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賭局
驚呼過後就是冷靜。
大家都冷冷地審視這個突如其來的緬甸賭石大師，似乎都想在他身上挖掘到什麼東西。只不過這個吞林實在是鎮定，依然是滿面春風，完全將林立他們的犀利眼神當成了透明。
許南下畢竟是見過市面的人，淡然回道：“若是賭鑑寶，老朽倒是可以勉強一會；但若是賭石，那就請恕老朽不擅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賭可以，不賭翡翠，來賭古玩。
吞林問：“許老師怕了？”
許南下淡然回道：“不是怕，而是沒必要。還有的，老朽當不得你的老師，請不要隨意用這個稱呼。”
正所謂姜是老的辣，許南下的回答沒一個髒字，卻字字命中吞林的臉面。饒是吞林的心境修為高超，也被油鹽不進的許南下刺激得可以，臉色微變。
林立等人看得聽得驚嘆不已。
不想吞林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呢喃道：“既然許老先生看不起我，那我也不會再計較那些無謂的虛禮。這樣吧，我們就以這塊翡翠毛料作為媒介，就此小小切磋一下吧。”
周小傑譏笑道：“吞林，小心我們告你惡意搶購喔！”
“好笑了，這裡是你們家開的嗎？”
吞林譏諷一聲，眼光在許南下所有學生的身上掃過，最終把目標落在林立身上，直問道：“林先生，如果你看好一塊翡翠，你會錯過嗎？”
林立搖頭道：“那就得看對手是什麼人了。如果是朋友，稍微禮讓下也是可以的，反正少賺點也不會掉塊肉；但若是先生這樣的敵人，那就劃下道來吧。”
“好，痛快！”
吞林顯然很欣賞林立的話，當著他們的面寫了一張投標單，就投到這塊毛料的投標箱裡，還問道：“林先生，不知道你覺得我這個價格是否合理呢？”
“合理！”
林立也當著吞林的面寫了張投標單，同樣扔了進去。
“好魄力！”
吞林有錢，所以得意。但他想不到看起來還是個學生的林立居然這麼豪氣，在他原本的價格上加了50萬上去，直接成為全場的最高價格。
是的，一塊8公斤重的老坑料子被林立拍到了650萬的高價。這個價格不僅是這塊編號為088的最高拍賣價格，同時也是今天明標的最高單價。
“小立！”
“阿立！”
包括許南下再內，大家都紛紛呵斥、提醒林立的愚蠢作為。
這個吞林擺了明要跟他們過不去，下的價格明顯有惡意虛抬的味道。可是林立居然還要追進去，實在太愚蠢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玩大一點。”
吞林依然是信心十足，繼續抬價，而且價格比林立的650萬要高出一大截。
“1200萬！”
“真是瘋子！”
周小傑和高多多看到吞林的新價格，先是以白痴的眼神看著他，隨後就是搖頭看向許南下。很顯然，他們都覺得這樣的價格非理性，根本不會再有人跟他競爭的了。
雖然周小傑和高多多都是不缺錢的主，但他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用這麼非理性的價格去爭搶，實在是愚蠢。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林立，都覺得林立再傻也不會追進去。
可是他們錯了，錯得很離譜。
只見林立嘴角含笑，直問道：“吞林，你覺得這個價格合理嗎？”
他現在連敬稱也節省了。
吞林回道：“我覺得它有可能走出多色翡翠。雖然可能混淆到一起，但我相信我的經驗和能力，絕對能設計出一隻完美的翡翠首飾。”
林立點頭道：“是啊，這麼大的翡翠，只要能出一只好鐲子，什麼成本都出來了。”
吞林笑道：“這就是中國話裡的英雄所見略同吧。”
“可惜你我都不是英雄。”
林立微微一笑，居然在吞林的價格上加了一萬上去。
這麼一下，大家都凝固了。
大家都有很多話要說，有很多勸告要咆哮，可見林立那自信的表情，他們就說不出來了。林立此時的注意力完全在吞林身上，理也不理他們，即使他們再怎麼說估計也是聽不進去的。
而吞林如吃了蒼蠅一般死死地看著林立。
正所謂知英雄重英雄，吞林對林立還有那麼一絲好感，覺得他是一個好對手。可是林立卻一點惺惺相惜的情懷也沒有，如此可惡的價格，簡直就是在故意噁心吞林。
“好，很好！”
吞林的表情也不再裝笑，不住點頭，眼神滿是憎恨。
此時的他再也裝不下去了，曝露出他本來的面目。
“不錯，這裡挺熱鬧的。”
玉將軍馬不羈出現了，帶著嚴肅的表情迅速殺到矛盾的中心。不過玉將軍倒沒顧此失彼，先對許南下打招呼：“許老師，不知道你有沒被為難到呢？”
“有心了。”
許南下簡單地應了一句。
玉將軍也沒放在身上，直問道：“吞林，你不在緬甸混，怎麼跑到我們國家來了？難道你上一次還輸得不夠慘？”
