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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情義難決

作為理智與情感這本書裡面的男主角,布蘭登上校上校明顯帶有主角光環,在經過總督府醫生的一番救治之後,在第二天早晨便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不管怎麼說,威克漢姆還是挺感激布蘭登上校上校的,是他將第一個走的機會讓給自己,自己才能毫髮無損的返回總督府。

“感謝上帝,克里斯托弗你終於醒過來了,我真是太高興了。”威克漢姆看著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的布蘭登上校上校,心情大好地說道。

克里斯托弗是布蘭登上校布蘭的教名,經過這次同生共死,兩人的關係已經很親近了,威克漢姆便很自然地改稱布蘭登上校的教名,這也是西方社交禮儀的一種。

布蘭登上校上校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看了威克漢姆一眼:“是麼?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高興的樣子。”雖然成了病號,布蘭登上校依然心情開朗地開起了威克漢姆的玩笑。

威克漢姆也不甘示弱,笑道:“我當然高興啦,我的朋友。要是你去見上帝了,我就得照顧你在聖瑪格麗特讀書的養女!天哪,要是我突然出現了一個十來歲的女兒,那倫敦還有哪個小姐願意嫁給我。幸虧你這傢伙沒事,這個煩人的差事自然輪不到我了,哈哈……”

布蘭登上校知道威克漢姆在開玩笑,也就沒把這傢伙的話放在心上,斜著眼說道:“難道的伊莉莎就這麼讓人不待見?我告訴你喬治,要是我的死了,你作為伊莉莎的監護人,我近二十五萬英鎊的財產就要歸你監管了,這可是一大筆錢呢!”

雖然是家裡的次子,但是布蘭登上校這些年來一直在印度加爾各答服役,好東西可沒少弄,在加上他去世的哥哥一個子嗣也沒留下,家裡的莊園也傳到了他的手中。所以現在的布蘭登上校,絕對稱得上“有閒階級”這個稱號,雖然沒什麼產業,但手中的現金絕對不少。

威克漢姆裝作不高興的樣子,說道:“我一個堂堂的王**官,像是那種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嗎?克里斯托弗,中國人有一句話叫做‘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意思就是人都喜歡錢,可真正的紳士會走正道賺取財富。閃亮亮的金幣我自然喜歡,但我相信我能靠自己賺到一筆龐大的財富。”

聽到了威克漢姆的話之後,布蘭登上校上校的雙眼頓時灰暗起來,只是喃喃道:“很有意思的中國諺語。”

當年布蘭登上校的父親,就是為了得到表妹伊麗莎白的財產,硬生生拆散了他和伊麗莎白,並用監護人的身份強迫她嫁給自己的大哥。布蘭登上校的大哥和伊麗莎白的婚姻,就是一場悲劇,離婚後的伊麗莎白在留下一個女兒後,便悲慘地死在倫敦額的一家濟貧院裡。如果當年他的父親不去圖謀表妹家的財產,這樁悲劇就不會發生!

威克漢姆見布蘭登上校一臉沮喪,知道自己不小心觸動了他的傷心往事,便試圖轉移話題:“那天我們兩差點就死在那個鬼地方,結果還被亨利·薩里奧這小子搶了功勞!那可是整整一噸黃金啊,結果一小顆金粒也輪不到我們。”

對於這次任務,威克漢姆很有怨言,半年以來無論是在黃金海岸,還是在南非的科薩部落裡,威克漢姆都發了筆不大不小的財。可這次出生入死之後,接過所有的黃金直接被亨利·薩里奧直接拉回了總督府,兩人連毛都沒有撈到一根,真是讓人憋屈。

聽到威克漢姆談到這次任務,布蘭登上校也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安慰道:“放心吧喬治,康沃利斯侯爵一向是個賞罰分明的人,他絕對不會讓我們空手而歸的。看著吧,康沃利斯侯爵會補償我們的,不管是官職還是金錢。”

康沃利斯侯爵的人品威克漢姆倒是不懷疑,可威克漢姆一想起馬噶爾尼勳爵那個老狐狸,心裡就不怎麼舒服。那老家夥總是讓自己去冒險,除了晉升一級以外,好像就沒有其它什麼好處了。

