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穿越 > 大明澳門土司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土司之路開啟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一百五十九章 土司之路開啟

當日傍晚,在徐如珂飢腸轆轆的離開澳門趕到前山大寨時,洪門的堂口中卻是大排宴宴,十二張鋪著紅桌布的圓桌一直擺到堂口之外,每張桌子上都擺著燒鵝臘肉、蒸魚醋蟹、髮菜蠔豉、黃酒果茶。孩子抓著笑口棗、糖不甩四處奔跑,在往來的路上留下歡快的笑聲。

臘月二十三,農曆小年,洪門眾人送走了灶王爺,卻迎回了陳氏叔侄兩人。

自會安歸來的陳恭,一張稜角分明的翹臉被南洋的陽光曬得黝黑鋥亮,剛下船時那一身冷厲肅殺的模樣,嚇得幾隻平日習慣狂吠的小犬都收了聲音,靜靜趴伏在路邊。不過此時坐在內堂圓桌上的陳家二少,正對著一隻白切雞流著口水,不時拿眼睛瞟著一直絮絮叨叨的陳韶音和陳良二人。

坐在上首的陳良正品嚐著陳韶音帶回來的十三年白茶,茶葉是嚴家抄家後右布政使費兆元所贈,在嚴家通倭案發後三天,廣東按察使會同廣州知府就從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香山縣,可惜下榻當晚,嚴懋綸的船隊就殺進了良字都左近。

隨著西江邊上幾家外縣士紳的倉庫被搶,三班衙役報警的銅鑼響了徹都中街巷,差點將晚上在暖床丫鬟身上加班的廣州知府程光陽驚成了馬上瘋。待到天明時分按察使饒景的親兵衝上江邊,才會同巡緝陳儉將嚴賊逐出香山外海。

此事一發,饒景更懶得在香山停留審訊,帶著親兵直奔嚴家新會老宅,起獲通倭髒銀髒物無數,無疑讓自奢安之亂承擔轉運之責,被颳得乾乾淨淨的廣東省上下回了一分元氣。

而在江西任同知的嚴父,上書自辯的摺子還未過黃河,兩廣總督會同廣東都指揮司、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三司衙門的彈劾奏章已經被朝廷發回到刑部的案頭。雖然京中的旨意還未到,但是在廣東官場眼中,嚴家抄家滅族只是旦夕之事。

而陳韶音作為苦主同族,又是廣府士紳,在程知府的幫助下收買了嚴家在黃梁都大託、小託、白蕉、燈籠沙四地的沙田。此四塊沙田正好將孤懸外海的黃梁都和香山諸縣隔離開來,洪門又包攬了胥吏徵稅派役的差事,大明無數的法外之地中又多了一個黃梁都。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如今香山、澳門兩地事情已定,你那南下奪地之事卻要何時開始,一來你那船隊停在澳門一日,廣府的官員便難以安睡,二來嚴家此間糧倉雖豐,但那沙田中流民恐有萬人之多,即使如現在這般吊粥活命,恐怕支撐不過三月。你難不成想讓吾剛收的地上餓殍遍野嗎?”

待得將香山之事說完,陳韶音杯中已換過了三杯茶水,南下奪地一詞從老爺子口中說出,就連陳恭都把眼睛從白切雞身上戀戀不捨地收了回來,與大家一同望向了自己的大哥。

“二弟,會安是否已妥當,上次穿回來的水真臘訊息是否確認過了。”陳良並沒有直接回答叔父的問題,轉而問起了剛剛乘船回來的陳恭。

陳恭收拾了下嘴邊口水,恢復了一臉肅容,冷冷回道:“此事卻是拖不得了,高棉商人和廣南商人那邊的訊息,都說阮福玉萬在高棉日益得寵,鎮守水真臘的副王匿烏苔最近對越境屯墾的廣南人也越發寬容。”

自從陳良離開會安之後,陳恭與順德佬先是帶著兩百洪門子弟掃蕩了當地藉機生事的閩南幫、粵西幫,又把企圖反撲的倭人整肅了一遍。半個月間直殺得當地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直把廣南在會安的鎮守官員嚇得抱病不出,整日窩在府衙裡摟著新納的倭姬數銀子消愁。

會安本屬東南亞商路交易中心,又兼有依附東印度公司的順化華商通風報信,高棉、暹羅、乃至廣南宮廷的訊息每天都隨著往來商賈流水般地彙集到陳恭面前,而在這些訊息中,陳良囑咐其留意的水真臘訊息更是第一時間被送到了澳門。

曾經建立了人類奇蹟的吳哥窟的真臘王國已成為昨日黃花,兩次失去過國度的柬埔寨在長達百年的混亂之後,隨著被暹羅人送回的索裡約波平定各地諸侯,重新獲得了統一。不甘於作兒皇帝的索裡約波為長子向廣南阮主提親,企圖藉助越南人的力量對抗暹羅。1619 年隨著其長子芻他即位並冊封阮福玉萬為王后,且得到廣南阮主明面上的支援後,正式與暹羅朝廷決裂。

而在剛剛過去的1621年和1622年間,遷都到烏冬的高棉王朝兩次擊退了暹羅大軍,這更讓在其中出了大力的廣南國上下一片要求芻他借出普利安哥旁邊的每吹之地,以便越人流民耕種墾荒的聲音。

“大哥,我看咱們也去那兒找塊肥地墾荒得了,反正不就是要塊地嗎,柴棍那邊就不錯,二哥不是說那裡幾百裡的地方連個人都沒有。普利安哥的副王可是高棉國王的弟弟,萬一打起來,咱們可沒那麼多人去拼命啊。”陳儉這時插進話來,作為少數知道土司之路計劃全貌的人,心思細密的陳儉認真讀過會安來的情報。雖然也在澳門見了數場大戰,但是對於一個數百裡之外的國家發動戰爭,小家夥想想就覺得不踏實。

“去水真臘墾荒可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南洋無主之地四處都是,可西班牙、葡萄牙人還有荷蘭人每要在一處落腳,必然會攻佔那些古國的都城。為何?就是因為那些被人耕熟了地方,才沒有要人命的瘴癘、瘧疾。”陳良冷冷答道,在沒有金雞納霜和奎寧的時代,去熱帶叢林墾殖絕對是高危行業,與其擔心戰爭中的傷亡,後面移民的生存才是關乎殖民成敗的關鍵。

陳良看出了三弟心中的擔憂,拍拍他的肩膀,豪情萬丈道:“不要擔心我們是螞蟻吃大象,弗朗機人、西班牙在南洋滅國無數,每次也只是數百人而已。而澳門此時水陸能戰之兵,不下兩千,有何懼哉!這點我們要和弗朗機人學學他們縱橫四海的盡頭,只要我們甲堅炮利,雖千萬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