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水藍草
“呃……”
王老這才想起自己是多麼的突兀，卻沒急著解釋，而是說道：“我們還是到了研究室再說吧，這裡人多口雜，不是很方便。”
“好的。”
林立倒也不會擔心王老拐帶自己，神態悠閒地跟隨而去。
一路上。
林立不得不佩服王老的知識底蘊。
之前聽許南下說王老是植物醫學方面的狂人，有很強的話語權，不想開啟話題之後就接連遭遇重創。比如林立提問有什麼辦法可以提高高麗參的服用效果，卻被王老說現在的高麗參都是野生種植的，不是真正的野生品種，如果林立需要的話他可以隨時找一批給他。隨後其他的問題也是被刺激得夠嗆，讓林立不敢再植物和醫學方面說半點的大話。
“就是這裡了。”
王老來到植物園，直接開啟他那個透光實驗室的小門。
林立從剛才的來路就知道目的地是這裡，而來到裡邊才發覺這裡居然不小，而且各種實驗器材也是琳琅滿目，很多都是林立看不出功用的。
不想王老卻唏噓道：“哎，這裡的實驗器材都明顯老化了。原本老朽已經申請新型的實驗器材，可是那些只顧著玩政治的白痴把有限的資金扔在無謂的事情上，把最重要的科研項目都給忘記了。”
對於王老來說，除了國家和親人，剩餘的就是科研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為這個讓道。像師大領導們這種把有限的資金耗費在宣傳、爭取政績上邊，就是不務正業的表現。
在這方面林立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只能無奈地苦笑。
“好了，不說那些無聊的是事情。”
王老顯然知道年輕人不喜歡這樣的話題，指著邊上一個放在特殊光照燈下的奇特植物，問道：“小立，你認識這植物不？”
林立搖頭。
這植物像花又像草，簡直就是長老花蕾的雜草，而且它的顏色是藍色，顯得十分的詭異。
王老堂而皇之地說道：“它的名字叫水藍草，一種不在公開記錄裡的靈草。”
“靈草！”
林立當即露出驚駭的表情。
殘老告訴了他關於隱門的事情，而其中一個重要的形成就是各種被總稱為“靈草”的奇花異草。靈草的效果不用多說了，有多神奇就得多神奇，林立一直都無緣得見，不想在這裡居然遇到了。
王老得意地說道：“水藍草也叫花蕾草，似乎還有其他古怪的稱呼，但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水藍草本是生活在靈氣充足的水源裡，有滋潤肉體，療養氣血的奇特效果，但因為環境的日趨惡劣而存世量越來越稀少。”
“花蕾草，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看過啊！”
“不過我怎麼感覺它似乎很有用，若是我錯過它的話會後悔終生的。”
林立努力回憶，但總記不起來在哪看過這個古怪的名字。但他堅信看過，否則絕對不會有如此古怪的感覺。不過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情感，林立假裝看著全部實驗器材，小心翼翼地問道：“王老師，您是不是可以在單純的實驗環境裡種植水靈草？”
“你有眼看的。”
王老回了一句，隨後嘆息道：“老朽這幾年最成功的就是能把水藍草量產。不過單單這個研究就耗費了老朽數年的心血和畢生大部分的積蓄，想要繼續研究下去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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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聽得雙眼放光，不過他很是謹慎，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悄悄問道：“王老師，可以跟我說詳細點嗎？”
王老也不懷疑什麼，說道：“水藍草是難得一見的靈草，價值非常。在此之前，老朽培植的水藍草總是因為靈氣不夠充足而枯萎，一直到後來老朽找到適應的光線，以及特別配置的生物水，才使得水藍草可以移居到實驗室，經過老朽的不屑努力，終於實現量產。”
王老出於保密原則而說得有點模糊，但大概的意思，林立還是聽出來了。
量產，能真正量產的靈草啊。
林立覺得自己的撥出的氣都是熱的，小心翼翼地追問道：“王老師，您知道這種靈草可以合成什麼藥？具體的成本和效果又是如何呢？”
