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應門緩緩開啟, 色房間內物件很少,左右兩側擺了兩張醫院病床。
其中一張床上躺著一名穿著校服的男生,他聽到動靜馬上側過身, 因為手被拷在床頭、雙腳被捆著,整人行動十分困難。
他看到男人肩上扛著一名少年,他緊閉著眼睛, 顯然陷入昏迷,是夏昀!
男生呼吸一滯,他看到男人身後跟著的人,神色頓時充滿怒意:
“林熙你真的幫他做事?!你知不知道這是綁架、非法囚禁,是犯罪!你知法犯法, 不為自己的將來考慮嗎?!”
林熙咬了下牙, 他處於高度的緊張中,驚疑不定:“你知道什麼, 憑什麼指責我。”
男生怒沖沖:“你做這種事, 難道將來能做到問心無愧嗎?”
夏昀被放在了旁邊那張床上,男人將他的手拷在床頭, 夏昀的臉對著另一張床,手腕無力垂落, 眉眼舒展,即使男生這麼大聲說話,他依然一點要醒的意思都沒有。
林熙盯著夏昀的臉,目光凝了幾秒, 毫無波動說:
“你們生就比常人過得更加輕鬆, 輕鬆考一、輕鬆獲得其他人的好,這些本就是你們應得的。”
男生聽完他這番話目瞪口呆,他過了會兒才問道:“萬一他殺人犯法, 你可是共犯,你想成為殺人兇手嗎?!”
林熙有些不安看了眼那男人。
那男人手上戴著色橡膠手套,將夏昀放下後,他慢條斯理脫下手套,扔到了垃圾桶裡,抬眼看了眼那男生:“放心,我不做殺人的事。”
他看起來就像是醫院裡的醫生,此時剛做完手術,眼下帶著熬夜留下的烏青。
他用溼紙巾擦了擦手,轉身看向林熙,突然笑了一下:“不過我怎麼能確保你不賣我?”
“我討厭他。”林熙一動不動的看著夏昀,平裡乖巧清潤的聲音,此時毫無生:“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現在我面前,希望世界上沒有人再記得他。”
他神色無光,一字字道:“恨不得他去死。”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他像是認同似的,說:“夏昀這的才,的確不適合留在社會上。”
他抬腳往外走:“我送你去,你的手機上我留了定位器,取下來你知道後果。”
林熙臉色有些,他點了點頭,跟著男人了門。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男生立馬衝旁邊喊道:“夏——!”
名字還沒喊完,床上的人睜開了眼。
男生迎面撞上那雙眼睛,話全部卡在了喉嚨裡。
夏昀的眼裡沒有一絲睡意,反而非常清平靜,根本不像是被迷暈後醒過來的子。
他看向男生,輕聲道:“小點聲。”
男生壓低了聲音:“你什麼時候醒的?!”
夏昀剛才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怎麼看都不是清醒著的人,有誰清醒的時候能在這種狀況下,保持自然的昏迷?
夏昀說:“一直醒著。”
男生:“……?”
這、這就是演員的基本素養嗎?
連犯罪分子都能騙過?
“我叫劉燁,我認識你,你應該不認識我,我經常考年級一。”他小聲說:“剛才去教學樓拿卷子的功夫,那男人給我悟了一嘴藥,恰巧被林熙看到了。”
夏昀掃了眼這間病房,回憶剛才幾人的話:“他用我作為條件,和男人達成了合作系。”
劉燁點點頭:“是!”
床對面的桌上,放了幾裝飾物,有鳥類的模擬模型,還有泡在水裡的人魚玩具,幾東西擺在中間。
房間過分規整,看起來很空曠。
劉燁見他不說話,動說道:“我能問你問題嗎?”
夏昀:“問。”
劉燁一臉激動:“上次聯考那道超綱的物理題你怎麼做來的?我想知道你的解題思路。”
夏昀:“……”
劉燁直直看著他,小小的眼睛裡,大大的疑惑,裡面寫滿了不求甚解。
這一刻,他們好像並不是被綁架不知生死,而是躺在安全的方休息聊。
夏昀:“現在不是時候,去了再說。”
“去?你有什麼想法了嗎?”劉燁動了動手銬,“我根本沒法掙脫,你說那人想幹什麼?”
“找才。”夏昀語很淡,他那雙無機質的、偏淺的瞳孔看著他,緩緩道:“做實驗,取體細胞、取精、甚至大腦、器官……”
房間裡本來就有些冷,到過分乾淨的空間裡,就連桌上的動物模型看起來都很陰沉。
夏昀毫無情緒的話,彷彿淬了冰水,令人的心臟一點點變涼。
劉燁張大了嘴,依舊不求甚解:“……你怎麼這麼熟練啊?”
