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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靈機一動

第一一二章 靈機一動

1.

春天按照趙志強的吩咐跟著王一川去了教導處,一路上王一川陰沉著臉不說話,春天也只好默不作聲。

進了辦公室后王一川把手裡的會議記錄本往辦公桌上使勁一摔,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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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驚訝地看了看王一川和春天,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來。

春天從王一川的表情上看得出他對趙志強今天的工作安排心裡有牴觸,可搞不明白原因是什麼,又沒法開口問,只好掏出煙嬉笑著給王一川和李澤敬菸。

三個人各自點上煙抽著,春天也不去騷擾王一川,有一句無一句地跟李澤瞎聊,靜候著王一川的主動開口。

慢慢地抽著煙,王一川漸漸冷靜了下來。

王一川明白,趙志強這次給校團委配備班子只是他的一個藉口,其實是想給自己一個警告,是自己前些日子對趙志強“一言堂”的挑戰和權力挑釁的一個回應和報復。

其實,跟大多數男人一樣,王一川的心裡也有“一把手”或者“主角”的情結,對權力的渴求欲一點不比趙志強少,也想高高在上去掌控別人的命運,也想從別人對自己的恭敬和討好中體會上位者的快感。這種掌權的慾望像野草一樣在王一川的心頭紮根發芽,只要時機合適,權力的慾望就會瘋長。

在今年秋季開學的時候,王一川身兼教導主任和團委書記兩大要職,在戶山中學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再加上趙志強是校長兼任教委主任,日常瑣事多,外出開會或者考察、學習的機會也多,趙志強外出的時候一般都是把戶山中學的日常事務交給王一川代管。在趙志強外出的時候,王一川儼然是以戶山中學的校長自居,開會的時候一本正經地跟老師們打著官腔,體味著老師們的奉承和討好,王一川的心裡就有點飄飄然,也就更增強了王一川爭當“一把手”的信念。

雖然王一川心裡有爭權的慾望,不過,王一川明白自己在教育局和鎮政府沒有靠山,靠他一個人的力量絕對不是趙志強的對手。於是,王一川就想慢慢地在校委會和老師們中間發展同盟,想悄悄建立一支可以跟趙志強抗衡的力量,然後瞅準時機給趙志強製造點兒麻煩,把趙志強趕出戶山中學。

王一川在校委會收服的第一個同盟是李澤,其實辦法也很簡單,幾頓酒、幾句好話,加上一個教導主任職位的許諾,李澤就滿懷希望地乖乖聽從王一川的擺佈了。至於校委會的其他人,王一川暫時還沒敢伸手,只是悄悄地在觀察著,在尋找合適的時機。其實,王一川也是怕動靜鬧大了提前驚動趙志強,在羽翼未豐之前把他滅掉。

王一川對戶山中學校委會的這幾個人也做過深入細致的分析。

馮術,身兼初三級部主任和政教主任兩職,在學校裡也有點不可一世,除了跟宋秀文經常互掐之外,目前對其他人還沒看出有什麼明顯的敵意,可這個人跟宋秀文一樣,眼睛長在頭頂上,向來是只看“一把手”。所以,馮術和宋秀文這兩個人,如果沒有確實的把握,王一川不敢輕易下手招撫。

孫成章,這個人跟柳旭偉一樣,好像永遠要站在真理的一邊,估計要結盟難度有點大,但是也存在可以利用他 “一根筋”的特點,把他變成攻擊趙志強的一枝利箭的可能。

春天,是戶山中學最有才氣也很有可能是最有前途的年輕幹部,秉性耿直、聰明能幹,看起來跟宋秀文、馮術這些人的關係都非常好,人又是趙志強親自提拔起來的,可一直看不出這個年青人跟哪一個領導特別的親近,是個典型的“騎牆派”,誰也不得罪,對每一個人又都很熱情,是個純粹的人精。對於春天,王一川一直抱著“寧欺白頭翁,不欺少年窮”的原則,一直以來對春天都是客客氣氣,儘量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即使不能把春天拉到麾下,可也不能把這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逼成敵人。雖然,王一川私下裡很希望春天能夠加入他的同盟軍。

王一川的另一股力量就是以李剛、王志剛這“兩大金剛”為首的幾個年輕教師,這些人大多是戶山鎮本地人,也有三兩個在戶山中學急於找到靠山的外地人。以李剛、王志剛、李澤為代表的幾個人是王一川同盟軍的核心層,再加上幾個外圍人員差不多有十多人,用王一川的話來說是“剛好一桌”,也就是喝酒剛剛好湊一桌子的意思。這幫子人經常在王一川和李剛的召集下湊在一起吃吃喝喝,共商王一川的“奪權”大計。這些人對王一川是言聽計從,都盼望著王一川能快一點奪權成功,他們作為“開國元勳”就能早一天從戶山中學的大鍋裡分一杯羹。

在最近的幾次校委會和教師會上,王一川也確實利用手中的這幫子同盟軍試探過趙志強幾次,也取得了意想當中的效果。看著趙志強氣急敗壞而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王一川在心裡就偷著樂,也更加定了他奪權的信心和決心。

2.

