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瑤衝著鄧忠投去感激的眼神,拱起手致禮道:“多謝小鄧將軍!”
然後又轉頭看向文鴦,吩咐道:“你先在外面等我,我稍後便回。”
“殿下小心。”文鴦關心的叮囑道。
劉瑤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去,兩個魏軍甲兵在田續的命令下開啟了宮門,劉瑤便踏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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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劉瑤剛進去,士卒一把便把宮門關上了,文鴦露出了擔憂的神色,若是殿下在裡面有什麼意外,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去幫忙,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忍住了。
在一旁的鄧忠看出了文鴦的顧慮,開口說道:“不必擔心,宮內都是我大魏甲兵,防守嚴密,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文鴦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心裡想著,正是因為裡面都是魏軍甲兵,他才會擔心的。
宮門內,劉瑤剛踏了進來,便看到兩排站的都是些魏軍虎狼之士,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裡,完全沒有看劉瑤一眼。
劉瑤渾然沒有畏懼,魏軍若是想要殺自己,自可不必非這麼大的周章,想到此處,直接大步的向前走。
只看見宮內除了比較以往略有些死氣沉沉,其他的佈置和之前都是一樣,雖然劉瑤也很少進過宮,但宮廷是怎樣的他還是記得。
一路直接走到了大殿宮門外,這裡的大門緊閉沒有一絲人氣,以前的那些宮女和太監也不知道都被魏軍遣散到哪裡了。
“糟糕,忘了問鄧忠那小子魏軍把父皇關在哪裡了。”劉瑤自言自語道,剛剛想起來這件事,這諾大的宮廷讓他哪裡去找。
百官和天子既然都被軟禁在了一起,一定不會在父皇寢宮,想必會在大殿這裡吧。
於是便對著大殿宮門敲了起來。
“咚咚咚!”
三聲脆響過後,大門“吱吖”一聲便被開啟,兩個魏軍甲兵探了出來,見劉瑤有些面生從來沒有見過,於是便問道:
“你是何人,送飯的時間還沒有到,來這裡作甚?”
劉瑤一拍腦袋,來的倒是匆忙,鄧忠居然都沒有派人跟自己一起進來,這可讓他怎麼辦。
不過既然這裡有魏軍甲兵把守,父皇應該就是被關在這裡。
想了一下,還是開口對兩個魏軍甲兵如實回答道:
“我乃漢軍使者,得到你家鄧將軍應允前來探望大漢天子,還請兩位軍爺使個方便。”
“漢軍使者?”魏軍甲兵眉頭一挑,有些不太相信。
“鄧忠將軍和田續將軍都在宮門等候著呢,兩位軍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問一下。”劉瑤又補充道。
兩個魏軍甲兵對視了一下,想了想,一個魏軍甲兵開口說道:“你進來吧。”
這宮廷把守嚴謹,看劉瑤也不像兇悍之人,應該不是偷偷跑進來的,魏軍甲兵便放下了心。
“多謝兩位軍爺!”劉瑤趕緊向著兩個魏軍甲兵拱手道了謝。
邁著大步進入了大殿宮內,只見裡面的甲兵把守更是森嚴,將大殿外圍的水洩不通。
劉
瑤“嘶”的倒吸一口涼氣,在這麼嚴密的監視和壓力之下,也不知道父皇是怎麼生活的。
推開大殿的門,一股子黴氣撲鼻而來,裡面各種各樣的文官都穿著官服東攤西倒的臥在地面上,殿內點著長明燭火,卻還是有些灰暗。
那些個文官看見殿門被人推開,趕緊一骨碌爬了起來,紛紛說道:“終於開飯了!”
其中一個老者對著一個雍容的老年男子喊道:“陛下,飯送來了。”
那個老年男子才緩緩的起身朝著這邊走去。
待到所有人都看清了來的人是誰之後,頓時氣氛凝固了,一時間竟然鴉雀無聲。
劉瑤看到那個老年男子有些蓬頭垢面,可還是掩蓋不住氣質裡的華貴,正是自己的父皇劉禪,旁邊另一個老者正是大臣譙周,黃皓此時還是跟在劉禪身後,可是再也沒有了曾經那種奸詐狡猾的氣場。
“父...父皇?”看到劉禪這幅鬼樣子,劉瑤神色有些動容,當即跪了下來。
“你...你是瑤兒?”劉禪看到眼前這個人正是自己的次子安定王劉瑤,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趕緊上前扶住了劉瑤,拍了拍他的兩邊肩膀,仔細的確認了一下。
劉禪站在自己面前,傳來淡淡的臭味,被關在大殿裡這麼久,再也沒有曾經帝王的日子,連更衣沐浴這種小事情都是奢侈,身上衣服都已經很久沒有換過了。
不過劉瑤卻是渾然不覺,直接撲到了劉禪足下,一跪拜倒在地,眼淚奪眶而出,連聲回答道:“是瑤兒,瑤兒來看父皇了,這些日子可苦了父皇。”
對於劉禪,雖然劉瑤感到有些陌生,但他卻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也是自己這具軀體的親生父親,跪劉禪是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
“瑤兒為何出現在此地?可是大將軍帶兵打回來了?”劉禪壓抑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這裡的生活他早已經忍受不住了 。
劉瑤抬起頭,對上劉禪激動的眼神,頓時感到有些不忍心,嘆了口氣,說道:
“還請父皇再忍耐幾日,鄧艾已經答應放回父皇和百官,最多再有半旬,父皇就可以回來了。”
果然,劉禪聽後露出了失望的深情,呆滯了片刻說道:“父皇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了!”