夏昀停下了話語。
他看向色厚重的窗簾,腦海中浮現類似的畫面。
同是色狹窄的房間裡,體型瘦小的夏昀抱膝坐在床上。
房門開啟,四套著色實驗服的人走進來,手上拿著紙筆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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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號,反應常,智力排名一,杏仁核較大、尾狀核較小,喜歡獨處、自學能力強。”
夏昀抬眼,他目光鎖定在中間那名女人身上,像是看不見其他人,小聲喊了句:“媽媽。”
其他幾人看向女人。
女人面色冷漠,她在這些目光中微微皺了下眉,隨後從口袋中翻了一顆酒心巧克力。
“下次繼續考一,知道嗎?”
夏昀看著手裡的糖,過於削瘦幼小的手指,剛好能將糖果完全包裹起來。
他看著女人,輕聲回道:“知道。”
女人點點頭,跟著其他人沉默轉身離開。
房間門是幾人逐漸遠去的聲音。
——繼續壓制19號,增強焦慮,讓他動激發智力獲得更好的生存。
——他是結果最好的孩子,環境果然能改變大腦。
——希望他不會讓我們失望。
“……你在想什麼?”劉燁喊了下他,說:“你說你既然沒有被迷暈,當時怎麼不逃走?”
夏昀收回視線,說:“因為林熙。”
劉燁愣了一下:“什麼?”
夏昀當時以為林熙是找了人惡作劇,那只是一場單純的校園暴力事件。
但是那名男人看向他的目光,他太熟悉了。
男人不是想打架,而是有另外一目的,因為這目的,男人只想綁走他,不想再做多餘的打鬥。
夏昀當時已經吸入了一些藥物,雖然及時屏住呼吸,身體沒有之前那麼有力,這種藥物的藥效並不久,生代謝掉後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夏昀想到之前那名高考生失蹤的事。
周圍的人擔心他的人生安全,都是因為這人。
此時,他們好在這人的活動點。
“我的手機被他拿走之後了機。”夏昀說道:“我給手機設定了程式,機超過十分鐘,會自動傳送當前址給指定聯系人。”
劉燁嘴巴就合起來過:“什麼程式啊,你還會這?”
兩人在聊,門開了。
之前離開的男人套了件色大褂,臉上是醫用口罩,手上戴著色手套。
他全副武裝走到夏昀床前,欣賞一般打量他的臉:“我看完了你的事蹟,你擁有最完美的基因。”
男人從上而下,語激動嘆道:“你是我見過最有價值的人,但是只有一你,實在太過浪費。”
夏昀躺在床上,他像是剛剛醒過來,半垂著眼,臉色冷淡但止不住的疲憊,聲音沙啞:“……有水嗎?”
男人取了瓶水來,擰開蓋子遞到他身前。
夏昀抬眼,冷冷問道:“我要自己喝。”
“你和我想的一。”男人笑著放下水瓶,將他兩隻捆著的手鬆綁,只剩一隻扣著手銬。
夏昀自己拿過床頭的水瓶,喝了一口問:“之前的學生在你這裡?”
“是。”男人很高興他猜來,“他和你不能比,他的基因很普通。”
“他現在怎麼?”
“精神狀態很差,這就是普通人的低劣之處,遇到一點小事都無法保持冷靜……”
男人在說話,床上的夏昀突然掃腿朝他狠狠一踢!
那一腳中柔軟的小腹,男人猝不及防沒有躲避,結結實實挨了一道,幾乎要將他的內臟給擊碎。
夏昀怎麼恢復得這麼快?
男人咬著牙站起身,一手捂住腹部道,一手去抓夏昀的手,眉眼陰沉:“你裝的?你知不知道剛才在做什麼?”
下一刻,大半瓶子的水朝他灑了過來,他整張臉上都被淋溼,下意識閉了眼,用手擦了一下眼睛。
夏昀坐在床頭,銬著他手腕的金屬物品堅硬冰涼,他見男人想靠近,臉上的睏倦頓時無影無蹤:
“我隨時可以選擇結束生命,方法很多。”
男人停下來腳步,連臉上的表情都涼了下來。
夏昀從在學校的打鬥中就看來,他根本沒有下重手,如果最開始夏昀反應不是那麼快,男人只是想從後面直接迷暈他帶走,而不是選擇打鬥。
實驗物件就如同一商品,在進行實驗之前,男人不捨得破壞這件商品。
男人受著腹部劇烈的疼痛,他從口袋裡取一塊毛巾,捂住夏昀的口鼻。
“不聽話的話,永遠別想清醒。”
一旁的劉燁整人都傻了。
夏昀怎麼玩崩了?這麼下去該怎麼辦?
男人見夏昀再次昏迷在床上才起身,他擰眉受著臉上的水珠和潮溼的衣服,快步走了房間。
劉燁急的不行,他還沒來得及呼喊,對面的夏昀立即睜開了眼。
夏昀抬起手,波瀾不驚說:“鑰匙。”
劉燁心情大起大落:“……你裝?!”
鍵是他和男人再一次被騙了!
男人還被偷走了鑰匙,夏昀怎麼做到的?
演員真的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