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部大樓地下一層。
牧野跟在方蕾身後看著碩大的訓練大廳內各式各樣的訓練器械。
有在健身房裡常見的槓鈴，跑步機。
也有牧野沒見過的重力加速室這種新奇玩意。
這些東西牧野一點興趣也沒有，家裡以前倒是有過幾個沙袋，但是現在一拳就能幹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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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鍛鍊器材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
“方隊長，昨天的事......”見四周無人，牧野想著就昨天的事情跟方蕾道個不是。
方蕾不等牧野說完擺擺手道：“是我唐突了，你的反應是正常的。”
“倒是因為你，我也得了不少好處，算起來我還得跟你說聲謝謝。”
牧野知道揪出自己的獎勵是一枚詭異結晶。
詭異結晶？
牧野心裡一驚，怪不得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個修女！
身份曝露，那個修女想要找到自己不就輕而易舉？
“對了，那個修女，呃我是說黎使者還在南江城嗎？”牧野不動聲色地開口問道。
“在吧。”方蕾試探性地問道：“她沒跟你講嗎？”
“她為什麼要跟我講。”牧野有些懵：“我跟她就見過一面，也不算很熟吧？”
“你們以前不是同學？”這回輪到方蕾一臉懵逼：“資料上顯示，你們小時候兩人不是玩的挺好的嗎？”
小時候？
“這個黎使者叫什麼名字？”牧野抓住方蕾的手腕呼吸急促。
“黎星若，黎明的黎。星漢燦爛，若出其裡的星若。”
......
守衛部大樓四樓備用辦公室內。
黎星若光腳翹著腳丫子搭在辦公桌上，正不亦樂乎地玩著手機遊戲。
“砰！”的一聲，辦公室大門直接被牧野用力推開。
正專心玩遊戲的黎星若被嚇的直接滑坐在地，四仰八叉的摔了個屁股墩。
來不及辨認來人是誰，黎星若著急忙慌的穿上鞋子，一臉肅穆地重新站了起來。
“聖光與你......”黎星若光速穿戴好修女帽，祈禱語說了一半直接素手一揮將辦公室大門關閉。
“好呀。你竟然敢來找我！”等看清牧野的面貌，黎星若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牧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看著黎星若。
怪不得那天晚上覺得有點眼熟。
女大果然是十八歲變的，當年那個幹乾癟癟的少女已經成熟結果了。
“黎星若，是我。”牧野聲音輕柔。
“我知道是你，你已經決定跟我回教會接受淨化了？”黎星若有些不明所以。
她單手放在背後，一邊警惕著牧野，一邊往窗戶挪步。
如果在樓裡打起來，眼前這個男人放出體內的老怪物，黎星若自忖護不下所有人。
眼下只能跑，跑到沒人的地方再想辦法解決。
“呃。”牧野感覺黎星若好像跟自己不在一個頻道上。
“是我，牧野。經常打你屁股的那個。”
“牧野......”偷偷靠近窗戶的黎星若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整個人怔在原地。
她的面色變了變，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繃住心中的怒意，笑道：“啊，真是你。你現在怎麼長成這個樣子。我都認不出你了！”
黎星若的語氣僵硬，說話的同時她伸手撥開窗戶就要離開。
“你左邊屁股上有塊紅斑，胸口有顆不起眼的痣。”牧野見黎星若不信直接亮出底牌。
聽到牧野的話，黎星若按在窗戶沿上的手一抖，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牧野：“你真是牧野？！”
“我不是牧野還能是誰？”牧野攤了攤手。
黎星若緊抿著嘴唇，重複道：“你真是牧野？”
她有想過那晚遇到的人可能是自己認識的人，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肯定不會憑空產生。
但牧野已經死了，這是她得到的確切訊息。
“我們很久沒去蘭溪釣魚了。”牧野再次開口，他心緒平靜地補充道：“你現在學會游泳了嗎？”
聽到這，黎星若嘴唇顫抖眼眶裡瞬間溢滿淚水：“你真是牧野？！！”
如果說屁股上的紅斑以及胸口的黑痣是她的個人隱私，除了一起洗過很多次澡的牧野之外，城立孤兒院的護工院長也有知道的可能。
但是與牧野一起釣魚差點溺死在蘭溪裡的事情是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
黎星若動了，她可以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她熟知的那個牧野，如同飛燕還巢一般，她一個飛撲跌進牧野懷裡。
“嗚嗚嗚，你真是牧野啊。”
“他們不是說你被人收養去了別的城市嗎？”
“他們還說你十歲的時候因為肺炎死了呢，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牧野：“......”
