詩韻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可一旁乾瞪眼插不上話的牧野卻忍不住道：“聯邦沒有什麼專利法嗎？”
朝秦詩韻擠了擠眉眼後，牧野沉著聲：“這術法篆刻可是秦詩韻苦心孤詣，披肝瀝膽，齏鹽自守......”
“是她的心血，你們聯邦製藥還想要白嫖是吧？”
李恨水捏著鱷魚皮, 嘴角抽了抽。
還不等她反駁牧野，秦詩韻忽然開口：“有聯邦製藥的協助, 我想術法篆刻這項技術應該會比我一個人弄效率高多了。”
“所以你帶回去吧。”秦詩韻一臉倘然：“你不主動開口，也許有一天我還得求上你們。”
“為什麼？”李恨水無視一旁的牧野問秦詩韻。
“詭霧這麼頻繁，能少死點人就少死點人吧。”秦詩韻想都不想就說道。
李恨水聞言默然，這年頭秦詩韻這樣的人不多了。
一旁瞪著李恨水的牧野，一副恨不得把李恨水掛到路燈上的模樣。
同時他又對秦詩韻這慷慨偉岸的想法說不出來什麼反駁的話。
“吃飯！”牧野悶悶地說了一聲。
飯桌上的氣氛沒有因為這一陣小插曲而冷了下來，相反的秦詩韻和李恨水兩人相識熟絡了起來。
從天文談到地理，從政治談到經濟。
很難想象兩個女的之間的話題會是這些，而牧野全程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一句話也插不上。
對於秦詩韻的想法，牧野心裡早有預料。
如果有一天真的成功了的話，她肯定會是那種無私奉獻出自己一切的那種人。
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後，牧野喝完一口湯起身走進了臥室。
在臥室內的衣櫃夾層抽屜裡，牧野小心翼翼地拿出自己昨天在商場買的禮物。
看著裝點精緻的長條小木盒，牧野小心翼翼地翻開看了眼裡邊璀璨的寶石，以及鉑金製作的精美項鍊。
默默地在心裡捋好措辭之後，牧野顫抖著雙手將小木盒裝進自己的口袋裡。
心跳的起伏加快了一些，呼吸也不是那麼順暢。
牧野評估著自己現在的心理狀態，一步一挪地從臥室走了出來。
站在臥室門口，牧野看了眼餐桌上的秦詩韻和李恨水兩人，腦海裡念頭急轉。
得想個辦法先支開李恨水！
粗看一眼還沒什麼，只是等到牧野走到二人近前的時候才發現李恨水和秦詩韻兩人皆是目瞪口呆地望著窗外。
望著窗外天空沉積下落的黑色濃霧。
“詭霧？”牧野低喃一聲。
“滴！嗚嗡嗡......”
熟悉的刺耳的鳴笛聲響起。
牧野猝然一回神，眼睛瞳孔猛地渙散後陡然縮緊。
“警報，根據南江城守衛部及氣象部門最新預警訊息，今晚8點至10點之間，南江城將會有四級詭霧降臨，請全城人民務必儘快回家，關好門窗。禁止夜間出行，做好安全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