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把握
“演戲？”
林立似乎想到了什麼，但總是把握不到。
王剛也不賣關子，說道：“畢寒緊急找我們過來，說是讓我們假裝買一塊他們事先準備好毛料，然後當眾分解。如果能吸引到更多的人，他就請我們吃飯。”
“那他請定了。”
林立看到有幾個緊急的身影跑進來，估計是剛才的觀眾招呼過來的。如此下去，好運來玉石人氣肯定能恢復不少。
“希望！”
“聽說這小子最近混得很好，我們可不能錯過這個吃大戶的好機會啊！”
王剛比較理智，而高進則顯得有點小激動，彷彿看到美食在前。
林立問：“你們打算怎麼辦？”
王剛回道：“很簡單，那就是等畢寒他們表現完了，我們接著。”
高進對這方面沒什麼主見，只是點頭。
“姓徐的，難道你在跟蹤我？”
“放屁！誰跟蹤誰還不一定呢！”
林立正想多交談幾下，慰問一下王剛和高進最近的工作情況，可是徐總和熊總又吵了起來，讓林立不得不找藉口離開：“好了，你們慢慢表演吧，千萬別露出馬腳啊。”
王剛點著頭回道：“去吧，我們雖沒表演天賦，但也不會傻到自曝己短。這麼點小事難不倒我們的，你放心吧。”
林立馬上離開。
此時徐總和熊總還真鬧開了。
徐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子在附近跟人談生意，聽說最近這裡的賭石氛圍熱鬧，順道過來看下，不想遇到了這你倒黴蟲。這一次沒得說的，這塊高綠糯種我是拿定的了。”
熊總回道：“事情總有個先後。你晚來還惡意抬價，這樣做生意很得罪人的，難怪圈裡的人都喊你是黑臉神，人人看到都避著走呢。”
原來事情的起因是畢寒擦出了一面高綠糯種天窗。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徐總和熊總都會看在屠總的面子上稍微收斂下的，但問題是高綠糯種的重量夠足，居然有11公斤之高；而且從薄薄的擦面就可以看出內裡的翡翠是多麼的充足，絕對不下8公斤。
這樣的翡翠，足夠讓徐總和熊總做一次專項的宣傳拍賣了，這下可把徐總和熊總刺激得可以，誰都不想錯過。
徐總很痛快地罵回道：“你不說老子還不會生意呢！老子的‘黑臉神’外號還不是你喊出來的！”
熊總得意地笑話開來。
雖然這樣鬧下去挺有趣的，但對於賭石總有點阻礙。
於是屠總乘機提醒道：“兩位別緊張，有事好商量嘛，這只不過是一塊翡翠而已，我們這裡多得是。不怕告訴兩位，我們進的這一批高階毛料還有不少呢，或許還會出現更好更美麗的上品翡翠。”
不想熊總也是倔強，果斷回道：“一碼還一碼，既然這傢伙要跟我死磕到底，我也奉陪。我出160萬，有本事你就再追下去。”
說到最後，熊總是直面徐總的臉而挑釁。
8公斤重的高綠糯種，其品級絕對不遜色於那些顏色普通的蛋清種。只不過160萬的價格還是高了，要知道他們之前開的最高價格也就是90萬而已，現在直接加了70萬上來，夠瘋狂的。
不想徐總也不退讓，居然慢條斯理地分析開來：“這高綠糯種的顏色很是出色，一點也不暗，操作成滿綠高色戒的珠寶絕對有賣點，可以把收購價格提高3成。這樣的話，我出165萬，希望屠總成全。”
“我出168萬！”
熊總也沒客氣，馬上加價。
場面又會到了之前的爭執場面。
林立本以為會起什麼衝突，但見場面在徐總和熊總的爭端刺激下，氣氛越來越熱鬧，幾乎每個人都加入對這塊高綠糯種的討論之中，有的在評價高綠糯種的優點，有的在幫忙設計珠寶造型，有的則是在點評徐總和熊總的恩怨。
就這樣，時間慢慢流逝，而聞訊而來的賭客也是越來越聽。聽他們的談論，似乎是從奇運來玉石那裡轉移過來的。
同街競爭，有好處也有壞處。
昨天你能挖我的人氣，今天我就能拉回想應的人流。而賭客們也能在這種競爭氛圍下品嚐到更多的賭石趣事，即使不參與也可以圖個熱鬧，自然是樂在其中。
緊接著，屠總拿出了林立之前重點推薦、重達47公斤的老坑黃鹽沙皮。而豆青翡翠的出世，更是把場面的氣氛推到一個新的高度。
當林立看到王剛和高進公然出現，對著一塊毛料爭論，把大家的心神轉移過去後，他就知道今天的場面比原先計劃的還要好。
不過林立並未就此滿足，他回身走進了毛料區。
含有高綠幹青的翡翠原石。雖然翡翠原石是新坑料子，但內裡的翡翠相當出色，顏色均勻，綠色鮮豔，有充足的市場空間；而且其購買價格相對低廉，利潤空間不俗，建議玩家收購。
