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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老教父最後一戰,別把心事放在臉上

大廳內,瑪蓮娜聞言唇動,卻未再多言語。

而是走到旁邊的衣架前,取下風衣和禮帽,親手為羅素穿在身上。

旁邊的曼莎見此內心很複雜,有幸福、有淚點、有開心……她很佩服母親,從記事起父親就時常忙碌在外,在家裡母親一手拉扯三個孩子。

他們兄妹小時候非常調皮,為此挨了母親不少打,有時候氣的母親痛哭流涕,父親回來以後看見母親如此,便抄起竹條又把他們抽了一頓。

小時候不太理解這種家庭教育方式,然而長大後為人父母卻理解了許多。

這種理解說不出來,表達不清楚,可心裡就是清楚!

現在曼莎看著母親的動作,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父親外出辦事,母親在家等待……

曼莎明白,這是父母給她上的人生最後一堂課。

瑪蓮娜細心的為羅素整理衣領,拍打褶皺,然後抬頭輕聲詢問:“晚飯想吃什麼?”

“你做的我都愛吃。”

羅素跺了跺腳戴上禮貌,身體向前傾斜,在瑪蓮娜的唇上吻了口。

“等我回來。”

曼莎看到的是父親轉身離去,而母親站在門口向外張望,直至父親的身影消失,母親才轉過頭,笑著對她說:“晚餐準備些牛排,你爸爸喜歡吃牛肉。”

曼莎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轉而重重點頭。

門口。

羅素邁著大步走來,離著老遠便看見了菲利斯託站在汽車旁邊,就像從前那樣……

他當然知道車旁站著的是奈利,只是情緒到了,不得不回憶起過往種種。

菲利斯託這個老夥計,再也不會給他開車門了。

“教父。”

羅素點頭,在奈利開啟車門後,便鑽進了車內。

奈利坐在駕駛位,雙手搭著方向盤,轉頭彙報道:“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義大利方面也已經打過招呼了。”

羅素點頭:“走吧。”

勞斯來斯啟動向著繁華街入口駛去。

路上,有許多居民瞅見老教父出行後,紛紛站在原地脫帽或鞠躬以表尊重。

相比於44年的蕭條,如今的繁華街更加熱鬧了。

這裡不僅是居民們休閒娛樂廣場,也是小鎮的商業中心。

上千人聚集於此,看見這輛獨屬於老教父的勞斯來斯後,便駐足等待。

在汽車緩緩行駛而來時,眾人高呼:“教父!”

如同將要出征的軍隊,而子民們在為之壯行。

前方,兩輛車停靠在出口。

尼維諾站在街道邊,身旁都是如他年紀的老頭,最小的也有55歲,一共七個人,他們都是最早跟隨教父的那批人。

勞斯來斯在居民們的賀行下駛到了出口,尼維諾等人迅速做出反應,急忙上車。

隨即,兩輛賓利緊跟勞斯來斯後面,向著小鎮的直升機停靠點駛去。

停機坪在海邊的平臺上,後面就是酒店、娛樂一體中心,簡稱度假村。

尼維諾等人先下了車,奈利開啟車門後,羅素才穩步把腳踩在地面,在他探出身的那一刻,尼維諾等人激動喊道:“教父!”

羅素目光掃視著尼維諾幾人。

“走吧。”

尼維諾重重點頭,他緊跟在教父身後,彷彿又回到了那年黃昏後的某個夜晚。

那是教父來到小鎮的第一天,便找到了尼維諾在碼頭‘掛羊頭賣狗肉’的麵包作坊,以雷霆手段震懾屋內二十多號人。

最後用四杯啤酒收攏了四個人,當時尼維諾眼疾手快搶到了一杯酒。

若是他沒有選擇主動,而是做個觀望者,那麼他也不可能有今日這般風光。

家產接近1億美金,在全世界各地都有房產、也在西西里集團擁有部分乾股,這都是教父的恩賜。

那年黑夜,教父見到他們的一句話也是‘走吧’。

然後在教父的帶領指揮下,成功幹了一票,那是西西里崛起的起點……

而現在他又要跟隨教父出征了。

其內心激動不亞於二娶新妻、親子降生!

