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聞錯了吧。”沈應星壓下心底的疑惑，可是鼻尖的腥味越來越重。
“靈洬，你真的沒有聞到嘛，這股魚腥味。”
沈應星停下了步伐，藉助手電筒的微光，她看向了靈洬。
“沒有，”靈洬使勁的到處嗅了嗅，的確是沒有聞到魚腥味。
洞穴幽深，微弱的風吹拂而來，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拂過，沈應星感覺自己的雙手都起了雞皮疙瘩。
靈洬伸出手，搭在沈應星的肩膀上，後頸處的紅光一閃而過，鼻尖那股魚腥味卻是再也聞不到了，只餘靈洬指尖的一點幽香。
“好像又消失了，那股魚腥味。”
沈應星疑惑的皺起眉宇，極細的柳葉彎眉輕蹙，一黑一白的雙眸驚疑不定。
“不用擔心，有我在這裡。”
靈洬半擁著沈應星，朝著洞穴深處走去，隱約能聽到洞穴裡傳來的涓涓水流聲。
手電筒的燈光之下，能看到地上有一些光滑的鵝卵石，清水流淌而過，沖刷打磨著這些鵝卵石。
走了沒兩步，就看到地面佈滿了碎石，一些死魚的殘肢被隨意丟棄在這裡，看殘肢的傷口，像是被直接撕咬下來。
“我好像又聞到了那股魚腥味。”
沈應星摸了摸鼻尖，她能聞到指尖有淡淡的花香，空氣當中有濃重的魚腥味。
“不僅是你，我也聞到了，看哪裡。”
靈洬的手電筒指向了道路盡頭，只見一條人魚被鐵鏈捆綁著，人魚的胸膛有著微弱的起伏，緊閉著雙眼，全身佈滿了鱗片。
“應該還活著。”
沈應星朝著人魚走進，湊近的時候像是驚醒了它，人魚睜開雙眼，瞳孔緊縮，眼裡全是野獸般的殘忍慾望。
“嗬嗬~”
人魚張開嘴，露出被割掉的舌頭，四顆尖銳的獠牙外翻，五指間隙都是魚蹼，臉上覆蓋了細碎的白色鱗片，走的近了才能看到，那些鱗片都是豎起來的。
“靈洬，你過來看一下。”
靈洬聞聲走了過來，手電筒的光芒直直站在人魚的臉上。
突如其來的強光嚇得人魚閉緊了雙眼，不斷的扭頭，左搖右擺，企圖躲過這刺眼的光芒。
沈應星將手電筒壓了下來，看著下半身的魚尾，魚尾從他的腰腹開始，黑色的鱗片包裹著魚尾。
“這是人魚嘛，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燈光來回的掃蕩著，人魚的身上有很多長長的傷口，像是被尖利的指甲剜出來的一樣。
有些傷口痕跡已經很久遠了，而有些傷口是新添的，但是雙手都被綁住，就叫指甲也被拔掉的人魚，明顯是不可能傷害到自己。
“它身上的傷口，這裡還有其他的人魚嘛。”
綠色的血液已經凝固乾涸，在傷口上糊成一團，新添的那些傷口早已經結痂，人魚一直嗚咽躲閃著。
探尋不出來更多有用的線索，沈應星準備原路返回，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滑行的聲音，靈洬立刻關閉手電筒，拉著沈應星躲到一塊凸起的大石頭後面。
滑行的聲音越來越近，兩人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瑩瑩光芒出現，照亮了這一方天地。
藉助那微弱的瑩光，沈應星來到了滑行而來的也是一條人魚，這條人魚卻跟看到的不一樣，它長的近似於人。
藍色鱗片包裹著它的魚尾，魚尾雖然短粗，直立起來的時候，竟然有兩米多高。
人魚的鱗片在脖子若隱若現，覆蓋了大半個胸膛，兩顆獠牙外露，鼻子高挺，眼瞳深邃，那是如同人類一樣正常的眼睛。
直立的人魚打量著被鐵鏈捆起來的人魚，伸出手，長而銳利的指甲彈出來，朝著人魚的心窩就挖了過去。
閉著雙眼的人魚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但是被鐵鏈緊緊鎖住的它，只能發出徒勞的怒吼著。
一顆幽藍色的心臟被掏了出來，心臟並不大，只有拳頭大小，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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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立人魚像是很滿意自己看到的這一幕，舉著心臟就離開了這裡。
等到滑行的聲音徹底遠離，沈應星他們這才從大石塊後面走了出來。
兩人走到人魚面前，只見它的胸膛破開了一個大洞，竟然還有微弱的呼吸。
“好像還沒死，人魚被挖了心臟也不會死嘛。”
沈應星有些疑惑，在她的認知中，心臟是十分重要的存在，不論是誰，沒了心臟都會活不下去。
“它有兩顆心臟。”
靈洬指著它左邊的胸膛，能看到那裡有些微弱跳動的起伏，在兩人的注視下，起伏的弧度越來越大，心臟跳動的聲音逐漸清晰。
“嗬嗬~”
人魚發出一聲瀕臨死亡的慘叫，而後猛地睜開了雙眼，它的眼睛不在是豎瞳，墨色的瞳孔佔據了眼眶，眼睛沒有一絲白色。
“快走……”
沈應星努力辨認著人魚的口型，因為疼痛神色扭曲，嘴裡隱約能辨認出兩個字，快走。
一股殺機籠罩，沈應星頓時寒毛直豎，好在靈洬反應靈敏，拉著沈應星往一邊倒去。
只見不知道何時去而復返的直立人魚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長而銳利的指甲朝著兩人抓來。
“活人~”
人魚鼻尖蓊動，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神色扭曲又充滿了興奮。
沈應星絲毫不懼，昨天晚上剛突破了三品天師，有實力跟這條人魚碰一碰。
長鞭被她拿出來，黑色長鞭波光粼粼，黑色鱗片緩緩豎起，形成倒刺一般。
這是長鞭的第二形態，畢竟是千年蛟蛇的蛇蛻，這些黑色鱗片平時會蟄伏，只有在沈應星的操縱下才會顯現。
像是感覺到了危機，人魚的藍色鱗片倒豎，散發著寒芒，人魚神色警惕，因為貪婪，最終他率先發起了進攻。
魚尾十分的靈活，哪怕是這樣的碎石路，他扭動著衝了上來，兩米多高的高大身軀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沈應星輕蔑一笑，手裡長鞭就是一甩，纏上人魚的腰腹，往下一拉，被黑色鱗片帶下來一層血肉。
“嘶~”
人魚倒吸一口涼氣，腰間被剜下一大塊血肉，大量的鮮血往外噴湧著。
人魚痛苦的哀嚎著，綠色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立刻將地面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