就在兩人聊得很開心的時候,一個身穿粉色裙裝的少女拿著一束鮮花走了進來,威克漢姆抬頭一看,原來是昨天落荒而逃的康沃利斯小姐。想起昨天少女裙下白皙的小腿,威克漢姆的表情便變得古怪起來。

康沃利斯小姐若無其事地找來了一個花瓶,將色彩斑斕的野花插了進去,直接將一旁的威克漢姆給無視了。布蘭登上校沒有察覺到威克漢姆和康沃利斯小姐之間的不對勁,而是感激地對康沃利斯小姐說道:“非常感謝你來看我,康沃利斯小姐。昨天我昏迷後的事情,威克漢姆都已經跟我說了,如果不是你,也許我已經死在了路邊了。”

布蘭登上校指的是康沃利斯小姐把馬車借用給他們的事,至於襯裙的這種敗壞康沃利斯小姐清譽的事,威克漢姆可是半句也沒說。

聽了布蘭登上校的道謝後,康沃利斯小姐便以為布蘭登上校知道了她撕下襯裙上的布給他止血的事,頓時就有些尷尬起來。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小腿暴露在了威克漢姆的面前,她的心就不爭氣地跳躍起來。

威克漢姆當然知道眼前青春靚麗的女孩臉為什麼紅起來,果斷地插話道:“行了行了,布蘭登上校。在當時的情況下,任何一位有同情心的小姐,都會施以援手,讓我們搭乘她的馬車的。”威克漢姆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眼不經意地瞟了瞟康沃利斯小姐,表情意有所指。

聰明的康沃利斯小姐從威克漢姆的話裡,很快就知道了布蘭登上校並不知道襯裙的事,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說道:“威克漢姆先生說的對,任何人在那種場景之下都會施以援手,布蘭登上校你不必掛懷。對了,布蘭登上校,看到你沒有事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些事,就不陪你了。”

說完,康沃利斯小姐用眼神狠狠地挖了一眼威克漢姆,這才步態輕盈地走出了房間。

布蘭登上校有些疑惑地看著遠去的倩影,對威克漢姆說道:“喬治,我怎麼覺得康沃利斯小姐有些怪怪的,那天是不是在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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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克漢姆心裡大叫不好,不過嘴上卻含糊地回答道:“康沃利斯小姐很好啊,沒什麼不對的地方。你身體還很虛弱,我就不打攪你了,好好休息吧。”說完,威克漢姆很快也就狼狽而逃了。

對於康沃利斯小姐對他的好感,威克漢姆又怎麼會不清楚?如果康沃利斯小姐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姐,威克漢姆會毫不猶豫地收下這份愛慕,並發展點什麼香豔的劇情,因為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可是康沃利斯小姐可不是什麼普通人家的女孩,她是大貴族家的成員,爺爺更是國王陛下喬治三世信任的康沃利斯侯爵!這樣的女人他不敢招惹,因為一旦招惹他就必須負責到底!可是他已經有了喬治安娜,在他的心裡喬治安娜才是威克漢姆太太最合適的人選,他不想做出讓她傷心的事。所以,面對這份曖昧的情愫時,威克漢姆選擇了退避。

剛出了布蘭登上校養傷的房間,威克漢姆便在樓道裡遇到了小斯丹東。小斯丹東一臉驚喜地跑了過來:“威克漢姆哥哥,你好久都沒有來教我漢語了。”說著,還委屈地在威克漢姆的衣服上蹭了蹭。

威克漢姆大樂,暫時忘了那些煩惱的事,在小斯丹東的臉蛋上摸了一把,道:“哥哥最近不是忙麼,等到了船上,哥哥天天教你,好不好?”

小斯丹東有些不滿地說道:“還有每天一個故事。”這小子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威克漢姆還以為小家夥學習熱情很高,原來是等著他的故事呢。

“沒問題,一天一個。”因為小斯丹東的心智很早熟,威克漢姆和他講的不全是幼稚的童話故事,大部分是世界各地的風土人情,當然少不了中國的文化和歷史。因為威克漢姆希望能讓更多的西方人瞭解中國,而不是在崇拜被打破之後,帶著惡意的偏見去看待那個古國,就如後世那樣。

小斯丹東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後,這才說道:“對了,威克漢姆哥哥,馬噶爾尼勳爵讓我過來找你呢。”威克漢姆對此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在完成任務之後像上級彙報,這在哪國都是慣例。