眾人登上直升機,隨著機翼轉動發出震耳的‘嗡嗡’聲,機體載著眾人騰空而起,向著羅馬飛去。

羅馬。

這座城市百年來經歷了太多戰亂,許多中世紀時期的建築早已失去的原有之色,留下的只是一副空蕩皮囊。

站在鬥獸場並不能窺見古時勇士的廝殺,能看見的只是散落滿地的碎石和搖搖欲墜的巨石。

距離梵蒂岡僅有一條街道的西西里酒店樓頂,一架直升機悄然落下。

羅素在樓頂俯視著梵蒂岡城,然後轉身招呼眾人下樓。

地下室藏匿著許多槍支和刀具,尼維諾和奈利帶著其他六人挑選。

他們在挑選的時候,羅素說出了目標資訊。

只有三人,一是義大利本土的黑手黨教父魯凱西、二是銀行家兼財政主管坎錫克、三是吉爾戴·貝託大主教。

老教皇的死很可能是命中註定,也就是說自然死亡。

當初維多結婚時,老教皇身邊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吉爾戴·貝託,另外一個就是新教皇卡戴斯·貝洛。

如果按照《教父》電影劇情發展,卡戴斯·貝洛在位33天后也會慘死。

羅素不想讓悲劇重演,因為貝洛的確更適合做教皇,為何?他和維多關係不錯,對西西里很親賴。

而吉爾戴·貝託卻是和義大利本土黑手黨走的很近。

“這三人就是目標,由於我們只有九人,所以不必分散。此次行動我為指揮,奈利和尼維諾分別領三人。”

“是!”

待眾人取好武器之後,羅素便揮手離開了地下室。

在酒店外乘三輛車離去。

如今獲得情報的方式比以前簡單多了,40年代的時候獲取情報需要打聽,現在的情報是從內部送出來的,所以這些人在哪一目瞭然。

距離梵蒂岡城不遠的酒樓裡,人聲鼎沸,這裡是羅馬人的休閒地,放縱之所。周圍兩片街區的街女都願意來這賺錢,因為沒有中間商賺差價,地點也很隨意,廁所、吧檯後、沙發角落都可以。

尼維諾先走進了酒樓,瞅見大廳裡烏煙瘴氣的皺了皺眉頭,旋即招手讓三名屬下進入。

當他們進入後,大廳裡的人才轉過頭注視。

“知道這是哪嗎?老頭!”

“嘿,我認為你不應該來這,找樂子應該去刨土堆。”

尼維諾眯眼舉起槍支,沉聲說道:“西西里辦事,閉嘴。”

這話說完,原本在大廳裡喧鬧狂笑的人們瞬間止住了嘴,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在他們驚愕的目光中,奈利護著羅素走了進來,身後跟隨三名屬下。

他們都是白髮老頭,可是聽見‘西西里辦事’這話後,大廳裡的年輕人們都閉緊了嘴,生怕發出聲音惹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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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未因為尼維諾的年齡而發出譏笑。

為何?

義大利的傻子都知道,在西西里年齡越大的老頭越是不能招惹,因為他們都是和西西里教父打天下的人。

尼維諾走到酒保跟前,問道:“魯凱西在哪?”

酒保指著樓上,“四樓左側第三個房間。”

“辛苦。”

尼維諾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這名酒保瞅見羅素的面容後,差點喊出:不辛苦,為西西里服務,為柯里昂效死!

但他忍住了,在教父柔和的目光中內心感慨激盪。他不能暴露,他要留在這成為教父的眼睛……

尼維諾留下三人,分別在門口和大廳中盯梢。

奈利打頭陣上了樓,剛進入四樓,便在樓梯口碰見了兩個抽菸的中年。

中年一愣,問道:“你們是誰?”

奈利舉起匕首照著他脖頸刺去,這人雙眼一瞪,腿一蹬掛了。

後面尼維諾兩步竄上前,一把錘子落下,鑿中另一中年腦袋直接砸死。

羅素緩步走上樓,來到了第三個房間門口。

一腳踹開門,裡面的十多個人愣了愣。

勐地的轉頭看來,見是一老頭,頓時大怒。

但是在他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奈利和尼維諾便帶著三人竄了進來,朝著十多個人衝去,手起刀落,熱血四濺。

羅素從空間裡取出維京戰斧,抬手噼死兩個。

然後就走進了裡屋,裡面一人手持左輪正在把槍口對準他。

羅素直接扔出戰斧,在對方還沒開槍的時候,斧頭就落在了他面門上。

下一瞬,對方斃命,手裡的槍支也掉在了地上。

羅素上前取下戰斧,瞅了眼桌面上的照片皺了皺眉頭,照片裡的人就是卡戴斯·貝洛。

他們要殺新教皇!