“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你都不來找我。”
“呃，去天京城車費很貴的。”
牧野有些尷尬，黎星若在自己身上亂蹭，自己一個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青年人，也很合理。
似乎是感覺到牧野身體的異樣，黎星若小臉紅撲撲的，依依不捨地鬆開箍住牧野脖子的雙手。
“牧野，不可以色色。”
“雖然我現在長得很好看，但你也太直接了。”
牧野無奈的抹了抹臉，唏噓道：“聖光教會就教給你這些東西？”
“沒有，這都是我看書學來的。”黎星若扭捏的甩了甩裙襬。
“以後少看一些不正常的書籍。”
“哦，知道了。”
跨過了久別重逢帶來的情緒高潮後，黎星若抱著牧野的胳膊，雙頰染上些許緋紅，
一時之間，兩人陷入沉默。
“牧野，你的身體不要緊吧。”憋了一會兒，黎星若開口問道。
牧野搖頭：“我也不清楚。至少現在沒什麼大礙。”
“跟我回去吧，我想辦法治好你。”黎星若拍了拍自己飽滿的胸脯：“我跟教皇很熟，她是9階聖光天賦的覺醒者，我想她應該有辦法。”
“不用，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
“先不說我了，你這十幾年過得怎麼樣？”牧野僵硬地換了個話題。
“誒，別提了。我在教會那過的就不是人該過的日子……”
原來自從被接進教會開始，黎星若就一直過著重複單調的生活。
禱告，學習知識，接受淨化。
重複的生活整整持續了將近十年，直到16歲覺醒聖光天賦後生活才有所好轉。
雖然黎星若一直在吐苦水，但牧野可以看出來，教會的生活雖然枯燥。但肯定沒餓著黎星若。
尤其是看到黎星若彷彿從未經過風霜洗禮的雪白臉頰，以及柔弱無骨的凝脂秀手。
牧野一陣恍然，眼前這個領如蝤蠐，螓首蛾眉的聖潔修女好像與他所認識的黎星若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聊到興起的時候，黎星若還想當著牧野的面直接掀開裙子讓牧野看看自己的屁股。
她屁股上紅色的印記早在第一次接受淨化洗禮的時候消失無蹤。
當然正直的牧野義辭言正地拒絕了。
臨近傍晚，牧野聽著黎星若在自己耳旁嘰嘰喳喳，他有些膩了。
天京城的趣聞離他很遠，聖光教會的逸事他也不敢彈射臧否。
而他千篇一律的生活也沒什麼可分享的。
“星若，晚上我下廚。去我家吃飯？”牧野調轉話頭，看了眼自己的手錶道。
坐在牧野身旁抱著牧野胳膊的黎星若，嘟著小嘴不好意思的說道：“今晚不行，我昨天傳信迴天京城叫人來抓你了。”
“抓我？”
“嗯。因為我覺得你體內的那個老怪物太危險了，所以我聯絡了慕光者過來幫忙。”
“那我現在該跑？”牧野倒吸一口涼氣。
“不用。你該幹啥就幹啥，我想個理由打發他們。”黎星若搖了搖頭：“到時候我說那老怪物離開南江城就是了。”
“但是，如果身體真的出現狀況了。你一定得聯絡我。”黎星若一臉鄭重。
牧野嘴巴動了動，他沒有躲開黎星若灼灼的目光：“我知道。”
“那你下班去吧，我還得去接兩位慕光者。”黎星若扁著嘴巴說道：“他們一來我可就忙起來咯。”
告別黎星若之後，牧野神思不屬的走下樓梯。
“你裝的可真像。”星靈之主賤兮兮的聲音再次傳入牧野的耳中：“你見這個小女娃的時候，除開第一面，你的心跳快了一點，後邊你的心跳就如同往常一般。”
“久別重逢罷了。她短暫的人生中最長的時間是在教會裡度過的。分別十幾年，我不知道她接受的是什麼教育，她的思想，她的認知，我都不瞭解。”
“相當於重新認識這個人，所以我該以什麼心態面對？我是為了處理你留下的爛攤子。要不你來，瑪德站著說話，不腰疼。”
星靈之主：“也是，你的三棺很正。”
牧野一邊低頭悄聲說話，一邊拾級而下。
“牧野，你在四樓那麼久幹嘛？”秦詩韻靠在樓梯口的牆上，歪著頭看向牧野。
牧野腳下一頓：“額，沒做什麼。”
星靈之主：“你心跳的有點太快了。”
牧野心裡憋著一口氣很想此刻就破口大罵。
他心跳加快僅僅只是因為在思考黎星若會否幫自己隱瞞，想的太入神了沒注意到秦詩韻早就在樓梯口等著自己。
而且這爛攤子星靈之主留下的，反而現在竟然要他去打感情牌。
“黎聖女很優秀吧？”秦詩韻不解的看向牧野。
“你心跳的更快了。”星辰之主語氣揶揄。
“我沒有。”牧野臉色陰沉。
秦詩韻：“？”
“額，我是說沒有什麼大事。以前的同學，所以上去說了會兒話。”牧野連忙解釋道。
“我只是隨口問一句。”秦詩韻嘴角噙著微笑，樓梯口處的陰影覆蓋下來，不和諧的光線映照出她臉上表情的違和感。
“慶祝你第一天上班，晚上我請你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