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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6往,白素有妹叫白荷【6000】

s國中央情報局局長白毅共有兩位愛女。

長女叫白素,國民皆知,她是赫赫有名的國務卿閣下,她是身份尊貴的s國總統夫人。

次女叫白荷,生性頑劣,單純貪玩,喜愛結交朋友,所以沒少給白毅和其妻於曼惹麻煩。

在白家,白荷誰的話都不聽,但卻極為親近白素。所以但凡白荷惹出什麼麻煩,通常都是白素出面給她收拾爛攤子。

那年盛夏,白素十六歲,白荷十四歲柘。

十四歲正是一個孩子處於青春萌動的叛逆時期,所以當她打扮妖豔,出現在酒吧裡面時,於曼這邊在家裡氣的差點昏倒過去。

那天,父親一早就出國隨訪,白素在家,扶母親回房間休息,母親拉著白素的手:"素素,你去酒吧找找你妹妹,她如果不回來,捆也要把她捆回來。"

在此之前,白素從來沒有去過酒吧,那是她第一次去搐。

那天,白荷跟一群男女在卡座裡喝酒猜拳,明顯喝高了,無論白素怎麼勸,都不肯離開。

聽得煩了,白荷就暈暈乎乎陪著笑臉把面前的果酒送到白素嘴邊:"姐姐,你喝口酒潤潤喉。"

白素原本不喝的,但經不住白荷推搡,打算先順著她的意把酒喝了,然後尋機把她帶回家。

白荷是誰?鬼心眼特別多,就在白素拉著她準備離開酒吧時,她又開始嘟囔著肚子疼,要去洗手間。

白荷是在洗手間偷偷離開的,白素在外面等了很久,她又哪裡知道白荷對這裡輕車熟路,洗手間裡面有個狹小的通道,可以直接離開酒吧。

等白素察覺不對勁,發現白荷偷偷溜走時,已經是五分鐘之後了。

那時候的白素,頭有些暈,眼前景物更是忽遠忽近,花的看不真切。

一杯果酒不至於讓她大醉,除非酒有問題。

不會是白荷給她下的藥,白荷還沒有那個膽子,更何況那酒原本就是白荷的,臨時才給了她。

心裡難免很著急,擔心白荷出事,掏出手機準備給家裡打電話……

那個電話最終沒有打出去,因為她暈倒了。

渾身沒有絲毫力氣,那個時候真的希望有誰能夠幫幫她,然後似乎有人抱起了她。

她的意識在抽離,就連掙扎的能力也在瞬間喪失了,這個男人是誰?若是……

"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耳邊依稀聽到這樣的話語,若有似無,聲音在嘈雜的酒吧內宛如一縷清泉,就那麼纏繞在她的耳畔,經久不散。

他的懷抱很溫暖,第一次那麼放任身心的嘗試去相信一個人,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誰?但感覺來的卻是那麼莫名其妙,她在他懷裡沉淪,沒有歸途。

醒來是在醫院,手背有些疼,她在打點滴。

"醒了?"一位英俊的少年坐在病床前,眯起的眼眸宛如飛蝶,旋轉流年。

她看著他,眼前這位少年和酒吧內的飄渺聲音合二為一,第一次她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流露出真誠的笑意。

"謝謝。"她說。

他聞言微愣,隨即笑了笑:"是該道謝,我在這裡陪了你兩個多小時。"

他說他叫慕少卿。

她說她叫白素。當她報出名字時,她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原來白素就是你啊!"

她這才知道他是國防部"幽靈"秘密計劃成員。

"不怕我洩密嗎?"他的身份應該是秘密吧!

"軍事談判天才,全世界最牢固的嘴巴就在我面前,怕什麼?"這話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但又怎能不覺得可親呢?

但她剛覺得他可親,就聽他忍不住訓斥道:"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酒裡面被下了藥,你不知道嗎?如果不是……"

"白荷——"經他提醒,她忽然想起白荷,驚得一身是汗,顧不上其他,拔掉輸液針頭,掀被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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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幹什麼?"慕少卿一頭霧水。

"回家。"

待慕少卿送她火急火燎的回家,在白荷房間看到倒頭大睡的白荷時,白素皺了眉。

她問母親:"白荷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才被人送回來。"

她急了:"誰送的?"

