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籠罩的深冬中，春節的腳步又在一天天走近。
鎮上已經開始有賣春聯和鞭炮之類的年貨了。
陳妙竹和李雪彥來渡口村已經有四五天了，除了晚上李茂陽給褒格麗娜•格格沃檢查和診療的時間，基本步步跟隨著他。
問題不斷。
“李大夫，你給褒格麗娜•格格沃開始治療乳腺結節了嗎？”
這天上午，李茂陽去鎮上進藥，兩人也跟著，陳妙竹問道。
她最感興趣的，自然是李茂陽到底要怎樣把褒格麗娜•格格沃給治好。
“幾種病情自然是在同時治療啊，因為互相關聯，是一個病根。”
李茂陽開著車耐心回答。
“咋治療的啊？”陳妙竹又問道。
對這個問題李茂陽就只能馬馬虎虎地回答了：“中藥調理配合身心互動整體療法操啊。”
事實上自然還有他傳授褒格麗娜•格格沃的閹割版採氣煉氣之術，以及需要他本人施展的渡氣之術。
不過這個就不必要講出來了。
因為其中的渡氣之術，涉及到了熊部軟體組織推拿，真不便講。
這個渡氣之術，他也是最近才從系統那兒兌換到的，終於和採氣煉氣構成了一套完整的治療術。
這讓他對褒格麗娜•格格沃的治療進入了快車道，尤其是對她的乳腺結節的治療頗有成效。
“哦……”，陳妙竹感覺沒法兒再問下去了。
可另一邊的李雪彥又問上了。
“李大夫，你對中藥多功能性是怎麼認識的？我是說，有時候，同一種藥對同一個人，同樣的炮製方法，同樣的配方，同樣的劑量，可是有時候卻會產生不同的功效？
這個問題真的困惑我好久了！”
李茂陽聽了笑起來，對這個問題他也有發現，並且有過很久的思考。
“哈哈，就像抽菸，睏乏時抽菸可以讓人提神，沮喪時抽菸可以讓人振作，激動時抽菸可以讓人冷靜，驚恐時抽菸可以讓人鎮定，你說的是這個問題嗎？”
李雪彥聽了趕緊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問題！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其實這個問題，在我認知中應該是這樣，藥物對人體有作用，人體對藥物也有個反作用，這個反作用主要體現在人體能讓藥物作用在它想讓藥物起作用的方向上。
其實有點兒類似於安慰劑的效果。
同樣就是上面抽菸的問題，一個人疲憊時，他想靠抽菸來提神，沮喪時，他想靠抽菸來振作，激動時，他想靠抽菸來冷靜，驚恐時，他想靠抽菸來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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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些情況下，他不用抽菸來解決，而是靠喝茶、喝咖啡或者是喝酒來解決，多半也是可以達到目的的。
（當然，這要看個人平時的習慣，一個人習慣於抽菸，那喝茶喝酒喝咖啡多半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所以，是人體反作用在了煙、酒、咖啡和茶上了。
換句話說，此時的煙、酒、咖啡和茶多半只起了一個道具的作用。
就像人們需要娛樂時，足球和籃球等成為了一個道具是一樣的道理。
這個道具雖然看起來沒多大用處，但還不能沒有。”
李雪彥聽完李茂陽的這一排話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後響亮地拍了下巴掌：“不錯！你說得太對了！應該就是這樣！
哈哈，跟李大夫你在一起真是太妙了！可以交流溝通不少的問題啊！
李大夫，我想，嗯，畢業了我想來你診所工作一段時間，可以嗎？”
李茂陽聽了愣了一下，隨即開始想，要不要這個傢伙？
話好多啊！像個纏人寶寶！
而且這傢伙只說來工作一段時間，這有點兒虧，好不容易把他培養起來了，又尾巴一乍跑了，特奶奶的！
“你想交流溝通問題，隨時透過微信什麼的也可以的。”李茂陽想了一下道。
這算是委婉地拒絕了。
“不是，微信什麼的溝通起來還是覺得很不方便，不如真人面對面地溝通交流方便暢快啊！”李雪彥道。
“可雪彥，我這裡要的都是準備長期在我這裡幹的，臨時性的，我覺得容易打亂我們這邊的工作部署，所以，抱歉啊。”
