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挑釁的話語一出，圍住他的人群情洶湧。
人群之中，獨眼青年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邊的簡訊，他的指尖顫了顫連忙靠近身旁的壯碩男子道：“裴哥，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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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一個人宰了三級詭異！”
“什麼？”壯碩男子一怔，他抬頭看向牧野面帶笑意的臉龐，一股寒意油然從心底升起。
“訊息可靠嗎？”他低聲問道。
獨眼青年展示下自己手機裡的簡訊道：“花錢買的訊息，守衛部裡的一個文職透露的。”
“昨天剛入職的時候，他一招就把那個王平給收拾了。”
壯碩男子聞言扔下手中的大煙奪過獨眼青年的手機，三步並作兩步跑向李恨水，低聲道：“李顧問，您看......”
牧野不動聲色的看著李恨水和壯碩男子的動作，此刻的他也並不怎麼想惹事。
要是他們交出打了王禪的人，賠點錢道個歉這個事兒也就過去了，畢竟聽這女的口氣似乎連守衛部部長也不怕，背後說不得站著什麼大人物。
李恨水粗略地看了眼手機上的簡訊，她好奇地上下打量著牧野，定了定神道：“閣下，當真是要跟我們黑水幫做對？”
“你說......”牧野面色一冷，聲音驟然低沉：“你們是什麼幫派？”
李恨水不明所以，重複一遍道：“黑水幫。”
“嗬嗬......”牧野從喉嚨中擠出陰慘慘的笑聲，他猛地抬起頭露出他興奮的面容：“那就是沒的談咯？”
“什麼意思？”李恨水看著有些怪異的牧野，心中微微發寒。
“我是說。”牧野轉頭看向周林，擲地有聲的說道：“守衛部牧野執行公務，阻攔者，斬！”
聲音落下，牧野瞬間抽刀出手，站在李恨水身前不遠處的壯碩男子，半邊頭顱飛射而出，紅黃白三色交織的大腦像爆炸開來的豆腐腦一般，灑落一地。
李恨水怔怔地看著眼前壯碩男子僅剩的半個腦袋。
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彷彿停止呼吸一般，沒人能想得到牧野出手的這麼果斷。
“咚！”
壯碩男子倒地發出的聲音彷彿喪鐘鳴響，敲在眾人的心頭。
“跑！”
李恨水一聲疾呼，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汙穢腦漿。
她的話音剛落下，忽然感覺自己脖頸一涼，再回神她瞪圓了雙眼看著離自己視線越來越遠的無頭身軀，以及提著刀看著自己的牧野。
牧野看著李恨水飛起的頭顱，以及她緩緩倒地的身軀，長舒一口氣，全然沒有注意到黑刀刀尖往下流淌的黑色汙血。
殺了就殺了！
牧野咬了咬牙，環視僵立原地的一百多名黑水幫幫眾，他的眼神冷漠提起黑刀的瞬間，如同狼入羊群，噴湧如注的鮮血給雪夜染上一片豔麗的紅色。
寒風朔雪降臨，四散而逃的黑水幫幫眾，無不心頭駭然拼了命的遠離牧野。
抓著昏迷的王禪坐在不遠處路燈下的周林沉默地看著牧野一刀又一刀，一步又一步靠近逃離的黑水幫幫眾。
像是觀看一部默片一樣，牧野沒有出聲，黑水幫的幫眾也來不及出聲。
漸漸地牧野殺光能看得見的人，而後開始穿街入巷尋找著躲藏起來的黑水幫幫眾。
周林忽然感覺腿上傳來一股暖意，他低頭一看在冬日的低溫下依舊冒著熱氣的血水正向窪地流淌。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起身抓起王禪遠離汙穢的血水。
屍體橫陳的雪地忽然炸開。
漫天飛舞的紅色雪花映入周林的眼簾，他面帶驚恐的看著死而復生的李恨水。
他明明剛才見到李恨水的頭顱飛起。
可現在這......