"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什麼都沒說,把小荷送回來就走了。"母親隨即皺眉道:"這些人你不認識嗎?"

顯然母親以為她認識那幾個人,所以才沒有多加留意。

那幾個黑衣人究竟是誰?

該感到慶幸的是,第二天報紙上有一群未成年少男少女,吃了藥神志不清聚眾淫亂被抓了個現形,顯示時間是晚上21:50分。

因為在酒吧見過,那些男女的面孔很熟悉,那天晚上白荷是22:15分被送回白家的。

她專門讓司機載著她從白家開車到出事地點,所用時間30分鐘。

這麼說來,白荷是在媒體出現前5分鐘被帶離現場的,是誰幫了她,最重要的是白荷在被人帶離前有沒有受到傷害?

所幸,白荷沒事,當白荷醒來看到新聞報道時,方才驚出一身冷汗,嚇得不輕。

"姐姐,我再也不亂來了,保證以後聽你和爸媽的話。"白荷發誓。

此事一出,白荷倒也安分了很久。

那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直是個謎,而她和慕少卿因為此事結緣,用慕少卿的話來說,"遇見你的那一瞬間,世界轟然倒塌。"

還記得少年說完這句話時,英俊的臉龐帶著幾分不自然。

這是不是變相的表白,只認識不過幾天而已。

那天,少年原本已經跟她告別,走了幾步忽然折返身子,向她奔來,將她高高抱起的瞬間,鼓足勇氣吻了吻她的唇,眉眼間波光明媚:"素素,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她想起酒吧裡他的擁抱,病房守護,再看著緊張等待她反應的他,不由笑了,將吻落在他唇上的時候,註定她此生將和他糾纏不清。

她的愛恨向來純粹,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所以不要輕易說分手,一旦分手,就再也難以恢復往昔。

素園的早晨很清靜,雖是深秋,但在晨曦下散漫的坐著,望著遠處的莊園景色,兀自失神發呆,倒也溫馨。

"素素,閣下喚我們下去用早餐。"白墨走了過來。

早餐安排在了庭院中,舉目望去,一株株參天大樹筆直挺拔,彷彿能夠蔓延到天地盡頭。有幾株造型獨特的樹木歪在地上,上面長滿了綠苔,倒是好看的很。

如果觸目只有參差不齊的樹木,沒有這些殘木,那麼這片莊園森林將會遜色很多。

餐桌旁,傭人和艾米攜帶的廚房人員站在一旁,段亞楠拿著資料夾正在跟楚衍彙報一天的工作安排。

楚衍在切盤中的煎蛋,偶爾會抬頭聆聽。

"早安,夫人。"

整齊統一的問安聲響起,楚衍抬眸看向緩步走來的白素和白墨。

她今天氣色不錯,只是額頭上貼著的紗布比較刺目,楚衍眼眸閃了一下,然後將光華深深的隱了下去。

"早安。"這話是對白墨說的,難得很柔和。

"早安,閣下。"

閣下,是白墨對楚衍尊稱的堅持,她沒有辦法喚他一聲爸爸,畢竟初來素園,一切都太陌生,她需要時間去適應,況且她並不知道,當她喚楚衍爸爸時,養母會不會不高興。

好在楚衍並沒有說什麼,彷彿她想叫他什麼都可以,在她沒有適應之前,他有的是耐心。

楚衍和白素並沒有互相問好,夫妻兩人就像陌生人一樣,冷漠而又平靜。

但陌生人會這麼做嗎?