“那雪彥哥你不如就在李大夫這裡長期幹了，這樣我也可以多來李大夫這兒交流溝通。”一邊的陳妙竹道。
李茂陽聽了更加頭疼起來。
其實今天去喬家藥店去進藥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去的，他不在診所的那麼長時間裡，進藥這件事已經讓葛根、張雅正和李燦陽三人取代了。
可他今天為什麼還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親自去進藥？
還不是為了去安撫喬果果嗎？
陳妙竹這丫頭一來這兒就和李雪彥像兩根小尾巴一樣綴在他後面了，而且還去喬家藥店做客過，引起了喬果果的高度警惕，也讓喬春旺夫婦對他產生了新的懷疑……
這特奶奶的，這搞得他滅火都來不及啊，這陳妙竹以後還想著經常過來？
那他以後可有的忙了……
……
“哈哈，這個，我考慮一下……”李雪彥有些尷尬地道。
李茂陽聽了頓時松了一口氣，笑著對李雪彥道：“你是準備著書立傳的人，不太適宜經常呆在一個地方的。”
……
三人這麼說著，也就到了鎮上的喬家藥店，喬果果和喬春旺父女倆在藥店隔壁的診所裡，張秀梅在藥店裡抓藥。
藥店裡等著幾名候診的患者。
如今病源受到李茂陽診所的極大牽扯，喬家這邊的診所已經不復春夏時的患者排長隊候診的盛況了，又恢復到了以前李茂陽還沒有打出名氣時的老樣子。
不過，其實這也夠喬春旺夫婦忙碌的了。
只是，等李茂陽建起中醫院來，這邊多半就不能維持這樣的狀況了。
大樹根下難長大草，這是沒辦法的事。
“姨～”李茂陽跟張秀梅打聲招呼。
張秀梅澹澹地應了一聲：“來進藥了？”
隨後陳妙竹和李雪彥也和張秀梅打了招呼，張秀梅落在陳妙竹身上的目光就頗有些複雜。
聽她家果果說這丫頭可是出身於京都國醫大師家啊，人又長得這麼水靈，好像還纏上了李茂陽這小子了……
……
李茂陽東拉西扯地跟張秀梅說著話，一邊自行拿藥。
拿完藥，他找了個藉口擺脫了陳妙竹和李雪彥，透過微信把喬果果約了出去。
“幹嗎啊，我正忙著給我爸打下手呢。”
走在街巷中的僻靜處，喬果果低聲道。
一眼可見地鬧著情緒。
“啊呀，人家要來，我也不能說不讓來啊，可我對她是真無感，你不要多心啊！”李茂陽直話直說道。
這時不宜拐彎抹角地說話了。
“這關我什麼事，人家來就來嗎。”喬果果嘴硬道。
李茂陽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腮幫子：“嘴都撅得這高了，還不誠實。”
“你幹嗎？”喬果果說著又是揪扯李茂陽的耳朵，又是掐他的肋下，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李茂陽任由她鬧騰一陣，然後把她攬在懷裡：“要不這幾天你來當我助手吧？你在我身邊，我渾身總有使不完的勁兒。”
“才不，我家這邊多清靜，我也能靜下心來多學點兒東西。”喬果果道。
“那你就別吃醋，搞得我看病都看不在心思上了！”李茂陽道，“面對褒格麗娜•格格沃，我可得拼盡全力來治療的，這個病人要治不好，我的損失可不小！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更是一個醫名的問題，甚至都涉及到了我後面建醫院，辦中醫藥傳承基地的大事！”
“那你還怪我啦？”喬果果推了一把李茂陽道。
“不怪你怪誰！你不理睬我，我能全心全意地給人治療嗎？”
“阿麗亞要過來了，你找她當你的助手去！”
“啊？我咋不知道？”李茂陽脫口道，“她跟你說了？”
喬果果定定地看著李茂陽不做聲。
李茂陽撓撓頭，操，一個沒注意，他好像暴露了什麼了……
“李茂陽，你的胃口不小哇！”喬果果冷幽幽地道。
“沒……那個，你也知道阿麗亞的，原本就是在診所這邊……”
李茂陽罕見地卡殼了……
然後，喬果果作勢要回去，李茂陽生拉硬摟著她，好一番鬧騰……
其實李茂陽不知道的是，此時喬果果的心裡，對阿麗亞遠遠沒有她表面表現出來的這麼有戒心……
而且阿麗亞要來渡口村，也是因為她給她通報情況導致的……
這其中的原委，李茂陽細想想其實就能明白是咋回事了，只是他此時心裡真的很煩亂也很緊張，以致大腦都有些卡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