吞林反擊道：“你們能去我們國家，難道我就不能來你們國家嗎？還有的，你上一次沒有贏我，比賽還沒結束你就率先開溜了，當時我還以為你是知難而退呢。”
玉將軍也不生氣，諷刺道：“上一次中途離開也是因為你們國家太亂了。沒想到好好的一個國家居然發生了政變，實在太可怕了。當時老子的團隊為了所謂的安全問題，迫使老子不得不提前回國。當然了，當時老子已是勝券在握，自然沒必要跟你計較下去。”
吞林回道：“半戰而逃就直說，別給自己找藉口。”
玉將軍也夠乾脆地，主動挑釁道：“那好，我們也別廢話，就以這一次公盤來決勝負吧。”
“沒問題！”
吞林痛快地回道：“我正想開拓華夏的玉石市場呢，有你這個踏板，我正求之不得。當然的，如果你背後的利益團體看到我的實力更強，全數轉移過來，那我就更加高興了。”
玉將軍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那就看你能否吞得下了，小心自己撐死！”
“我的胃口很好，你放心吧。”
吞林冷冷一笑，再問道：“既然說定了，那具體的方式呢？還是老規矩？”
玉將軍點頭道：“老規矩！”
“這麼熱鬧怎麼少得了我呢！”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胸前掛著一個金算盤，大約45歲的男子出現在林立的視野裡。幾乎是不用猜測的，就知道這個賣相獨特的傢伙就是傳言中的金算盤，那個工於心計的賭石大師。
玉將軍看到金算盤，很不客氣地回道：“滾一邊去，這裡沒你的事。”
金算盤一點也不為所動，呢喃道：“脾氣依然火暴，看來最近憋得厲害，需要洩點火啊！怎麼樣？你敢不敢再賭一次呢？”
面對金算盤的刺激，玉將軍完全不為所動，不屑地回道：“跟你一年至少要賭十幾次，你不膩我都膩了。現在我有更好的切磋目標，懶得理你。”
金算盤卻說道：“如果我的賭注是那塊冰種紫羅蘭呢？”
“賭！”
玉將軍想也不想就點頭。
金算盤給他使了幾個眼色，笑著說道：“我的冰種紫羅蘭，你的血美人是不是也該拿出來做添頭呢？”
玉將軍回道：“無所謂，反正我是吃頂你了。”
“再看吧。”
金算盤的嘴角翹起一個得意的笑容。
而吞林顯然被他們的賭注刺激到了，馬上說道：“既然身在賭局，那我多少也得拿點上得了檯面的東西出來。這樣吧，我家裡珍藏著一塊帝王綠，雖然塊頭不是很大，但相信也能滿足你們的胃口。”
畢寒瞪大了眼睛，嘴巴不由自主地呢喃開來：“帝王綠、冰種紫羅蘭和血美人，這樣的賭局得多少年一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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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畢寒的話，也是大家的心聲。
吞林則突然直面林立，問道：“那你呢，你打算出什麼樣的賭注？”
“我還以為你們把我這個當事人給忽略了呢？”
林立冷冷回了一句，讓玉將軍和金算盤難堪甚為難堪。但林立也沒計較太多，馬上把他的底牌給拿出來：“小子的家底就沒你們那麼雄厚，就只能用古玩來做賭注。”
吞林顯然很恨林立，馬上刺激道：“我們的翡翠可都不是凡品，你可別隨意拿一些不入流的古玩來糊弄我們啊。”
“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林立鄙夷地看了吞林一眼，說道：“我家裡珍藏著一幅白石大師的《追蝦圖》，估計也值幾個錢的，不知能否入得了你們的法眼呢？”
“小立！”
許南下終於忍禁不住站了出來。
而其他人也是紛紛勸止。
可是金算盤聽到白石大師的名頭，果斷介入這個話題：“林先生，你確定是白石大師的傑作嗎？”
林立傲然回道：“假一賠十！”
“好！”
“你可別後悔！”
“我們接受你的賭注！”
玉將軍、金算盤和吞林紛紛答應，賭局瞬間成立。
而後他們就賭局做了一些限制性的約定，並對草擬的協議合同簽字畫押，賭局瞬間具備了基礎的法律效率。
“告辭！”
玉將軍來得乾脆，去得也夠爽快，賭局一成就轉身離開。
“諸位後會有期了。”
金算盤顯然也是達到了目的，帶著自信的笑容離開。
“哎……”
許南下重重嘆息一聲，嚴厲地對林立進行批評：“小立啊，之前我們都告誡過你了，那個金算盤是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他這一次主動拿出無數人都想爭搶的冰種紫羅蘭，率先挑起了賭局，肯定是有什麼陰謀陷阱的。”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