“嗯,馬噶爾尼勳爵在哪裡?”威克漢姆這才想起來,好像小斯丹東還是馬噶爾尼勳爵的見習侍從呢。

“在總督會客室裡,康沃利斯侯爵也在那裡。”小斯丹東老老實實地說道。

威克漢姆知道總督的會客室在那裡,便徑自朝一樓走去,小斯丹東則跑到花園裡去玩了。

“馬噶爾尼勳爵,康沃利斯侯爵,上尉威克漢姆向你們報告。”來到會客室之後,威克漢姆大聲地喊道。

康沃利斯侯爵拿下嘴中的菸斗,笑著走過來:“喬治,你瞧,我們的大功臣來了。威克漢姆上尉,布蘭登上校上校沒事吧?這傢伙也真夠倒黴,在和海德拉巴土邦的幾次大戰役中連個擦傷都沒有,結果差點在一個小小的莊園裡翻了船。”

馬噶爾尼勳爵朝威克漢姆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康沃利斯侯爵的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要是布蘭登上校在場的話絕對會尷尬得要死。要不是對老侯爵的直爽有了客觀的認識,威克漢姆還以為康沃利斯侯爵在諷刺布蘭登上校呢:“謝謝侯爵閣下對布蘭登上校上校的掛念,他現在已經醒過來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聞言康沃利斯侯爵也放下了心,布蘭登上校是他最看好的一個屬下,不僅心思縝密而且作戰勇猛,在和印度人的多次戰鬥中頻頻立下軍功,還不到三十二歲的年紀就晉升到了上校軍銜。

雖然康沃利斯侯爵當年二十多歲就當上了上校團長,但那更多的是家族的助力,布蘭登上校一個沒有背·景的普通軍官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正因為如此,康沃利斯侯爵才會向倫敦陸軍部報備,推舉布蘭登上校上校為王國精銳部隊——皇家第五擲彈營的主官。

“這次法國佬暗中隱藏在加爾各答的勢力基本被亨利少校一掃而空,一噸黃金也安全地帶了回來,這次行動能成功你和布蘭登上校上校居功甚大,這可惜讓那個狡猾的馬尼翁給跑了。”老侯爵大笑著拍了拍威克漢姆的肩膀,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

威克漢姆聽到馬尼翁跑了,便眉頭一皺,那個身手和思維都相當敏捷的法國老軍人,可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希望以後別牽出其它麻煩才好。

“你這傢伙,一個居功甚大就想把功臣給打發了麼?你可得拿出一些實實在在的東西,好好獎勵威克漢姆上尉才是。”馬噶爾尼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康沃利斯說道。

這次行動本來和訪清使團沒什麼關係,只是那個法國艦長德羅什福爾是他們抓到的,所以才派威克漢姆摻合了一下,現在有了這麼大的功勞,他這個上司自然要為手下的人爭取一下。

康沃利斯侯爵立馬吹胡子瞪眼,假裝生氣道:“喬治你這傢伙,我是小氣的人嗎?黃金大家都別想了,這東西過兩天就會運回倫敦去。不過馬尼翁那個莊園倒是值不少錢,大概能有個三萬英鎊。你、布蘭登上校和亨利三人每人五千英鎊,其它的地充做總督府的經費,你覺得怎麼樣?”

五千英鎊確實不算少了,英國一個中等偏上的地主家庭,一年的田租差不多就是這個收入。要知道這個時代一艘艦炮百門的一級戰列艦,造價也就十萬英鎊而已。不過威克漢姆上次在黃金海岸幹的那一票,就分了三萬英鎊的戰利品,在科薩人那裡也搞到了十來萬英鎊的鑽石,這五千英鎊他早就不看在眼裡了。

但是康沃利斯侯爵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畢竟這樣的賞格並不多見,於是威克漢姆便說道:“侯爵閣下,你實在是慷慨了。”

三人又聊了一會印度的風土人情之後,馬噶爾尼勳爵便對威克漢姆說道:“威克漢姆上尉,後天艦隊就要繼續出發了,今天你便帶著你的軍官先到城外的軍營,安排陸戰隊的士兵們上船。”終於要走了,威克漢姆早就想快點到中國去了,便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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