楚衍把切好食物的餐盤跟白素餐盤對換,白素並未多說什麼,沉默的拿著叉子開始用餐。

"今天打算做什麼?"楚衍語調輕漫。

白墨抬頭看了看楚衍,見他目光淡淡的落在白素身上,這才低頭繼續用餐。

她就知道,這話不是問她的。

白素短暫遲疑,然後開口說道:"有些東西需要整理,可能今天會留在房間裡休息。"

楚衍應了一聲,過了片刻,他說:"讓吳為把你東西搬回主臥室,總不能因為不放心孩子,就一直跟孩子住在一起。"

白素微微皺眉,這話……好像是專門說給周邊人聽的。

若是兩人私下相處,她只怕早就習慣性拒絕了,但他這麼說,自然有他的用意。

還有,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接下來沒有再開口說話,他吃完早餐後坐在那裡看了一會兒報紙,等她和白墨一前一後放下叉子,這才起身:"先進去,我有東西給你們。"

說著,伸出修長的手指,手心朝上,似是一種無言的邀約。

白素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終是將手放在了他的手心裡。

手放在他手心的那一刻,被握緊,走了幾步,似是想到了什麼,楚衍回頭望著跟在後面的白墨,含笑伸出另一只手。

白墨輕輕笑了,快步上前。

楚衍牽著白墨的手,三道身影漸漸消失在眾人視野之內。

那天,楚衍前往總統府之前,給白素和白墨一人一支手機,特別定製,跟他手機系出本家。

"如果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離開前,楚衍是這麼說的。

上午九點左右,吳為叩響白墨的房門,問白素是否要搬到主臥室。

"搬進主臥室,就能杜絕素園裡面的風言風語嗎?"她想她隱約猜到楚衍的用意了,果然……

吳為說:"夫人,早晨閣下聽說有人在亂嚼舌根,所以才會這麼做。主臥室畢竟是您和閣下的房間,住進去,也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中午用餐的時候,白素對吳為說:"把我東西搬到主臥室吧!"

之所以搬進去,不是因為忌諱人言可畏,而是她可以不在乎,卻不能不為白墨多想想。

午後休息睡覺,竟昏昏沉沉睡到了四點多,白素是被傭人喚醒的。

"夫人,有您的電話。"

剛回到素園第二天就有人給她打電話,白素多少有些驚訝。

電話轉到了白墨房間,拿著話筒,白素沒有先開口說話,這是她的習慣,她在等對方先開口說話。

"……素素?"熟悉的男人聲音在電話另一頭響起,但卻帶著太多的試探和緊張。

這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瞬間讓白素如遭雷擊,握著話筒的左手下意識僵了僵。

只因打電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的父親——白毅。

"素素,是你嗎?"等不到回答,白毅有些焦急了。

沉默了幾秒,她終於還是開了口:"是我。"

話音落,白毅在電話那端反倒忽然間不說話了,白素也不急,拿著話筒,聽著話筒裡傳遞過來的急促呼吸聲,心神恍惚。

"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因為激動,這個身居高位的男人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

白毅說:"素素,如果你母親知道你還活著,她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白毅說:"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回家?"

……

白素靜靜的聽著,她的平淡和白毅的欣喜若狂形成鮮明的對比,白毅最終還是感覺到了。

話音驀然止住,白毅又是好一陣沉默,"素素,還在恨我和你母親嗎?"

"沒有。"白素聲音冷靜,但握著話筒的手指卻在一點點的縮緊:"白荷是我妹妹,我跟你們一樣愛她。"如果讓她選擇的話,她也會選白荷,但……又怎會心無芥蒂?

白毅似乎松了一口氣,對她說:"孩子,我們把過去的事情都忘了,回家來住吧!"

家?白素恍然若夢。

記憶中的白家,完全是一個花草王國。

母親很懂得享受生活,所以把家佈置的格外溫馨。

白家有一處偌大的花房,懸掛著各種花花草草,紅綠相間,疏密有致,只是看著就令人覺得格外賞心悅目。

在她原來的房間裡,就擺放著好幾盆青翠欲滴的大型盆栽,鮮花更是開的汪洋恣意。

父親白毅是一位很出色的男人。

小時候,她覺得父親很威嚴,這種威嚴感一旦過了那個度就會讓人心生恐懼。

長大後,她開始學習父親的冷靜,不計較得失,做事情更不求回報。

上小學時,有一次她逃課被發現。

"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嗎?"父親問她。

"……不對。"

父親也不批評她,只是掏出一張紙,又拿出一支筆來:"你需要給我一個書面承諾。"

她問父親:"你希望我在這上面寫些什麼?"

