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 酒桌質疑
1.
許丹主廚，春天打下手，到十一點半兩個人已經炒好了六個下酒小菜。馮術也把堂屋的茶几給收拾出來了，並泡上了一壺熱茶。隨著許丹的一聲招呼，馮術樂顛顛地去廚房把炒好的熱菜端到了堂屋。酒菜上了桌，春天和馮術在堂屋裡對坐而飲。許丹還在廚房裡接著忙活，她還要給劉淑珍做一個蝦仁雞蛋羹和豬肝皮蛋粥，這些東西營養價值高還易吸收，對劉淑珍身體的康復非常有好處。
“哥，為什麼不送嫂子去醫院？”一杯酒下肚，春天按耐不住自己，便提出了質疑，“家裡的老人思想不開化，難道說這些道理你也不懂嗎？”
“唉，”馮術慘然一笑，壓低了聲音對春天說，“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只是普通的感冒，一年到頭誰還不感冒幾次？吃點藥不就好了嗎？可誰知道越來越厲害，臨近年三十那幾天竟然還出現幾次咳血···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還有一兩天就過年了，你要我咋辦？總不能讓你嫂子在醫院的病房裡過年吧？思前想後，我決定過完年後再說。可過完年你嫂子的病情還是不見好，有時候還出現高熱現象，身體也迅速消瘦了下去···正月初二去趙志強家拜年的時候，我把你嫂子的情況跟譚豔說了，據她分析，劉淑珍這病最輕也是肺結核，要是厲害的話就是肺癌，估計沒法治···”
馮術的話讓春天大吃一驚，張開的嘴巴半天沒有閉上。
在大學的時候，春天課餘時間總喜歡看一些醫學科普之類的書籍，所以說對馮術所講的這兩種病的情況略知一二。
肺結核是由結核分枝杆菌引發的肺部感染性疾病。世界衛生組織（WHO）統計表明，全世界每年發生結核病800～1000萬，每年約有300萬人死於結核病，是造成死亡人數最多的單一傳染病。病時略有發熱、輕咳或食慾減退；或發熱時間可達2～3周，伴有精神不振、盜汗、疲乏無力、飲食減退、體重減輕等現象；病變逐漸進展時，可出現疲乏、倦怠、工作精力減退、食慾不振、消瘦、失眠、微熱、盜汗、心悸等結核中毒症狀，但大多數病人因這些症狀不顯著而往往察覺不到；如病變不斷惡化，活動性增大，才會出現常見的全身和區域性症狀，如發燒、胸痛、咳嗽、吐痰、咯血等。從劉淑珍的病情症狀來看，肺結核的可能性還真的很大。
肺癌則是發病率和死亡率增長最快，對人群健康和生命威脅最大的惡性腫瘤之一。其症狀多為刺激性乾咳，無痰或少量白黏痰；咯血，多為血絲痰或痰中帶血；肺癌早期常有輕度胸悶，如累及壁層胸膜或直接侵犯胸壁時，可以引起該部位持續性疼痛。肺癌的發病跟抽菸有很大的關係，另外還有生活環境、工作環境等等，劉淑珍雖然不抽菸，但馮術抽菸，“二手菸”的威力有時候甚至大於對抽菸者的危害。還有，天天做飯時廚房油煙的傷害。再加上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長期的粉筆灰塵對肺部的侵害，也是不容忽視的一個致病誘因。如此看來，劉淑珍患癌症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在家裡乾熬著吧？”春天突然感覺自己的問話很無力也很無奈。
“已經託人聯絡好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後我就請假帶著你嫂子去東州市人民醫院看一看，確診一下到底是什麼病，也好對症治療···”馮術一臉鬱悶的樣子。想想也是，這事攤在誰身上也好受不了。
“哥，有需要我和許丹做的就儘管吱聲，大事幫不上，有些家裡的活計我們還是可以幫著忙活一下的！”春天心裡很不好受，喝了一杯酒悶悶地對馮術說。
馮術一邊大口吃菜一邊點頭應著。從正月初一到現在，馮術已經很少吃到這麼可口的飯菜了。劉淑珍因病做不了飯，馮術只能看著廚房裡的魚肉興嘆。往年正月裡還可以吃東家喝西家的天天打牙祭，可今年礙於劉淑珍的病情，馮術沒好意思出門參加戶山中學家屬院老師們之間的”羅圈酒“。馮術知道，學校大院裡的老師們對劉淑珍的病情說什麼的都有，因此，在劉淑珍病情未明確之前，馮術是絕對不可能去別人家裡蹭吃蹭喝的。萬一劉淑珍真的得了肺結核，那可是要傳染人的，自己可是和劉淑珍朝夕相處的人，說不定什麼時候身上就有了結核病菌，這個時候再厚著臉皮去別人家裡吃喝？也許人家表面上不說什麼，可心裡肯定會膈應。再說了，以劉淑珍目前的身體狀況，自己家根本不可能宴請別人，吃了人家喝了人家的那人情怎麼還？所以，別人家的請客馮術也就知趣地找理由推脫了。
2.
兩個人正說著話，許丹已經蝦仁雞蛋羹和豬肝皮蛋粥做好了，熱氣騰騰地端到了堂屋。忙活完這一切，許丹去了臥室，打了一盆溫水給劉淑珍洗了手和臉、梳理了頭髮，然後給劉淑珍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把她攙扶到了堂屋的沙發上。
也許是春天和許丹的到訪給家裡帶來了生氣，也許是劉淑珍因為心情好而忘記了病痛，反正，此時坐在沙發上的劉淑珍除了有些消瘦之外，臉上看不出一點的病容，臉頰紅撲撲的，有說有笑，吃著許丹做的可口飯菜，嘴裡連聲對春天和許丹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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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丹紅著臉回謝，說只要劉淑珍不嫌棄，想吃什麼就告訴她，她可以天天過來給劉淑珍做。
吃過午飯後許丹又幫著馮術把剩飯菜收拾好，清洗完鍋碗瓢盆後才和春天一起回了家。
在路上，春天和許丹交流了劉淑珍的病情，引來許丹的一陣唏噓。春天和許丹約定，以後就是再忙也要每天抽時間過來看看劉淑珍，陪她說說話，或者給她做點好吃的，給她補充一點營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