而被斧頭噼死的人正是魯凱西。

“撤。”

羅素一聲令下,眾人有序離開。

房間裡留下數十具屍體。

“教父,他們太不專業了,為什麼沒有警戒哨?現在這年頭都用槍,他們卻用棒球杆。”

離開的路上尼維諾喋喋不休,顯然是沒有爽乾淨。

奈利說:“樓梯口的兩人就是警戒哨。”

“不專業。”

魯凱西確實不專業,他在電影裡死的也很輕鬆。

接下來,羅素帶著屬下們去了羅馬教堂。

這個教堂的歷史很悠久,在這裡見血好像是對耶穌不尊重,但是對於西西里人來說無所謂,因為他們信奉的是聖母,那是耶穌的母親。

這麼說來西西里人與耶穌屬於同輩,那自然沒有尊重一說了。

教堂裡,坎錫克正在和貝託算賬,並鏗鏘有力的說魯凱西正在策劃新教皇之死一事,保證做的不留痕跡。

貝託咬牙道:“這可怪不得我,為了梵蒂岡……”

“我們是為了梵蒂岡,不必內心愧疚。”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嚇的兩人微微一顫。

“你們不愧疚嗎?”

羅素邁步走了進來,貝託瞅見他的時候愣了愣。

“柯里昂……”

坎錫克面色一僵,轉頭看向貝託,嘴唇動了動。

“老教皇的警告,你並未放在心上。你也沒有把我的承諾放在心上,更未把我放在眼裡,對嗎?貝託大主教?”

貝託緊忙擺手,道:“不不不,我們一定有什麼誤會。”

“如果有什麼誤會,你不會用這句話辯解。”

羅素坐在前排的椅子上,指著貝託說:“當初老教皇在我的書房裡,已經對你和貝洛進行了警告,當時他不清楚你們兩個人之中,到底誰是蛀蟲。”

“柯里昂閣下,我無意冒犯……”

羅素轉頭瞅了眼說話的坎錫克,眼中不屑流露於表。

緊接著奈利便走了上來,抓住坎錫克的頭髮,把他拽到了告解室,然後開始詢問整件事情的經過,且錄了音。

“柯里昂閣下,我……我不想死。”

羅素搖頭沒有說話。

等奈利從告解室出來後,對著尼維諾點點頭。

然後尼維諾就上前用錘子鑿死了貝託。

旋即,眾人走出教堂。

奈利把錄音筆交給羅素,“事情都問清楚了,都在這裡面。”

“回酒店吧,瑪蓮娜還在家等我吃晚飯。”

“好的!”

眾人回到酒店以後,羅素把錄音筆交給了酒店負責人,讓他去梵蒂岡把錄音筆送給貝洛。

至於貝洛如何做,會有人轉告他的。

小鎮,莊園。

尼維諾和奈利把教父送到門口,並沒有進入庭院,因為他們這些老家夥在路上說好了,要去聚一聚。

羅素走進大廳,瑪蓮娜從廚房探出腦袋,笑說:“很快就開飯了。”

“爸爸!”

維多在沙發上見到父親的身影,立即起身。

眼神略有些埋怨,他認為父親年齡大了,不能太任性……這種事情,完全可以交給他來完成。

曼莎走過來為父親脫衣,說:“爸爸,事情做完了?”

“恩。”

維多疑問:“為何沒在新聞上看見。”

羅素拍著維多肩膀,道:“如果是你,該怎麼做?”

“派出西西里安保……他們打仗很專業。”

維多的意思是說用更狠更兇的方式報復,最好把手雷扔進魯凱西的嘴裡,用衝鋒槍把坎錫克打成馬蜂窩,用戰術車撞死貝託。

羅素搖頭:“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你會在國際上紅名,你會被許多國家厭惡……維多,有時候武力是種手段,但這種手段分許多花樣。你明明可以悄無聲息做掉他們,為何要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事是你幹的?”

“你的好勝心太重了,維多。”

維多聽聞後陷入沉默,正如他父親所說,他的確好勝心很重,有時候沒法控制是否踩了紅線。

“西西里安保以後會常駐中東和非洲,那裡不缺仗打。”

維多點點頭說道:“然後魯斯特等人將會成為柯里昂家族的‘安全閥’!”

魯斯特是菲利斯託的兒子,新安全閥首領。

羅素點點頭:“你看著辦,該教你的都已經教了,最後告訴你一句話,不要把心事放在臉上,明白嗎?”

“明白!”

維多重重點頭。

他知道這是父親給他上的最後一堂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