王老苦笑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啊。雖然目前水藍草的醫學藥用不知，但只是因為老朽經濟的問題，又得不到學校的研究撥款，所以現在只能糊弄著過。”
林立終於聽出一點味道，卻不揭破，只是說道：“王老師，真的是辛苦你您了。學生很是敬佩您的專業精神，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學生幫忙的請儘管開口。”
王老有一種被識破的尷尬。
不過他畢竟無計可施展，只能無奈地說道：“這學期和下學期的基金都已計劃完畢，也即是說師大違背了當初招攬我的諾言。不過這沒關係，反正所有的科研成果都是老朽的，如果老朽帶著科研成果離開，他們也奈何不得。”
林立知道王老是不會無的放失，肯定話裡有話。
果然的，王老說道：“我不知道是哪個傢伙藉著學校的手想過來摘我的桃子，但老朽可不是好欺負的。現在老朽只要找到一筆資金，能讓實驗室完成完美遷徙，讓老朽可以繼續研究下去，那老朽願意付出水藍草的培育技巧。”
話說到這個份上，自然明了。
林立心中感嘆，為王老的遭遇而不值。想他堂堂的植物醫學界名人，居然被人設計陷害，落魄到要拉人投資才能繼續搞研究的地步，的確夠可憐的。
不過林立也挺戒備的，問道：“王老師，雖然我也喜歡植物醫學，但論財力論關係我都不及周小傑，傑哥應該是你的首選才對。”
這賓不是林立多疑，而是許南下曾說過王老苦心鑽研植物醫學，極少與人打交道，甚至連親人也罕有接觸，所以生活圈子極端孤立，但許南下絕對是王老少有的幾位真摯好友之一。
而作為許南下的老牌學生，得意弟子，周小傑曾幫過王老不少的忙，王老許多買不到的實驗器材和實驗材料，都是透過周小傑的強悍關系網而蒐集齊全的。若是沒有周小傑，王老的實驗都不知要拖延多久呢。
“就知道你會這樣問。”
王老應了一句，拿出了一個古怪的麻木袋子，當著林立的面展現開來。
針，這些是一整套的金銀針！
王老說：“這是整套的渡厄針，配合你的渡厄針術，醫療效果肯定更上一層樓。”
林立苦笑著回道：“王老師，小子使用的是迴天針，不是渡厄針。”
“迴天針？”
王老雙手一顫，疑惑地看著林立，問：“你是老殘的徒弟？”
林立搖頭。
王老疑問道：“不可能啊，迴天針是完全不遜色於渡厄針的隱門秘術，即使老殘也是修煉無成，最終只能靠著那麼幾下自救。而你的若是想說自己領悟的，那未免太自欺欺人了吧。”
“汗！”
林立當即汗如瀑布。
雖然殘老的迴天針救不了當初的他，還是靠林立的血常丹保住老命的。但是殘老的針灸術再怎麼說都有30年的火候，非尋常人所能比擬，即使那些所謂的針灸大師比起殘老來，至多就是平分秋色。
可是在王老的嘴巴了，卻是“修煉無成”的評價，真不知要達到什麼境界才算“修煉有成”啊。
林立只能回道：“殘老傳授了迴天針給小子，但或許小子在針灸術方面比較有天賦，所以稍微出了點成績啊。”
林立越來越謙虛了。
“標準的青出於藍啊！”
王老嘆息一聲，最後說道：“難怪我遇到過的人皆對你讚歎有加，難怪老殘那樣的孤僻老怪會連師徒名分也不要，也將他畢生最強的絕學傳授給你。”
“看來老朽也不能吝嗇。”
說到最後，王老突然下了什麼決定一般，認真地說道：“小立，不怕告訴你。老朽已經跟學校談崩了，但他們忌憚老朽在業界的名氣，說是老朽可以把所有的成果都帶出去，但必須支付他們這幾年裡的實驗器材折損費用。”
“無恥！”
林立沒想到師大居然有這樣無恥的人。
王老嘆息道：“還不是錢鬧的。”
林立表示疑惑。
在之前的印象裡，師大的形象雖然有瑕疵，但總體也算正面。但是這一次做得實在太過分了，他們單方面違背了與王老的承諾，後邊還要索取無理的費用。這簡直就是腐敗份子的掠奪，林立都想替王老出面教訓這個人了。
王老勸說道：“小立，你也別生氣。老許幫我問過了，是一個不知名的家族想要我的水藍草培植技巧，之前求購不得，最後使了這樣的手段。師大這樣逼我，也是因為這個傢伙的壓力。”
“原來如此。”
林立隱隱有所忌憚。
能看出水藍草是靈草，而且打算運用的絕對不是普通的家族，或許有可能是隱門的人也不一定呢。
思前想後，林立就說道：“王老，您送了小子這麼好的禮物，小子沒什麼好報答的，這筆費用就我來支付的。至於實驗室的搬遷，小子也可以略盡一點綿力，保證辦得妥妥當當的。”
“那可是千萬級別的回禮。”
王老微微一笑，直接問道：“天下可沒這麼便宜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要水藍草的培育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