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拔了屏風後面的劍挑開了幾箱藥材的鎖釦,除了艾草外,還有藿香、連翹和金銀花等專治瘟疫的藥材,劉老抓了一把藥材擺在宴席上“這些藥材就當我給在座各位的答謝吧,這些藥材可是來之不易,若是有人不願意拿的,那自然可以留下。”
劉老最後這句話是說給李生聽的,李生剛才就瘟疫一事和劉老鬧得不太愉快,現在看見這滿地的藥箱,李生也不敢在堅持,第一個表態道“多謝劉老,有了這藥材總算也能保住全家人的命了。”劉老見李生已經妥協,臉上浮現出一抹滿意的微笑,吩咐隨從將藥箱裡的藥材分成藥包給出席壽宴的每個公子少爺都抓了不少。
壽宴上的豪門世家們接了劉老的贈藥,自然一個個對劉老感激涕零,可誰都清楚要不是澄安縣內的水路和陸路都被劉老一個人把控著,怎麼會出現糧食和藥材運不進城的情況。這個澄安知州李生也是個軟骨頭,被劉老拿捏著,哪裡有個知州的模樣,就是劉老的傀儡。每個人心裡都清楚,但是誰也不敢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只能任由劉老宰割,誰讓劉老現在掌控著澄安縣兩大救命的東西,糧食和藥材。
壽宴散了,劉老任身邊的侍女扶著回了內臥,坐在他身邊的那個男子也隨著劉老回了內臥。“孫通,你的這方法行得通嗎?”劉老遮蔽了身邊的小廝和侍女問道“那些豪門貴族看樣子是臣服在我身下,但是若是他們從外邊弄來了藥材可怎麼辦?”
“劉老放心,這些人絕對不敢忤逆您。”孫通點燃了劉老房內的水沉香,讓沉香的香氣繚繞在整間內臥中“只有掌控了他們的弱點,才能控制他們。就像那個李生一樣,劉老你若想在澄安繼續做一方霸主,就得靠現在這樣,讓他們只能依附在您身上。”
劉老扇了扇面前的沉香道“你給我出的方法很好,先是壟斷了全城的糧食後是壟斷了全城的藥材,只不過就算是這外面的流民都死在了瘟疫中,等春天後,那田地裡還是要長出新的糧草來。”
“劉老,現在這些錢,難道還不夠劉老收購澄安的田地的嗎?”孫通一臉奸詐的樣子笑了笑“只要等這些壯年都死在瘟疫中,剩下那些婦孺怎麼可能靠自己耕田的,到時候劉老只要給他們一些銀錢,就能掌控整個澄安。”
劉老沉思了一下,見孫通說的有道理,若不是孫通的及時出現告知自己冬天澄安會迎來一場大雪,劉老收購了不少糧草,還花高價將澄安水路和陸路的運送買了下來,怎麼會發這麼一筆橫財,也多虧孫通上下打點,不然那賑災款怎麼會落到自己手中。“孫通,你想要什麼?”
這個孫通從小就在劉家長大,不知什麼時候大變性情,竟然成了劉老身邊的坐下賓,而且這些年給劉老出了不少主意,幫助劉家成了澄安縣城的大家族,不止如此就連劉老也對孫通依賴萬分,凡事都要拿給孫通商議。
“等我有想要的,我自然會告訴劉老的。”孫通站起身從劉老的內臥中走了出來,現在是月圓之日,孫通體內的氣息將會發生劇烈的變化,不能再劉老的房間內耽擱,從劉老那處出來後,孫通就快步進了自己的房間,連和自己打了照面的蘇毅,孫通都沒在意。
看著孫通急匆匆離開,蘇毅安排蘇飛飛繼續埋伏在劉老房外,自己則跟在孫通身後,只見剛進院子的孫通就跌倒在地,一陣濃霧後,一個瘦弱的男子從孫通的身上站了起來,孫通的衣服和巨大的身軀都倒在院子裡,像一張麵餅一樣攤開。
“這是什麼?”蘇毅心中一驚,看著那瘦弱的男子,艱難的推開房門後拖著地下的孫通進了房間。蘇毅翻身上了屋頂,輕盈的落在房頂上,輕輕開啟一隻青瓦,觀察著房內的情況。只見這瘦弱的男子將蘇通從衣服內掏了出來。
“人皮?”蘇毅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剛才的孫通已經變成了一張人皮被這瘦弱的男子掛在房間內的木架子上,無怪乎孫通怎麼會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原來那粗壯的男聲竟然是這個瘦弱的男子偽裝的。
只見這瘦弱的男子盤腿打坐,頭頂開始冒煙,這煙繞著這瘦弱的男子三週後又重新回到了這男子的體內,這男子面貌疲憊的倒在床上,好像被人榨乾了精力,一動不動沉睡了過去。蘇毅見機會來了,便從窗子翻了進去,正好跳在了那張人皮跟前,這人皮儲存的完好,孫通的那張臉栩栩如生,要不是蘇毅看見剛才那一幕,還以為這木架子就是孫通。
進了房內的蘇毅,躡手躡腳的靠近男子的臥榻,只見這男子呼吸均勻確實是睡著了,蘇毅正準備摁住那男子的喉嚨,突然一隻手抓住了蘇毅的雙手,這臥榻上的男子竟然睜開了雙眼,“你是誰?”
這男子實力雄厚,反手就把蘇毅摁在了身下,兩隻眼睛冒著紅光打量著蘇毅“你是今天在壽宴上倒酒的那個小廝?你來這做什麼?”見蘇毅不回答,男子的膝蓋狠狠地頂在蘇毅的胸膛上,這一頂幾乎要把蘇毅的肋骨撞斷了,蘇毅痛呼一聲,穩住體內的真氣,不讓這男子發現自己是修煉之人。
可這男子從蘇毅的手腕上已經感受到了蘇毅並非普通人,驚道“你不是劉家的人對不對?”說罷,男子騰出一隻手扼住了蘇毅的喉嚨,兩條腿壓在蘇毅的身上,緊緊地鎖住蘇毅的雙腿,另一只手扭轉蘇毅的兩隻胳膊。
“這句話該我問你,你是誰?”蘇毅見自己已經暴露,一邊尋找著逃出束縛的機會,一邊轉移男子的注意力“你為何冒充孫通,還有為什麼要用他的面貌見人。”
“你的話也太多了些,只要我輕輕的轉動雙手,你就沒命了。”男子扣住蘇毅的手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