他下意識後退一步，忽然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他轉頭看了眼。
牧野正呼哧著熱氣，眼睛微眯看著死而復生的李恨水。
“序列天賦？”牧野出聲問道。
“我不清楚。”周林以為牧野是在問他，看了眼閉著眼睛的李恨水搖了搖頭。
左胸口處的星靈之主疑惑出聲：“有點熟悉，好像聽說過。”
牧野點頭提著還在滴血的黑刀走近僵立在原地的李恨水。
周圍的雪地裡屍體橫陳。
整整104人，除了眼前生死不知沒有活人氣息的李恨水外一個活口都沒剩下。
牧野看著李恨水完好如初的脖頸嘖嘖稱奇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沒動手，只是她好像是死的沒活過來。”
“我以前聽說過有一批遠古遺民，他們每三年就會挑選出部落裡最美的處子，取下她的頭顱，然後用部落裡儲存的最好的處子身體部位拼接起來祭祀神祇。”
“如果神祇滿意的話會降下恩澤，讓他們部落免於災禍。”
“而這個拼接起來的身體也會甦醒意識獲得不死之身，他們稱這個拼接起來的處子為魔女。”
“魔女須永生侍奉神祇。”
“但...”星靈之主語氣加重：“總有以下克上的例外，有那麼一位自稱為妮克洛的魔女弒神成功，並滅絕了他們的部落。”
“魔女們的故事就是一部在沉淪中抗爭的故事，也不知道真假，我也沒親眼見過。”
似乎是應證了星靈之主的話，李恨水猛地睜開雙眼，她的雙眼一片漆黑，脖頸處出現了黑色細線縫合的痕跡，身下裸露出的大腿根以及腳踝也同樣出現了縫合的痕跡。
牧野心頭一緊，一步跨出提著刀直插李恨水的心口。
“噗呲！”一聲，李恨水對牧野的動作沒有絲毫反應，任由黑刀穿透她的身體。
兩人靠的很近，牧野看著李恨水黑漆漆的眼眸，判斷不出來她的視線，但噴薄到他臉上的鼻息，可以確定這個李恨水真的能死而復生。
抽出黑刀之後，牧野一腳踹在李恨水的腹部，心中念頭微轉追身而上，一刀插進李恨水眉心將她死死釘在雪地裡。
李恨水依舊沒有反應，似乎對於這種疼痛早已習以為常。
“這還不死？”牧野瞪圓的雙眼，驚訝道。
他能感覺到李恨水身上詭異的波動絲毫沒有削弱，而她的眼眸也從未動搖過半分。
“剝離她的本源可以殺死她。”星靈之主頓了頓道：“或者你現在可以切成塊把她帶回去，看她的樣子每次復原消耗都很大，帶回去醃製起來每天分解一遍，把她復原的時間拉到無限長這也是殺死她的辦法。”
牧野聞言眸光一閃，低頭看向李恨水開叉到大腿根的旗袍下襬，思考著從哪裡開始切分。
李恨水似乎注意到了牧野的視線，她用手拉了拉自己的下襬擋住裸露的春光。
這還是她復活之後第一次對外界做出的反應。
“好玩嗎？”李恨水冷冷的開口。
“殺不死你，我就對付不了你嗎？”牧野陰惻惻地開口道：“我正考慮準備把你切成幾塊。”
“把你的腿扔進江裡餵魚，把你的手絞成肉沫裝進罐頭裡。”
“把你的下半身掛起來曬成臘肉，把你的上半身拿去餵狗。”
“最後再把你的頭顱扔進化糞池。”
“你說這樣可以嗎？”牧野握著黑刀攪了攪，想要對李恨水造成一些精神上的攻擊。
但李恨水似乎不是很怕牧野這一套，她的嘴角微翹：“我曾經清醒的被高溫大火燒成灰。”
“也曾被分解成無數塊肉塊送進實驗室。”
“你覺得我為什麼還能這麼完好的活著？”
李恨水話音落下的瞬間，她漆黑如墨的眼眶滲出黑色血水壓在身下的髮絲如同活了過來一般根根豎起。
密密麻麻的倒豎髮絲，從根部開始逐漸變白。
牧野毫不在意蓄勢待發如同鋼針似的白髮，低頭看向李恨水眼眶中溢位的黑色汙血。
混亂無序，暴戾無常。
李恨水不屑地笑了笑，伸手從大腿內側拿出一個小包，從中取出一張名片遞給牧野道：“聯邦製藥，李恨水。”
牧野接過名片看了眼，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他立馬變作笑臉，小心翼翼地將插在李恨水眉心的黑刀拔了出來。
“哎喲，原來是聯邦製藥的顧問。”
收刀入鞘之後，牧野搓了搓手將李恨水扶起來，眼睛盯著李恨水緩緩癒合的眉心，輕聲道：“守衛部牧野，都是聯邦人，自家人嘛，不打不相識。”