"隨便,只要是你寫的,都可以。"

那天,她在上面只寫下了一句話:【再也不逃課。】

父親似乎很滿意,把紙摺疊收好,然後帶她回家。

她在後面默默跟著,剛寫完檢查心裡發虛,生怕自己以後不討父親喜歡,但父親沒有,他走了幾步,開始步伐放緩,無聲伸出手。

她就那麼滿心歡喜的把手放在父親寬厚的手掌間,忽然意識到,做子女的只要犯下的不是大錯,並且知錯能改,那麼父母對她的愛就不會減少半分,更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曾經,她看著歲月在父母臉上留下滄桑的印記,只希望時光能夠走慢一些,至少不要讓他們老的那麼快。

但兩年前,生死關頭因為母親一句話,父親無言附和,她的心痛了,她感覺自己被她最親最愛的人給遺棄了。

她和白荷雙雙遇難,兩條命,母親毫不猶豫的說:"我要白荷。"

她真的不怪母親,但那句"我要白荷"卻深深的刺痛了她。

於是當父母追查行蹤,趕到那裡的時候,迎來了白荷的死,她的萬劫不復……

白家二女,自此以後香消玉殞,不留絲毫餘煙。

笑聲,再也不屬於白家。

父親說了一句跟楚衍一模一樣的話語:"素素,你母親生病了。"

母親生病了。

在此之前,她從不知道母親病的有多重。

那起轟動全球的綁架案,二女雙雙遇害,徹底擊垮了母親。

父親說:"你們的房間,你母親每天都會親自打掃,她說你們工作之餘說不定隨時會回來。她給你和白荷打電話,聽著語音留言,每天自欺欺人你們還活著,只是工作太忙,所以才沒時間回家看她。她最自責的那個人是你,她後悔在你臨死前說出那麼狠心的話語,讓你感受到的不是溫暖,而是遺棄。她一直覺得你們沒有走遠,她不看任何新聞報道,不看雜誌,甚至很少出門,兩年時間裡每天流連在你和白荷的房間內,她說那裡盛開著有關於女兒的溫暖回憶。有一天晚上,我帶著她出去散步,就因為她看到有個女孩背影跟你很相似,她足足追了兩條街,我勸她回去,她反而埋怨我,說都是因為我才跟丟了那個女孩。我說那個女孩不是你,她說當然不可能是素素,素素很忙,她是國務卿,哪有閒情雅緻出來逛街?"

父親說:"失去你和白荷,我和你母親一夕間彷彿失去了全世界。"

父親說:"素素,跟你母親說句話吧!"

白素不知道父親是怎麼跟母親說,並且讓母親接電話的,只知道,當母親接過電話時,電話那頭,母親忽然嚎啕大哭,泣不成句……

母親甚至連"素素"兩個字都喚不出來。

母親的哭聲彷彿芒刺,刺痛白素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那裡很痛,很痛……

白素機械的放下電話,然後機械的用左手環抱住自己冰冷顫抖的身體,她告訴自己,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但良久之後卻有壓抑的哽咽聲從她的喉嚨深處湧了出來,在落淚之前,她把臉龐埋在了雙膝上,脆弱無助的像個孩子。

血,鋪天蓋地的鮮血遮住了白素的眼睛。

白荷躺在血泊之中,渾身抽搐,看著她,眼神絕望。

"姐,我冷……"

她抱著白荷,劇痛鑽心,她想說:"白荷,不會有事的。"但話還尚未出口,淚水卻率先砸落下來。

她知道,她的妹妹馬上就要離她而去了,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荷在她面前抽搐死去。

避居連城,有著太多的痛和無奈,白荷的死足以讓她生無可戀。

生無可戀的還有父親和母親,但父親是個男人,他要支撐白家,他要想盡辦法去縫合母親破碎的心,試圖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溫暖。

顫抖的身體被人摟在懷裡,熟悉的薄荷香入鼻,楚衍將手放在她的肩上,安撫的輕拍著:"素素,想回家嗎?"

ps:親們,今天六千,明天一萬字。