扔掉了手裡的菸蒂,王一川又點上了一支香菸狠狠地吸了兩口,接著又陷入了沉思。

趙志強剛剛在校長室開會的時候宣佈要王一川把校團委的學生入團和團費的收繳工作移交給春天,其實也就是剝奪了王一川的財權。

戶山中學的教師和學生團費收入這一塊,每年都會有一兩千塊的額外收入落入王一川的腰包,王一川也一直利用這筆資金時不時地拉攏手下的那幫子小兄弟吃吃喝喝,藉以鞏固同盟之間的感情。現在,如果真的要把這塊大肥肉交給春天,王一川心裡委實不甘。可如果不交出去呢?得罪的不光是趙志強,還有春天這個戶山鎮教育幹部的後起之秀。對付趙志強,王一川倒不是很打怵。反正趙志強是外地人,又有那麼深的背景,肯定不會在這個山溝裡久蹲,只要機會合適趙志強肯定是要走的。或者安排人暗地裡給趙志強製造點麻煩,一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送走。可春天卻不一樣!春天也是戶山鎮本地人,根兒就在戶山,輕易是不會離開這個地方。看這一年多的發展勢頭,這個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王一川琢摸著春天的背後肯定不止趙志強一個靠山,或者說趙志強是受人指使在暗中照顧著春天。還沒轉正就提拔,說春天的背後沒有人?打死王一川他也不會相信!

現在,春天按照趙志強的吩咐還等在這裡,這事到底該怎麼辦呢?王一川心裡確實沒了主意。

連著抽了三四支香菸,王一川的心裡還是沒有拿定主意。

“春主任···”王一川無可奈何地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心理開了口。

“是,王老師···”好不容易等到了王一川的招呼,春天立即起身站到了王一川的辦公桌前。

不過,從剛剛王一川的稱呼裡,春天不由提高了警惕。

跟王一川這一年多的交往中,春天早就看出了一個秘密,那就是每次當王一川稱呼別人的官稱或者職務的時候,那就是王一川要挖苦別人或者對他人有意見的時候。以春天為例,平時王一川一般都是笑嘻嘻地稱呼春天為“小春”或者直呼“春天”的,只有在王一川想擠兌春天或者心裡對春天不滿的時候,王一川才會一本正經地稱呼春天為“春主任”。

既然已經摸透了王一川的這個脾性,春天才會故意很嚴肅地稱呼王一川為“王老師”。這不是春天有意想跟王一川套近乎,而是春天想提醒王一川不要忘記他的身份,也不要心裡有氣隨便撒,有些事情如果不按規矩玩,大家都會不舒服的。

果然,王一川面色微微一怔,隨即就換了一副笑臉,顯然對春天稱呼裡的含義已經心領神會。

“小春啊,”王一川乾笑幾聲,“校長慧眼識珠,安排你做校團委的組織委員,這是對你的肯定和器重,你一定要抓住這個大好時機,為自己前途打好基礎,爭取再前進一步。呵呵,我已經老了,就放手給你們年輕人幹吧!”

“王老師,您可拉倒吧,”春天聽出了王一川話語裡的酸溜溜的味道,忙笑嘻嘻地介面說,“您才三十多歲,正是幹事業的黃金時期,能跟著您這樣德高望重的領導幹工作,是我們年輕人的福氣呢。王老師,請您下指示吧,咱團委的工作以後您怎麼指示我怎麼做,您指哪我打哪···”

春天的這幾句話讓王一川心裡很舒服,美滋滋地丟給春天一支煙。心裡盤算著,這件事情也許會有緩和,跟春天可以藉此結一個聯盟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王一川靈機一動,笑眯眯地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檔案袋遞給了春天。

“小春啊,這是校團委的工作檔案,”王一川笑著說,“裡面有各班級團支部的組織人員名單和各班級的團員名單。臨近期末了,咱們團委下一步的工作是收取團員的團費,明年三月份要把團費上交教育局團委或團縣委。根據團縣委和局團委的規定,每生每年的團費是2.4元,咱們先收取半年的,每生1.2元,這件事情你就看著去操作吧,好吧?”

春天伸手接過檔案袋,卻並沒有開啟,又接著問王一川:“王老師,這團費要什麼時間收齊?”

“下個周吧,你抽個時間到會議室召開一個各班團支部書記會議,把這個事情佈置下去,具體該怎麼做,學生們都知道···”王一川本不想多說,但還是忍不住指點了春天一下。

春天點頭應著,看到王一川再也沒有什麼別的指示了,就客氣地跟王一川和李澤告別,拿著檔案袋回到了級部辦公室。

王一川看著春天離開的背影,陰沉著臉又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