“不知道您這個李跟我想的那個李是不是同一個？”牧野一邊幫忙拍打背後的雪漬，一邊問道。
“不是。”李恨水面露異色，側耳過腦袋看向牧野。
牧野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他仔細的審視著李恨水的表情，試圖判斷出來她說的是真是假。
在李恨水拿出名片的時候，加之她之前說的自己被火燒，被切塊。
一段可歌可泣父女相殺的故事早已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似乎是看出來了牧野的想法，李恨水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道：“你想多了。”
“我和聯邦製藥總務局的執行官只是恰巧同一個姓。”
“哦。那我家的醃肉罈子挺適合你住的。”牧野冷冷淡淡地開口：“劃出個道來吧。”
“5枚能量結晶。”李恨水張開自己的手掌，黑色的指甲在昏黃的路燈之下顯露出一絲妖異之色。
“我沒那麼多錢。”牧野嘴角抽了抽。
五枚能量結晶，那可得是要500萬，把陳蘭的房子壓上才能湊到這個數。
“明天送貨上門。”李恨水甩了甩旗袍下襬：“算是我給你賠罪了。”
牧野面露詫異之色，手裡緊緊捏著李恨水鑲了金邊的名片。
“聯邦製藥的人這麼好說話？”
李恨水眸光一閃，她漆黑的眼眸登時黯淡了些許，身後飛揚而起如數萬鋼針林立的白色髮絲猛的伸長襲向牧野。
“叮叮叮.....”
李恨水的髮絲很硬很快，但牧野卻始終面無表情的揮舞刀刃。
像是本能機械般的本能反應，每一次揮刀他都能準確無誤的阻攔李恨水的攻擊。不傷自己分毫，也不斬斷李恨水的一根髮絲，每一次阻攔都恰到好處。
“現在懂了嗎？”眼中的漆黑褪去，李恨水收斂身上的氣息，停下攻擊道：“你能砍我一次就能砍我兩次，我這個人很識時務。”
“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沒什麼大不了。”
牧野收起黑刀沉默的點了點頭。
“你覺醒的序列天賦是什麼，為什麼我沒感受到靈能波動。”李恨水毫不在意的在牧野眼前整理著自己凌亂不堪的衣衫。
“哦，我的序列天賦是魔男。”牧野反問道：“你呢？”
李恨水詫異的看了牧野一眼，亮閃眼眸直攝牧野的雙眼。
“沒有序列，我就是魔女。”
牧野陡然握緊手中的刀柄，怔怔地看著李恨水：“黑水幫背後是聯邦製藥？”
“我上個月剛被派到南江來，這是我自己的事，與公司無關。”
李恨水眨了眨眼用手攏了攏自己有些散亂的秀髮，姿態嫵媚加上此刻凌亂的衣衫更顯別樣風情。
“還有。”李恨水靠近牧野身前，瞥了眼牧野握緊刀柄的手，輕聲道：“你不用裝的你很在意我背後的聯邦製藥，我在你的眼裡沒看到害怕。”
說完，李恨水揮揮手扭著屁股大搖大擺地離開。
“後臺真大。”牧野皺著眉盯著李恨水離開的背影惡狠狠地罵道。
似乎是聽到牧野的聲音，李恨水扭地更加妖嬈。
手裡捏著李恨水的名片，牧野扛起昏迷不醒的王禪面色陰沉的走在八二五大街上。
跟在牧野身後的周林沉默半晌後開口道：“你是因為他們是黑水幫才大開殺戒的？”
“沒有，我不會把個人情緒帶入工作當中。”牧野側過腦袋看向周林道：“他們想把你救走我才不得以下手的，懂了嗎？”
“你怎麼說都行。”周林神情萎靡，頓了頓之後道：“就這麼放她走了？”
“不然我今晚就把她切成幾塊碎肉，連夜帶著跑路？”牧野語氣不忿道：“聯邦製藥啊，要是稍有差池我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還有。”牧野瞥了眼周林道：“你是賊我是兵，咱們有啥可聊的。”
牧野止住話頭，兩人沉默地路過一處陰暗的巷子口。
他眯縫著眼睛看向那個被王禪所救的失足少女正靜靜地躺在雪地裡，昏迷不醒。
看著簌簌落下的雪花，牧野低聲道。
“去，幫我把那個女的扛上，我讓他救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