含有豆青種的翡翠原石。這同樣是新坑料子，內裡的水頭不是很好，而且內部晶體比較粗糙，是明顯的粗豆種。不過此塊翡翠原石的價格不是很高，而且內部的翡翠不少，有一定的利潤空間，建議玩家收購。
含有豆種淺綠的翡翠原石。這是標準的老坑白鹽沙皮，而且還有淡淡的松花覆蓋，表面訊號相當優秀。只可惜水頭起不來，顏色也不夠突出，導致真實的價值低於購買價格，不建議玩家收藏此石。
……
一輪鑑定下來，林立方才查閱其中的好消息。
那些完垮的翡翠原石直接被林立篩選掉，剩餘的都是有出翡翠的。不過有一個現象值得林立注意，這裡的低檔料子並不多，有出翡翠的，其翡翠都還可以，只要不是表現太好導致購買價格太高，基本都有小幅度的盈利空間。
這樣的場面，讓林立很是高興。
奇運來玉石經過林立的折騰，即使他們有後續的毛料補充，賭漲率肯定會低得可憐；可是好運來玉石卻恰恰相反，賭漲率比其他的玉石公司要高那麼一點點，符合有錢大家賺，一起賺錢的雙贏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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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來，孰優孰劣，一目瞭然。
“好運來一定會好起來的。”
伴隨著篩選、鑑定的深入，林立的信心越發充足了。
“咦！”
林立突然看到一塊很有苗頭的料子。
這是一塊標準的老坑蠟肉皮，表面的松花不是很鮮豔，甚至還掛著一條不是很明顯的綹。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可問題是林立看到了那條綹是閉口的小綹，對翡翠的影響幾乎為零，隱約有點意。
林立賭石的次數並不多，但每一次看的毛料數卻多得可以。就如今天早上，那看掉了整間奇運來玉石的近兩千塊毛料，這樣的看毛料頻率比起那些供職於某珠寶公司的賭石師傅也遜色不到哪裡去。
正所謂熟能生巧，林立在系統的磨礪之下，居然也對賭石有了那麼點心得。
為了驗證自己的眼力，林立悄悄丟了個鑑定術下去：
可能含有上等冰種的翡翠原石。此塊翡翠原石是標準的老坑蠟肉皮，有松花有綹有癬，而且皮殼受到的水力磨擦並不悠久，還沒形成蠟肉殼，表現相對複雜。不過無論從哪一點都可以看出它的優秀，有相當深的潛力來挖掘，建議玩家收藏。
“又見可能！”
林立看到“可能”兩字，稍微有點不滿。
但想到自己的鑑定師職業只是大師，而且自己也不像以前那麼緊缺金錢，也就淡然處之。
鑑定大師，並不是鑑定宗師，對賭石還做不到100%的把握，稍微複雜點的就鑑定不出準確的結果。如果真的能做到100%的把握，林立絕對會跑去緬甸，瘋狂收刮翡翠，把自己變成世界首富。
“林先生！”
熊總居然沒過去爭翡翠，反而跑到林立這裡來了。
林立將那塊老坑蠟肉皮收起來，問道：“熊總，那裡似乎又解出好翡翠了，你怎麼不過去爭搶啊？”
“還搶個啥呢！”
熊總不滿地回道：“那個姓徐的仗著家裡有家個閒錢，老是跟我抬槓，都不顧忌市場行情了，我還買啥翡翠啊。”
林立苦笑不已。
熊總似乎找到了宣洩口，不心底所有的不滿都宣洩開來：“還有的，那屠總和畢寒也真是的，好不容易開出一塊那麼重分量的豆青翡翠，居然學人家的明標，公開拍賣，搞得我現在想拿不是，不想拿更不是。”
“明標？”
林立先是一愣，隨後就醒悟過來。
估計是屠總還不想把自己的活招牌給賣出去，想拿來多宣傳幾天，增加人氣，避免奇運來玉石的覆轍。還有一點，明標這種限定時間的公開拍賣有助於好運來的廣告推廣，塑造形象。
屠總這臨時的一招，可謂是一舉雙鵰啊。
“屠總不愧是屠總！”
林立暗歎一聲，對屠總的急智甚為佩服。
而此時的熊總已把注意力轉移到林立手中的老坑蠟肉皮，想到之前的青翡，熊總小心翼翼地問道：“林先生，這一次不知有什麼好心水呢？看你剛才激動的樣子，似乎找到了了不得的翡翠啊？”
這也由不得熊總如此想象。
林立已用無數活生生的例子證明了他的賭石技巧是多麼的高階，而剛才獲得青翡時只是略微高興而已，遠遠談不上激動。可現在呢，他表現出罕見的興奮之情，那就有足夠的理由讓熊總遐想的了。
“是啊，林先生若是有好翡翠，徐某一定會開出某人開不出的好價錢出來的。”
徐總過來了。
“你！”
熊總氣得吐血。
林立的心底哀號了，怎麼這兩人的戰火都能拉扯到這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