劉瑤只能默不作聲的低著頭,身為人子卻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受苦而無法改變,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不過劉瑤的話在百官中瞬間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喜極而泣,終於能重歸自由了,雖然還要堅持幾日,但看到了黎明,重新有了希望。
“殿下,如今蜀地情形如何啊?我大漢江山是否無恙?”譙周杵著柺杖緩緩走了過來問道。
他的心裡更關心大漢的江山社稷,雖然鄧艾兵臨城下主張投降的是他,但那是時勢所逼,沒有人願意做貳臣,打心底譙周對大漢還是忠心耿耿的。
看到是譙周問話,劉瑤趕緊恭恭敬敬的致了一禮,正要答話間,卻被劉禪雙手扶起,劉瑤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跪著呢,於是站了起來,先對劉禪道:“謝父皇!”
然後轉頭看向
譙周,沉聲說道:“大將軍在劍閣已經擊敗了鍾會大軍,並且連鍾會本人都麄於劍閣。西北的閻宇將軍也擊敗了賈充援軍,賈充引兵敗退到漢中,如今蜀地就只剩鄧艾孤軍一隻了。”
“好!好!好!大漢江山終於得先祖庇佑,日月幽而復明!”譙周還沒等劉瑤說完,便連叫三聲好,這次魏軍聲勢浩大,挫敗了魏軍,蜀地至少能安生好幾年。
“對了,還有禿髮鮮卑部,在首領若羅拔能的帶領下襲擊佔據了魏國涼州,並且派遣使者送出降表要歸順於我大漢,使者已經在漢軍營中了,陛下親自接見了他,不過還沒有對涼州進行安置。”劉瑤說到這些也是內心激動無比,時局眼看一天比一天好,劫後餘生的感覺很是振奮。
“嗯?陛下?”譙周聽出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質問道。
劉瑤頓時反應了過來,自己好像說漏了嘴,轉頭看向劉禪,劉禪也是微微色變。
不過這個事情最終是瞞不住的,想了一下,劉瑤還是決定全盤托出,緩緩的開口說道:
“皇兄劉睿已經被大將軍、閻將軍、趙護軍三人擁立為大漢新帝。”
說完還,故意看了一下劉禪和譙周的反應,譙周露出深思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劉禪卻好像是松了一口氣。
“國不可一日無君,朕曾親自對大將軍說過賜他廢立之權,如今朕深陷囫圇,由太子即位並無不可。”劉禪幽幽的說道。
不過劉瑤聽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劉禪這時候自稱朕,就是在昭顯他對這個位置還不打算放手,大漢如今有兩個皇帝,可能不容易太平了。
劉禪卻沒有什麼擔心的,對於自己那個兒子劉睿,他是特別瞭解的,雖然也算比較優秀,但是性格羸弱,權威方面絕對和自己無法比擬,完全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這也是他立劉睿為太子的原因。
劉禪的兒子眾多,他記憶最多的就是劉睿、劉瑤、劉諶、劉詢這四個。
劉睿是太子,當然銘記於心。
安定王劉瑤平時很少展露頭角,並沒有怎麼把他放在心上,但這次蜀地之變,劉瑤倒是有些表現突然,劉禪都看在了眼裡。
然後是北地王劉諶,這是劉禪最為得意也最優秀的兒子,文武雙全胸懷大志,劉禪早就有廢掉太子劉睿改立劉諶的想法,只是如今劉諶已經自殺身亡。
最後是年紀較小一些的新興王劉詢,他是已經故去大張皇後的兒子,劉禪出於對大張皇後的寵愛,愛屋及烏,對劉詢也是非常喜愛,不過劉詢卻是很不爭氣。
“如今看到父皇安好,兒臣便放心了,恕兒臣無法陪伴過久,需要早日回營中稟報大將軍。”劉瑤在大殿內也有一會兒了,耽誤了許多時間,不知道城外的漢軍是否已經等的著急。
劉禪有些不捨,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有了重歸自由的希望,內心還是比較激動的,但知道軍務緊急,早一些安排妥當他便能早一些自由,於是沒有再挽留劉瑤,說道:
“你軍務繁忙,先行離去吧,父皇就等著你接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